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蟒蛇旅馆
作品:《请在我的废墟里爱我》 白闽握紧紫鞭,正要抵老头脖子上逼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一秒,老头的脖子突然向后折成不可能的角度,整个身体像断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他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内部吸食他的血肉。
从他长大的嘴里,一条青黑色像蛇信缓缓探出,紧接着是两颗滴着毒液的尖牙。
赵禾原地不动,始终死死盯着那个正在“蜕皮”的老头,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快速退向楼梯。
就在他们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地下室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嘶嘶”声。货架后的阴影里,无数双泛着冷光的竖瞳接连亮起,铁笼开始剧烈摇晃。
“快走!”白闽甩出鞭子,抽向地面,炸开的鞭响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两个转身冲向楼梯,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和鳞片摩擦地板的沙沙声。
赵禾最后一个退出地下室,反手抄起一根硬木棍卡在门缝上。白闽立即会意,紫鞭如灵蛇般缠上门把手,两人合力将沉重的木门死死拉上。门内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整扇门都震动了一下。
“怎么了?”初与序站在门口外。
“里面有个老头。”赵禾急促地回答,“锁呢?”
白闽从麻花辫上抽出一根皮筋,将里面的铁丝取出,三两下将门锁缠住:“撑不了多久,先离开这里。”
三人快步穿过杂草丛生的后院,直到回到旅馆主楼附近才放缓脚步。白闽的紫鞭仍紧握在身后:“那个老头,他在变异?”
赵禾脸色凝重:“是的。那些笼子,我猜是给住客准备的。”
初与序突然看向二楼窗户,在窗帘的缝隙间,几张苍白的脸正默默注视着他们,又很快隐入黑暗。
三人走向旅馆大门时,身后传来地下室方向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撞开了那扇脆弱的木门。他们没有回头,推开了旅馆大门。
大厅的壁炉已经烧得正旺,火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住客们三三两两围坐,低声交谈。
角落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坐在摇椅上,膝盖上摊着一本破旧的羊皮册子。他的眼睛浑浊泛黄,像是蒙着一层薄雾,嗓音沙哑却带着某种奇异的吸引力。
“你们知道这座山的传说吗?”他缓缓开口,周围的住客立刻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
白闽拉着赵禾挤进人群,初与序则靠在墙边,扫视着四周人群。
老先生的身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很久很久以前,这座深山地下,盘着一条上古巨蛇。它不是普通的蛇,而是活了千年的怪物,鳞片如蛇,毒牙似刀,连山里的猛兽见了它都要绕道走。”
“某一天,有个胆大包天的猎户,趁巨蛇冬眠时,剖开了它的脊背,取走了最中央的一节骨头。”
他的身影忽然压低:“那节骨头被制作成了笛子,一根刻满蛇鳞纹路的骨笛。笛声一响,活人失魂,亡魂被困。”
大厅里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白闽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赵禾则盯着老先生的手指,他的指甲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
“活人听到笛声,会变得眼神空洞。”老先生继续道,“像梦游一样跟着吹笛人走,任人摆布。”
“那亡魂呢?”一个住客问。
“亡魂更惨。”老先生咧嘴一笑,“它们会被笛声束缚,无法超生,只能永远跟在吹笛人身后,像一群无家可归的影子。”
“而那个吹笛人,总是在月圆之夜出现。”
壁炉的火光忽明忽暗,将他的脸映得阴晴不定。
“有人说,”他继续道,“当月亮升到最高处时,吹笛人的皮肤会浮现出蛇鳞般的纹路,眼睛变成竖瞳,舌头分叉,就像那条上古巨蛇一样。”
初与序的目光落在老先生脚下,摇曳的火光中,他的摇椅投下清晰的阴影,可他却没有影子。
“活人和亡魂排成长列,跟着笛声走进深山。”他的语调变得飘忽,“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他们,除了吹笛人自己,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那……有人见过那条巨蛇吗?”一个住客颤抖着问。
