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黄亦玫终于离婚了
作品:《玫瑰的故事,心火灼灼》 水木园的秋意更深了,金黄的银杏叶铺满了小径,踩上去沙沙作响。那栋熟悉的教授楼里,曾经充满着书卷气和宁静的客厅,如今被孩子的啼哭、玩具的色彩和忙碌的生活气息所占据,显得有些拥挤,却也多了几分鲜活的烟火气。
黄亦玫离婚了。她几乎是净身出户,带着年幼的女儿,像一只被风雨摧残后归巢的鸟,回到了这个她出生的地方。曾经属于她的那个小房间,现在摆上了一张小小的儿童床,角落里堆满了女儿的衣物和玩具。她的几件简单的行李,甚至没能完全填满那个多年前用的旧衣柜。
此刻,晚饭刚过。黄剑知戴着老花镜,在阳台的躺椅上翻阅期刊,但目光时不时担忧地望向客厅。吴月江正耐心地、一勺一勺地喂外孙女吃果泥。黄亦玫则默默收拾着餐桌,动作麻利却透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
门铃响了。黄振华和苏更生走了进来。他们手里提着给孩子的水果和新玩具,脸上带着笑意,但那笑意底下,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和愧疚。
“舅舅!舅妈!”小女孩看到他们,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哎!真乖!”苏更生立刻放下东西,笑容满面地过去抱起孩子,亲昵地蹭着她的小脸。黄振华也凑过去逗弄外甥女,眼神里充满了疼爱。
一番热闹过后,孩子被吴月江带去洗澡。客厅里暂时安静下来。黄振华看着妹妹忙碌着给他们倒水的背影,看着她身上那件明显是好几年前的旧毛衣,再环顾这间因为多了两个人而显得格外局促的老房子,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涩,打破了沉默:
“玫瑰……这段时间,委屈你和孩子了。挤在这里……”
黄亦玫把水杯放在他们面前,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勉强:“哥,你说什么呢。这里是我家,有什么委屈的。爸妈不知道多开心妞妞能陪他们。”
苏更生轻轻碰了黄振华一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然后自己开口,语气温和而带着歉意:
“亦玫,其实……今天我们来,也是想跟你聊聊。看着你和孩子住在这里,我们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你刚经历这么多事,本该有个更安稳的、属于自己的地方。”
黄亦玫低下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水纹,没有说话。
黄振华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语气充满了懊恼和自责:
“都怪我!当初……当初更生想买房,我觉得压力大,想着以后再买也一样。结果呢?眼睁睁看着房价像坐了火箭一样窜上去!现在倒好,家里也拿不出钱给你买房,让你离了婚,还得带着孩子挤在爸妈这里……”
他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了。作为一个哥哥,一个男人,他觉得自己很失败。没能保护好妹妹,甚至在妹妹最需要安身立命之所时,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苏更生握住黄振华的手,试图安抚他,也向黄亦玫解释,她的语气更务实一些:
“振华,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当时我坚持买房,主要是觉得女人得有自己的产业,想要自己买房有安全感。也没想到后来房价会涨成这样。” 她看向黄亦玫,眼神真诚,“亦玫,如果当时我们……或许现在就能帮上你了。”
黄亦玫抬起头,看着满脸愧疚的哥哥和嫂子,心中五味杂陈。她当然知道哥哥嫂子的好意,也明白现实的无奈。
“哥,嫂子,你们真的别这么说。”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通透的理解,“买房是大事,谁也没有前后眼。嫂子当初自己买房,是她的远见和独立。哥你没买,也只是当时的选择。这怎么能怪你们呢?”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这间充满了童年和少女时代回忆的客厅,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我住在这里,真的没什么。爸妈年纪大了,孩子在这里,反而能热闹些,陪陪他们。这里虽然旧了点,小了了点,但踏实,安心。比那个冰冷的出租屋,好一千倍,一万倍。”
她的话,是真心实意的。经历了方协文那种令人窒息的控制和那个毫无温度的家之后,水木园这个充满书香和亲情的老房子,对她而言,就是最温暖的避风港。
黄振华看着妹妹如此懂事,心里更是酸楚难当:
