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界集团今天来了个大人物，刚上任的总裁让她们都打起精神来，应对这位由董事长亲自指派而来的监察部经理。


    几个小员工借着接水的名头，在总裁办公室来来回回溜了好几圈。


    “诶……赵总接待的那位，听说来头挺大啊。”


    “那可不嘛，姜董特地从国外请来的，看样子是要把公司彻底查一遍。”


    “何止啊，我之前从分公司调来的，那边说这位景经理从下面一路查到总部，拉下来不少人呢！”


    “这么狠？那么多老总都走了，这公司还开得下去吗？”


    “我看这个姜董是真有手段，刚接手两个月，整个集团上下都被翻了个遍。”


    “那怎么说呢，上边管理层再怎么调动也不关咱这种小职员的事，只要公司还按时发工资就行。”


    “欸欸欸欸，我听说等过完年公司就要实行新一套规章制度了，所有员工底薪都会涨，销售部那边的福利更好，项目谈成的分成据说上调成这个数。”员工端着水杯，神神秘秘比出两根手指。


    “我靠我靠我靠！真的假的？这么玄幻的事到底有没有谱儿啊？姜董说的？”


    “是秘书透露的，那个叫丁春桃的小丫头，估计是姜董让她泄露了点口风，想拉拢人心呢。”


    “那要这样的话我愿意被拉拢，薪水涨多少啊？一说这个我就来气，前几个月我搬家请了两天假，那狗/日的经理直接扣了我五百块钱！天杀的！”


    “快涨涨吧，这房租这么贵，每个月就能拿到六千出头，平时上班迟到两秒都要扣个五十一百的，真不是人过的，克扣的工资都被上边那几个肥猪收进口袋了吧！”


    “姜董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啊，那些不干事光捞油水的都走了，我每天来上班感觉空气都是新鲜的。”


    “有了有了！”一个人紧紧盯着自己组建的小群，“有人从小丁嘴里挖出来了！全体底薪上涨两千！”


    “真的假的？真的假的？快说啊！！”


    围成一个圈的员工们压住兴奋的尖叫声，不断询问消息可不可靠。


    那人捏着手机，眼圈激动得发红：“真的！白纸黑字，姜董已经签过字了，过完年就施行。”


    看着其他人恨不得高兴得蹦高，她深呼吸几口气，声音都在抖：“……不止！是全体员工薪资上涨两千起步，也就是说最低有两千，另外还有租房补贴，交通补贴，餐饮补贴，生理期假流/产假生育假……带薪休假，所有福利都包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的叫声几乎要掀破屋顶，每个人都恨不得立马化身成大猩猩，边嚎边手舞足蹈。


    “姜董，姜董，我们永远拥护你！”


    “姜董你就是我的神，我唯一的神！”


    “给别人工作过就是好啊，只有姜董把我当人了。”


    “我要在这公司干一万年！”


    ……


    “看来在座的各位是听说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个穿着黑色棉质长裙的女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一看到她，原本聚在一处的职员们立马散开，纷纷回到各自的工位，只是脸上的喜悦久久歇不下来。


    赵总跟在她身后，“平时聊聊闲天什么的，光盯着工作不是太紧绷了嘛。”


    女人笑了笑，温温柔柔的表情，眼瞳深处却是不可见底，“既然如此，咱们也开始工作吧，YoYo。”


    听到呼唤，半大的小女孩从她身后钻出来，手上抱着一个比她身子还宽的大电脑，圆圆的眼睛环视一周，热情洋溢地喊道：“各位姐姐们，请问咱公司的IT部在哪层？”


    *****


    “姐姐，爸爸说让你给他回个电话。”季灵终于逮到机会把姜珣堵在一楼的厨房。


    话刚说完，她就看到姜珣包上石膏的左手，低呼一声：“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姜珣用食指挠挠眉尾，这演技是不是有点浮夸了，淡淡“哦”了一声上楼。


    季灵在后面紧紧跟着她，“姐姐，你回房间之后一定要记得给爸爸打个电话噢，他很担心你的。”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姜珣知道，要不是有摄像头录着，季灵估计早就翻脸了。如今网上对季灵的评价正面负面相当，掉了一大批路人粉，就这季灵还能亲密地喊她，装得跟她关系非常好，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季如山不是担心她，只是单纯想骂她一顿吧。


    她又没那么贱，还上赶着找骂。


    姜珣在自己房间门前停下，扭过头面向季灵：“告诉你爸，让他在京城好好等着，下周我连夜飞回去看望他，听到了吗？”


