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织梦秘术,暗解妖毒

作品:《临渊羡妤

    百姓投入神风军的数量越来越多,事情向好发展,赵临渊心中也算得到了慰藉。


    可好景不长,赵临渊从校场回来时,发现将军府被禁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带队的是个面生的将领,姓冯,据说原是荣王府的护卫统领,如今调任禁卫副指挥使,他手持太后懿旨,声音洪亮地宣读着那些令人心寒的“罪状”:


    “……查镇国公赵临渊,其父赵擎苍、其母苏氏,于承平十六年通敌叛国,私吞神风军粮饷,致前线将士饿殍遍野,罪证确凿!今赵临渊不思悔改,妖言惑众,妄启边衅,目无君上,……着即削去爵位,革去官职,打入天牢,候审!”


    敖妤站在府门前,听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言辞,面色苍白,一旁几只小狗不安地吠叫着。


    “敖氏,”冯指挥使收起懿旨,目光在敖妤身上转了一圈,带着几分淫邪,“太后有令,你虽为赵临渊之妻,但念你不知情,不予株连,即刻起,镇国公府查封,你——搬去城西的别院静居,无令不得出。”


    这是要将她软禁监视。


    敖妤垂眸,语气平静:“妾身领旨,只是府中还有些夫君的旧物、书籍,能否容妾身收拾一二?”


    冯指挥使本想拒绝,但看到敖妤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不知为何心头一荡,挥挥手:“给你半个时辰,来人,看着她收拾,不许夹带任何可疑之物!”


    说是看着,实则监视,两个禁卫寸步不离地跟着敖妤,连她拿起一本书、一件旧衣都要仔细检查。


    敖妤不慌不忙,只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几本寻常诗集,还有那面从东海带回来的、巴掌大小的古铜镜,这是临行前敖墨交给她的,说有辟邪安神之效,实则内藏玄机,持有人可与龙宫传讯。


    “就这些?”禁卫检查过后,有些不信。


    “夫君清廉,府中本无长物。”敖妤淡淡道。


    半个时辰后,她抱着小小的包袱,在禁卫“护送”下,离开了这座住了大半年的府邸,回头看时,朱红大门已被贴上封条,檐下那几盏新换不久的灯笼,在寒风中孤零零地摇晃。


    城西别院原是老镇国公一处养静之所,早已荒废多年。


    院落狭小,屋舍陈旧,院中枯草过膝,只有两间屋子勉强能住人,唯一的“好处”是,这里偏僻,围墙外就是一片野树林,夜里常有狐鼠出没,寻常人不敢靠近。


    当夜,她点亮油灯,取出那面古铜镜,咬破指尖,一滴泛着淡金光泽的龙血滴在镜面上,血珠缓缓渗入,镜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渐渐显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是国师苍玄。


    “公主殿下,”苍玄的声音透过铜镜传来,带着凝重,“赵将军之事,贫道已尽知,太后此计狠毒,不仅污蔑忠良,更将当年军粮案彻底颠倒黑白,如今朝野上下,无人敢为赵将军发声。”


    “苍玄,我夫君他……”敖妤声音微颤。


    “暂时无性命之忧。”苍玄道,“太后意在立威,更想以赵将军为饵,钓出更多‘不安分’的人,但天牢环境恶劣,赵将军旧伤未愈,恐难久撑。”


    敖妤握紧铜镜:“朝中大臣为何一边倒支持太后?难道无人看出太后有问题?”


    苍玄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公主有所不知,半月前,太后曾以‘赏菊宴’为名,召集所有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入宫,宴后,各家夫人、小姐归府,皆神色有异,而后,这些官员便纷纷转向,对太后言听计从。”


    “胁迫家眷……”敖妤眼中寒光一闪,“太后用什么威胁她们?”


    “贫道暗中查探,发现那些夫人、小姐身上,皆被种下了一种极其隐秘的妖毒。”


    苍玄声音沉重,“此毒名‘牵丝’,平时潜伏不动,一旦母毒虫催动,毒素便会发作,中毒者如万蚁噬心,痛苦七日七夜方死,且母毒虫与中毒者间有感应,若中毒者泄露秘密,母虫立刻可知,催动毒发……”


    敖妤倒吸一口凉气:“好毒的手段!”


    “更可怕的是,”苍玄压低声音,“贫道怀疑,太后在宫中修炼妖术,此妖术需以活人精血喂养,且必须是童男童女……永寿宫地宫,恐已成魔窟。”


    敖妤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


    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苍玄,若我能让那些官眷‘看到’真相,看到太后的真面目,看到依附她的下场……她们是否会拼死一搏,让自家夫君不再助纣为虐?”


    苍玄一怔:“夫人的意思是……”


    “龙族有一秘术,名‘织梦’。”敖妤轻声道,“可入人梦境,编织幻象,如亲身经历,只是此术极耗心神,且对多人施展,恐会伤及本源。”


    “四妹妹!”敖幽不知何时出现,听见了这句话,急道,“此乃龙宫秘术!你别再涉险......”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做。”敖妤语气坚定,“夫君在牢中受苦,朝堂被妖后把持,大泽江山危在旦夕,苍玄,请将那些被种毒的官眷名单、住址给我,越快越好。”


    苍玄长叹一声:“罢,罢,赵夫人大义,贫道佩服,名单贫道稍后便以秘法传送,只是夫人千万小心,此术虽隐秘,但若太后身边有擅长神魂之术的妖人,恐会察觉。”


    “我自有分寸。”


    “四妹妹!”


