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赠奉孝一坛最烈的酒!
作品:《三国:开局武力满级,曹操人麻了》 夜色渐深,许枫命从陈留赶来的程昱带领三百兵卒前去核对名册。
此次事务已近收尾。
那些前来救死扶伤、采药助役的世家子弟、军中士卒、勇武将领,终于得以喘息。
他们已连续十余日未曾安眠。
天寒地冻,寻常时节,人们皆愿闭门取暖,不愿外出。
此刻登记完毕,众人便在营中围炉谈笑,取暖歇息。
而许枫则手持名单,径直走向营地东南一隅。
他快步前行,目光落在一名身着黑袍、面色清冷、身形瘦削的青年身上,年纪与自己相仿。
许枫见状加快脚步,走近后轻声问道:“郭奉孝?”
“啊?”
那青年猛然从沉思中惊醒,仓促起身,躬身深拜,礼数周全。
“正是在下,参见司农许大人。”
他这一声行礼,顿时引得周围的学子纷纷站起,拱手作揖。
方才光线昏暗,未能认出身份。
许枫微微一笑,“随我来,我有事寻你。”
有事?
“奉孝竟被许大人记挂?他们相识吗?”
“不清楚,奉孝未必识得大人吧?看年岁相近,皆是年少英才。”
“哈哈!像奉孝这般奇才,又如许大人这般俊杰,自然是声名远播,彼此倾慕,我等难以企及。”
“虽难企及,亦可持守初心,静待机缘。”
郭嘉被带走后,其余学子面露讶异,低声议论。
郭奉孝久居颍川,寡言少出,专研典籍。
家中藏书颇丰,为人谦和洒脱,不拘小节,遇事淡然处之;然若有争执,每每一语定纷。
故乡人虽口不言,实则心中多以郭嘉为首。
仿佛“文无第一”在他面前也不再适用。
“你来此地,怎不先告知戏志才或文若?你们不是故交吗?”
许枫边走边问。
二人步出营帐,郭嘉只觉手腕被牵,自始至终一头雾水。
怎地突然如此亲近?我似乎从未见过这位大人。
“呃……”郭嘉轻咳两声,低声道:“在下系应乡里征召而来,与文若、志才无关。且在下无意仕途,还请许大人……恕罪。”
话至此处,他却说不下去了。此前拒袁绍时,言辞决绝,锋芒毕现,曾直言郭图、田丰等人识主不明,袁绍非英主。
可面对许枫,却难以开口。
此人风姿卓然,眉宇间自带从容笑意。
气度超凡,翩翩如玉,浊世中的佳公子,用此等词来形容,竟毫不违和。
“你不求官职,可想要何等奖赏?”
“奉孝无所求。”
郭嘉淡然一笑。
许枫咂舌道:“果然与荀彧所说一般无二。”
“文若说我什么?”
许枫笑道:“一根筋。”
郭嘉一怔,随即莞尔,不再言语。
许枫略一思索,说道:“那我私赠你一坛好酒。”
“能有多好?”郭嘉这次并未推辞,“我嗜烈酒,越烈越好。”
“那你可喜欢烈马?饮最烈之酒,骑最烈之马,眠最烈之女子!”
郭嘉一愣,嘴角微抽,心头一震。前两句,鲜衣怒马,豪情万丈,尚可接受;最后一句……绝非儒者所宜言。
“我万万没想到会见到你的名字,既然见到了,便是缘分,断不能让你悄然离去。”许枫豪气顿生,朗声道。
“大人,究竟有何要事?”
许枫神色转肃,“一件大事——兴学之策,泽被千秋。来年春暖,我将在许昌设立学堂,招生三千,有教无类,分三科授业:物理、儒学、法墨。”
“法墨?大人您要……”郭嘉一怔,面色骤然大变,此等言论,近乎大逆不道!
“以法为基,以墨立矩,法以严政,墨以济世,儒为根本,道为归途,诸家各有所长,取其精要,补己之短,泽被苍生,使寒门子弟皆有进身之阶。你愿不愿做?”
