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太后早就不是原来的太后了^^……
作品:《临渊羡妤》 十月初九,霜降。
启东城的清晨已有了刺骨的寒意,赵临渊站在庭院里,看着树上最后几片枯叶在风中挣扎,最后混入满地金黄。
“大人,京城来信了。”
知风快步走来,手中捧着两封密信,火漆封口,一封用的是普通公文印记,另一封却是罕见的暗金色符印。
赵临渊接过信,先拆开那封普通的,信纸上是阮致那熟悉的、略带潦草的行书,但字迹间透着罕见的焦虑:
“临渊吾兄:京中已危如累卵!太后与荣王联手,以‘整顿吏治’为名,三个月来已清洗朝堂十七人。凡圣上亲信,轻则明升暗降,调任闲职;重则罗织罪名,圈禁府中。御史中丞周明达,因上疏劝谏,前夜‘暴病而亡’,仵作验尸说是心悸,然周大人素来体健……吾亲眼见过尸身,面色紫黑,七窍有细微血痕,绝非寻常病症!”
赵临渊瞳孔微缩,继续往下看:
“圣上如今形同软禁,早朝虽至,奏折却尽数被太后截留。昨日圣上欲召见边疆将领,太后竟以‘圣体欠安’为由,命荣王代见。宫中禁卫已全换太后亲信,吾出入宫禁,常觉暗处有人监视。兄在东海,务必小心,太后爪牙恐已伸向沿海……另,近日宫中似有异事。太后所居永寿宫,夜半常有紫气升腾,守夜宫女有数人莫名疯癫,胡言乱语说见到了‘大蛇’。此事隐秘,吾亦是从内侍监一个老太监处偶然听闻,真伪难辨。望兄珍重,千万珍重!阮致手书,十月初三。”
信末,墨迹有些晕开,像是写信人情绪激动所致。
赵临渊沉默良久,才拆开第二封信。这封信的纸张入手温润,竟带着淡淡的檀香与某种清冽气息,展开后,字迹飘逸出尘,用的是罕见的云纹篆:
“赵大人台鉴:贫道近日于观星台夜观天象,见紫微晦暗,妖星犯阙,帝星飘摇,恐非吉兆。宫中异象频生,尤以永寿宫为甚。太后近日数次‘赏赐’陛下糕点羹汤,贫道暗中查验,其中掺有极阴寒之毒,似与妖蛊同源,常人食之,腑脏渐腐而不自知,半月必亡。幸有高人暗中护持,已替陛下挡去数次。”
赵临渊心中一紧——信中所谓“高人”,想必是敖妤那位三姐,敖幽。
国师的信继续写道:
“贫道曾借讲经之机,以法器暗探太后,其周身气运呈深紫之色,隐有鳞状纹路流转,此非人道之象。更奇者,永寿宫地下似有庞大空洞,阴气森森,贫道之‘照妖镜’竟无法完全窥透,只隐约见一巨物盘踞,形似……蛇蟒。此事关乎国本,贫道已密奏陛下,然陛下身边耳目众多,奏折未必能达天听。若那永寿宫下真藏妖物,恐非人间之力可制。慎之,慎之。苍玄手书,十月初五。”
两封信读完,庭院里寂静无声,只有寒风穿堂而过,卷起地上落叶,发出簌簌声响。
赵临渊将信纸在手中攥紧,骨节发白。
太后……莫非蛇妖?
他想起粮仓里那滩紫髓霉化成的毒水,想起血礁岛上那些带有紫色骨斑的骸骨。紫,深紫,妖异的紫。
“知风,”他声音嘶哑,“去请夫人,还有……请敖大哥到书房。”
“是!”
书房里,炭火盆烧得正旺,却驱不散众人心头的寒意。
敖妤看完信,脸色发白,手指微微颤抖:“三姐她……在宫中一定很危险。”
敖书接过信细看,眉头越皱越紧:“紫蛇妖……若真是此物,倒解释得通。”
他抬眼看向赵临渊,“蛟蛇当年护自己的孩子逃脱锁龙符,当时无人知那蛇是雌是雄,只知它喜食人精气,尤爱帝王龙气。它们修炼到一定境界,可化人形,最擅隐藏,用毒,你所说的紫髓霉,便是紫蛇妖毒的一种衍生物。”
“此蛇妖力如何?”赵临渊问。
“当年蛟蛇被困,产下蛇蛋助其逃脱,因胎中收损,单论修为,未必多高深。”敖书接话,神色凝重,“但麻烦在于,蛟蛇逃脱,若那两个鬼东西联手,恐怕......”
“蛟蛇一族有一妖法——‘蜕皮替死’。”
敖书解释,“每百年可蜕皮一次,蜕皮时若遇致命伤害,可转移至蜕下的旧皮上,真身无损…”
他顿了顿:“妖最喜寄生,它们会选择气运昌隆之人或家族,以秘法与之共生,窃取气运修行,被寄生者初期毫无察觉,甚至会觉得运气变好、身体康健。待察觉时,已与妖物血脉相连,一损俱损,若强行诛杀紫蛇妖,被寄生者也会跟着毙命。”
赵临渊脑中轰然一响:“太后她……”
敖书沉声道,“太后早就不是原来的太后了。”
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窗外,寒风呼啸,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
良久,赵临渊缓缓开口:“如此说来,要除太后,便等于要动摇泽国国本,太后也会死?”
