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呼尔河的潜行者

作品:《末世火种之燎原大业

    花见铜把桥狸裳带上岸,一群介子闪耀主围了上来。他第一反应是那些人都是介子闪耀主,完全没有腹生子的可能性。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认知习惯。他环视一圈,这些人或跪或立,脸上表情是严肃的,树干一样沉默着,等待着。


    他轻轻触碰桥狸裳被打到的地方,本以为那里会是一片血迹,但那抹红色并没有蔓延开来。手指上的色彩是一颗颗晶体,让他猜到这是那块石头的碎块。


    有人将这块石头当作子弹射中桥狸裳额头,然后将他推下孔崖。要杀他的话,怎么会用一块不顶用的石头?可是石头都已经碎了。不想杀他的话,为什么又把他推下来?这样的高度,掉下去不会摔死,也会因为共振而内脏出血死亡。


    桥狸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所以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这个地方是用来做什么的?十分危险而且我想不到有什么用。”花见铜指那孔崖。


    “在我掉下去之前,这口井还不存在。”桥狸裳冷静道,“以前的潜行者没有这样的本事。”


    “具体是怎么回事?潜行者,是隐形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比较棘手了。“他为什么要针对你?”


    “以前是针对所有的介子闪耀主,但他们不会轻易死掉,所以矛头转向了我。”


    “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我猜是因为他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要改变呼尔河,把介子闪耀主从这里赶出去。”


    “是觉醒,还是图谋不轨?”


    桥狸裳微微一笑,“你也说过,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无法判定对错。我也讨厌到处是介子闪耀主的呼尔河,多的看不到腹生子的人间百态,一切都变得无趣。但我不能因此拒绝介子闪耀主的时代到来。没有他们,我们活不到现在。”


    他站起来,走到井边,上上下下察看。“这是一个新打的洞。少师,我敢保证,在我掉下来之前,这是绝对不存在的。呼尔河一有风吹草动,介子闪耀主会第一时间察觉到变化,他们也会及时报告给我。而且,这样的工程,就算是介子闪耀主来做,也需要两个人花上三天的功夫才能草草完成。就像你说的,鉴于安全考虑,这样的一口井根本不会留在这里。”


    “桥狸裳,经鉴定,这孔崖陡然成形,会增加60%周围裙带层坍塌的风险。”一名介子闪耀主报告说。有几个他的同伴已经在那井内上上下下寻找原因和解决方法了。


    “少师,这是要和呼尔河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宣告。”桥狸裳郑重其事,话语掷地有声。“针对我可以,我绝对不能容忍他把旁人置于危险之中,少师,请你一定要帮忙抓住这个祸害!他以为他很厉害吗?”


    桥狸裳情绪激动,朝四周痛骂,“你有胆子露面和我谈一谈吗?暗中使坏,耍小聪明的你,以为自己了不起吗?厉不厉害,是不是了不起,由别人说了才算,你自己哄自己高兴,不顾别人死活,这就是你的信仰吗?”


    这是真正的腹生子,介子闪耀主永远不会这样激动。花见铜想。该怎么去抓一个隐形人?看不见,但他的身体是存在的。如果做这些事情的是他本人,那还是很容易解决的。花见铜看了看迟迟赶到的非我和陈规,忧愁着:话说早了,现在对他们三个腹生子来说,还是挺难的。


    桥狸裳一通发泄之后,悄然冷静,对花见铜说,“少师,有一个呼尔河小孩,刚出生时身体虚弱,差点救不回来,后来在介子闪耀主的培养室了待了六十年。只有他没有腹生子的身份,也没有介子闪耀主的身份。他的名字是口最。长得和希米相像。我所知道的情况就是这些。”


    “你有线索,还是没有办法抓到吗?”花见铜审视道。


    “我做错了,少师。”桥狸裳那双眼睛里溢出失望、无奈的情感,“以前他只针对我,我不计较,不愿意伤害一个小打小闹的孩子,现在,事情变得严重了。我希望这件事还是不要被介子闪耀主插手。”


