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游客

作品:《疯子男A送上门

    程宇,羡由血缘上的亲妈。


    曾经在还是“一家人”的时候,是有微信好友的。直到羡年死了,她又和羡繁承离婚了,在好友通知栏中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羡由移出名单的成员。


    羡由有个习惯,删除好友时会看聊天框,因为里头总会有会让人改变想法的内容,删除程宇时也不列外。然而内容很真实,她们俩人的聊天框只有最开始的“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作为家人吹寒问暖聊天框一天下来不说五十上百多条,就算夸张怎么也得超过一二十条吧,要不然就是打视频,觉得尴尬的话语音聊天也不是不行;虚情假意也罢,随便问问情况不了了之;再不济普通关系说得过去那种,也会在节假日,生日发个问号,简单聊两句,最后以表情包结束。


    羡繁承跟她聊天也不频繁,隔三差五就聊两句,再来个语音,至少是住一起,有什么可以当面通知。


    然而和程宇连尬聊都没有,整日望着空空如也的聊天框,早已遗忘当初加人的目的。也不是没有想过主动出击,但点开聊天框那股子重点就暗淡无存。仿佛有个吸尘机一股脑吸个干净,点开聊天框就是吸尘器的开关。


    所以也就没必要维持表面的家人,彼此放过彼此吧。


    羡由果断将短信拉进黑名单,又点开设置将陌生来电陌生短信统统拦截。


    又在原地待了会儿,才把手机熄屏揣进兜,又把手表按灭,慢悠悠地向校门口走去。


    其实这里离校门口就差个教学楼,一百米距离,半分钟的事,有意为之下也才只能磨蹭个两三分钟。


    教学楼正对校门口,羡由站在台阶上,目光直视门外的女人身上。


    程宇穿了件墨色长裙,外罩了件同色披肩,正在打电话。原本她在女人中就算高挑,还穿了细高跟更显得身材纤长,跟门都有得一拼。偏偏她又站在烈阳下妥妥的视线收割机,明艳动人的玫瑰花。


    羡由对玫瑰过敏,生理和心理皆是。


    错落的树梢经光影切割斑斓,羡由身上的影子错落有致,还未完全发育的少女娇小可人,偶有碎发被吹起与脸颊相贴,也扫过极深的眼眸。


    程宇扭过脸,径直撞进那片黑色海洋,无波无澜,她似乎在看,又没有在看。


    恍惚间,眼前的少女猝然成明苏的少女,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姿势。她猝然喊出:“小年。”


    走过来的羡由刚好听见,接着便是一副黑芝麻汤圆露馅脸。


    看到对方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冷气,程宇也自知失言,歉意地笑了笑,又对着电话絮絮叨叨。


    趁着这功夫羡由进了门口的保安室。


    保安大叔正在理空盒子,听到门响头也没回,只是拿遥控器把空调往下调两度,


    大叔姓何,精瘦精瘦的,眼是横三角,乍一看凶得很,但在三中已经干了十多年了,学生都知道他嘴硬心软,不然学校里的流浪猫狗怎么被喂的大了一圈。


    “何叔就你一个,张大叔呢?”羡由问。


    何叔端盆给她:“去后院补窝了,也不知道是谁给剪了个大洞。”


    盆里是又大又红的车厘子,上面还有水珠,羡由道声谢抱着盆坐在小沙发上,然后陷了进去,盆被她高举在手上,稳稳当当。


    “……何叔沙发又被坐塌了。”


    何叔嘲笑:“不然给你盆干嘛。”


    羡由:“……”


    她用另只手抓着沙发把手,身姿在屁股的带动下蛄蛹,硬是把自己蛹了出来,转移到把手上咬了口来之不易的果子,果肉饱满,甜滋滋的汁水盈满口腔。


    羡由眯了眯眼睛,又吃了两颗,将核吐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她一直在往这边看。”屋里有扇窗户正对外面,何叔的位置能看到外头的一举一动。


    “何叔开门吧。”羡由起身,把盆子放在何叔前头的桌子上:“对了,别忘了说好的事。”


    刚出保安室就有视线盘踞,相比之下烈日都没有那么厌烦,她站在是三中校门口唯一的树下遮阳,也是颗上了年纪的树。为了保护古树设备准备的很完善,至少低头的这会没看见蚊虫。


    直到蓝色高跟鞋闯进视野,才不慌不忙地抬起头。


    “好久不见小由。”程宇轻声说:“你长大好多,妈妈差点就不认识了。”


    羡由避开伸来的手,随意一瞥,是新做的长指甲:“你要说什么?”