“未必。”敖书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光芒,“寄生之术虽强,却有致命弱点——宿主与妖物之间,必有一处‘命脉连接点’。若能找到此点,以特殊手法切断联系,便可分离二者,再分别诛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命脉连接点,必在妖物真身附近,且被重重保护。”敖书看向敖妤,“四妹,你还记得百年前东海那场妖乱吗?”
敖妤脸色一变:“大哥是说……‘珊瑚妖海’?”
“正是。”敖珏点头,“当年那只千年珊瑚妖,也是以共生之术控制了整片海域的水族。最后是父王亲自出手,找到它藏在本体深处的‘共生丹’,才将其诛杀,为此,父王也损耗了百年修为。”
他看向赵临渊:“紫蛇妖的命脉连接点,必然藏在永寿宫地下那处空洞之中,而要进入那里,找到共生丹,还需要一位法力高强的龙族。”
敖妤立刻道:“我可以传讯回龙宫,请父王——”
“不可。”敖书打断她,“父王镇守东海,牵一发而动全身,且紫蛇妖必在宫中布有眼线,父王离海,定会打草惊蛇。再者……”他顿了顿,“四妹,你忘了天规吗?龙族不得大规模干预人间王朝更替,违者必遭天谴。”
敖妤咬紧下唇,眼眶微红。
赵临渊握住她的手,冰凉得让他心疼。他看向敖书:“大哥,可还有其他办法?”
敖书沉吟良久,才缓缓道:“有一个险招——里应外合。”
“里应外合?”
“紫蛇妖如今最大的依仗,是她寄生在皇家,且掌控朝堂。”
敖书分析道,“若能让她与宿主的联系暂时松动,或是让宿主对她产生怀疑、抗拒,共生之术便会现出破绽。届时,只需要一位修为足够的高手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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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永寿宫地下,找到命脉连接点,我便可在宫外接应,以秘法隔空施术,尝试切断联系。”
“这‘里应’,指的是……”
“宫中必须有人,能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动摇太后与宿主的连接。”敖书的目光落在敖妤身上,“四妹,你三姐敖幽如今在宫中,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她一人恐力有未逮,需要帮手。”
敖妤立刻道:“我去!”
“你去太危险。”赵临渊和敖书异口同声。
“我必须去。”敖妤态度坚决,“三姐一个人在深宫,面对的是千年蛇妖。我是龙族,对妖气感应敏锐,又能与她联手布阵。而且……”
她看向赵临渊,眼中满是恳求,“夫君,这是解决一切的关键,太后不倒,军粮案永无真相,你父母的仇永不能报,这泽国的江山,迟早会被那妖物彻底吞噬。”
赵临渊看着她眼中的决绝,知道拦不住。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有了决定:“我与你同去。”
“不行!”这次轮到敖妤反对,“你是朝廷命官,目标太大,一旦入京,太后必会察觉!”
“我不以赵临渊的身份去。”赵临渊沉声道,“阮致信中说了,太后正在清洗朝堂。我一个‘重伤未愈、在东海养病’的富家公子,悄悄潜回京城‘求医问药’,合情合理。而且,有些事,必须我亲自去做。”
敖书:沉吟道:“人间妖物不清,龙宫在人间曾派出数名海将,在京城有一处秘密据点,是间老字号的香料铺子,掌柜是修炼五百年的龟精,名唤归九,最擅隐匿气息。他可安排你们落脚。至于宫中的接应……”他看向敖妤,“四妹,你与三姐自有联络之法吧?”
敖妤点头:“龙族之间有血脉感应,只要靠近一定范围,我便能感应到三姐的位置。”
“好。”敖珏起身,“事不宜迟,我立刻传讯归九,让他准备,你们三日后出发,走海路转运河,伪装成百姓,我会在沿途安排水族暗中护送。”
计划就此定下。
当夜,赵临渊在书房里写到深夜。他给阮致回了一封密信,只写了八个字:“月初抵京,万事小心。”又以特殊药水,在信封背面写了隐形小字:“查永寿宫旧档,尤其是地宫修建记录。”
另一封信是给仍在营中的雷虎,嘱咐他加强训练,固守启东,若京中有变,可便宜行事。
写完信,他走到窗边,夜空无月,唯有几颗寒星闪烁。
房门轻响,敖妤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她换了寝衣,长发披散,在灯光下温柔如水。
“夫君,该歇息了。”她将汤碗放在桌上。
赵临渊转身,看着她,忽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抱得很紧。
“妤儿,”他声音低哑,“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保住自己,仇可以慢慢报,江山可以徐徐图,但你不能有事。”
敖妤回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胸膛:“我答应你。你也一样,要好好的。”
两人相拥良久,窗外风声呜咽。
三日后,一支六辆马车的商队悄然离开启东城,车队载着东海特产的海珠、干贝、珊瑚,伪装成前往京城投奔亲戚看病的寻常商贾公子。
为首的马车里,赵临渊换上了富商常穿的锦缎棉袍,敖妤则是一身寻常富家夫人的装扮,帷帽遮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