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角的对话
作品:《[鬼灭]蝴蝶家的哲也》 宇髄天元沉默了一会,放开了压制住黑子哲也脖子的手。
“喝——”空气的突然涌进让黑子哲也觉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人间。他捂着喉咙不断咳嗽,单薄的脊梁在地上弯成了一到浅浅的弦月。
但正当他想爬起来的时候,宇髄天元额头上那颗硕大的宝石“唰”地一下出现在黑子哲也面前,吓得他一个踉跄。
不是吧?
黑子哲也半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这人难道还想再打一场不成?
但宇髄天元并未像之前那样再展现出攻击的意图。他就只是保持蹲在黑子哲也面前的这个动作,双目不断地上下扫过黑子哲也全身,似乎是在评判着什么。
最后,他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蝴蝶香奈惠,“蝴蝶,我还是华丽地觉得你弟弟是个忍——哎别再戳我了!我是认真的!”
“在姐姐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曲解污蔑弟弟的身份,”素来面瘫的脸上爆出了一个井字,黑子哲也忍无可忍地又给了宇髄天元一个手刀,“就算是我,也是会生气的啊。”
或许是受他那几个手刀的福,在今天接下来的时间,黑子哲也的视线里总是会不断地刷新出那个华丽闪到爆的大宝石。哪怕他再怎么降低存在感,那颗大宝石还是会阴魂不散地冒出来。
跑步时,挥刀时,对练时,配药时,晚饭时....
甚至是现在。
黑子哲也浸湿手中的棉布,发出了今天第不知道第几声叹气。
“宇髄先生,”黑子哲也抬头,身材高大的男人此时正轻轻松松像一只蝙蝠那样把自己倒挂在树上,甚至连树枝都没怎么压弯,“你今天已经跟我很久了,到底是想说什么事情呢?”
他指了指四周,“这里一般不会有什么人经过。如果宇髄先生有什么想说的话,那请现在就说明吧。”
黑子哲也没有说错。这里是整座蝶屋里最冷清的地方——原神篱家供奉的明穗神神社。
刚开始为蝶屋规划布局的时候,蝴蝶香奈惠曾想过要不要拜托神官大人们将这座神社请离。
毕竟鬼杀队员们疗伤休整的地方肯定到处都会是血腥。如果冲撞到神明大人的话,那可就简直是大冒犯了。
但出乎意料,蝴蝶香奈惠收到了一份由天音夫人转交的、由神篱家主亲笔写下的信:
【鬼杀队皆是为他人执剑的忠义之士,明穗又是护佑之神——岂会觉得此为扰乱呢?】
于是这座神社就这样被留了下来。刚开始的蝴蝶香奈惠还会坚持每天来为其洒扫,但是当她越来越忙于事务后,这项职责就被交到了黑子哲也手里。
宇髄天元看了看被黑子哲也擦得闪闪发量,甚至带点反光的犬型神像,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老实说,这他还是头回如此近地接触神像。毕竟之前自诩忍者的家族从来都是对神明大人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又怎会情愿放下身段来祭扫呢?
但是都跟到这里了,宇髄天元还是一个翻身跳下了树,落地在黑子哲也面前。在神明的证明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黑子。”宇髄天元终于还是开口了,英俊的脸上此时神情透露着紧张,“你想不想来做我的第一个继.....”
“请恕我拒绝。”
出乎意料,黑子哲也拒绝地十分直接了当。甚至别说犹豫了,他连宇髄天元的话都没听完。
“...子。”最后一个字姗姗来迟。宇髄天元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不想华丽地成为柱的继子吗?你能拥有更好的资源,接受更好的训练以及更高的待遇。”
他顿了顿,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般问道,“是因为蝴蝶吗?”
黑子哲也擦拭神像的手彻底停下了。
半响,他疑惑不解地扬起了头,“因为我还不是鬼杀队的队员啊?”
宇髄天元像是被这句话噎到了一下,随即夸张地扬起了眉头,“哈?就为这事!?”
他郁闷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就为这种理由!?要知道以你的天赋以及呼吸法,加入鬼杀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我可以直接帮你举荐,甚至那个谁,富冈也可以帮你举荐,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你知道这样的天赋如果加入鬼杀队会是多大的助力吗?”
“这不是‘就为这种理由’的问题,宇髄先生。”黑子哲也将棉布浸入水桶,声音平静得像一汪深潭,“我还没有拿起剑的觉悟。”
“觉悟?”宇髄天元抱起双臂,语气中充满着不解,“我知道鳞泷锖兔跟富冈义勇是你的兄长,可你既然颇受他们的指点,又已经在狭雾山跟蝶屋训练了这么久,甚至自创的呼吸法也用得像模像样了——可你现在告诉我,你就是因为这个破觉悟才一直没有出发去藤袭山?”
黑子哲也停下动作,看向神社檐下轻轻摇晃的铃铛。晚风穿过树林,带起沙沙的声响,仿佛神明低语。
他突然谈起一个已经过时的话题,“宇髓先生,您好像一直没有回答过我,白天的那场切磋我一共用了几个型吧?”
宇髄天元皱紧眉头回忆,“一个开场时瞬发突刺的型,一个躲过我攻击时候迅速变换身法的型。就这两个吧?”
