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进诏狱的女人,没有能站着出来的

作品:《大明:开局被凌迟,老朱求我别死

    应天府的午后,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刚刚拐出王府所在的街巷。


    车轮碾过青石,发出单调的声响。


    车厢内,王晴刚好奇地问完城中糕点,见朱熊鹰闭目不语,便无趣地坐回去。


    姐姐王淑捧着书卷,也觉察到气氛的沉闷,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对面那个换上一身干净长衫的少年。


    就在这时,一道瘦小的身影从街角冲出,不顾一切地扑向马车!


    “吁——”


    车夫的骇叫与马儿的长嘶同时炸响!


    车厢猛地一晃,王晴惊叫着撞进姐姐怀里。


    “大小姐!二小姐!跑!快跑!”


    车窗被一只满是污泥的手死死扒住,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脸上挂满泪痕与惊惶。


    “锦衣卫!是锦衣卫在抄家!”


    “轰!”


    王晴的脸“唰”地失去所有血色。


    王淑手中的书卷“啪”地坠地。


    她猛地推开车门,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去,厉声质问:


    “你说什么?!看清楚了?是我家的府门?”


    “是飞鱼服!小的亲眼看见他们一脚踹开了大门!”孩子哭喊着,


    “钱伯被他们一脚踹在心口,他拼死让小的从后门狗洞钻出来报信!让小姐们……千万别回去!”


    “爹爹……”王晴的牙齿开始剧烈地打颤,泪水夺眶而出,


    “爹爹他……姐姐,为什么……”


    王淑挣开妹妹的手,作势就要跳下车。


    “姐姐!”王晴惊恐地尖叫。


    “我必须回去。”王淑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眼神却燃烧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父亲为官清正,一生俯仰无愧!定是遭了奸人诬陷!我是王家长女,岂能在此刻弃家而逃!”


    然而,一只手更快地抓住她的手腕。


    那只手死死地箍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是朱熊鹰。


    他睁开了眼。


    “不能回。”


    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发毛。


    “放手!”王淑又急又怒,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却纹丝不动,


    “周公子!这是我的家事!父亲蒙冤,我……”


    “你父亲不是蒙冤。”朱熊鹰冷漠地打断她,“他是那只鸡。”


    王淑整个人都僵住。


    “奉天门前,百官逼宫。”朱熊鹰声音像噩梦一般,


    “陛下需要一把刀,告诉所有人,谁才是大明的主子。你父亲没跪,所以他成了这把刀。他不是罪臣,他是用来儆猴的那只鸡!”


    “你……你胡说!”王淑的脸色愈发苍白,这番话比锦衣卫抄家本身更让她五脏六腑都泛起寒意。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清楚。”朱熊鹰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望向王府的方向,“你现在回去,不是救人,是陪葬。”


    “一个清正御史的罪名,分量不够。但若从府里搜出几封‘特别’的信呢?锦衣卫的诏狱里,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一块石头开口承认自己是的罪证。”


    王淑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那我也要回去!”她猛地甩头,泪水终于决堤,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家人死在一起!”


    她再次疯狂地挣扎起来。


    “蠢货!”


    朱熊鹰低喝一声,钳住她手腕的力量骤然爆发!


    他一把将王淑粗暴地拽回车厢,整个身体前倾,那张清秀的脸庞几乎要贴到王淑的鼻尖上。


    “死?”


    他眼神里的怜悯一闪而过。


    “你以为抄家就是全家整整齐齐上法场?太天真了。”


    他盯着王淑那双因愤怒和恐惧而圆睁的眼睛:


    “你现在回去,那些如狼似虎的校尉,会当着你所有家仆的面,把你身上这件干净的儒裙,一寸寸撕烂。然后,把你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扔进诏狱。”


    蜷缩在角落的王晴已经吓得失声,只能用手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王淑浑身僵硬,如坠冰窟。


    朱熊熊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知道诏狱里的女囚是什么下场吗?进去的女人,没有一个能站着出来。她们会成为所有狱卒和校尉的玩物,日夜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你父亲再见到你的时候,被拖去见到的,只会是一具被折磨得看不出人形、甚至都无法辨认的尸体。”


    “你回去,不是尽孝!”


    “是让你爹在无尽的屈辱之后,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堕入炼狱!是让他死都闭不上眼!”


    “住口!你给我住口!”


    王淑彻底崩溃!


    她挥起另一只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向朱熊鹰的脸上扇去!


    朱熊鹰反手抓住王淑的手。


    他看向王淑。


    “打完了?”


    “清醒了?”


    王淑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她瘫软下来,狼狈地伏在车厢壁上,发出呜咽。


    朱熊鹰松开手王淑手腕。


    他转向那个早已吓傻的报信孩子:“你家在哪?”


    孩子哆哆嗦嗦地指着西边一条偏僻的小巷:“在……在城西的金鱼巷。”


    “车夫,掉头,去金鱼巷。”朱熊鹰的语气恢复平静。


    车夫早已魂不附体,闻言如蒙大赦,立刻哆嗦着调转马头,驱车钻进一条条曲折狭窄的巷道,消失在街市的人流中。


    。。。。。。。。。。。。。。。


    与此同时,王府门外。


    锦衣卫校尉如狼似虎,将一件件家具、字画、古籍从门里扔出,砸在地上,一片狼藉。


    那面象征着御史清誉的“风宪”牌匾,被一名校尉轻蔑地一脚踹成两段。


    人群中,吏部尚书詹徽被两个门生架着,膝盖早已麻木。


    他看着那碎裂的牌匾,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王简不是替罪羊。


    他们这些在奉天门前下跪的人,才是那群被警告的猴子。


    而王简,是那只被当众活活摔死在他们面前的鸡!


    就在这片死寂的恐惧中,一名身着绯袍,气度雍容的官员,在一众仆役的簇拥下,缓缓踱步而来。


    太常寺卿,吕本。


    当今皇太孙朱允炆的外祖父。


    他扫了一眼王府的惨状,脸上波澜不惊,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清流风骨?


    在皇权面前,不过是齑粉。


    王简倒了,詹徽这群人也吓破了胆,他那个仁厚的皇帝外孙,未来的登基之路,又平坦了几分。


    他正准备转身离去,不想多沾染此地的晦气。


    一名东宫的小内侍,突然气喘吁吁地从人群中挤过来,在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吕……吕大人!不好了!”


    “殿下……殿下让您速速入宫!”


    “娘娘她……她看了一幅画,就……就突然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