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再次驯化

作品:《巫师:我的职业面板没有上限

    “主人……我……”


    尤菲米娅声音颤抖,试图组织语言为自己辩解。


    可还没等她说完,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猛然袭来。


    那是意识层面的穿刺。


    如同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精神体的每一个节点,精准、持续、无法逃避。


    “啊……”


    尤菲米娅咬紧下唇,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


    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无法压制。


    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冷汗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咯咯咯~~~”


    纳瑞愉悦的笑声在她意识深处回荡:


    “小母马还想装作坚强呢~可惜啊,妈妈最了解你的每一处弱点了~”


    浑沌使徒的触须在概念层游走,轻柔地摩挲着尤菲米娅精神体的敏感区域。


    那种感觉诡异到了极点,既是折磨,又带着某种扭曲的“关怀”。


    就像在说:我在惩罚你,可这也是在帮你成长。


    “宝贝对你太纵容了~”


    纳瑞的声音变得严厉: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


    妈妈给了你那么强大的力量,可你却连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


    “那些小虫子钻进你的巢穴,你居然一个都没发现!”


    “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每一句话,都伴随着精神穿刺的加深。


    尤菲米娅的身体剧烈颤抖,双手撑在地面上。


    长发凌乱地垂落,遮住了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我……我错了……”


    她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错了?”


    纳瑞的语气充满嘲讽:


    “只是说‘错了’可不够哦~”


    “你要让宝贝看到你的诚意~”


    “把那三份档案,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告诉你的主人,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


    触须猛然收紧,尤菲米娅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强行拉扯,撕裂,然后又在扭曲中重组。


    那种感觉……就像灵魂被放在砧板上,一寸一寸地被切割。


    “说!”


    “我……我说……”


    尤菲米娅颤抖着拿起第一份档案。


    纸张在她手中瑟瑟发抖,上面的字迹在泪水模糊的视线中扭曲变形。


    “伊万……”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十三年前以‘半狂乱患者’的身份,出现……”


    话音刚落,新一轮的穿刺袭来。


    这次更深,更痛,精准地击中了她精神体中最脆弱的核心区域。


    “啊啊啊——!”


    尤菲米娅整个人弓起身体,双手死死按住胸口,仿佛能够阻止那股从内部爆发的痛苦。


    可那是灵魂层面的折磨,肉体的动作毫无意义。


    腹部传来强烈的压迫感。


    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松弛、再痉挛。


    她拼命想要维持最后的控制,可那股力量实在太强,而身体的反应又是如此本能


    从婴儿时期就学会控制的东西,此刻正在彻底崩溃。


    光幕另一端,罗恩面无表情。


    他没有出声制止,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怜悯。


    这是必要的过程。


    尤菲米娅需要被彻底击碎,才能重新塑造。


    骄傲、自负、对自身能力的过度自信——这些都必须被连根拔除。


    “继续。”


    他的声音透过连接传来,像在评价一件实验品:


    “念完那三份档案。”


    “一个字都不许漏。”


    尤菲米娅浑身颤抖,可她不敢违抗。


    她艰难地重新拿起第一份档案,即便纸张已经被汗水和泪水打湿,字迹模糊不清。


    “伊万……他的病症……表现得极其真实……”


    每说一个字,精神上的穿刺就深入一分。


    可这次纳瑞改变了策略,不在痛苦之后,开始给予一丝若有若无的“抚慰”。


    就像在训练动物一样:鞭子抽下去,然后给一颗糖。


    痛苦与快感交织,折磨与奖赏混合,彻底摧毁了尤菲米娅对自我的认知。


    她分不清哪些感受是真实的,哪些是被强加的。


    “间歇性暴走……记忆混乱……对血液的病态渴求……”


    尤菲米娅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她不敢停。


    因为每一次停顿,等待她的就是更剧烈的惩罚。


    “我为他投入了……大量心血……”


