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027

作品:《软柿子夫人黑化了

    场上烟尘迷人眼,沈初凝终于突围,策马逐球。


    她们在不远处调转方向欲追逐她,姜然心下一横,勒紧缰绳,目光凌厉看着她们。


    “驾!”


    萧衍双眸微缩,攥紧了手中的云纹莲花杯。她这是要以一己之力拦住她们?


    场下众人眼花缭乱,视线徘徊。


    一人在逐球,余下的人在追赶。


    一匹烈焰快马横冲过来,拦在她们前方。


    “吁!”


    她们勒紧缰绳,马儿嘶鸣高高扬起前蹄,却来不及了。


    马儿冲撞在一起,她们无力掌控,身子后仰摔落马下,所幸一片混乱时马儿从她们身上跨过,并未伤人。


    场下从紧张忘记了呼吸的静默转为一片哗然。


    “这些娘子打起武球不输于男子啊!”


    “这场马球赛有些拼命啊!”


    “那位拦截的娘子是谁啊?”


    “承安候夫人!”


    萧衍忧色重重地紧盯着正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姜然,比赛将至尾声,他不可上场施以援手。


    沈初凝回首瞥了一眼,另一侧人仰马翻,她夹紧马腹逐球更快地前行,球离毬门越来越近!


    距离几米了,正是此刻!她瞄准毬门的中心位置双手握紧马球棍,俯身一击!


    全场哗然!


    线香正好燃尽,判吏郑重地高声宣布:“线香尽!恭贺姜沈队尾香击中一筹,积三分,胜!”


    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回荡在马球场的上空。


    沈初凝跃身下马,焦急地朝着姜然跑去,与此同时,萧衍已至她几米之处的地方。


    姜然欣慰地闭眼露出一丝笑容,晶莹的泪珠从她眼尾滑落。


    赢了,她们赢了!


    “然然!”沈初凝停在二米开外。


    萧衍蹲身在她身侧,欲扶她却不敢触及,不清楚她的伤处唯恐弄疼她。


    姜然唇角笑意未消,眼尾却泛红,泪过留痕,抬手与他。


    萧衍握住她的手臂扶她起身,姜然起身之际踉跄不稳,身子朝前倾倒扑入萧衍宽厚的怀里。


    灰尘簌簌而下,随风扬起,姜然欲伸手推开他:“脏。”


    “本候不嫌弃。”


    他俯身将她横抱在怀里,“夫人辛苦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穿过大半个马球场至观风台西侧。


    长公主抬手:“将彩头赠予承安候夫人,裴夫人。”


    姜然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接过彩头,与沈初凝齐声:“臣妇恩谢圣上,长公主!”


    长公主:“这都是你们靠自己博得的彩头。”她顿了一下:“武球虽不比文球光彩,但赢了就是赢了。”


    二人灰扑扑的,活像泥土里滚了几圈似的,迟来的羞愧使她们将头垂得更低了。


    周遭的喧闹声倏忽小了,姜然仿佛听到有人在焦急呼喊她的名字,但她却张不开口回应了。


    ...


    大夫急急忙忙地随着周序入院,虽未至初夏,但快步走了这么一段路,不仅双脚有些酸胀,面颊也泛起一层薄汗。


    大夫替姜然悬丝诊脉,两眉之间的褶皱愈发蹙起,萧衍坐在月色秋罗帐内,亦是眉头紧锁。


    她那样单薄的身子,在马球场上接二连三地摔下马,遭受重击,唯恐伤及五脏六腑。


    萧衍眼前浮现她坚韧不弃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他从一个小卒坐上三军主帅的位置,并不是因为他是承安候的后裔,蒙受先人的荣恩,而是日复一日地出生入死,即便深陷敌人的包围圈,也从未言弃!


    这是一种坚定想要,势必得到,豁得出去的决心!


    ...


    周序候在寝室门外一侧,不时偷瞄内室。


    萧衍半个身子坐在床沿,一手将姜然拢在怀里,一手用白瓷勺子盛着半勺散发着浓浓苦味的药汤,动作轻柔地喂她服下,唯恐触疼了她的柔唇贝齿。


    周序回溯过往,姜然围猎挡箭受伤,萧衍也曾给她喂服汤药,但眸中不曾泛起温柔的微漾,仅仅只是忧色,杂着愧疚。


    青色菊花纹瓷碗被放入乌木承托,萧衍:“周序,端一盆热水来。”


    桑落早早准备了热水,忙不迭地送进来,在她转身后,萧衍唤住她:“将彩头细细擦洗再放置在床头。”


    萧衍想着,若是她醒来看不到摸不着拼命换来的彩头,心中定然不踏实。


    他料事如神,姜然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寻彩头,不过已是两日后的事了。


    桑落桑芷瞧她抱着彩头不撒手,反复摩挲的欣喜模样,不禁笑说:“夫人,侯爷当真是个半仙,将您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姜然顺着话茬不经意问:“候爷,他说什么了?”


    桑芷:“侯爷这两日守在您的身侧,寸步不离地照料您,直至清晨宫中有要事,方才离府,离府前又命婢女将彩头再擦拭一遍,说上头落了灰,您抱着不好。”


    桑落帮腔:“侯爷这两日熬得眼下乌青,事必躬亲,喂您喝药,给您抹外敷伤药,那活儿干得比女子还要心细!”