“可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爸妈这里空间有限,孩子越来越大,你需要有自己的空间,也需要为未来打算……”
“我知道。”黄亦玫打断他,眼神里重新燃起那种经历过磨难后仍未熄灭的光芒,“我会努力的。等我稳定下来,找到工作,攒点钱,再慢慢考虑以后的事情。现在,这里就是我和孩子最好的家。”
她看向哥哥和嫂子,脸上露出一个真正放松的、带着感激的笑容:
“哥,嫂子,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能从那段婚姻里走出来,能带着孩子回到这里,我已经觉得非常幸运了。真的。钱和房子,以后都会有的。现在,有你们,有爸妈,有女儿,我就很知足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的坚强和理解,反而让黄振华和苏更生更加动容。苏更生用力握了握黄亦玫的手:
“好,亦玫,你能这么想就好。工作的事情你别急,慢慢找,有合适的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家里有什么需要,一定跟我们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黄剑知不知何时站在了阳台门口,听着儿女们的对话,他欣慰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回了书房。他知道,女儿失去了一段婚姻,但找回了更珍贵的东西——家人的支持和重新开始的勇气。
窗外,水木园的夜色宁静而安详。屋内,灯光温暖,虽然空间狭小,虽然前路依然充满未知的挑战,但一种相互理解、彼此支撑的暖流,在家人之间静静流淌。对于黄亦玫而言,这间略显拥挤的老屋,不仅是遮风避雨的物理空间,更是她破碎人生重新黏合、积蓄力量的起点。在这里,她不再是某个人的附属品,她只是黄亦玫,是父母的女儿,是哥哥的妹妹,是女儿的妈妈。这个身份,简单,却足够让她重新挺直脊梁。
水木园的冬日,阳光显得弥足珍贵,勉强穿透光秃的枝桠,在带着霜痕的草地上投下稀疏的光斑。黄亦玫抱着女儿,站在自家阳台,看着楼下几个裹得严实的老邻居提着菜篮子走过,目光在她家窗口似乎不经意地多停留了一瞬。那些目光里,或许有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探究和窃窃私语的可能。
她轻轻叹了口气,抱着女儿回到温暖的客厅。父亲黄剑知正戴着老花镜看报,母亲吴月江则在织一件给外孙女的小毛衣。家的氛围宁静而温暖,将她从外面那个充满无形评判的世界里暂时隔离出来。
“爸,妈,”黄亦玫把玩累睡着的女儿轻轻放在铺着软垫的沙发上,盖好小毯子,然后坐到父母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我住回来……是不是让你们为难了?那些邻居……肯定没少在背后议论吧。”
她自己也觉得,能带着女儿回到这个充满包容和书卷气的避风港,是不幸中的万幸。自己觉得没关系,跟父母住也挺好的,但内心深处,总觉得对不起父母,因为离婚要受邻居们的多嘴。
吴月江放下手里的毛线活,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语气豁达而坚定: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这里是你的家,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别人爱说就说呗,他们还能说掉我们一块肉不成?我们过我们自己的日子,管他们呢!”
黄剑知也缓缓放下报纸,目光透过镜片,睿智而平和地看着女儿:
“玫瑰,人的价值,不在于别人的口舌,而在于自身的作为和内心的坦荡。你选择结束一段错误的关系,是为了自己和孩子的未来,这没有错。我和你妈妈活了大半辈子,要是还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岂不是白活了?”
正说着,黄振华和苏更生也来了。听到妹妹的担忧,黄振华眉头一竖,语气直接而带着护犊子的霸气:
“谁嚼舌根子了?告诉我!我看谁敢说我黄振华妹妹的闲话!玫瑰,你听哥的,把腰杆挺直了!离婚怎么了?离开一个渣男,是值得庆幸的事!那些抱着陈腐观念的人,让他们说去,我们家的日子,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苏更生也笑着搂住黄亦玫的肩膀:
“就是,亦玫。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和女儿,住在父母家互相照应,这再正常不过了。别把那些无关紧要的话放在心上。”
家人的话语,像一股股暖流,汇入黄亦玫的心田,冲散了她心头那点因世俗眼光而起的阴霾。她看着围坐在身边的父母兄嫂,感受着毫无保留的支持和理解,眼眶微微发热,心中那份愧疚渐渐被浓浓的感恩所取代。是啊,她拥有这么多,何必在意那些不相干的声音?