    “明白。”这个意思是桥狸裳还想保护这个潜行者。花见铜并不想管那么多,他只负责抓住潜行者,接下来的事情自有呼尔河人来处理。


    在桥狸裳那里拿到了自由通行权,花见铜带着非我和陈规两人一边商量对策,一边回到出事的地方寻找蛛丝马迹。


    “根据桥狸裳所说,潜行者变成了两个人。”花见铜说,“他很确定,以前那个是口最,还从来没有做过像刚才这样激烈的行为。不管他们是几个人,我们得找到办法,把一个、两个,或者很多个潜行者一网打尽。”


    “他没有脚印。”陈规仔细分析比对了地上的痕迹之后说。


    “要是有介子闪耀主帮忙,气味追踪,或者生物信号锁定之类的,方法有上百种,这对他们来说,那不是几秒钟就能完成的事情吗?”非我不能理解,就算不想把事情搞大,想给潜行者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和动用介子闪耀主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桥狸裳也只是听命做事。他背后还有不能饶过潜行者的人在。”花见铜拿着一根树枝,漫不经心的乱戳。“不要讨论这些。”


    粟先生公开求助于第七交响曲,如果要想保护潜行者,那他就不会这么做。明明能够自主完成的事情,还要多此一举,是这潜行者太棘手了吗?还是说,他们介入到了粟先生和桥狸裳的矛盾之中。


    他们来到这里许久,第一件事应该是先和粟先生会面,但阴差阳错,直到现在,这回事可有可无了。


    还有很多秘密需要他们去探索。


    那颗石头,是潜行者从他手里夺过去的。虽然看不见,但是身体接触的感觉是真实的。花见铜产生了一个不愿意被证实的想法。他把棍子一丢,若无其事的说,“我先去看看李恪儒。”


    哪知刚一转身,脸上感受到一股凌厉的风袭来,花见铜迅速抬手防护,抓到了隐形人的肢体,下一秒就被溜了。花见铜预测到他下一步动作,紧急躲避,伸手抓到什么,本应毫不犹豫的往地上摔,但他迟钝的站着,双手举过头顶。


    “少师,在哪里?”


    非我和陈规什么都看不见。陈规急中生智,抓了一把黑色的碳粉朝少师扬过去,隐形人必然现形。


    两人惊奇的看着花见铜一个转身,似乎是将手中物护在了怀里。


    “危险,会着火。”他解释说,低头又对怀中物说,“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啪”的一声。非我和陈规觉得少师被人打了一巴掌。


    花见铜一手环扣,似乎是把那人紧紧控制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解了腰带。非我和陈规赶紧上前去帮忙,一前一后,连带左右方位,防护妥当,正要尝到抓住潜行者的喜悦之时,看到少师的脑袋往后仰着,接着胸前一痛,腹部也遭受了击打。


    非我一脚踢过去,花见铜的身体又被隐形人从后面踹过来,那一脚来不及收,正正好踢中了花见铜的脸。他趴在了一棵老树伸展开来的枝干上,低低的咳嗽着,忽而捂了屁股大叫。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花见铜惨兮兮的叫唤。那气势,没有半点凶相,反而好像是在说:求你饶了我吧,看我这么可爱的份上。


    非我和陈规凝神静听,仔细观察,一场斗乱之中,满地碳粉,那隐形人仍然毫无痕迹。没有脚印,没有气息,就连用来抽少师的棍子也在她使用的那一刻消失不见,此刻留下的仍然是一根普通的棍子,只不过断成了两截。就像是在和空气打斗,实在可怕。


    “少师,真的有人打你吗?”非我找不到隐形人存在的证据,开始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别怪我,你以前很喜欢这种行为艺术。”