老先生缓缓摇头:“没有活人见过,或者说……见过的人,都没能回来讲述它的模样。”
初与序了然,既然如此,那么他所说的“胆大包天的猎户”要么与蛇达成了什么交易,要么便不是活人,或者不算真正的活人。
她的目光从老先生身上移开,耳边忽然捕捉到一丝异响。
“窸窣窸窣——”
像是某种细长的生物正贴着二楼走廊的地板游走,鳞片蹭木板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趁着众人沉浸在老先生的诡异故事中,她悄无声息地退到楼梯拐角,短刀握在掌心里。
二楼走廊比白天更阴森,昏黄的壁灯投下光晕。尽头那扇窗户外,惨白的月光将树影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方才的声音似乎消失了,但地板上留下一样东西。
一条完整的蛇蜕,从楼梯口一直延伸到初与序的房间门前。
她蹲下身,刀尖挑起蛇蜕。蛇皮足有成人手臂粗细,内侧黏附的透明黏液尚未干涸。而蛇蜕的头部位置竟依稀呈现出一张人脸的轮廓,仿佛有什么东西是从人类口腔中蜕皮而出。
而此刻楼下,住客们的讨论还在继续,但白闽的注意力却被另一种气味拽走了。
“你闻到了没?”她悄悄捅了捅赵禾,“像是什么东西烂透了。”
赵禾没说话,但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她点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借着去洗手间的借口溜出了大厅,顺着那股愈发浓烈的腐臭味,一路摸到了厨房。
推开门的下一秒,气味猛地撞了上来。白闽差点干呕出声,赶紧捂住口鼻。
厨房里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老板正背对着她们,站在砧板前切着什么。听到动静,他回过头,苍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你们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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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皮肤几乎透明,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白闽强忍着恶心,指向角落里堆着的几大块暗红色的肉块:“老、老板,那是啥肉啊?”
老板的刀停在半空,他转头看了一眼,慢吞吞解释:“用古法熏制,味道是重了些,但很滋养。”他用刀尖挑起一块递过去给两人看,肉块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正渗出液体。
赵禾踢了踢墙角的麻袋,和他们在后院木屋见到的一模一样,袋口渗出深色液体:“用什么腌的?”
“祖传的配方。”老板从架子上取下一个陶罐,掀开盖子。罐子里跑着数十条小蛇,他们的鳞片在腌料中泛着诡异的蓝光,“这是山里的蛇,最能去腥提鲜。”
白闽盯着陶罐里的小蛇沉默片刻,干笑两声:“你…懂得还挺多哈。”
老板笑了笑,将盖子重新盖到陶罐上:“从小就住在山里,自然懂得这些。”他转过身,用干净的布擦着刀,“这里味道太重,马上晚饭了,两位姑娘请回大厅吧。”
白闽立刻拉着赵禾逃也似的离开厨房,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关上,勉强隔绝掉那股腐臭味。
初与序刚好从楼梯上下来,她用纸巾抱着手,拿着一片泛着青光的蛇蜕,脸色比平时更冷。
“房间的床下有血,还有蛇蜕。”初与序开门见山,“二楼走廊也有,新鲜的。”说着,她将蛇蜕翻过来,内侧黏附的透明黏液里面混着几丝暗红。
赵禾瞥了眼厨房方向:“那个老板在腌蛇肉,里面摆放的麻袋和木屋里的一样。”
“味道极重。”白闽捏着鼻子吐槽。
初与序将蛇蜕收进面板,刚要开口,大厅的座钟突然敲响。餐厅的门被推开,住客们鱼贯而入,谈笑声比中午更加高亢。
三人跟在人群末尾,长桌上已经摆好了餐食,和中午的菜品差不多。白闽数了数座位,心头一紧:“好像少了三个人。”
那个戴毛线帽的老头不见了,连同他邻座的一对年轻情侣。他们的位置空着,但餐具整齐地摆着,仿佛随时会有人来坐。
“山里信号差,他们提前下山了。”老板出现在主位,解释道。住客们发出心领神会的笑声,刀叉已经迫不及待地戳向肉块。
初与序盯着老板袖口,那里有一小片未擦净的青黑色污渍,像干涸的蛇血。她默默地移开目光,没有碰桌上任何餐具,而是靠在椅背上,侧头望向窗外。
白闽皱眉看着肉块,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今晚的不会还是蛇肉吧?”
“不是。”赵禾淡淡道。
白闽松了口气,但又好奇道:“那是什么动物的肉?野猪肉?”
“人肉。”
白闽:“……”
怎么一个比一个恐怖啊?!
初与序全程没有开口说话,窗外,快满月的月亮升到了旅馆上空,树影在玻璃上投下蜿蜒的蛇形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