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 89 章
作品:《耕园记》 其实刚到家原耕耘就后悔了,他好不容易忙完,就是想回来抱媳妇儿的,结果发生了这么一茬事,他下午又陪不成向园了。
离晌午还有一会儿功夫,原耕耘去拉第二趟,向园把蜂蜜滤干净装到陶罐里,就去和樊云英一起做晌午饭。
原耕耘拉完木头回来,洗漱好了也去灶棚里。他下午还要去棚子那里,现在先把骡子喂好,去棚子的时候顺便就送回去。
他接过樊云英烧火的活计,赶他娘回屋去歇着。
樊云英撇撇嘴,谁知道这狗儿子是诚心让她歇着还是嫌她碍眼了。
原耕耘当然是诚心让她歇着的,烧火可太热了。当然,他也想跟向园说两句私房话。
锅里的油已经烧热,呲啦一声响,向园把腊肉倒进去,腊肉煸出油脂,她又下了土豆、豌豆和青椒粒翻炒。
为了方便,今儿晌午就做腊肉土豆焖饭吃。
原耕耘缩在矮凳上,听她说要大火,就添了一把柴火,添完后,他抬头问向园:“你想不想去捉鱼?”
向园当然想去,她把米抖进锅里,铲平了,盖上锅盖,坐到原耕耘旁边的小凳子上兴致勃勃地问:“去哪捉鱼啊?还去竹坡坡那里吗?什么时候去?”
原耕耘往外挪挪,离火远一点,离她近一点,“不去竹坡坡,去三道岭那里,就是今天那个大河,下午就去。”
向园也跟着往外挪,“可你下午不是要看棚子吗?怎么有空捉鱼?”
原耕耘没想到她这么不好骗,“我们可以在棚子旁边捉鱼。”
知道是在棚子旁边捉鱼,向园就没兴趣了,支着下巴枕在他腿上,“耕耘哥哥,你去吧!我一点也不想看见那个李巨山。”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下午她要包粽子,抽不开空。
原耕耘有点失望,但其实他也不想让李巨山看见向园,正想说“那好吧”,就听向园又道:“你也不要看李巨山他弟媳妇儿,更不要跟着李巨山学,这俩人都不好!”
原耕耘瞪她,“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
他可是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的,向园却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可不得不承认,向园这近似于吃醋的话语还是让原耕耘暗爽了一把,不多,完全不能抵消不被信任带来的伤痛。
他捂着心口质问:“我接她水了没?她伸手我是不是避开了?你都不看我一眼,要不是我喊你,你是不是都不打算管我?”
“什么?”向园大惊,“她还给你递水了!什么时候?什么水?”
原耕耘也不嫌热,干脆把她搂住,跟她咬耳朵,“就是我蹚河过去找你之前,我当没看见,后来她又递给李大山了。他们俩不清白!”
李巨山不是那种很会藏事儿的人,他大概还觉得这种事情很骄傲,黄穗平问到他脸上的时候,他虽没回,但后来跟周铁脊俩人一块伐木,周铁脊知道他的德行,故意打趣他,他大概有些得意忘形,就露出马脚来了。
山里就那么几个人,周铁脊知道了,田武也就知道了,周二仓跟着就知道了。黄穗平心里本来就有点影儿,黄穗安也看出来了。唯二不清楚的大概就是傻乎乎的周满仓和不喜欢窥探别人私密的陆盛了。
其实原耕耘上山的时候就知道代替苗秋枳的是柳凤,不是李巨山的媳妇儿。还是里正告诉他的,里正不仅知道这个,他连两人的猫腻儿都清楚。只是人家自己家都捂得严实,里正也就不好吭声,只能言语上敲打敲打。
那会儿马上就要上山,原耕耘也不能为这个事儿再兴师动众耽误工夫换人,只能将错就错了。所以他才会在上山下山的时候再三交代端嫂子和节嫂子经心点,就是因为知道柳凤指不住。
当然他也没让李巨山知道他知道,李巨山不跟他说,他就假装不知道,当柳凤是他屋里人,至于他们一家里怎么样,那是他们的事,他管不着,也不会管。
信息量有点大大,向园反应过来后,倒吸一口凉气,“耕耘哥哥,你也觉得他们俩做过那种事情?”
也?原耕耘眉毛跳了跳,凑近问她,“什么叫也?”
向园把山上听到的讲了一通,“你说这真的是真的吗?有点恶心人啊!”
朱青蓝和李巨川摊上这样的相公和娘子也是够倒霉的。
“管他们是不是真的,你不许瞎想。”原耕耘脸绷得紧紧的,屈起指节作势要敲向园脑门,被她一把攥住,气鼓鼓道:“我怎么会瞎想呢。我是说,这样的人吃什么饭呀,饿死他得了。早知道不说给他带饭了。”
单给田武带一份,还省粮食呢。
原耕耘被她小气吧啦的样子逗笑,“一会儿不给他盛肉。”
“嗯嗯!”
