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第一次见到赵仙罴，正是赵仙罴父亲赵蕴古被杀那一天。


    她当时比现在娇小许多，在偏殿看到瘦骨嶙峋一脸冰冷的赵仙罴，从正殿里走出来。


    之后赵仙罴和程咬金权万纪两人对话，目光不经意看到站在偏殿门口好奇竖着耳朵倾听的她。


    她看到赵仙罴眼里的寒冷在一瞬间消融开来，可很快赵仙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重新变得无比冰冷。


    以至于后来离开时经过她身边，刻意的对她视如不见。


    但她却永远记得赵仙罴初次见到她时的眼神变化。


    她就是从那一刻起，对那个瘦骨嶙峋与众不同的少年，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这股好奇，加上后来知道赵蕴古被杀对赵家以及赵仙罴的愧疚，最终在赵仙罴近身为她针灸时，打开了她的少女心扉，让她心如鹿撞。


    幽深空荡的长生殿内，李丽质像一只被猛虎抓在爪中瘦小羊羔。


    感受着喉咙里传来的窒息感，看着头顶投下的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神，李丽质没有挣扎，苍白的小脸泪水直流。


    她知道自己从说出赵仙罴内心真实想法那一刻，就已经彻底让自己身陷险境。


    许久，赵仙罴松开手，脸色冷漠道：


    “我可以答应两国和亲，三年内不对大唐动兵，条件是你只能一个人独居，在未经我允许下，不能和任何人接触。”


    赵仙罴原本的计划，也是先用三年时间，扫清大唐周边一切番邦异族，让大唐成为成为他瓮中之鳖，让李世民感受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李丽质闻言一怔，抬起满是泪光的眼睛道：“十年。”


    赵仙罴冷漠道：“三年，多一天，一个时辰都不可能。”


    李丽质垂下布满细密泪珠的长睫，“那我能不能加一个条件，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她的病又复发了，我知道你方式出现没有全力救她。”


    赵仙罴沉思：“可以，那我也追加一条，你，终生不得生育。”


    本来心里有着一丝盼望的李丽质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没有了血色。


    她抬起头怔怔看着赵仙罴，长睫上的细密泪珠不断颤动。


    “你觉得很难受，做不到？


    那你可以选择不答应我说的条件，回到大唐继续做你的公主。”


    赵仙罴淡淡道。


    李丽质脸色死灰。


    她本来想着，哪怕被困在大秦深宫里一辈子。


    只要能有个孩子，她也不会那么孤独。


    可赵仙罴连这个权利都不给她。


    赵仙罴松开李丽质的胳膊，转身。


    李丽质回过神，连忙紧紧抓住赵仙罴右手袖子。


    “我答应你。”


    李丽质说完，泪如雨下。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做到自己能为大唐，为自己父亲母亲做到的一切，她对得起所有人，惟独对不起自己。


    赵仙罴抬手拭去李丽质脸上的泪水，另一只手揽住李丽质不堪一握的纤腰。


    从李丽质说出那番话开始，他就已经不可能放李丽质回到大唐。


    所以后面李丽质无论说什么，同不同意自己刻意追加的几个条件，结果都一样。


    赵仙罴轻轻捏住李丽质下巴，低头朝着李丽质那如清晨花瓣般的晶唇吻了下去。


    李丽质下意识心中一紧，但很快又想到什么，缓缓闭上双眼。


    片刻后粉靥如烧神志有些迷乱的她察觉到不对。


    她有些惊恐的睁开双眼，用力抓住赵仙罴往下移动的一只手。


    她泫然欲泣看着赵仙罴，告诉赵仙罴，两人还没有完婚，她不想在这里以这种羞辱的方式失身。


    赵仙罴眼神冷漠，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李丽质如遭重击，紧咬着唇，泪水大片大片的从眼里涌了出来，她不明白赵仙罴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赵仙罴绝不可能留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女人在身边。


    除非对方的心完全属于他，或者丧失了原本的意志。


    他就是要摧毁李丽质所有的意志，让李丽质无颜再面对自己父亲、母亲、还有大唐。


    这样李丽质心里就不会再存有半点别的心思。


    不等李丽质拒绝，赵仙罴强硬的将李丽质揉进怀里，放肆探索。


    李丽质身体一震，知道就算后悔也来不及的她最终闭上双眼，放弃一切抵抗，等待着狂风暴雨的到来。


    …


    “翊儿乖…”


    长生殿外。


    怀里抱着幼子，脸上挂着笑容的李毓婉正满脸喜色走来，却看到两名侍卫不长眼的将她拦住。


    李毓婉疑惑看着大门紧闭的大殿。


    她向前走了一步。


    两名高大的侍卫如一道墙一样移到她面前，低头躬身。


    “你们？”


    李毓婉愠怒，正不明所以，突然听到大殿里隐隐传出一些让人脸红耳燥的异响。


    她脸色顿时一僵，眼神惊愕，死死盯着紧闭的大门。


    …


    西海城外。


    一转眼几天时间过去。


    李道宗刘仁轨带着队伍开始返回大唐。


    队伍里，没有李丽质。


    李道宗刘仁轨两人这几天倍受煎熬。


    首先是那天他们目送李丽质前去找赵仙罴交涉后，之后连续两天都没有见到李丽质。


    这期间不管他们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追问，赵仙罴派来的人只是告诉他们，李丽质仍在宫里商谈大唐和大秦和亲的事宜。


    等到第三天，两人终于见到李丽质。


    李丽质却告诉他们，赵仙罴答应了和亲。


    而她，因为身体不适不能遭受这么长远距离来回颠簸，只能留在西海城，等待大唐那边筹备嫁妆，然后她再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入住大秦皇宫。


    按理说和亲成功，这是好事。


    可李丽质失踪的那两天，以及李丽质脸上并没有一丝开心的神情，却让李道宗刘仁轨两人满腹疑云。


    李道宗本来绝不愿意让李丽质这个侄女，以待嫁身份留在要和亲的国家，这于礼不合。


    可大秦方面态度强硬，并且李丽质自己也坚持留在西海城。


    李道宗最后只能无奈和刘仁轨，准备返回大唐汇报相关情况，准备和亲事宜。


    两人最后神色无比复杂的看了眼西海城城墙，一夹马腹，带着队伍向东而去。


    …


    大唐，长安，太极宫。


    李世民日复一日等待着大秦那边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