    “甚至动用了珍贵的混沌之力……进行‘治疗’……”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治疗‘成功’后……他表现出极度的感激和忠诚……”


    “主动申请管理情报网络……”


    “理由是……‘想为恩人分忧’……”


    说到这里,尤菲米娅的声音彻底哽咽了。


    不只是因为身体上的失控,更是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么愚蠢。


    十年。


    整整十年时间,她把黄昏城最核心的情报系统,拱手交给了一个敌人的卧底。


    那些精心布置的暗线,那些费尽心思培养的眼线,那些自以为隐秘的联络渠道……


    全都在敌人的掌控之中。


    她以为自己在下棋,实际上早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十年时间……他建立了覆盖三个区域的情报体系……”


    “可现在回想……”


    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套体系的关键节点……全都掌握在他手中……”


    第一份档案终于念完了。


    尤菲米娅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如同溺水者终于浮出水面。


    “还有两份哦~”


    纳瑞愉快地催促:


    “小母马动作快一点~妈妈的耐心是有限的~”


    “纳瑞大人,饶了我吧……”


    尤菲米娅哭泣着哀求,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让我休息一下……就一下……”


    回应她的,是更加凶猛的精神冲击。


    这一次,纳瑞不只是穿刺,而是开始扭曲她的感知系统。


    痛觉被放大了十倍。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碎玻璃。


    每一次心跳,都像是被重锤砸在胸口。


    甚至连皮肤接触空气,都会产生被火烧般的灼痛。


    “啊啊啊啊啊——!!”


    尤菲米娅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试图逃离这种痛苦。


    可她逃不掉,因为痛苦的源头就在她的灵魂深处。


    而更可怕的是,在这种极端的折磨中,身体的失控也达到了顶点。


    羞耻感如潮水般淹没了尤菲米娅的意识。


    她曾经是高傲的血族公主,是令人敬畏的月曜级巫师,是黄昏城的统治者……


    可现在,她只是一个连最基本的身体控制都做不到的废物。


    “说~”


    纳瑞的声音如同梦魇:


    “说出来,妈妈就稍微停一下~”


    “我说!我说!”


    尤菲米娅彻底崩溃了。


    她顾不上尊严,顾不上形象,只想让这种折磨快点结束。


    “塞拉芬娜!十一年前加入!”


    “身份是‘逃亡的贵族小姐’!”


    “她声称自己的氏族在内战中覆灭!只有她侥幸逃脱!”


    话语如同连珠炮般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和屈辱:


    “精通内务管理和人际协调!很快成为我的‘管家’!”


    “她经手黄昏城的资源分配!人员调动!甚至核心成员的背景审查!”


    “她掌握的权力太大了!大到可以轻易在关键岗位上安插自己人!”


    纳瑞这才稍微收敛了力度。


    痛苦减轻的瞬间,尤菲米娅如同从地狱回到人间,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


    “最后一份~”


    混沌使徒催促:


    “快点哦~你的主人还在等~”


    尤菲米娅颤抖着拿起最后一份档案。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与其拖延被折磨,不如快速念完。


    “阿廖沙!九年前出现!身份是‘改革派的理想主义者’!”


    “他总是能说服其他小氏族加入我的联盟!”


    “他的演讲充满激情!他的承诺听起来很美好!”


    “九年时间!他为我‘说服’了至少十二个小氏族!”


    “可现在才发现……”


    尤菲米娅的声音充满绝望:


    “那些被他‘说服’的氏族,忠诚的是他,而不是我!”


    “他们效忠的……是阿廖沙背后那个更强大的靠山——心脏氏族!”