这时,黄剑知像是想起什么,闲聊般提起:“今天在园子里碰到老苏了,就是苏哲他父亲。”
听到“苏哲”这个名字,黄亦玫的心湖,只是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便迅速归于平静。她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很自然地面对这个名字了。
“苏叔叔身体还好吧?”她语气平常地问,就像问候任何一个父辈的熟人。
“好,好着呢!”黄剑知笑了笑,继续道,“他啊,现在是含饴弄孙,乐不思蜀。拉着我说了半天,说苏哲现在家庭美满,有了2个儿子和1个女儿,三个孩子闹腾得很,把他那个大房子都快掀翻了。说苏哲事业也顺,对家庭也上心,他这当爷爷的,看着就高兴。”
黄剑知说完,目光略带探寻地看了女儿一眼。吴月江和黄振华也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似乎想观察黄亦玫的反应。毕竟,苏哲曾是她生命中那么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黄亦玫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他们预想中的黯然、失落或者不甘。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嘴角甚至慢慢浮现出一抹恬淡而真诚的微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微笑,如同雨后的晴空,清澈,明朗,不带一丝阴霾。
“是吗?”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由衷的欣慰,“那真好。我真心为他祝福。”
这句话,她说得无比自然,无比坦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也没有半点言不由衷。
客厅里安静了一瞬。家人们都有些讶异于她如此平静而真诚的反应。
黄亦玫看着窗外,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看到了那个曾经让她悸动、也让她痛苦过的耀眼男子,如今拥有了平凡而充实的幸福。她心中一片澄澈。
她转过头,看着家人有些惊讶的目光,微笑着,语气平和地解释道:
“爸,妈,哥,嫂子,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是真的放下了。过去的都过去了。苏哲有他的人生轨迹,我也有我的。他能过得幸福,有了可爱的孩子,家庭和睦,我为什么不能真心为他高兴呢?”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清明和坚定:
“恨一个人,或者对过去耿耿于怀,消耗的只是自己。我经历过方协文,才更明白,一段健康的关系应该是怎样的。苏哲和他现在的妻子,能彼此尊重,共同经营家庭,养育孩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祝福的事情。我对他,早已没有男女之情,剩下的,也就是对一个旧识的普通关心罢了。”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熟睡中恬静的小脸,声音温柔而充满力量:
“我现在啊,就想着怎么把女儿好好带大,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别人的幸福,是别人的风景,我会欣赏,会祝福,但不会再去羡慕或者比较了。因为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我和女儿,也会有属于我们的,最好的风景。”
一番话,说得客厅里的其他人都沉默了。随即,是一种释然和赞许的氛围弥漫开来。
吴月江抹了抹眼角,笑了:“好,好,玫瑰,你能这么想,妈就彻底放心了!”
黄剑知欣慰地点点头,重新拿起了报纸,嘴角带着笑意。
黄振华和苏更生也相视一笑,彻底松了口气。
黄亦玫知道,她是真的走出来了。不仅走出了与方协文的噩梦,也彻底走出了苏哲留下的那片曾经笼罩她许久的影子。她不再被过去定义,也不再为他人的眼光所困。她的世界,变得简单而清晰——父母、兄嫂、女儿,以及那个需要她重新去开创的未来。这份放下与祝福,不是妥协,而是成长,是她送给自己的,最珍贵的礼物。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温暖和明亮起来。
午后的阳光,毫无顾忌地泼洒进“玫艺空间”那扇高大的旧仓库窗户,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照得粒粒分明。工作室里很安静,小雨和小赵外出布展了,只有黄亦玫一个人。
她站在那面原本只是为了方便确认着装是否得体的穿衣镜前,却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镜中的女人,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森绿色真丝衬衫,那颜色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几乎在发光。下身是一条质地挺括的白色高腰阔腿裤,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更显得双腿修长笔直。脚上是一双裸色的尖头细跟鞋,优雅又带着不动声色的力量。
这身打扮,与婚期中那个常常穿着舒适但略显随意、颜色也多为灰扑扑的“方太太”判若两人。
但变化最大的,是她的脸。
细致的底妆均匀地覆盖了曾经因为长期失眠和情绪低落而显得有些暗沉的肤色。眼线勾勒出她天生就好看的杏眼形状,眼尾微微上扬,扫上了一层温柔的玫瑰金棕色眼影,让那双曾经蒙尘的眼睛,重新变得清澈、明亮,甚至带着一种锐利的光彩。脸颊上扫了淡淡的腮红,气色瞬间鲜活起来。而最点睛的,是那饱满而润泽的正红色口红,像一朵骤然在雪地里绽放的玫瑰,夺目,自信,充满了生命力。
她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仿佛在透过时光,与那个结婚前,明媚、独立、敢爱敢恨的黄亦玫重新相遇。
没有预想中的狂喜,也没有悲伤,只是一种深沉的、如同潮水退去后沙滩般的平静,以及一丝破土而出的、细微却坚定的轻松感。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耳垂上那对造型简约的珍珠耳钉,冰凉的触感让她真实地感觉到——她活过来了。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苏更生走了进来。她手里抱着一个文件夹,大概是来商量工作的。当她看到站在镜前的黄亦玫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脚步停在原地,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
“亦玫……”苏更生几乎是喃喃出声,她上下打量着好友,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你……你今天……”
黄亦玫转过身,面对苏更生,脸上绽开一个自然而舒展的笑容,那笑容不再带有过去几个月那种勉强的、带着疲惫的阴影。她甚至还轻轻转了个圈,裙摆划出一个小弧度,语气带着一点久违的俏皮:“怎么样?苏苏,这身,还看得过去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更生快步走上前,放下文件夹,双手握住黄亦玫的肩膀,仔细端详着她的脸,眼眶竟然有些微微发热:“何止是看得过去!亦玫,你……你简直在发光!” 她的声音带着激动和由衷的欣慰,“我有多久没看到你这样了?好像……好像那个在纽约,天不怕地不怕的黄亦玫又回来了!”
