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死亡电梯

作品:《请在我的废墟里爱我

    电梯发出刺耳的“叮”声,来到最底层B18层,铁门缓缓打开。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走廊上等待的三人同时回头。


    电梯里,两个血人。


    初与序半靠在电梯壁上,手臂死死揽着冬逢初的腰,他的头无力地垂在她肩上,整个人几乎是被她拖出来。两人的大衣都被血浸透,看不清原本颜色。


    “我操!”随歌的竹扇掉在地上,“你们这是去血池里转了一圈?”


    “快来帮忙。”初与序无奈道,“冬逢初中毒了。”


    江意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减轻冬逢初的重量,景明垂则扶过初与序。


    冬逢初被小心地转移到相对安全的房间,房间似乎是间废弃的医疗室,墙上的药品柜虽然空了,但手术台还能用。


    “我来我来。”随歌捡起竹扇来到最前面,“本帅哥可是全服第一治疗师。”


    竹扇展开的瞬间,水雾般的治愈能力缓缓笼罩冬逢初的身体。但毒素已经蔓延到心脉,随歌皱了皱眉头。


    “得先清创。”他抬头看了眼满身是血的初与序,突然顿住,“等等,你也……”


    “先救他。”初与序撑着墙壁站起身,“我和景明垂去隔壁。”


    隔壁房间堆满破损的医疗器械,景明垂反手锁上门,立刻去扶摇摇欲坠的初与序:“你伤到哪了?”


    “轻伤。”初与序慢吞吞解开大衣,里面的白色衬衫已经被血浸得看不出原色,右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


    景明垂沉默片刻:“你管这叫‘轻伤’?”


    “比起冬逢初,是轻伤。”初与序自己用酒精冲洗伤口,“B7层是改编版童谣,那里的棋手很厉害。”


    隔壁突然传来冬逢初的闷哼,接着是随歌的骂声:“别动!再动老子把你绑手术台上!”


    初与序的手顿了顿。


    “有随歌在,他不会死。”景明垂接过纱布,忽然掀起初与序的后衣摆,“你这处贯穿伤怎么回事?”


    初与序趴在病床上,任由景明垂处理伤口:“红皇后的脊椎骨鞭…”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说得听不清。景明垂低头一看,初与序竟然昏睡过去。她摇摇头,继续处理伤口。


    但下一刻,她的手悬在初与序后背上迟迟没有落下。


    白皙的皮肤上,狰狞的伤疤纵横交错,有些已经泛白,有些还带着淤青。这些伤,让景明垂突然想起《十只兔子》副本里,初与序中毒时,几人看到她小腿上类似的伤疤的场景。


    她记得当年在善佑青少年医院里,初与序换药时她也瞥见过那些伤。


    景明垂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到初与序的左手手腕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扒开衣袖。


    衣袖滑落,露出的一截手腕处排列着十几道整齐的刀疤,每一道都精准地避开主要血管,深浅一致。


    没等景明垂没反应过来,初与序突然睁开眼睛,左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中对视了几秒,初与序缓缓松开手:“……抱歉,条件反射。”


    景明垂没追问,帮她继续缠绷带,甚至在最后打了个漂亮的结。


    隔壁传来冬逢初的咳嗽,接着是随歌略显疑惑的声音,他好像问了一句话,两人沉默片刻,随后是江意冷静的指挥。


    初与序站起身,重新套上血迹斑斑的大衣。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走出临时医疗室。


    走廊上,随歌扶着勉强恢复意识的冬逢初,他的脸色依旧惨白,但至少能站稳了,只是呼吸间仍带着细微的颤音,毒素未完全清除。


    但随歌和江意的表情变得不太好,似乎看到了什么震惊的事。


    “你们怎么这个表情?”景明垂靠在墙壁上。


    随歌瞟了冬逢初一眼,最终摇摇头:“…算了没什么。”


    “情况。”初与序简短地问。


    江意抬起机械手环,全息投影展开,显示出B18层的立体结构图。整个楼层呈巨大的圆形,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垂直空洞,周围环绕着扭曲的回廊。而在空洞正上方,悬浮着一颗漆黑的、搏动的巨大肉瘤,表面布满血管,像一颗被污染的心脏。