    档案念完了。


    可尤菲米娅已经彻底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


    她就那样趴在地上,身下是一滩水渍。


    长发凌乱地粘在脸上,眼神涣散,嘴角流着涎水……


    狼狈、屈辱、绝望。


    所有负面情绪混杂在一起,将这位曾经骄傲的血族女巫彻底击垮。


    尤菲米娅犯的错误太严重了——不只是能力不足,更是态度上的傲慢。


    她以为自己能够独当一面,以为凭借血脉优势和战斗力就能建立势力。


    可她忘了,在权谋的世界里,力量只是最基础的资本。


    真正决定胜负的,是对人心的把握,对局势的判断,还有对自身定位的清醒认知。


    良久,罗恩才开口:


    “尤菲米娅,抬起头。”


    血族女巫颤抖着,艰难地抬起头。


    那张曾经美丽的脸此刻满是泪痕和汗水,看起来狼狈到了极点。


    “记住今天的感觉。”


    罗恩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就是‘失控’的代价。”


    “你以为自己在掌控局面,实际上早就被人架空。”


    “你以为自己在拯救血族,实际上只是在给别人做嫁衣。”


    “你以为自己很谨慎,实际上从一开始就踏入了陷阱。”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在尤菲米娅的心口:


    “三十年,你浪费了三十年。”


    “不只是时间,还有我给你的信任,纳瑞给你的改造,以及……”


    罗恩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


    “你自己的骄傲。”


    尤菲米娅低下头,泪水无声滑落。


    她无法反驳。


    因为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不过……”


    罗恩话锋一转:


    “既然问题已经暴露,那就还有补救的机会。”


    “接下来,我会亲自处理这些叛徒。”


    “而你……”


    他看着光幕中那个狼狈的身影:


    “好好看着,好好学。”


    “学会什么叫‘清洗’,什么叫‘重建’,什么叫……”


    罗恩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真正的统治。”


    就在尤菲米娅向罗恩“认罪”的同时。


    黄昏城的另一处,一场秘密会议正在进行。


    圆形石桌边,三个身影围坐着。


    伊万·瓦伦丁,心脏氏族的子爵,负责氏族的研究部门。


    他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穿着考究的礼服,脸上永远挂着一副“学者”般的温和表情。


    可那双眼睛却极其锐利,如同解剖刀般能看穿一切伪装。


    此刻,他正推开一份厚厚的报告,语气中满是疲惫和失望:


    “又是失败,第八十七次配方测试,依然无法突破‘力量削弱’的副作用。”


    他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尤菲米娅真的已经走进死胡同了。


    她这三年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就像个走投无路的疯子。”


    “我早就说过。”


    尖锐的女声响起。


    塞拉芬娜·瓦伦丁,心脏氏族中少有的女伯爵,也是三人组实力最强大的,以激进和残忍著称。


    她穿着暗红色的紧身礼服,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可那张美丽的脸上却写满了冷酷:


    “这个外来者根本不可能成功!”


    “她不理解血脉的本质——那是王赐予我们的‘荣耀’!怎么可能用那些肮脏的化学污染物就能改变?”


    “用凡俗的手段,妄图干涉神明的造物”


    她冷笑:


    “简直可笑!”


    “可她确实做到了部分隔离。”


    第三个声音响起,低沉而理性。


    阿廖沙·瓦伦丁,心脏氏族的军事统帅,负责氏族的武装力量。


    他是三人中最年长的,留着整齐的银色短发,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伤疤。


    “那些接受治疗的低阶血族,虽然力量下降了,但至少保住了理智。”


    阿廖沙看着报告:


    “这已经是数百年来,我们最接近解决方案的尝试了。”


    “正因如此,我们才等了十三年。”


    伊万叹了口气:


    “我们在赌——赌她能研发出更完美的配方,一种既能抑制狂乱,又不会大幅削弱力量的配方。”


    “毕竟,对于我们这些高阶血族来说,力量就是一切。”


    他看向桌上那份标注着“失败”的实验记录:


    “失去力量的侯爵,还算侯爵吗?”


    “失去力量的大公,还能统治氏族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塞拉芬娜猛地拍桌而起:


    “所以还等什么?夺过配方,我们自己研究!”


    “或者找其他巫师帮忙!巫师主世界那么多大巫师,总有人愿意接这个项目!”


