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既然讲不通道理,孤就给你们讲讲物理

作品:《大明:开局被凌迟,老朱求我别死

    “砰!”


    谨身殿后苑,一声炸响。


    五十步开外,两寸厚的硬木靶当场崩裂。


    木屑炸得满天飞,靶心留下一个还在冒烟的黑窟窿。


    朱雄英单手平举,枪口微垂。


    手里这把转轮手枪是刚出炉的,枪管烫手。


    他大拇指拨动弹巢。


    咔哒。


    弹壳退出来的声音,脆得很。


    “殿……殿下……”


    兵仗局的大匠老张头趴在地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看着那个被打烂的木靶,哆哆嗦嗦地磕头:


    “这……这是阎王爷的笔啊!五十步穿甲,不用火绳,抬手就响……这要是给了边军,北元那帮骑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朱雄英没搭理这茬。


    他掏出一块白绸帕子,一点点擦着枪管上的火药渣子。


    “还是糙。”


    帕子被他随手丢给旁边的青龙,朱雄英语气平淡:“击锤回弹太肉,握把重了。老张,拿回去改。孤要的是拔出来就能响,响了就得死人。”


    “哎!哎!我这就去改!这就去!”老张头抱着图纸退下去。


    青龙抱着绣春刀站在风口,后背有些发凉。


    “朱五呢?”


    朱雄英一边问,一边往弹巢里压子弹。


    金灿灿的子弹,一颗一颗塞进去。


    “刚过午门。”青龙低头,“跑废了一匹马。看样子,西山那边不好。”


    咔。


    第六颗子弹压进去,弹巢归位。


    “让他滚进来。”


    没过片刻,朱五踉踉跄跄地冲进靶场。


    “殿下!”


    朱五噗通一声跪下,脑门磕在青砖上,砰砰响,


    “出事了!出大事了!应天府……那帮畜生把流民的家眷都给抓了!”


    朱雄英举枪的手停在半空。


    但他没回头。


    “说。”


    “昨晚应天府突袭城南,说是清查流寇。赵氏炭行的人跟着指认,那是点名抓人啊!“


    ”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全装了麻袋,说是送去秦淮河……抵债。剩下的老弱病残,全下赶出应天府,这会也不知道人哪里了!”


    朱五带着怒意:“殿下,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啊!现在三千矿工拿着铁锹堵在山口,要冲进城拼命。“


    ”属下把刀架在脖子上才把人拦住。再没个说法,南京城今天就得血流成河!”


    青龙握刀的手紧了紧,看向朱雄英。


    朱雄英转过身,把那把填满子弹的转轮手枪插进腰后的皮带里。


    “抵债?”


    朱雄英冷笑,“抵谁的债?”


    “赵得柱说流民欠了炭钱,利滚利。其实就是想逼西山停工,想打您的脸。”


    朱五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好。”


    朱雄英点点头,“挺好。”


    “青龙。”


    “卑职在。”


    “去东宫。”朱雄英声音带着滔天怒火,“传孤的令。”


    “调东宫六率。幼军、左卫、右卫,全员披甲。”


    青龙抬头。


    “殿下?!”青龙紧张起来,“东宫六率是太子的亲军,没有万岁爷的圣旨,也没有太子手谕,擅自调兵……这是……”


    谋逆。


    这两个字卡在嗓子眼,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


    京师重地,天子脚下,私调三千兵马?


    这是要掉脑袋的!


    “你在教孤做事?”


    朱雄英侧过头。


    没什么杀气,但青龙只觉得头皮发麻,那是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孤是监国。孤是大明的皇长孙。”


    朱雄英拍了拍腰间那个硬邦邦的家伙,


    “那帮文官觉得孤刚刚回来,没有依靠,觉得孤只会在朝堂上跟他们耍嘴皮子。他们觉得只要搬出大明律,孤就得忍着。”


    “他们错了。”


    “孤跟他们讲规矩,是给他们脸。既然给脸不要脸,连妇孺都动,那孤就掀桌子。”


    “告诉卫率指挥使,半个时辰,孤要在午门外看见人。”


    “少一个,孤斩了他。”


    “告诉他们,不是演练。”朱雄英整理好织金蟒袍,


    “带上撞木,带上火铳,带上刀。”


    “孤带他们去抄家。”


    青龙打个哆嗦。


    他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储君,恍惚间看到了年轻时的洪武爷。


    不,比洪武爷更狠,更绝。


    洪武爷杀人还要个借口,这位爷连借口都懒得找。


    “是!”青龙咬牙,转身狂奔。


    这天,真塌了。


    朱五跪在地上,哆嗦着问:“殿下,咱们……咱们去哪?”


