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点击那个最先说搜“自杀”搜出来这首歌的评论，回复道：“我们团队年前就定下，这首歌一直都免费的，不是限免。心情不好的时候，随时来听吧。”


    说“早就定下”，是省得有人发评论道德绑架，索要更多。


    陈放发送回复，继续往下翻，很快就看到一个评论。


    【?粉丝数据打卡记录楼?】


    嗯？粉丝还挺讲究，自己单开一层啊。


    陈放点开一看，顿时眉毛微挑。


    里面有各榜单的数据、在听人数、评论人数等一大堆数据的实时记录。


    好家伙，从前他不怎么看歌曲的评论区，这一看才发现，这些粉丝真专业。


    详细看看数据。


    表现还不错，或许和免费有关系吧，出了大约四小时了，尽管是半夜，还有25万人在听。


    如果要钱，还有这个数据，今晚平台技术人员怕是要加班了。


    从粉丝收集的数据涨幅来看，早上怕是就要屠掉那些刷新比较快的榜单了。


    陈放关掉手机，进入梦乡。


    而这首歌在音乐平台、短视频平台等网站的热度还在持续攀升……


    初二，上午十点。


    首都的一栋别墅里，尹旭迷迷糊糊醒了。


    昨晚他和亲戚喝酒喝到比较晚，一觉睡到现在。


    尹旭拿着手机走进卫生间，开始刷牙。


    盯着头上的发际线，他眯起了眼睛。


    真的好烦啊。人步步高升就得了，发际线干嘛要步步高升？


    算了，想点好事儿，至少他事业发展还不错。


    尹旭想着事业，拿起手机，点开与助理的聊天框，发送消息：“怎么样？现在在实时榜单、飙升榜、新歌榜上，和第二名的距离有多少？”


    这三个榜单都是刷新比较频繁的榜单，尤其前两个。


    消息一发出，对面的名字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可过了差不多半分钟，也没个新消息。


    尹旭眉头微皱。


    昨天还差不多是第二的两倍，难道今天距离就被拉近了？


    他打字催促道：“直说。就问个差距，别磨磨唧唧的。”


    【助理-小赵】：“零。[尴尬]”


    尹旭刷牙的动作一顿，眼睛睁大，叼着牙刷，双手回复道：“零？不相上下？”


    【助理-小赵】：“不，哥，咱们是第二了。”


    尹旭心寒了一截。


    拿着手机地左手缓缓垂下，刷牙的右手也停在原地。


    眼里已经没有刚睡醒的朦胧，只剩下失神与疲惫。


    去年倒霉了快一年。


    总台春晚节目表演顺利，还以为自己至少事业方面很好。


    原来，事业也不行啊……


    他静静僵立了几秒，拿起手机回复了“知道了”三个字之后，也不想问谁是第一了，继续刷牙。


    但动作变得缓慢而机械了。


    要不去植发吧？


    从头再来。


    洗漱结束后，他走下楼，瞥了眼厨房，感觉毫无胃口，便倒进沙发里，呆呆地望着棚顶，对机器人说道：“小云，我不开心，放首令我幸福的歌。”


    “好的。”


    两秒后，客厅的音响里传来，蝉鸣、蟋蟀声、小朋友的笑声传出音响，紧随其后是轻柔的吉他声。


    温暖的旋律过后，音箱里传出一道柔和的歌声。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尹旭枕着胳膊，睁开眼睛。


    嗯？陈放吗？


    不太确定。


    他最近一个月心情不好，没怎么看榜单。


    但陈放上个月刚出歌，应该不是他。嗯，而且这小机器人是自己除夕，也就是前天收到的礼物。这两天忙，还没登录账号，只能听听免费的歌。不可能是小陈的新歌。


    算了，管他是谁呢。


    歌声继续流淌。


    “追不到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为自己的人生鲜艳上色……”


    “我靠着稻草人，吹着风，唱着歌，睡着了哦哦~”


    “……”


    尹旭感觉，仿佛有阳光照在自己身上似的。


    那些浮躁、喧嚣、焦虑似乎都被赶走了。


    他闭眼躺在沙发上，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随着旋律晃着脚。嘴角情不自禁上扬。


    十分钟后。


    他睁开眼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精神也好了不少。


    是啊，自己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他拿着手机，走到厨房，给自己热了杯牛奶。


    等微波炉加热的时候，他倚着厨房道台，随着音乐的旋律轻轻晃动身体，同时拿出手机。


    让老子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超过我的。


    他眯着眼睛点击企鹅音乐榜单。


    下一刻，就看到最上面的飙升榜上，【1】的旁边出现一个熟悉的名字——陈放。


    而歌名却是他没见过的《稻香》。


    咦——怎么又是他。


    稻香？


    尹旭微愣，就在这时，一道电流划过脑海。


    注意力拉回现实，耳边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尹旭眼睛睁大，低头看向手机。


    不会吧……


    他喉咙动了一下，点开歌曲，一看歌词。


    好家伙，还真是。


    他眼里的不忿缓缓消散，最后无奈叉腰，靠着厨房岛台。


    哎……


    算了。


    不是自己的问题，一定是因为对方免费哈哈。


    单论付费的，咱还是第一嘛。


    尹旭转身取出牛奶，并大声道：“小云。”


    “在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比如要换一首歌吗？”


    尹旭犹豫了一下。


    刚刚是想换的。


    但被机器人这么一问，突然冒出来个想法。


    “不换了。”


    陈放，呵呵，去年12月和今年2月，两次超过他。令人不爽啊。


    那就……白嫖他！


    上次还花三块钱让当红小生给自己唱歌。


    而现在可是免费的。


    嗯，没错，自己是付费榜第一，还免费听陈放唱歌。嘿嘿。


    这么想着，尹旭心里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