    “你太天真了,塞拉芬娜。”


    阿廖沙摇头:


    “你以为其他巫师会真心帮我们?”


    “他们只会把我们当成实验材料,就像研究深渊生物那样——解剖、切片、提取,然后记录数据。”


    “至于我们的死活”


    他冷笑:


    “谁在乎一群‘野生血族’的生死?”


    “那怎么办?”


    塞拉芬娜有些急了:


    “难道就一直等下去?等到所有人都狂乱化,等到氏族彻底崩溃?”


    “当然不是。”


    伊万抬起手,切换了投影。


    空气中浮现出一个新的画面——那是罗恩·拉尔夫的详细资料。


    “更麻烦的是她的外援。”


    他指向资料上的照片:


    “罗恩·拉尔夫,黯日级巫师,叙事魔药学创立者,荒诞之王的.嗯,关系密切的后辈。”


    “我们派出的那个‘测试品’,被他轻松击败。”


    “测试品?”


    塞拉芬娜不屑:


    “区区一个狂乱化的子爵,有什么好参考的?”


    “关键不是他杀了什么.”


    伊万的表情变得严肃:


    “是‘怎么杀的’。”


    他调取出一段模糊的影像记录。


    那是某个隐藏在荒野中的监视器,间歇拍摄下来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狂乱化的血族子爵正在疯狂攻击一台“荒野巡游者”。


    那头血族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四肢扭曲成非人的形态,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他的攻击毫无章法,纯粹是本能的破坏,每一次挥爪都在金属外壳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然后,车门打开了。


    一个年轻人从容地走了出来。


    他就那样站着,什么都没做。


    没有施法,没有防御姿态,甚至连魔力波动都没有释放。


    就只是.站着。


    可那个狂乱化的子爵,在冲到距离他三米时——


    “砰!”


    整个血族突然从内部爆开!


    血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撕碎,骨骼断裂成无数碎片,甚至连灵魂都被某种恐怖的存在当场湮灭。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没有轰鸣,没有光效,只有那个年轻人依然平静地站在原地,衣角都没有被溅上一滴血。


    密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三个内鬼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这这是什么手段?”


    塞拉芬娜的声音都在颤抖:


    “领域压制?灵魂攻击?还是某种禁忌法术?”


    “都不是。”


    伊万摇头,眼中满是忌惮:


    “我请教过氏族中最有经验的几位长老,他们的结论是”


    “巫师虚骸的‘概念性打击’。”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


    伊万深吸一口气:


    “他在那个狂乱血族身上,施加了某种‘必然性’。”


    “比如‘你必然会自我毁灭’、‘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之类的概念。”


    “然后,现实就按照这个‘概念’进行了修正。”


    “于是.”


    他看着画面中那团血雾:


    “那个血族‘自己’炸了。”


    “这怎么可能!”


    塞拉芬娜尖叫:


    “这种层次的能力,至少要我们的大公才能.”


    “可他做到了。”


    阿廖沙沉声打断:


    “无论用什么手段,事实就是——他轻松击杀了一个狂乱化的子爵,还是用这种诡异到极点的方式。”


    “所以.”


    伊万合上资料:


    “大公才会如此谨慎,才会专门联系加埃塔诺阁下确认情报。”


    “因为这个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就在三人陷入沉思时,密室中央的通讯水晶突然亮起。


    暗红色的光芒在空气中凝聚,最终形成了一个威严的虚影。


    “大公!”


    三个内鬼立刻单膝跪地,低下头颅。


    “起来吧。”


    大公的声音低沉有力:


    “我从加埃塔诺阁下那里得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


    “关于罗恩·拉尔夫的背景,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伊万小心翼翼地问:


    “大公,您是指.”


    “他与三位巫王都有联系。”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密室中炸响。


    塞拉芬娜的脸色瞬间煞白:


    “巫王.”