    “非我,你看看我的脖子上有什么?”陈规咬着嘴唇说话,浑身僵硬起来。他以为是蛇虫之类,吓得不敢乱动。


    “什么都没有。”非我跑到陈规面前,忽然发现头顶上的树枝在动,一股微弱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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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扑来,来回的拂动她的头发。她静立不动,眼珠子转向少师。有这么一个隐形人,或者没有,她都会认真对待。


    花见铜明白她的意思,假装伸手伸展腰身,不经意间抓住头顶的树枝朝上荡去,用双脚去踹那坐在树干上的隐形人。不过,他失手了。


    陈规后背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往前踉跄几步,扑倒在一堆树叶之中。其中埋藏的老树干硌的他胃疼,回头一看,非我被定住了似的,双手微微张开,


    “怎么了?”花见铜轻声问,生怕惊动什么。


    “少师,你是不是和这个潜行者认识?”非我冒出这么一句来。


    “何出此言呢?”


    花见铜的语调略显调皮,非我这么一听,便觉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这一事实明显对他们不利,所以不能说得明白。


    “少师,我觉得有人在这里。”非我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被看不见的人抱着。柔软的身体,跳动的心脏在共鸣。触碰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现出小葡萄跑过来扑进她怀里的画面。只有小葡萄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如果这个隐形人是小葡萄的话,那就只是朋友之间的一个玩笑。但是小葡萄能够隐身这个事实,足够震惊世人。不,小葡萄是介子闪耀主,再怎么厉害也只是生于自然,源于自然,不可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隐身。那个潜行者是不是也是利用了光线、伪装完成这个任务?


    非我双手缓缓收回,低头,朝这个看不见的人笑,“我看见你了!”


    双手猛地搂紧,但怀中什么都没有。地面上的碳粉印出一块榛子形状的痕迹,一个、两个、三个……


    陈规和花见铜做好准备包抄过去,忽然风从地下起,席卷而上,三人照面被呛,尚未从这种不适感中挣脱出来,非我率先反抗着自身本能,定睛一看,地面上的一切恢复原状,无风无痕,踪迹全无。


    “我们束手无措,完全没有办法。”非我凌厉的眼神转向花见铜,“少师,你觉得刚刚那个人是李恪儒吗?”


    陈规大吃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规瞪大眼睛,用目光四处搜寻,再次确认不是自己眼睛的问题,“不过,李恪儒为什么要这样作弄我们?”


    陈规再次追问,“她那么一个柔柔弱弱、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怎么会无影无形的伤人?”


    非我十分清楚陈规一贯的心思,知道他这第三句话是在阴阳怪调,为的是嫌弃她平时和李恪儒太过亲密了,当即捶了他胸口一拳,质问花见铜道,“少师,你怎么不说话?”


    不让碳粉落身,狼狈被打,故意失手,该表现领导力的时候一言不发。


    花见铜试图用衣领遮面。习惯了包裹全身和人打交道的他,现在因为说谎被人审视着好像自己没有穿衣服一样。


    “要团结啊。”


    他脸上浮起不明意义的微笑。


    “不要这么凶嘛,非我,要用爱去感化对方。况且我们还不知道这潜行者到底是什么情况,对不对?”


    “放屁!”非我不留情面,认为花见铜这样更是心怀鬼胎。


    不过,她又回想起来,以前在第七交响曲本部训练的时候,少师和那些介子闪耀主对战,不管对手是谁,总是一副无关紧要、温柔以待的样子,好像在菜园子里处理鸡鸭之间的纷争,让人看了焦急。介是长却说,能力不足者,生怕对方有反击的机会,反而会次次下狠手,所以看起来生猛,杀气重;而花见铜不缓不慢,从容镇定,处处留有余地,恰恰说明他比对手的实力强劲不知多少倍,才会让他拥有这样的底气。


    少师的想法总是不会全部透露给他们。非我想了想,败下阵来,说,“知道了。”


    花见铜扶额,更是没脸面对非我。


    其实,李恪儒此时就坐在他的右肩上。他抬眼望去,丝丝缕缕绿色的光线,闪着碎光,仿佛勾勒出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