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求求你们互相背刺吧

作品:《请在我的废墟里爱我

    随歌在通风管道里爬得骂骂咧咧,揉着被铁皮刮出血痕的胳膊:“这破管子是给耗子钻的吧?”


    话落,通风管道的拐角处突然传来金属变形的“吱呀”声,他猛地刹住,看到红外扫描的冷光正从转角缝隙里渗出来。


    “完犊子。”他无声地咧咧嘴,竹扇悄悄滑到掌心。召唤狂风的技能刚亮起一半,就看到熟人。


    “意哥?”随歌惊讶道。


    两人在狭窄的管道里相遇,江意的机械手环泛着暗红微光,重力场的波纹让周围的铁皮都在轻微震动。随歌的竹扇僵在半空,终究没有掀起那一阵风。


    “哟,吃了吗您?”随歌咧嘴一笑,扇面“唰”地合拢。


    江意的机械手环忽强忽弱,最终归于平静。他微微侧身,在仅容一人通过的管道里让出半存空隙。随歌的竹扇顺势戳了戳对方的手环:“能量不足啊?意哥你身体怎么样?猫的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江意没有回答前两个问题。


    还没说完,远处传来搜查的脚步声。江意的手环再次亮起,这次对准的是随歌身后的管道,一股轻柔的推力将他往反方向送了送。


    “得嘞!”随歌就势滑进岔路,在与江意擦肩而过时,他发现江意真的很瘦,整个人在狭窄的管道里只占半边。他用竹扇在头顶挥了挥,“一会见呐。”


    他最后回头时,看见江意的手环红光划过一道弧线,将追兵的脚步声引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通风管道的铁皮缝隙里,隐约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和咒骂声。


    “还是这么闷骚。”随歌摇摇头,用竹扇掀起微风抹去了两人爬行的痕迹。


    景明垂奔跑在空荡的走廊里,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路过第一个房间,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


    她本不想停留,但里面传来的惨叫声让她脚步一顿。透过门板的裂缝,她看到三只蓝环老鼠围着一只红环猫。那只猫被铁链捆在椅子上,半边脸已经被剥开,露出血红的肌肉和骨头。


    “说话!”一个人用匕首拍打着猫的脸,“你们把其他老鼠藏哪里了?”


    猫吐了一口血沫,居然笑了:“藏?他们早就变成肥料了。”


    老鼠暴怒地举起匕首,却在落下时突然僵住。他看到了门外的景明垂,四目相对。


    “你好,要一起吗?”那人看到景明垂泛着蓝光的颈环,认出了她是自己人。竟开口询问道。景明垂冷漠地移开视线,没有回答,继续向前走。身后的惨叫声又拔高了一个八度,但她脚步都没听。


    第二个房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景明垂侧过身,望向半掩着的门缝。微弱的烛光从窗外透出,房间中央,五六个屠宰场的成员围坐成一圈,中间是一具红环猫尸体。


    “再切一块大腿肉。”


    沙哑的嗓音让景明垂睁大眼睛,她下意识贴近门缝,看到其中一人正用匕首割取地上尸体的□□。


    同类相食。


    “这比真正的老鼠肉嫩多了。”一个光头往嘴里塞着生肉,咀嚼声恶心。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衣服前晕开暗色痕迹。


    景明垂的琴弦不自觉地勒进掌心。她见过无数死亡:去世的亲戚、被父母摔死的小狗,甚至大冬天冻死的老鼠。但眼前这一幕仍让她喉咙涌上酸水,胃部痉挛,一阵阵疼痛,她死死咬住嘴唇才确保自己没有吐出来。


    下一秒,房间内的五人同时转头,直勾勾盯着景明垂。烛光在他们油光发亮的嘴角跳跃。最可怕的是他们的眼睛,瞳孔放大成诡异的圆形,眼白布满血丝,像个疯子。


    景明垂的目光再次落到他们中间的尸体上,现在她已经能看清楚尸体的全貌。尸体被肢解成好几块,眼睛和嘴巴大睁着,像是想喊出什么。四肢的骨头全都断裂,明显是被他们从高楼上退下来摔死,再拖上来肢解、被吃掉的。


    她又得想起了童年时期,那只被父亲狠狠摔死的伯恩山犬。


    没有犹豫时间,她猛地后仰,琴弦甩出缠住上方管道,整个人灵活地腾空而起。几乎在同一秒,一把剁肉刀深深嵌入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是那个用琴弦的新人玩家!”


