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老师

作品:《遥远的世界

    因为做饭这事,她跟他熬了很久。


    一开始的说法是没有合适的锅碗瓢盆,比如炖汤需要砂锅,煎蛋、烙饼需要平底锅,炒菜需要铁锅,做蒸饺需要蒸锅……


    瞎掰的时候有多得意,后来被他追着画实物图的时候,就有多丧气。


    不多久,厨房的架子上就多了很多种锅,很多种碗,还有很多种茶杯——都是他亲手炼制的。


    伟大的炼器师!


    辛苦做了几天饭后,这位老兄终于要开始断食,准备闭关炼丹了。


    他用参加猎兽队积攒的功德分,以及妖兽材料换取了大炼丹房半个月的使用期。


    就在他闭关的前一天,他的洞府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烈火堂的美人师姐君凝,他很少对谁和颜悦色,即使是他的小厨娘“妹妹”,由此可见这位君师姐有多特别。


    东儿原本是来药田采药的,她的洞府窄小,附近没有多余的空地,一些常用的药草都是种在他的药田,既然来了,总要打声招呼,很巧合地遇到了这位君师姐。


    两人似乎正相谈甚欢,东儿自然无意打搅,只是暗暗撇了撇小嘴,心说平时帮你做那么多事,也不见给个好脸色,这会儿倒是和颜悦色。


    哼~


    就在柏汉长进入炼丹房闭关的第五日,针织堂发布了一则历练任务,东儿第一个申请加入,出发时间就在他出关的前一天,她没给他留言,就像他外出也不给她留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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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申请加入的。”针织堂的掌师姓阮,闺名阮红玉,是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修士,面容朴素,身形娇小,甚至比东儿还矮一点,平时做事严谨,不苟言笑,针织堂的弟子都很怕她,所以她发布的历练任务,报名的人一向很少。


    东儿也是头一遭报名,“弟子入门时间晚,修为低微,很多历练任务都没法参加。”这是真心话,宗内很多历练任务都有修行等阶要求,即使符合要求,人家也是要看实力的,像她这种记名弟子通常第一批就被刷下来。


    “不用担心,只是吃点苦,不会有性命之忧,走吧。”阮红玉从储物袋中取出一节枯木状的小舟,往空中一抛,立时化作丈余长的飞舟。


    东儿左右张望,好奇道,“老师,咱们不等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阮红玉苦笑。


    “……”东儿张口结舌,只有她一人报名,居然也能成行?


    两人一前一后跃上飞舟,阮红玉往船舷上打了个印诀,飞舟划空而去。


    这一飞便是一夜一天。


    飞舟穿过崇山,飞过峻岭,越过江河,从一片朱红浅黄的秋美图遁入一片灰白世界,仿佛从彩色电视机不小心掉进了黑白电视机。


    “老师,这是什么地方?”东儿来这个世界十四年了,这是头一回离开巨灵城这么远。


    “这里以前也是巨灵城的属地。”阮红玉凄然的望着脚下的灰白大地,指着一块巨大的凹陷处,道,“那里以前叫云海泽,夏秋之际,美的不似人间。”


    “怎么……会变成这样?”东儿低喃。


    阮红玉回头看她一眼,眼神略带失望,同时又有些落寞和自责,怎么能怪这些孩子呢?没人告诉他们,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巨灵城是边界之城,你可知道边界之外是什么?”


    若是换做两年前,东儿可能真的说不清,进入两界山后,她借阅了大量的书籍,目的就是了解这个世界,“妖兽一族,还有所谓的异族——乌神族。”


    听她这么说,阮红玉颇为欣慰,“对,这两族确实是我们的大敌,为了争夺生存空间,我们斗了无尽岁月,但我们依然都活着,可你看——”指着脚下的灰白大地,“这样的大地,无论我们、妖兽,还是乌神族都是无法生存的。”


    “这是战争引起的?”东儿好奇道。


    “不知道,某一天,这些灰白的灰烬突然从天而降,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阮红玉望着某座山,目露悲伤,因为那里曾经是她的家乡。


    见她神情悲戚,东儿也没敢再打扰。


    飞舟在灰白的世界里飞行了大概一个时辰后,前面的景物慢慢开始着色,但显然没有巨灵城那般鲜艳,像是掉了色的旧画轴,青一团,黑一团。


    傍晚时分,飞舟停在了一座名叫千庭山的光秃秃的小山上,山坡上坐落着一个小村庄。


    一位老者领着十来个衣衫褴褛的男女热情迎接他们,期间说的土话,东儿听不太懂。


    “这是我针织堂的弟子。”阮红玉冲老者介绍完东儿,又转头对东儿道,“这位是邢道友,此地的镇守。”