    “对不起小由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妈妈工作太忙了……”


    她说的情真意切,句句不离自己的女儿,说到动情处甚至眼眶发红,声音哽咽。


    这期间,羡由一直在观察。程宇的皮肤保养得体,体态轻盈,丝毫看不出生过孩子,精致的妆容,精美的服饰,无处不在诉说女人过得很好。


    她的眉心蹙起又松开,又听程宇说:“……妈妈为什么努力工作,是为了给你们姐妹更好的生活,都是为了你们好……”


    “够了。”程宇惊愕地看着女孩,“这些话听够了,电视剧,小说,甚至是现实早就听够了。何况你根本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姐姐,你是为了享受旁人的吹捧!”


    羡由一点都没有打断人的不好意思,恨不得转身就走,理都不想理。


    “是那些家长自己不会教育孩子,才会来询问妈妈怎么教出小年那么好的孩子。”程宇说,“真的小由你要相信妈妈,羡繁承就是个控制狂!不然怎么会让你成绩不行,又没有教养,甚至体态都跟同龄人差一大截,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成出口成脏的废人。跟妈妈去明苏,妈妈会让你更幸福,更优秀。”


    这种语气在不知情的路人看来,只会是“知书达理”的妈妈安慰着陷入叛逆期的孩子。浑身都透露着“只有我是真心为你好”的真挚感。


    殊不知欣欣作态惹得羡由更恼火,偏偏越生气说出的话就越平静:“跟你回去,然后跟姐姐一样死掉。”


    程宇喊了出来,无论何时羡年的死都是死点:“你再说什么,你在往妈妈的伤口上撒盐知道吗?”


    羡由看着她,粉底液遮不住气急败坏。


    可这就是事实,他们以为她们不知道,或者是压根不在意,他们拿孩子当赌约这件事。


    俩个同为名家出身,闪着金光的过往,旁人眼中刺眼的光辉。名家跟名家联姻,没有感情但有卓越的基因,降临的双生被父母以各自教育为由分隔两地,各自开展名为胜负的游戏。


    羡由问:“跟你走能变优秀?”


    程宇脸上的恼羞成怒凝固了,花费了点时间才重新转变为笑颜。


    母亲带着的姐姐在古代就是贤良淑德的当家主母。清丽样貌,典雅的性格,优越的成绩。每次家长会都是光鲜亮丽程宇的主舞台,


    她柔声说:“这是当然,你看羡年姐姐就是好例子。参加大赛获奖无数,三好学生,市三号,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眼中别人家的孩子。现在才高一你跟妈妈走,妈妈一定能培养好你,再不济你高三还可以回来,怎么样是不是很轻松?”


    一个孩子的三年轻飘飘的掰碎了,高中只有三年,高考不是终点却是分岔路。去到陌生的环境,觉得不行又给放出来,这是把人当商品看吗?


    程宇是觉得俩个孩子有容错率,一个不行换下一个,总有一个是正确的。


    她喜欢的是光鲜亮丽,背地里羡年拥有的充耳不闻。那是一间无窗的屋,一张床,一张桌子,堆满房间的教科书,还有张贴在墙上精确到秒的计划表,以及衣服下纵横交错的疤痕。


    眼看羡由不说话,程宇自信已成大半,接着pua:“妈妈知道你的文科成绩很好,理科虽然差点,但妈妈有信心,只要你肯下功夫一年时间肯定能提升。”