    暴喝声中,景明垂借着琴弦的拉力荡想楼梯拐角。身后传来桌椅翻倒的巨响。五个食人者如野兽般四肢着地追来。他们的奔跑姿势诡异扭曲,嘴角还挂着未咽下的肉沫。


    景明垂撞开通往天台的铁门,飞快锁门,夜风夹杂着雨丝拍在脸上,她踉跄着伸手扶住墙壁,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胃里空无一物,只有酸苦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身后,铁门被撞得砰砰作响。她颤抖着举起鲜血淋漓的双手,琴弦在雨中泛着冷光。五道扭曲的影子已经踹开大门,冲到她身后,最前面那个正舔着匕首上的血。


    “小丫头……”男人的声音让景明垂恶心,“让你也尝尝被吃的滋……”


    琴弦破空的尖啸截断了话语。第一根金丝缠住说话者的脖子时。景明垂已经借力跃起,双腿绞住另一个扑来者的头颅,旋转的离心力将两人同时甩向天台边缘。


    她的手在琴弦上颤抖,雨水混着血水从指缝间滴落。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她眼眶发涩。眼前食人者狰狞的面孔忽然扭曲变形恍惚间竟与五年前那个雨夜重叠。


    她十三岁,抱着半人高的伯恩山犬躲在门后。


    父母在客厅吵架,花瓶砸在墙上碎裂开来。她抱着伯恩山犬温暖的身体,小狗的舌头舔着她手背上的眼泪,湿漉漉的。


    伯恩山犬叫“阿山”,是景明垂八岁生日时,景父亲手抱回来的,毛色像巧克力般温暖。


    “要离婚就离婚!”景父的声音像炸雷,“但孩子必须跟我!”


    “跟你?”母亲歇斯底里地尖叫,“让你教出一个精神病吗?景明垂明年必须去住院!”


    景明垂鼓起勇力推开门,阿山跟在她脚边:“不要离婚。”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暴怒的父母同时转头。


    空气凝固了一秒。


    “都是你!”景父突然指着她咆哮,“就是因为你!,都是你这赔钱货天天哭丧着脸!”


    阿山察觉到危险,挡在她面前低吼。景明垂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很蠢的话:“不要离婚…我可以不吃饭…阿山也可以少吃…我可以赚钱…”


    景父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阿山的后颈,阿山在他手里像个破布娃娃。


    景明垂能猜到自己的父亲想干什么,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一把抄起一旁的菜刀。刀锋压在手腕静脉处,有血溢出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你摔它,我就割下去。”她记得自己当时的声音,平静得不像个孩子。


    在家长眼里,这是个多么幼稚的威胁啊。但在只有十三岁的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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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生命是唯一可以用来打赌的。


    母亲尖叫着扑来,指甲在她手臂上抓住血痕。菜刀被抢去,刀背刻在料理台上的声响格外清脆。紧接着是更沉闷的“砰”。


    那是阿山被掼在地上的声音,狗狗临死前呜咽着爬向她,拖出的血痕像一条红绸带。它“汪呜”了一声,不是惨叫,也不是困惑,反而是…安慰,安慰景明垂不要难过。


    “精神病!还真被你爹养成精神病出来了!”母亲尖叫道。


    阿山死了,父母也离婚了。然后,在明年她十四岁时,她被母亲送进了善佑青少年医院。


    医院的白色走廊反而成了避难所,这里有着不会突然碎裂的安静,有按时发放的彩色药丸,还有初与序。那个总喜欢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女孩,右眼灰蒙蒙的,却会在午休时爬上她的床,和她一起聊天。


    “景明垂!”


    江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将她猛地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琴弦已经深深勒进敌人的器官。对方的脸涨成紫黑色,眼球凸出,和当年阿山死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松开琴弦。


    那人瘫软在地,而其余四人已经围了上来。景明垂后退一步,后背抵上潮湿的护栏,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她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原来我们大名鼎鼎的景小姐也会怕啊?”领头的食人者逼近,“你这股疯劲,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景明垂罕见地露出一个微笑,她染血的手指抚过琴弦,五年前没能保护阿山的无力感,此刻化作滔天杀意。


    “不。”她道,“只是想起来一件往事。”


    琴弦破空的尖啸盖过了雨声,第一根金丝割开说话者的眼球时。剩下三根已经缠上其他人的咽喉。她借力腾空,双腿如剪刀般绞住最近一人的脖子,身体旋转的离心力将对方直接甩出天台。


    惨叫声划破雨夜,最终被地面的撞击声终结。


    景明垂回头,看见江意冲上天台。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整个人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痕。平日里一直完好的机械手环,此刻正随着他摇晃的身形发出絮乱的电流声。


    “意哥,你怎么……”


    话音未落,江意忽然弓起身子,手指死死捂住胃部。景明垂立刻意识到他的病经受不住他的行动。


    “咳…”江意咳出鲜血,膝盖重重砸在积水里。他试图用机械手环撑住身体,但蓝光闪烁两下就彻底熄灭。


    景明垂立刻上前扶住他,将昏迷的江意拖向水箱后方。随后踹开水箱旁的检修口。生锈的铁门后有狭窄的管道间,是临时的老鼠洞。她将江意推进去时,触到他滚烫的手背,似乎发烧了。


    “忍一下。”她干脆解开双马尾,用皮筋扎紧江意流血的手臂。昏迷中的他依然在无意识地发抖,冷汗混着雨水从下颌滴落。


    景明垂看向他右腕的机械手环,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掀起他的衣袖。白皙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刀割出来的伤疤,血还没干,有的甚至还在流。


    “你……用自己的血当能源?”她道。


    江意在剧痛中短暂地睁了下眼,动了动嘴唇。景明垂俯身去听,却只听到一句带着血腥气的:


    “…冬逢初…受了伤,提醒初与序…去找他…”


    远处传来铁门被撞开的巨响,景明垂猛地合上检修口,江意的头无力地靠在管壁上,呼吸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