第94章 沈时璋,好似动怒了?
作品:《替嫁禁欲首辅,重生后这宗妇她不当了》 第九十四章沈时璋,好似动怒了?
秋日的风,白日里燥人,可等到夜里却带着微薄的凉意。
虽是洗尘宴,可无论是大夫人一流,还是沈时璋,都紧紧挂心着怀有身孕的秦云素。除去最初的寒暄阶段,连眼神都没有分给远道而来的秦家母女。
等宴席散去,秦母领着秦意浓一道。
看着女儿步子极缓,若是稍稍大一些,便扯得额间冒汗的模样,秦母心中溢满了心疼。
回院子时候,还能隐隐听见侍女小厮在一旁肆无忌惮的开口。
“听说秦家派人来了?这是要给那位做主啊。”
圆脸的小丫鬟冷哼一声:“谁人不知晓那秦氏竟将手都伸到别人侯府去了,险些害了咱们宗妇!夫人性子好,又体恤咱们,若是外边的人想伤她,我这个做丫鬟的都不同意。”
最初开口的尖脸丫鬟敲了敲她脑袋,示意她望向面色极差的秦氏。
却也开口顺着她的话往下继续说:“这可不,有些人哪,怕是进府了也没宗妇这般的待遇。没脸没皮,惹人厌。”
她们的话越说越过分,秦母恼羞成怒,恨不得冲上前去教训这两个不知深浅的小丫鬟!
可她还没挪步,就被秦意浓扯住了。
这段时日,比这些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
是她不甘心,要继续留在沈府,这些话,她也得受着。
两个小丫鬟瞧着秦母似是动怒了,拿着扫帚一溜烟便跑了。
还在心中盘算着一会儿得去春朝姐姐那儿领赏呢!
海棠苑内。
静悄悄。
侍女也半耷拉着眼皮,做事不甚积极。
秦母瞪了侍女一眼,拉着秦意浓走进屋子里,想要看一看她膝盖上的伤口,好好上一层药。
秦意浓察觉到母亲想要做什么,她只思忖一瞬,便摇了摇头。
“母亲。”她双手握紧了秦母的手,眼眸中噙满泪珠,将落不落,是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她是秦家第一个孩子,秦母在她身上注入的心血也是最多的。瞧见她这样,秦母心都快化了。
“好孩子,委屈你了。”
秦意浓软睫扫落,清泪划过脸颊,她摇了摇头。
眼眸中挣扎了几许,终究是开口:“母亲,女儿有事求您。”
她说得严肃,叫秦母都一愣。
“若成了,我在沈家的地位,便不复从前。”秦意浓的眼神慢慢坚定,可落入秦母眼中,却瞧见了几丝狰狞。
她弯下身来,忍着膝盖上那钻心的疼痛,俯身与母亲开口解释。
听着秦意浓那荒诞的想法。
秦母第一反应是拒绝:“不行!”
她捧着心口,感受到心脏跳动得异常迅速:“这怎么能行,若是被人发现,别说是你,便是整个秦家都会遭受牵连!”
秦母看着自己可怜的女儿,忽然又后悔了。
“早知如此,便不该同意你嫁来沈家。”
秦意浓听着这话,眼眶红了一片,方才是装的,如今却是真的了。
“秦府哪里容得下我这个出嫁女回去?我若不为自己争,那珠儿呢,她该怎么办?”
秦母一愣,这才发现,在屋子一角,珠儿正缩在一团怯怯地看着她。
她的心猛然一疼,连肺腑都在灌着冷气。
看着歇斯底里的女儿,和委屈的寄人篱下的外孙女。
秦母终究是妥协了。
“只是,她生产,我当真能靠近?”
秦意浓发现自己母亲动摇了,她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这是自然,毕竟,您是她的母亲。”
秦母思索了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
“我知晓了。”
她知晓,如今的秦府,的确如秦意浓所说并没有余留她的位置。可...意浓终究是她的女儿。
只要她好,便是自己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又如何?
况且...她先前也并非没做过。如今不过是重复做着旧事,理应轻车熟路了。
秦母强硬地,将心中那一丝不安给压下。而后,对着珠儿招了招手。
她这个可怜的小外孙女...
秦母眉目中染上了愁,看着秦意浓,郑重开口。
“这些时日,你也忍着。”
她眉目瞬间变得狰狞:“此事一旦出手,必...不容有失。”
秦意浓如孩童时候一般,窝入秦母怀中,掩盖住眼眸之中雄雄野心。
“好,我听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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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生产,秦云素却产生了两件万分苦恼的事情。
其一是,太后生辰宴,将请柬送到了她枕溪阁中,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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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姓地让她去。
其二便是...不知晓自己这个嫡母究竟抽什么风了,日日不辍来枕溪阁,今日是孕妇滋补的汤药、明日是酸甜可口的小糕点。
秦云素不管其中是否下了毒,照当全收,然后通通叫小丫鬟们丢了。
自己这个嫡母,面慈心恶,在秦府时候她便吃惯了亏。如今她有了孩子,自然是要珍重再珍重的。
瞧着秦母离去的背影,秦云素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她顺了顺小腹,安抚孩子。
春朝看着秦母的背影,冷哼一声:“谁人不知晓她在乎的只有大小姐。夫人,您可莫要被她这般温柔的外表给骗了!”
看着秦云素小腹似是被孩子踢了一下,春朝眼睛一亮:“您瞧,小小姐也赞同奴婢说的话呢!”
许是因着秦云素先前说过几回自己腹中的是女儿,春朝便也顺着秦云素,唤起了“小小姐”,反倒是受了回大夫人冷嘲热讽。
她可希望秦云素这一胎,还是个儿子。
但即便如此,春朝依旧不管不顾,甚至还私下里给秦云素腹中的孩子,做起了红色的小衣裳。
看着万分有活力的春朝,秦云素敛眸,掩盖住了眸里复杂的情绪。
等日后和离,她定然是要带着春朝走的。
可...春朝如今也二十出头了,是她耽误了春朝这么多年。
这些日子,她隐隐察觉到春朝好似对烛青尚有不同。若是等她走...怕是她再也见不着烛青了。
可不带她走。
秦云素舍不得。
压力压在了秦云素的肩头上,许久,她犹豫着握住春朝的手,轻声道。
“若是我不在沈府了,春朝,你可愿意与我一道?”
春朝不甚理解秦云素的意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疑惑问道:“夫人不在沈府,那去哪里?”
秦云素犹豫着,想暂且算了,却没有察觉到春朝面上急转而过的怔愣。
她拉了拉秦云素的衣袖,结结巴巴。
“夫,夫人...”
秦云素不解,却还是转过身去。
廊庑之外,沈时璋鹤立在台阶上,瑞凤眼中黑漆漆地叫人生惧,他面色隐匿于树干投射的阴影之中,叫人看不真切。
可秦云素隐隐察觉到。
沈时璋,好似动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