    明苏是学生的地狱,除了学就是学,往死里学。每次新闻上都有明苏学生承受不住压力跳楼身亡的案例。


    羡由去过一次,见到的羡年眼里没了光,脸上是强颜欢笑,整个人站在了悬崖边,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姐姐让她不要来,所以羡由再没去过明苏,而那也是姐妹俩最后一面。


    不知道羡繁承看不看微信,看的话就知道姐妹俩之间的谈话内容,阳光活跃,处处洋溢着生活的气息。


    如今只有单一的言语。


    游戏是程宇提出来的,也是她十多年来不跟羡由联系,现在又上眼母女情深。


    这不是掴自己巴掌,难堪至极。


    比起羡繁承,羡由更厌恶程宇。倒不是说羡繁承就是好,相反那人很恶劣,只是跟程宇相比监视器倒也无伤大雅,至少没有限制羡由的生活。


    “当初你和爸爸签订的赌约,有条明确规定不得掺合对方生活,游客例外。”羡由看着她僵硬的脸色,徒生快意,“你是游客,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程宇没有说话,眼角抽搐,这是发怒的预兆。


    “可这条又很驳论,一个外来的游客凭什么管他人的家里事,没事闲得慌。所以我就换了个思维,游客不得插手,也就是说——”羡由说:“既然你是游客,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妈!”程宇抓着羡由的肩膀,把人往树干上撞,“我是生你的妈!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废物!这样我就能跟羡繁承说你养的也不过如此,我才是真理!”


    外套掉在胳膊上,女人死死抓着对方的肩膀,薄薄的短袖挡不住指甲刺挠皮肉,后背则是撞在粗糙的树干上,即使树经过治理上面的碎木也能划破皮肤。


    比起受伤的肩膀和后背,羡由更在意的是后脖颈上的贴布。要被几句话就破防失态的程宇知道,她所做的所有努力全部前功尽弃。


    所以她开始反抗,抬脚将程宇踹退,不成想这令女人更加癫狂,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块不顾一切向羡由冲去。


    端庄妇人的假面碎了,程宇仍旧是只为了自己的程宇。


    而她也不得不否认,羡由越长越像羡年了,尤其是看人的眼神。


    三年前放学时,羡年用藏在口袋里的石块划破了手腕处的桡动脉。那时明苏治安不好,未成年前都要家长到学校接。她就站在台阶上一直等到姗姗来迟的程宇,摔在她的怀里,从被浸泡到不成样的兜里伸出近乎要断的手,将程宇眼中的惊愕尽收眼底后笑着闭上了眼。


    后来在收拾遗物时翻到了一张照片,程宇这才想起还剩下了个孩子。虽然不成气候,但只要加强教育就能将弯折掰回正轨,将多余转为用处,将不屑一顾变成高攀不起……


    她必须要掌握在手心里,叫她连自杀都不能。


    羡由抓住程宇的手腕一扭,石块脱手掉落在地,这还未完,趁着对方嘶痛时,拽起衣领子转身撞在树干上。


    程宇面色扭曲也难掩惊愕,她一个顶级alpha居然被羡由反杀,而且还是个在同龄人中瘦小腺体有问题的beta,抓着衣领子的手都没暴起青筋


    羡由看了看四周,脱离校门但还在监控范围内,松开手转身往学校走。


    程宇追在她身后破口大喊:“羡由你不要太过分了,要不是羡年死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毁约来找你这个连腺体都护不好的废物!”


    羡由没理她。


    程宇用手指着羡由,怒目圆瞪,双眼鲜红:“要不是你那么废,羡年至于要承受溃不成军的压力,因为你羡由是个废物!没有本事给你姐姐好的生活,导致她死亡你也脱不开的责任!杀人凶手哪来的自信!我们为什么那么做?还不是为你们好!”