向园应得好,但不盛肉好像有点难办,因为饭要用罐子装,拿几个碗过去让他们自己盛。
总不能到时候还让耕耘哥哥在边上监督着,这个可以吃肉,那个不能吃肉吧。
他们就算讨厌李巨山,也得偷偷讨厌呢,还是不要让人发现的好。
向园站在饭锅前发愣,原耕耘盛好米汤过来问,“怎么了?”
向园仰头看他,“不给李巨山盛肉,你和田武也吃不到了。”
原耕耘:“……那就不吃。”
男子汉大丈夫,少吃两块肉怎么了,又不会少两块肉。
他接过铲子,“我来盛,你和娘先去吃饭吧。”
时间不早了,都干了一大晌活计,不能再耽搁了,他得赶紧送饭过去。
向园终究心疼他,原耕耘盛着饭,她端着碗喂原耕耘吃肉,还要提醒:“耕耘哥哥,你千万要捡得干净一点,不然留个一块两块的,他们还想着我小气故意不给他们吃肉呢。”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不能让人看出来。
“放心!”原耕耘一铲子下去,少有入铲之肉。
没有肉,向园做的焖饭也很香。
李巨山盛第二碗,想了想没忍住开口问,“弟妹咋炒的饭,怎么这么香?”
来之前被投喂好几块腊肉的原耕耘头也不抬道:“猪油炒的,我娘子想着咱们连着忙活这几天,得吃些油水大的补补。”
田武低着头吃得闷香。这班不白值,别看他好几天没回家,回家也不一定有这好伙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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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巨山嚼着香喷喷的饭,又一次被巨大的愧疚淹没。他想,上午真不该怀疑向娘子故意刺他。
做饭都这样实诚的人,哪会刻意戳人肺管子呢?
她一定是无心的。
无心的向园正在跟樊云英一起包粽子。
她们预备包四种。甜的两种:红枣甜粽,豆沙甜粽;咸的两种,腊肉粽,蛋黄粽。
蛋黄粽做不了太多,因为向园腌的咸鸭蛋数量有限。
除了最开始那六十个,后来她陆续攒了些,又在早市换了些,一并腌上,加起来约有百来个,只是后头腌的那些,还没腌入味儿,估摸着得等到五月中旬才能吃。
向园便只打算包三十个蛋黄粽。今天包出来,她们可以先煮几个尝尝味道。
包粽子对向园来说是很简单的活计,复杂的是备料,好在糯米已经泡好,接下来就是煮咸鸭蛋取蛋黄、切腊肉、熬红豆沙,只要排好顺序,她和樊云英做起来并不难。
然而,樊云英在剥鸭蛋的时候突然犯起恶心来,向园吓了一跳,丢下刀就跳过去扶住她,“娘,你怎么了娘?”
身前装鸭蛋的碗里一股股腥气冲过来,樊云英背过身,靠在向园怀里躲避,“没事儿,园园,娘没事儿。”
她脸色煞白,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向园赶忙她扶回屋里躺下,先打水给两人洗了手,接着便给她把脉。
进了屋,喝过一杯水,那股熏人的气味消散,樊云英觉得好多了。向园不让她起来,握着她的腕子细细诊着。
她摸了一会儿,没觉出什么不对劲。
脉象往来前却,流利展转,如盘走珠,饱满圆滑,频数短而有力,这是……
向园睁大了眼睛,这、这、这不是滑脉吗?
“娘,除了恶心,还有别处不舒服吗?”向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樊云英问道。
樊云英一笑,“园园,我没事儿,没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刚刚估计就是叫那腥气冲着了,不碍事的。”
向园眨眨眼,“我是说,你……”
话才说到一半她便顿住,怕万一诊错,让樊云英空欢喜一场。
向园憋住话头,改口道:“娘,我看你有点虚寒,脾胃不调,这金银花茶先别喝了,我给你煮碗红糖水吧。你是不是月事快到了,才这样难受?”
樊云英点点头,“就是月末月初这几天,到现在也还没来,估计也快了。”
她歇过了劲儿,又要跟向园去灶棚里继续忙活。
向园心里正没底,哪敢让她再操劳:“娘,你躺着歇一会儿。天这么热,你现在是脾胃不调,要是再不注意休息,可能就会中暑。糯米还在泡着呢,我们明儿个包也是一样的。你躺着睡会啊,我去给你煮红糖水来。”
樊云英确实觉得心口有点闷,倒也像中暑的症状,她点点头,“你慢点,不急。”
向园应下,一溜烟窜去灶棚底下。
她也不煮红糖水了,炉子是热的,干脆煮碗红糖红枣荷包蛋,既能吃又能喝。
照顾樊云英喝了糖水,又躺下睡着,向园留下大黑看家,招呼二黄跟她去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