黄亦玫握住苏更生的手,笑容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但主导情绪是释然:“是啊,我也觉得……好像把丢掉的自己,一点点找回来了。”
苏更生敏锐地察觉到她话语里的深意,小心翼翼地问:“手续……都办完了?”
“嗯。”黄亦玫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昨天下午,最后一份文件签完了。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苏更生能想象到过程绝不会如此轻松。她紧紧握住黄亦玫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结束了就好。结束了,就能重新开始了。”
“是啊,重新开始。”黄亦玫重复着这四个字,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明媚的阳光,眼神坚定,“以前总觉得‘重新开始’这个词带着点无奈和悲壮,现在才发现,它也可以这么……充满力量。”
她走到办公桌前,那里摊开着新的展览策划草图,旁边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她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从容而优雅。
“你知道吗,苏苏,”黄亦玫看着画册上色彩大胆的当代艺术作品,语气带着一种新生的活力,“刚才我来工作室的路上,去看了几个新的展览空间。其中一个在国贸附近,虽然租金贵了点,但视野和格局都非常棒,特别适合做一个大型的沉浸式装置展。我甚至已经在脑子里开始构思方案了。”
苏更生惊讶地看着她。在过去那段压抑的婚姻里,黄亦玫虽然也努力工作,但总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翅膀,少了许多曾经的魄力和锋芒。而此刻,她谈论起工作时,眼睛里那簇熟悉的、充满激情和创造力的火焰,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还有,”黄亦玫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我联系了之前在美国认识的一位独立艺术家,他的作品非常前卫,我一直想把他引进国内。之前总是顾虑太多,觉得这个不行那个困难。现在,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尝试的。我已经给他发了邮件,约个时间详谈。”
她的语速不快,但条理清晰,充满了行动力。这种状态,是苏更生许久未见的。
“太好了,亦玫!”苏更生由衷地为她高兴,“这才是你!那个我认识的、永远充满想法和行动力的黄亦玫!”
黄亦玫笑了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流。曾经,她觉得这喧嚣与自己隔着一层毛玻璃,如今,那层玻璃仿佛被打破了,世界的色彩和声音再次清晰地涌入她的感官。
“离婚这件事,说完全不难过是假的。”黄亦玫的声音很轻,像是对苏更生说,也像是对自己说,“毕竟投入过感情,也曾经真心实意地想要把日子过好。但是,当一段关系只剩下相互消耗,当在一起比一个人时更孤独,离开,就成了唯一的救赎。”
她转过身,背靠着窗框,阳光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我现在才明白,女人最终的归宿,从来不是婚姻,也不是某个男人,而是那个独立的、完整的、能够让自己感到快乐和充实的自我。”
苏更生看着好友,此刻的黄亦玫,美得惊心动魄。那不是一种单纯皮相的美,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经历过破碎又亲手将自己重新拼接完整后的坚韧与光彩。
“哦,对了,”黄亦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递给苏更生,“送你的。”
苏更生疑惑地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条设计非常别致的锁骨链,坠子是一颗被不规则金属包裹的小小珍珠,既温柔又充满力量感。
“这是?”
“庆祝我重获单身。”黄亦玫歪头一笑,带着点狡黠,“也谢谢你,苏苏,在我最难受的那段时间,一直陪着我,没有用同情,而是用理解和支持。”
苏更生捏着那条项链,心里暖流涌动。她知道,这条项链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黄亦玫新生的一个象征。
“来,帮我戴上。”苏更生把项链递回去。
黄亦玫熟练地帮她戴上,冰凉的金属触碰到皮肤,苏更生看着镜子里并排站着的两个人,一个干练优雅,一个明媚重生,她忍不住感叹:“亦玫,你真的不一样了。”
黄亦玫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轻轻拂过那抹鲜艳的唇色,语气平静而笃定:
“不是不一样了,苏苏。是那个真正的黄亦玫,终于回来了。”
她拿起桌上那支正红色的口红,仔细地端详着,仿佛那不仅仅是一支化妆品,更是她找回自我主权的一枚印章。
“以前总觉得,涂这么鲜艳的颜色,会不会太扎眼,会不会不符合‘方太太’应该有的温婉形象。”她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才发现,取悦自己,比符合任何人的期待都重要。”
阳光在她身上跳跃,那抹森绿与正红,在明媚的光线里,交织成一曲热烈而昂扬的生命赞歌。离婚,对于黄亦玫来说,不是一场悲剧的落幕,而是一场盛大重逢的开始——与她自己的重逢。往后的日子,她是黄亦玫,只是黄亦玫。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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