    都说了,这句话早就听够了。


    羡由在校门前停下,转过身看着她。


    余光向后一瞥要从保安室出来的何叔,扬手让人停下,自己往前走一步,双手插兜。


    “你想要光鲜亮丽,我不想要。”羡由说:“我只想随遇而安,成为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声音平静,如同她的眼睛,无波无澜却能掀起巨浪。


    程宇愣在原地,满眼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她对程宇说:“需要他人体现自己,我觉得你太可悲了。”


    “羡由你就是个畜生!”程宇要生吃了她。


    玫瑰味的alpha信息素争先恐后的释放出来,带着尖刺的荆棘要将羡由生吞活剥,支离破碎。


    羡由扭头冲何叔打了个手势。


    此等浓郁的攻击性alpha信息素,哪怕是同类都感到窒息,更何谈beta和omega,早先让何叔通知学校,展开隔离措施。


    “打从定下赌约开始,你就是个提供基因的素材。”羡由毫不畏惧,“我和羡年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力,但我们有选择怎么活的权力!更不是你容错炫耀的资本。”


    程宇气红了脸:“你到底是被富饶的生活蒙蔽了双眼,羡繁承只会给你钱,其余一概不管!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一事无成,顽劣不堪!”


    羡由看着她:“你见过凌晨两三点的天吗?你见过我的教材吗?你见过时时刻刻不停歇的监控吗?你都没见过你在瞎嚷嚷什么!整天就知道将废物挂在嘴边,你自己的生活一团糟就请不要毁了我的生活。”


    程宇手指羡由,一脸嫌弃:“一个成京的文科生在明苏连吊车尾都算不上。不过是羡年的备胎,充其量能入眼!”


    “程宇你可想清楚了,这里是成京而非明苏,你当真觉得你在这里闹,羡繁承会放过你?”羡由说:“告诉你一件事,我是在监控底下挂了你的电话。三中曾改造翻新,是羡繁承亲自督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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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到建筑改造,小到电路整改,其中也包括监控。”


    “羡由——”程宇朝着她扑了上去,被及时赶来的保安拦了下来。


    刘录也不知何时扑了上来,将羡由护在身后,指着程宇就破口大骂,全然没有教师风范。被鸣笛的警车和校领导同时拦住。


    即使被拷上银镯子,程宇也没有闭嘴:“羡由这事绝不会就这样完了!你注定是个没人要的,别以为转校生真为你而来……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伤了我没好果子吃……”


    人被警察给拷走了,浓郁的玫瑰信息素一时半会还消散不了,留下的尽是狼藉。


    刘录想要安慰女孩,但瞥见女孩身上渗透出来的红色,因为过敏通红的脖颈,赶紧用准备好的喷满阻隔剂的干净衣服盖了脸,带人直奔医务室。


    下午的政治课过半了,羡由才赶回来上课,校门口的闹剧来得快去得快。校领导为了学校的声誉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入学生耳中,更不用说离校门口有一定距离的1班同学耳朵里。


    但羡由身上浓郁的气味阻隔剂根本掩盖不了,还换了衣服,加之又是被刘录送回来的,事有蹊跷浮现在每个人的心里。


    姚游由于离得远,拿笔刷刷在纸上写下一横字,撕下来团吧团吧扔到王藤的桌子上,等人查看后又是一阵挤眉弄眼的信号传入。


    王藤明白,用笔杆戳了戳羡由后背:“咋回事?”


    他不知道这一下刚好戳到伤口上了,虽然处理好了但还是有感觉。


    “没什么。”羡由往后靠,从桌洞里拿出书和笔记本。


    “之前你被叫走从来不会留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被占过课。”王藤说:“而且你身上有好浓重的阻隔剂的气味,还换了衣服,刘录脸色也不好看,所以咋个了?”


    羡由抬头看了一眼,扬起手肿撞了下后桌,不动声色地咬紧牙关,撞狠了有点疼。


    王藤有些懵,又见望全咳嗽好几声,还回头给他眼神看,他天真地问:“望全你热伤风了?”