    她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是可以把星系当沙盘把玩,像捏死蚂蚁一样轻松抹杀侯爵甚至大公的恐怖存在。


    在巫王面前,血族引以为傲的一切——力量、血脉、不死性,统统都只是笑话。


    “所以,我的命令是……”


    大公一字一顿:


    “可以夺取配方,可以击退他,但绝对不能下死手!”


    “将冲突控制在‘利益争夺’的范畴内,绝不要上升到‘生死仇杀’!”


    “明白了吗?”


    “明白!”


    三人齐声应道。


    “记住。”


    大公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


    “他的潜力惊人,未来很可能成为新的大巫师。


    现在与他结死仇,对心脏氏族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要的只是配方,并非他的性命。”


    “不要因小失大。”


    通讯结束,水晶的光芒黯淡下去。


    可就在他们准备起身时……


    “大公的命令,我听到了。”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密室的阴影中传来。


    三人猛地转头!


    只见密室角落,一个被黑暗笼罩的身影正缓缓走出。


    他披着黑色斗篷,兜帽遮住了面容,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可就是这双眼睛,却让在场者都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


    那是侯爵级的威压!


    “埃里克斯大人!”


    伊万惶恐地行礼:


    “您什么时候.”


    “从你们开会开始,我就在这里了。”


    埃里克斯·瓦伦丁的声音充满讽刺:


    “只是你们太专注于讨论,没有注意到罢了。”


    他走到圆桌边,随意地坐下。


    那个动作看似慵懒,可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如同一头即将苏醒的猛兽。


    “可恕我直言”


    埃里克斯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盯着通讯水晶消失的方向:


    “大公的这个命令,愚蠢至极。”


    “埃里克斯大人!”


    伊万脸色大变:


    “这是大公的”


    “命令?”


    埃里克斯冷笑:


    “我当然知道这是命令。”


    “可问题是……”


    他猛地站起,侯爵级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整个密室都在这股力量下震颤,墙上的苔藓纷纷脱落,石桌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让我在同级对决中‘留手’?”


    他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


    “大公是真的老糊涂了,还是觉得我埃里克斯好欺负?”


    “你们这些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废物,懂什么叫真正的战斗吗?”


    埃里克斯一把抓起桌上的血杯,用力捏碎。


    鲜血顺着指缝流淌,滴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同级对决,只有两个结果——你死,或者我死!”


    “什么叫‘击退但不杀’?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


    他走到伊万面前,俯视着这个年龄不比自己小多少的子爵:


    “从情报看,罗恩·拉尔夫战斗经验丰富,手段诡异莫测,瞬杀狂乱化的子爵连我都做不到。”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还要‘留手’.”


    埃里克斯露出些许疯狂:


    “那死的,就是我!”


    伊万脸色煞白,额头的汗珠滚落:


    “可是大公他”


    “大公不会上战场。”


    埃里克斯的声音冷得如同腊月寒冰:


    “他坐在安全的祖地里,隔着万里之外下达命令,当然可以说得轻松。”


    “‘击退但不杀’——说得多好听。”


    他回过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伊万:


    “可你告诉我,当罗恩·拉尔夫全力出手,当那种能让血族从内部爆炸的诡异能力笼罩过来时”


    “我该怎么‘留手’?”


    “是先问问他‘能不能轻一点’,还是在全力攻击的时候突然停手,然后说声‘对不起,我们氏族大公说了不能杀你’?”


    埃里克斯的讽刺,让整个密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塞拉芬娜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


    “那埃里克斯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


    埃里克斯转身,黑色斗篷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


    “你们去向大公转达,如果真的担心惹怒那几位巫王,那就别让我出手。”


    “派其他人去,派那些擅长谈判的外交官去,派那些会耍嘴皮子的政客去。”


    “可既然让我这个‘战士’来了.”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就要做好准备,承担一切后果。”


    “包括……”


    埃里克斯在阴影中停下脚步:


    “罗恩·拉尔夫的死亡。”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只留下三个内鬼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