郭嘉愣住,一时语塞。
他心中仍存旧念:若换作旁人说出这番话,他定会断然回绝。
可如今开口的是许枫——许大人,神人也,天星降世,于兖州、颍川两地积有厚德,声望日隆。
且此人言谈之间目光灼灼,气势逼人,竟让郭嘉生不出一丝违逆之意。
“若我告诉你,我们所居的大地,并非四方平展,而形如圆球,你信否?”
“若我问你,果子自枝头坠落,为何向下而不向上飞升,你当如何作答?”
“若我说,我能令体弱如奉孝者,亦可推动千钧巨石,你可相信?”
……
一连串诘问如疾风骤雨,直击心神,郭嘉顿时懵然。
良久未能回神,仿佛许枫执铁锤猛击其胸,震得五脏翻腾。
果子,为何偏偏落地?
大地,竟是球形?
我……竟能举起千斤重物?
郭嘉心乱如麻,思绪纷杂,这都是何等奇谈怪论?莫非大人神志失常?
可……万一,是真的呢?
“你看,”许枫忽而蹲下,拾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画出一道杠杆,随即写下公式,推演出撬动千钧之力所需之力臂长度。
“如此设计,你便可尝试托起重物。”他凝视郭嘉,语气笃定:“坦白讲,若有足够长的杠杆与稳固支点,我甚至能将整个大汉江山抬离地面!”
抬……整个……大汉?
许枫唇角微扬,含笑道:“如何,想不想亲手试一试?”
郭嘉额角渗汗,心中震撼难平。
这般学问,前所未闻,宛如推开一扇从未见过的门扉。昔日儒者研习兵法、权谋、人心、大势,皆从宏旨入手,何曾思及如此切实之术?
“不不不,我不试。”郭嘉连忙摆手,打消方才跃跃欲试的冲动,却已明白许枫所言之法,实乃“衡器”之理。
春秋之际,已有名为“衡”者,运用相似之道,然较之许大人所授,粗浅远矣。
“您……并非纯粹儒门中人?”郭奉孝终于问出关键一问。
许枫沉吟片刻,点头道:“我是儒者,却不拘一家。乱世用兵家,危时仗法家,治世尊儒家。百家皆有其道,独尊儒术虽有其功,然不可尽废其余。今国家危殆,欲兴大汉,岂能闭目塞听,固步自封?”
此言一出,郭奉孝颔首称是。
然片刻后,他又低声道:“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可是!”
许枫一把拉过他的手,径直走向营帐,唤来典韦与赵云,取酒置于案上。此酒清淡柔和,宜久饮慢谈。
“来来来,把酒畅叙,万事待醉后再议!”
典韦与赵云对望一眼,尤以典韦眼露希冀,舔了舔嘴唇道:“大人,眼下急务已解,那我是不是……”
“喝喝喝,还啰嗦什么!”
许枫斜睨他一眼。
“诶!”
典韦立刻搬来木凳,拘谨坐下,脸上却掩不住兴奋,先豪饮数碗,随即高声笑语起来。
“大人,您好像是己吾侯吧?”
“嗯,正是。”许枫微怔,怎地突然提这个?
“那我可是地道的己吾人!若没从军,怕早就是您府上的佃户喽!”
“缘分啊!凭这份乡谊,您看能不能……以后军中别禁我的酒?”
“滚!”
……
这蠢货,逮着机会就钻空子,倒是机灵得很。
不过……
许枫深深看了典韦一眼,心头莫名泛起一丝不安——却又说不清,究竟何处有异。
不过依他推测,来年开春,待春耕结束之后,战略势必再度调整,老曹应当会挥师南下,目标不是张绣,便是袁术。
此次灾荒中,库存的粮草已消耗过半,而临近岁末仍需持续支用……
这是一笔沉重的支出,若来年无法调拨足额军粮……
罢了,许枫眯了眯眼,这种事眼下无需多虑,只要谨慎应对,日子总能过得下去。
“喝!”许枫低喝一声,郭嘉也欣然举杯。
这半个月来他几乎未曾合眼,整日忙碌,酒未曾沾唇,饭也没吃过几顿饱的。
如今大事告成,救下百姓不下十万,心中自是激荡难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