    彻底没救了。


    “王藤眼睛是用来看不是留俩洞。”政治陈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飘下来,“你有俩个好同学啊,可惜你没连在线上,统一不了屏道。”


    教政治的陈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从外表到讲课内容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的声音,空灵空灵的,要是拉长音就跟鬼音没什么两样,而且极其具有穿透力。


    王藤被吓一激灵,赶紧坐正,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低着头一副好学生样,可惜鬼老师没放过他。


    “王藤运用课上内容并结合材料分析,从技术制造动力三个角度中选择一个角度,叙述发展变迁。坐着说就可以。”


    王藤要死了。


    能进1班都是有硬本事的,只可惜硬本事在文理方面出现了参差,每次考试这种材料分析题,他们班的理科生都被扣的稀里哗啦。


    羡由随意一瞥,就知道答案,抬手在本上写出答案,从俩桌中间的缝隙中把本递给他。还怕他找不着合上时把笔别在那页了。


    王藤决定这辈子的好人卡都颁发给羡由,然后在背面写行楷印刷体,字能看且完美。


    在好人由的帮助下,王藤回答出了问题,期待地看着陈老师,眼里冒着精光。


    陈老师不忍直视,大方的放过他一回。


    反正这节课也没剩多久了,原本想着下课问个明白,却不料羡由下课就闪人了。


    “是我眼花了,我记着小由来上课了。”王藤揉揉眼。


    “别看了下课铃响就出去了,我去趟卫生间。”姚游临走时还在嘱咐王藤:“别让他们胡乱打听。”


    “嗯,不会的。”王藤往回看:“我操,望全也没影了。”


    事实证明,人的探究欲是无法估计的,刚开始王藤还能一两句话把人打发了,谁知越到后面反而变多了,眼看招架不住时——纪律委员王时亦扒拉开周围的人群,一个手肘怼在王藤的腰间,顺带也怼出了包围圈:“来来来都散了,聚集在这里是要开黑吗?”


    八卦冲上头又怎会被一两句给打发,眼看要将两人重新淹没时,黑板擦飞过人群脑瓜顶砸在后排某个柜门上。


    力气之大,连带着柜子都晃了两下,被砸中的柜门整个凹陷,用来固定的螺丝也掉落了,整个铁门哐当落地。


    而门口的姚游收回手,班长从身后探了出来,很显然是她把人喊了回来,事实证明威慑力不错。


    而险些被包围的俩个人赶紧冲到俩女生的背后,寻求安全感。


    班长拍拍手:“莫非大家作业都写完了,要不要我再去向班任申请点,不过这么大声或许会被吸引来也说不定,到时候后果可就难说了。”


    她笑眯眯的样子,却比一身戾气的姚游更让人害怕。他们谁也不想当地上的铁片,打着哈哈一哄而散。


    班长转身冲姚游说:“刚刚我看见望全问时亦医务室的所在地,恐怕是去医务室了。”


    说完向外头走去,声音太大,还是要说明一下。


    王藤拍拍胸脯,还不等感慨劫后余生,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龙舌兰酒香,入喉浓烈的酒水沾染上怒火化作利剑所到之处,刺痛灼烧。


    他把手放在女孩的肩膀上,忍了忍喉咙的灼烧,轻声低语:“游姐信息素出来了。”


    姚游注意到王藤额头上的汗水,将信息素收起来,想了想又从兜里拿出阻隔剂喷了几下。


    她问:“还有味吗?”


    王藤摇头:“没了。”


    alpha之间也分高低,姚游的级别要比王藤高,俩人相处的时间也长,原本的同性相斥也逐渐消失。


    姚游点头,又想起班长之前说的。她琢磨半天最终还是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打出一横字。


    王时亦不敢惹这位姐,只敢苦口婆心的劝说:“游姐,本来就在查手机,你还当我面发消息。班主任可说了,抓到了可要打报告的。”


    “那你报告了吗?”恢复过来的王藤大叉腿坐在椅子上,笑的很贱。


    “每次我写人名的小本子,总会在报告那天消失无踪。”


    王时亦是个beta不会受信息素侵扰,也闻不到信息素。本来挺好管人,奈何自身长得白白净净,每次训人都会被无情镇压,威慑力全无。


    “就是发个消息。”姚游收起手机,走到后面蹲下身查看起地上的铁片。


    王藤问:“要不要毁尸灭迹?”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先上报再说。”


    望全刚走到楼梯间,他没有在医务室看到羡由,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是姚游给他发了条微信。


    sfssscs:医务室要不在,就去四层的女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