    当夜子时,敖妤在别院中布下简单的结界,防止气息外泄,她盘膝而坐,古铜镜悬浮身前,镜面中流光溢彩,浮现出一个个名字、地址、甚至那些官眷的容貌特征。


    “织梦之术,以心为引,以魂为梭……”


    敖妤双手结印,眉心鳞印亮起淡粉光华,一缕缕极细的神念从她眉心溢出,化作无形丝线,融入沉沉夜色,飞向京城各处深宅大院。


    第一个“梦”,降临在户部尚书李庸的夫人王氏梦中。


    王氏年过四旬,保养得宜,平日里最是雍容端庄,可今夜,她却梦到自己又回到了永寿宫的赏菊宴上。


    宴席依旧奢华,太后依旧笑意盈盈,可忽然间,太后的脸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似有东西在蠕动,一双眼睛变成竖瞳,暗紫光芒大盛。她张开嘴,舌头竟分叉如蛇信,声音变得嘶哑:


    “诸位夫人,喝下这杯酒,便是哀家的人了……”


    梦境突变,王氏看到自己被迫喝下一杯泛着紫光的酒,然后胸口剧痛,一只细小的、长满触须的紫色虫子从她皮肤下钻出,又钻进去,她想尖叫,却发不出声。


    画面再转,她看到太后与一个身着琉璃国服饰的蒙面人在密室中密谈。


    太后声音冰冷:“待琉璃大军攻破京城,这些所谓的‘忠臣良将’,一个不留,他们的家产,五成归你,五成……归哀家。”


    “那皇帝呢?”蒙面人问。


    太后轻笑:“一个傀儡,留着何用?事成之后,送他去‘侍奉’先帝吧。”


    最后,是地狱般的景象。


    琉璃国军队杀入京城,铁蹄踏碎朱门,烈火焚烧府邸,那些平日里与太后亲近的大臣们,被一个个拖出来,当街斩首,他们的家眷,被琉璃兵卒肆意凌辱、屠杀,血,染红了整条朱雀大街。


    而太后,高坐在城楼上,一身紫袍,身后显出一条巨大的、盘踞如山的紫鳞蟒蛇虚影,她看着下方的惨状,仰天大笑,声音非人: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人间江山,早该换换主人了!”


    “不——!”王氏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心脏狂跳,她捂着胸口,吐出黑水,水中细虫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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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身体却觉舒畅自然,毒解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兵部侍郎的夫人、礼部尚书的千金、御史大夫的老母……数十位高官家眷,都做了同一个噩梦。


    细节或许有异,但核心相同——太后的蛇妖真身,她与琉璃国的勾结,以及事成之后兔死狗烹的残酷结局。


    恐惧,如同瘟疫,一夜之间在京城顶级权贵的后宅蔓延。


    次日清晨,本该上朝的日子,金銮殿上却出现了诡异的景象。


    往日站得满满当当的朝班,今日竟空了一半。


    “李尚书呢?”太后坐在帘后,声音听不出喜怒。


    太监战战兢兢:“回太后,李尚书府上来报,说……说夫人昨夜突发急病,心悸抽搐,李尚书需在府中照看,告假三日。”


    “王侍郎呢?”


    “王侍郎的老母亲昨夜梦魇惊厥,至今未醒……”


    “陈御史?”


    “陈御史的千金高烧说胡话,一直在喊‘蛇、蛇’……”


    一个接一个,理由五花八门,核心却都一样,家眷突发恶疾,需告假照料。


    太后的脸色,在帘后一点点阴沉下来,她手中的茶杯,不知不觉间被捏出一道细裂纹。


    荣王站在班首,额头冒汗,低声道:“母后,这……这也太巧了……”


    “巧?”太后冷笑,“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她的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殿中剩余的大臣,那些大臣纷纷低头,不敢与她对视,但眼神中的闪烁、不安,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传太医,”太后缓缓道,“去各位大人家中,好生为他们的家眷诊治,若是真病,便好生医治;若是装病……”


    她没说完,但话语中的寒意,让殿中温度骤降。


    当日下午,数位太医奉命出宫,前往各府“问诊”,然而奇怪的是,这些太医回来后,口径出奇的一致:


    “李夫人确是心悸之症,脉象紊乱,需静养。”


    “王老夫人受惊过度,神魂不稳。”


    “陈小姐高烧不退,口中胡话不断……”


    仿佛一夜之间,这些高官家眷真的集体患上了怪病。


    太后在永寿宫中摔碎了第三个茶杯。


    “查!”她对着跪在地上的黑袍老者,那位曾在琉璃国战船上施展妖术的法师,厉声道,“给哀家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捣鬼!还有,天牢里那个赵临渊……既然他不肯认罪,那就让他‘病’死在牢里好了。”


    “是。”黑袍老者躬身,眼中闪过紫芒。


    城西别院里,敖妤脸色苍白如纸,几乎站立不稳,她以龙族本源之力,一夜之间对数十人施展织梦之术,消耗极大,此刻她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但她强撑着,再次拿起古铜镜。


    镜面中,苍玄的身影浮现,神色担忧:“夫人,您的气色……”


    “我没事。”敖妤摇头,“苍玄,太医已去诊治,太后暂时应不会怀疑,但以她的性子,必会加强监控,甚至可能对夫君下毒手,我必须尽快行动。”


    敖幽问道:“妹妹有何打算?”


    “我要入宫,见二哥。”敖妤眼中闪过决绝,“只有与二哥联手,才能找到太后与琉璃国勾结的确凿证据,才能找到那‘共生丹’的所在,才能……救出夫君。”


    苍玄沉默良久,长叹一声:“贫道在宫中尚有些许人脉,可助公主潜入,只是宫中如今戒备森严,尤其是永寿宫附近,妖气弥漫,危险重重。”


    “再危险,我也要去。”敖妤握紧铜镜,“苍玄,请您安排,明夜子时,我在护城河边等候。”


    切断传讯,敖妤踉跄走到窗边,窗外月色凄冷,寒鸦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