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如同一道惊雷，在林渊的识海中炸响。


    是啊，他们去哪了？


    “有人说，他们厌倦了世间纷争，寻一处混沌虚空，自我封镇，陷入了永恒的沉睡。也有人说，他们最终还是会被天道同化，化为法则的一部分，彻底失去自我。胡月心的声音变得缥缈起来，“但我更相信第三种可能。


    她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仿佛要刺破这方天地的穹顶。


    “在道祖境之上，还有一个更高的世界！


    “而想要打破这方天地的束缚，前往那个更高的世界，关键，或许就在于‘跟脚’！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我曾在一处上古遗迹中，见过一鳞半爪的记载。想要超脱，必须拥有最本源，最纯粹的先天跟脚。只有那样的根基，才能承载超脱之后的力量。否则，强行突破，只有一个下场——身死道消，彻底湮灭。


    这番话，彻底解开了林渊心中的疑惑。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胡月心会不惜耗费千年寿元，也要找到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林渊再看向胡月心的眼神，就变得微妙起来。那是一种商人看待一件稀世珍宝的眼神，充满了算计与玩味。


    他重新靠回椅子上，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酒液，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让胡月心恨得牙痒痒的弧度。


    “所以说……你费了这么大劲找到我，又被我收拾得这么惨，结果到头来，跟着我，反倒是你唯一的出路？


    他啧啧有声，语气里充满了恶劣的趣味。


    “这么看来，这十年的侍女之约，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不仅能跟在未来的超脱者身边，还有机会提升跟脚，冲击更高的境界。你说，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你……！


    就在林渊与胡月心在望川城“享受着主仆生活的同时。


    距离望川城数百**之外，那片被两人战斗余波彻底摧毁的断龙山脉废墟之上，空间一阵扭曲，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


    左边的是一名男子，身穿一袭绣着暗金色魔纹的黑色长袍，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一双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睥睨天下的野心与霸道。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便有无尽的魔气在翻涌，仿佛他就是万魔的君主。


    正是胡月心口中的魔族道祖之一，魔无天。


    而在他身侧，则是一名女子。她身着一袭紧身的血色长裙，将那火爆惹火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她的容颜妩媚到了极点，一颦一笑，都仿佛能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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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魂魄。但那双桃花眼的深处，却藏着比毒蝎还要致命的冰冷。


    魔族另一位道祖，罗轻影。


    “你确定，胡月心那只骚狐狸，真的被擒下了？还认了那人为主？魔无天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罗轻影伸出的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动作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我以‘万象虚空镜’在百里之外窥探，虽然那小子的剑阵和那尊破鼎隔绝了大部分探查，但最后的结果，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声音娇媚入骨，“那只老狐狸，被收入鼎中，再出来时，那副模样，啧啧，跟被一百个壮汉蹂躏过一样，魂都丢了。最关键的是，我能感觉到，她的本命妖魂之上，多了一道枷锁，一道与那男人紧密相连的因果枷锁。


    听到这话，魔无天那双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兴趣。


    “道祖初期的修为，却能正面击败并收服道祖圆满的胡月心……有意思，真有意思。他环顾着四周这片被彻底夷为平地的山脉，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那股纯阳至刚的剑气与炼化万物的道韵，缓缓说道，“这人的真实战力，恐怕不在你我之下。想要将他强行掳回魔域，怕是不太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罗轻影有些不甘心，她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凑到魔无天身边，吐气如兰，“传闻中，他可是有提升生灵跟脚的逆天手段。这种宝贝，若是能为我魔族所用……


    “算了？魔无天冷笑一声，“本座的字典里，可没有‘算了’这两个字。硬的不行，咱们就来软的。


    “哦？罗轻影媚眼如丝，手指轻轻在魔无天胸口画着圈，“你想怎么个软法？


    “据我得到的消息，此子，极好美色。魔无天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智珠在握的笑容，“而且，他那提升跟脚的法子，似乎也与阴阳交融之道有关。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你，去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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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诱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你提升跟脚。只要你的血脉能够突破，踏入那传说中的‘始魔之境’，届时，你的实力将远超现在。我们两人联手，还怕拿不下他一个？


    罗轻影的身体，微微一僵。


    “你让我去当诱饵？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只要能将他带回魔域，让他成为我魔族的专属‘宝药’，你受的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候，整个仙界，都将臣服在我们脚下。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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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魔之境”和“专属宝药”这几个字，罗轻影眼中的那一丝冷意，瞬间被更加炽热的贪婪所取代。


    “这事，我喜欢。”罗轻影妩媚一笑，身形渐渐变得虚幻，融入了阴影之中。


    魔无天冷哼一声，同样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废墟之上，再次恢复了死寂，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一场针对林渊的，由两位魔道始祖精心策划的“猎捕”行动，已然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此刻的林渊，正悠闲地坐在望江楼的雅间里，一边品尝着灵鲤的鲜美，一边欣赏着胡月心那张写满了“**”与“愤怒”的绝美脸庞，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对于动辄闭关千百年的仙人而言，这不过是弹指一瞬。但对于胡月心来说，却比过去十万年还要煎熬。


    这半个月里，林渊彻底放飞了自我。


    他就像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凡人，拉着她逛遍了望川城的大街小巷。


    他会让她去买一串凡人小孩才吃的糖葫芦，然后让她也吃下去，看着她那副想吐又不敢吐，**到眼圈发红的模样，乐不可支。


    他会走进一家凡间的胭脂铺，煞有介事地研究半天，然后买下一盒最劣质的胭脂，非要亲手为她“妆点”一番，结果把她那张绝美的脸蛋画得跟猴屁股一样，引来路人阵阵窃笑。


    他甚至还拉着她去听了一场凡人说书，听到那说书先生讲到“九尾妖狐，魅惑君王，祸国殃民”的桥段时，还煞有介事地扭头问她：“小白，你们狐族以前真干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