    姜然脸颊漫上羞色,垂眸暗笑,指尖无意摩挲着彩头,问:“当真?”她轻抿着唇:“该不会是你们躲懒,活计落到侯爷身上了?”


    桑芷忙声:“夫人呐,婢女们哪敢躲懒!”她往门口看了看,确认萧衍还未回来:“您在观风台猝然昏迷,侯爷脸色霎时一沉,这两日府里宛如冬日大雪纷飞之时,人声静默,唯恐招惹侯爷不快!”


    姜然想起萧衍冷脸如冰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熟人慎近的无形威压,不禁打了个冷颤。


    话说萧衍一早离了府,但并非宫中有要事,他去了一趟禁军值院,亲自挑选了十余位身手极好,下手知分寸的禁军。


    宫中敲响了晨钟,预示着诸位朝臣可以动身离开府邸前往宫中上朝了。


    但上朝毕竟是一件辛苦的活计,即便是以一向勤奋上朝,口齿伶俐的言官也时常犯懒,较别的官员早了一盏茶的功夫踏入朝殿,博得了名声罢了。


    上朝拖延,总有官员落在后面。


    几辆马车缓缓而至,宫门口的当值禁军快步上前,告知他们今日宫中有贵人出行,马车不可挡了路,引着他们前去午门。


    车帘还未掀开,萧衍双指朝前一点,身后埋伏的禁军蜂拥而上。


    马夫猝不及防地被拉下来,将将发出喊叫声就被强劲有力的一掌拍晕在地。


    马车内的官员闻声便也顾不上伸展腰身了,掀开车帘探头时,便被一个粗麻袋套上脑袋,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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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禁锢在身后拽下马车。


    萧衍唇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歪头示意禁军动手。


    约摸着一刻钟,午门地上躺着几位官员,他们躺在地上缩着身子双手护着脑袋,嘴里发出一阵阵的痛苦呻吟。


    他们确信自己被下黑手了!


    不幸中的万幸,双腿没被打断,双手也还健全。


    他们愤怒地扯开脑袋上的粗麻袋,露出肿胀泛青的脸,有的流着鼻血,有的吐出断了半截的牙齿,周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地方。


    “你们方才可看见是何人下的黑手?”


    几位受伤的官员互相搀扶着慢步走到宫门,禁军一看他们肿得如猪头一般的脸,不禁吓了一跳,但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卑职一直守在宫门,并未看见何人去了午门。”


    几位官员虽被打了一身伤,但所幸没伤及睿智的脑袋,他们质问:“方才引我们前去午门的那位禁军呢?”


    当值禁军还未来得及说话,莲妃娘娘的车驾缓缓驶出宫门,他们低头相送,再抬头时,双方相视无言。


    莲妃娘娘便是今日出行的贵人!


    萧衍在内宫门一侧探头瞥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一瘸一拐地步入宫中,便如常带着一队禁军行走在宫道上,与他们迎面相遇。


    萧衍佯装震惊,瞳孔微张:“几位大人这是怎么了?”


    他往左侧挪了一步,又看看后面的官员,面露不忍:“几位大人的马车摔沟里了不成?”


    他们紧盯着眼前这位肉中刺,忍痛挺直了腰板:“蒙侯爷关怀,或是本官近日来犯了小人,不仅破财还肉身遭了灾。”


    萧衍皱起眉头:“既是如此,本候听闻京郊外的三清殿特别灵验,几位大人不妨休沐时携诚意去拜拜三清真人,驱除霉气。”


    他们出奇地一致:“哼!”


    萧衍放低了声量:“几位大人,本候方才从圣上寝殿而来,圣上为着篱州春旱一事面色不悦。”他“啧”一声,面露忧色:“几位大人既没递告假折子,现下又逼近早朝的时辰。”他看向他们一瘸一拐的双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萧衍既从圣上寝殿而来,便没有作案的时间,几位大人面色缓了些。


    萧衍露出一丝和善的笑意,解释:“圣上心系京都灾民,给本候下了军令状,本候一时焦心,无意得罪了几位大人,一直苦于如何修补,今日若是几位大人赏脸,萧衍愿送几位大人一程。”


    他句句恳切,使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几位大人微微抬起下巴:“侯爷心诚,我等也不是心胸狭窄如鸡肠之辈,有劳侯爷了。”


    萧衍吩咐周序推来了平日里运送恭桶出宫的木板车:“条件有限,几位大人将就一下。”


    要饭的不嫌饭馊,他们相互搭着彼此的肩蹲在木板车上,愣是不敢伸手沾上两侧扶手,窝窝囊囊地上朝。


    周序一边擦手一边跟着萧衍走在长而窄的宫道上,爽快道:“几位大人唆使自家夫人在马球场上趁机对夫人下黑手,可算是出了这口气了!”


    萧衍停步回首,面露嫌弃,周序立即悻悻改口:“卑职胡言!是几位大人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犯了太岁!”


    萧衍满意地点点头:“没错,正是如此!”他回身往前走:“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