    朱雄英背着手,看向应天府衙门的方向。


    那里是全南京最繁华的地界,也是所谓“父母官”坐堂的地方。


    “去教教他们。”


    朱雄英语气平淡,“什么才叫大明律。”


    ……


    乾清宫,暖阁。


    朱元璋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拿着本《孟子》。


    旁边,老太监刘公公小心翼翼地换一盏热茶。


    “皇爷爷!皇爷爷!”


    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叫魂呢!”


    朱元璋把书往桌上一摔,“没规矩的东西!拖出去打二十棍!”


    “陛下!不是啊陛下!”


    小太监顾不上疼,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出大事了!长孙殿下……长孙殿下拿着您的令箭,去了东宫校场!调了东宫卫率三千人!“


    ”全副武装,连攻城的撞木都拖出来了!大军已经出了午门,奔着城南去了!”


    “哐当!”


    朱元璋手里的茶碗砸在地上。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


    “你说啥?!”


    朱元璋几步冲到小太监跟前,“调兵?三千人?还要攻城?谁敢欺负咱家大孙子!”


    “来人啊,给朕调京卫亲军!”


    “不……不知道啊……”小太监吓尿了,“就听说……听说长孙殿下脸黑得吓人,就说了一句‘既然不要体面,那就都别活’……”


    朱元璋愣一下。


    “不要体面……都别活……”


    朱元璋念叨着这两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刘公公:“蒋瓛呢!那狗东西死哪去了!这应天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要咱这个皇帝最后知道!”


    话音刚落,屏风后面闪出个人影。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满头冷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陛下,臣万死!刚接到的信儿,应天府尹吴良仁勾结商贾,昨夜抓了西山矿工家眷八百多人,说是要送去窑子抵债,还要治流民谋逆。长孙殿下这是……这是去救人了。”


    “抓家眷?送窑子?”


    朱元璋眯起眼。


    “吴良仁……”朱元璋磨着牙,“好个父母官。咱给他们发俸禄,让他们牧守一方,他们倒好,把咱的百姓当猪狗宰?”


    “陛下,那长孙殿下那边……”蒋瓛小心翼翼地问,“三千大军在京师调动,若是没有旨意,五城兵马司那边怕是要拦……”


    “拦?”


    朱元璋冷笑一声。


    “谁敢拦?”


    朱元璋背着手走到窗边,看着阴沉沉的天。


    “咱的大孙子,这是在替咱行道。”


    老爷子转过身,脸上哪还有半点怒气?


    那褶子里全是兴奋,甚至带点幸灾乐祸的残忍。


    “传旨五城兵马司,全给咱装瞎子!谁要是敢挡了大孙子的路,咱剥了他的皮!”


    “还有。”


    朱元璋舔了舔嘴唇,“备轿!不,备马!这种热闹,咱得亲自去看看。咱倒要瞧瞧,这小兔崽子手里那把刀,到底够不够快!”


    ……


    午门外。


    三千铁甲,黑压压一片。


    没有战鼓,没有号子,只有甲片撞击的哗啦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这是东宫卫率,是朱元璋留给太子朱标的最强底牌。


    现在,这张牌握在朱雄英手里。


    他骑在一匹纯黑色的战马上,身穿铠甲。


    “殿下,人齐了。”


    东宫卫指挥使策马过来。


    朱雄英没说话。


    他拔出腰间的转轮手枪,枪口指天。


    “砰!”


    朱雄英勒转马头,手中那个冒烟的铁家伙指向正前方——那个象征着法度和权力的应天府衙。


    “目标,应天府。”


    “前进。”


    “挡路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