    邢道友?这位阮老师可是筑基初期的修行者,能让她称呼道友,显然也是筑基修士,“晚辈木青,拜见邢前辈。”


    邢姓老者呵呵一笑,算作招呼,然后大手一挥,邀他们进村。


    村子不大,满打满算也就四五十户人家。


    东儿在这个世界也是过过苦日子的,在育幼院时,身上的衣服经常是补丁套补丁,冬天没办法洗澡,甚至还长过虱子,她以为那种日子已经是极致了,来到这里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这里真就是穷到一家人穿一条裤子。


    很多孩子都是光着下身在外面玩,女孩或大一点的孩子才会穿裙子或裤子,但多半都是破烂的。


    “老师,冬天马上到了,他们这样能行么?”东儿小声问阮玉红道。


    阮红玉看向邢姓老者。


    邢姓老者呵呵一笑,“今年新来了十几户人家,这不等着你们的善心么?”


    阮红玉苦笑着摇头,“道友这是又要盘剥在下了?”


    两人相视一笑,相邀进屋。


    听完阮红玉和邢姓老者的一番交谈,东儿这才明白阮红玉带她来此的目的。


    原来此地虽荒凉,山间却生有一种灰麻,制成麻线极具韧性,但收割甚为麻烦,所以每年阮红玉都会亲自过来。


    ***


    “呦,还是个阵法师。”邢姓老者站在土埃上,眺望着山涧里的师徒俩,阮红玉的手段他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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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这小丫头到是头一回见,小小年纪居然还是个阵法师,据他所知,巨灵城四大宗门没有哪家教授阵法一道,阵法可是上宗垄断的东西,“飞花印,到是有点模样。”脚尖一点地,整个人如同羽毛般在草尖上下起伏,没多会儿便来到山涧。


    “小丫头,咱们做比交易如何?”邢姓老者向东儿传音道。


    “前辈的意思是?”听到老者要做交易,东儿心中警铃大作,她的储物袋里确实有几十块灵石,还有柏汉长送她的阵盘,难不成这老头的神识能穿透储物袋?不应该啊,储物袋上的禁制据说结丹修士都破不开,她这储物袋可是千机楼买的,用她那个世界的话说,这可是正规牌子货,童叟无欺。


    见她一脸戒慎,老者抚须笑道,“莫怕莫怕,我知道你的身价不如你老师,不会为难你。”


    “……”东儿明显不相信。


    老者也不啰嗦,开口便直击要害,“这飞花落叶阵可不是用来穿针引线的,飞花即溅血,落叶即割首,此乃飞花落叶。”


    “……”他说的居然和手札的译文对上了,译文上也是这么评价飞花落叶阵的。


    见东儿表情有所缓和,老者继续道,“身为长辈,自然不能欺负一个小辈,老夫就先让你看看何为飞花印——”说罢单手一捏,一抹红光从其指尖飞出,直接削断了远处一株碗口粗的桑树,切面平滑的像是刚打过蜡。


    “无花的飞花印?”东儿惊诧道,飞花印取自飞花落叶阵,算是其中一个模块,可以单独拿出来用,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飞花印还能不借助外物。


    “怎么样?这交易你可愿做?”老者笑问道。


    “自然愿意,只是……晚辈没那么多灵石。”搓搓双手,冲对方伸出双手,十块灵石,他会不会嫌少?再多可就跟她现在的身份不匹配了。


    “嗯,确实少了点。”老者摸了摸胡须,“这样吧,下雪之前,你再给我送两车棉花,两车黑炭,两车粟米,外加二十匹麻布,就算抵了剩下的灵石,我可以把飞花印的口诀和心法交给你,至于落叶印嘛,咱们后头再说。”


    “……”这些东西表面上看确实不值多少灵石,但运输却是个麻烦事,储物囊根本不用想,空间太小,只能用储物袋来装。普通储物袋也就一辆车的空间,好一点的大概两辆车,他要的这些东西得买多少个储物袋?一个普通储物袋可就要十几到几十灵石不等,简直就是天价!


    当然,对东儿来说也不是什么难题,因为她有血灵子的储物戒,储物戒空间大到能装下以上所有物品,可她不敢拿出来用,不但她不敢,就是换柏汉长也不敢,那根本就是稚子抱金。


    “前辈,这些东西晚辈确实买的起,但……晚辈只能将这些东西送到东岭的关隘处。”东岭关隘是水路运输的最后一站。


    老者胡子一翘,心说小丫头脑子还挺好使,居然不上当,“也行,不过这么一来,老头子我可就要辛苦了,这样——刚才我说的那些东西加一倍。”


    “……”东儿心说你老人家不当商人真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