谁料到黑子哲也突然摇摇头,“虽然确实是两个型,但是宇髓先生你却说错了一个点。”
少年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宇髄天元身后,“ 比如说,第二个型其实是用某种障眼法隐藏我自己的型——并不是躲过你的攻击,而是我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在那里。”
“只是可惜我还是没能把自己出招那瞬的呼吸藏住。不然那场切磋,我们之间谁胜谁负或许还真不知道吧。”
宇髄天元微微一愣,而后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尖叫了起来!
危险!危险!危险!不可知,不可预,不可见!
他缓缓转头,那副以往利落到能轻松收割下弦的躯体此时却仿佛像生了锈般一顿一顿。
这小子...在他未发觉的情况下绕到了他背后?
月光下的少年仿佛被朦朦胧胧地罩上了一层薄纱。他轻声开口,“很可怕,是吧?我刚想出这个型的时候,鳞泷师父也被我吓了一大跳。但他被吓到之后笑得很开心——他说,‘哲也,你的天赋运用得很棒。如果能继续成长下去,或许你能成为柱也说不定。’”
“结果就换成我被吓到了。”黑子哲也摇摇头,“我成为柱?不可能的吧。我明明一直都是影子才对啊。”
他看向了自己那双白皙修长,但在日复一日的修炼里已经慢慢长满薄茧的手,“就像我第一次接触到呼吸时,我对鳞泷师父说的那样,‘我希望能成为他人的影子。只要他人的光芒足够耀眼,只要我藏得够深,我就能在恶鬼出其不意的时候完成逆风翻盘。’”
“但是我成为柱的话....我不就成为光了吗?成为他人的支柱,成为他人追随敬仰的目标....好奇怪的感觉。”少年害羞地挠了挠脸颊,“虽然我知道这个愿景对现在的我而言还过于遥远,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想,光和影子,我到底想成为谁呢?是二选其一?二者皆有?还是另寻他路?”
“锖兔哥跟香奈惠姐姐都说过,我跟忍姐姐年纪还小,再过两年再去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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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山也不迟。但是跟忍姐姐觉得被看轻了的不满不一样,我的感觉是....庆幸。虽然开始启程的时候说的雄心壮志,‘要斩杀恶鬼’,但是真的拿起刀剑的时候,我还是会犹豫不决。我真的能独自斩杀恶鬼吗?不依靠他人?不依靠团队?只靠自己?”
少年呼出了一口气,“或许,我是一直都没准备好拿起刀剑才对吧。”
宇髄天元沉默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单薄的少年,其实比他们所有人都想得更透彻,也更固执。
“你知道鬼是什么吗?”宇髄天元的声音低沉下来。
“知道。”黑子哲也回答,“我亲眼看到恶鬼夺去了我家人们的生命。”
“那你知不知道,每多一个像你这样的人选择‘还没准备好’,就可能多一个民众也失去性命?”
黑子哲也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后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棉布上的水滴悄然落下,在石阶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我知道。”他说,“但正因为知道,我才不能轻易答应。继子....是要成为下一代支柱的人吧?可如果我的心不在此,如果我面对恶鬼还是会有一瞬的犹豫不决——即便拥有天赋,我也只会让这份名号蒙尘。所以,请再一次恕我拒绝您的邀请。宇髄先生。”
宇髄天元注视着他,久久没有说话。神社内只余风声、虫鸣,以及两个人呼吸之间肺腑中血液奔腾流过的声音。
忽然,他笑了一声——不是平时那种华丽张扬的笑,而是带着某种释然与欣赏的轻笑。
“华丽地固执啊,你小子。”宇髄天元抓了抓头发,“我本来以为你会因为蝴蝶的关系,或者因为讨厌我而拒绝....没想到是因为想得太多了。”
黑子哲也眨了眨眼,“讨厌宇髄先生的部分,也是有的。”
“喂!”
“但主要不是那个。”黑子哲也的嘴角极轻微地扬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静,“我很感谢您的认可,宇髄先生。只是现在的我,还配不上拥有‘继子’这个名号。”
宇髄天元叹了口气,重新跳回树枝上坐下——这次是正常地坐着,没再倒挂。
“行吧,我不逼你。”他说,“不过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在你正式加入鬼杀队之前——或者之后,这个邀请一直有效。”
黑子哲也有些意外地眨眨眼,“为什么?”
“因为你所说的‘没准备好’,恰恰说明你将来真的准备好的时候,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剑士。”宇髄天元望向远处蝶屋的灯火,声线温柔,“鬼杀队从来不缺只会挥刀的人,但是只有清楚自己为什么挥刀的人,才更能拥有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的理由。你....已经比很多人走得更远了。”
黑子哲也低下头,继续擦拭神像。犬型石像在细致的擦拭下渐渐泛出温润的光泽,仿佛有了生命。
“.....谢谢。”许久,他轻轻说。
宇髄天元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坐在树上,像是守护,又像是陪伴。月光从云层后渗出,将神社的庭院染成一片银白。
也许黑子哲也现在确实没有做好成为鬼杀队一员的觉悟,也或许他确实只是单纯还没找到自己所应该处于的定位。但宇髄天元有一种预感——这个存在感稀薄、心思却比谁都沉重的少年,总有一天会站在属于他的、需要他的战场上。
那你会选择成为支撑起他人的柱吗?还是会继续做为光下深藏的影子呢?
宇髄天元单手托起下巴,盯着下方忙忙碌碌的少年身影逐渐出神。
还真是华丽地期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