    今天周六，四点之后要去演播室参加节目组的录制。


    明天她约了人见面。


    最快也只能周一赶回京城教训季如山。正好景小姐说也找到些线索了，无论如何她下周都要回京城一趟。


    至于季灵？


    她愿意跟谁搞好关系就跟谁去，反正姜珣是不奉陪了。


    要在这浪费一个半月的时间，她可真抗不了那么久，但偏偏系统给她的任务是参加整个节目录制。


    姜珣皱起眉，得想个别的办法应付过这个任务。


    她没有理会季灵听完之后是什么反应，回到自己房间把季灵关在门外。


    “怎么那么大火气，来喝口水消消气。”齐政清端着水杯凑过来。


    姜珣的脸色丝毫不见好转：“你什么时候走？”


    赖在她这四五天了，还真把这当酒店了。


    “我不走呢，”齐政清把杯子端到她嘴边，“我就在这陪着你。”


    姜珣的眉头拧得更深：“你之前还说等我病好就走，我烧早就退了，你也趁早点回去。”


    齐政清想赖账：“我什么时候说过了？那是你烧糊涂了出现幻听了吧，我可不记得我说过那种话。”


    姜珣推开他的手，回到办公桌边，打开电脑，“待会儿我去演播室，明天我要出门，你自己一个人要么就赶紧走，要么就老老实实待着，别总在镜头前晃悠。”


    齐政清嘿嘿一笑，她不喝就自己喝，“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发癔症了。」黑猫不忍直视，把头埋在爪子下面，闭上眼睛睡觉。


    姜珣啧了一声。


    这个齐政清比裴砚舟还听不懂人话。


    起码在她说了之后，裴砚舟就不怎么过来出面惹她心烦，认错态度还算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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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说起来她还欠裴砚舟三个人情外加三顿饭呢。


    饭倒是好说，这人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完。


    裴砚舟一个非人物种，他能有什么想要的？


    猜不出来。


    头疼。


    *****


    五点，演播室。


    全部嘉宾都已入场，每组嘉宾都两两挨着坐在观察桌后。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毕竟节目刚开播的第二天，季灵这一组就爆出了那种丑闻，她们俩亲爹的艳/照到现在还在网上挂着呢，可谓是直接把节目热度干拔到了最高点，后续到底是个怎么走向，谁都猜不出来。


    除了裴砚舟和裴璇，其余三组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她们两人身上。


    都撕成这地步了，还能装模作样地一起来录节目，心理也算是挺强大……


    “姐姐，直播就要开始了，”季灵的声音压得很低，面向镜头微微笑着，嘴唇不动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不要再出现上次直播那样的情况了，不然姐姐你的名声也会被连累到，你说呢姐姐。”


    姜珣向后靠在椅背上，云淡风轻道：“我不说。”


    季灵被她的态度气到，表情还是正常的，背地里咬牙切齿：“姐姐如果你再做多余的事情，爸爸会生气的。”


    姜珣轻笑一声：“不管是你还是他，有那个资格压我吗。”


    “季灵，认清楚你自己的地位。”


    姜珣并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她在镜头面前已经懒得装了，“别忘了你爸现在已经不是董事长了，他连公司一毛钱的股份都没有，你是指望我听他的话？”


    季灵看了眼飞速滚动的弹幕，眼圈红红地说：“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呢姐姐，他毕竟是我们的爸爸呀，他只是担心你会难过，想跟你道个歉而已，姐姐你就给爸爸回一个电话吧……”


    【灵灵宝宝怎么又哭了，昨天直播不是说都过去了吗，真快心疼死我了。】


    【哎哟我，装什么无辜呢在这，你个私生女你好意思跟人家抢爸爸。】


    【什么叫抢啊，灵灵自己本身也是不知情的，要说的话别让那个男的出/轨啊，灵灵前几天才知道那些事，本来就跟她没关系。】


    【啥叫没关系啊，她没用姜家的资源吗，没花姜家的钱吗，她能走到这一步都是姜家给她堆出来的，她个私生女有什么资格啊？】


    【楼上你提醒我了，姜珣是跟妈妈姓，但是这个季灵明显是跟爸爸姓，敢情她爸是入赘的啊，用的都是姜珣亲生妈妈的钱和资源，我真呕了，这还说啥了。】


    【楼上好思路，我也是刚意识到，季灵她爸管理的公司本来就是姓姜的，她有啥资格搁这哭啊。】


    【我忍不住了，还记得上节目之前爆的姜氏零界集团更换董事长的新闻不？】


    【这不就连起来了吗？】


    【斗胆猜一下，姜珣母亲死了，她爹一个凤凰男吃姜家绝户，后来姜珣抢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财产股份，她爹不服气就上网黑她，正巧私生女在圈子里有粉丝基础，她爹就想借私生女的资源给姜珣施压，让姜珣在舆论之下把公司还给他。】


    【哎呦我，这不就连起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