    “这就是背景上说道,‘黑暗心脏’,楼层核心。”江意说,“这一层称作‘深渊之口’,必须摧毁那颗心脏,否则所有人都会被这座楼消化。”


    随歌用竹扇指了指投影上几个红点:“心脏每搏动一次,楼层结构会重组,我们的退路可能消失。靠近心脏时,精神和□□会受伤。”


    “最后,必须五人同时触碰心脏才能摧毁它,缺一不可。”


    随歌合上扇子敲了敲手:“总而言之,要玩命。”


    “本来我们的计划是,初与序和冬逢初正面突破,吸引心脏的腐蚀攻击。但现在这俩重伤号不能凑一起,于是改成初与序和景明垂走正面,我和冬逢初从侧面破坏血管。意哥用重力场控制心脏搏动频率。”


    走廊里只剩下应急灯惨白的光,黑暗心脏的搏动声从脚下传来,像某种远古巨兽的心跳。


    “等等…”初与序忽然开口,“心跳频率变了。”


    “哈?”随歌不解,“你是咋听见的?”


    初与序指了指自己眼睛:“我眼睛不好,所以听觉灵敏。”她从腰间抽出短刀,“我说心跳频率变快了,是指……”


    整条走廊的墙壁突然向内收缩半米,天花板簌簌落下血肉碎块。初与序一把拉起景明垂的手,拔腿就跑:“它发现我们了,快跑!”


    “我靠你不早说!”随歌哀嚎,立刻分头拔腿狂奔。


    两人冲向最近的应急通道,景明垂的琴弦在手中绷紧,飞快甩向天花板:“上面!”


    初与序几乎同时跃起,短刀斩断从通风口扑来的触须。被切断的触手在地上扭曲成诡异的字母:「STOP」。


    景明垂冷笑一声,琴弦绞碎第二波袭来的触手。她们踹开通往核心区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被悬挂在穹顶的数百具融化的尸体。


    每具尸体的胸腔都延伸出一根血管,连接着中央那颗三层楼高的黑暗心脏。


    冬逢初和随歌的方向传来某种重物倒塌的闷响,紧接着是随歌标志性的骂街:“操!这玩意还带复活甲?”


    看来西侧走廊的活体陷阱比预想的更难缠。


    转过拐角,眼前整面墙都是跳动的血管,像无数猩红的巨蟒纠缠在一起。而在血管丛中央,嵌着三具尚未消化完的尸体,他们的胸腔被强行改造成血肉塔,正不断发射着精神污染信号。


    “信号会让人产生幻觉。”初与序的短刀横在身前。


    景明垂的琴弦已经缠上最近那具尸体的脖颈:“我控场,你斩首。”


    琴弦绷紧的瞬间,整面血管突然痉挛,初与序趁机突进,刀光闪过,三颗头颅同时落地。


    忽然,“轰!”一声,东侧传来爆炸声,天花板簌簌落下碎渣。江意的机械手环响起超频运转的嗡鸣声,看来他找到备用能源室了。


    她们斩断最后一道血管屏障时,整个B18层突然剧烈震动。黑暗心脏的波动频率骤变,从规律的“咚、咚”变成了急促的“咚咚咚”。


    景明垂猛地扯出缠在血管里的琴弦,“冬逢初他们……”


    话未说完,西北角突然亮起刺目的绿光。随歌的竹扇的治愈能力居然凝成实体,像探照灯般穿透层层肉壁。他在玩命治疗,说明那边肯定出事了。


    初与序冲向核心区,景明垂的琴弦在身后织成防御网,切断追击的触须。


    当她们终于抵达深渊之口边缘时,黑暗心脏已经彻底苏醒,表面裂开无数道缝隙,每道缝隙里都嵌着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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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的眼球。而它下方悬着的,是被血管缠住四肢的随歌和冬逢初。江意则被困在重力场内,机械手环过载冒出火花。


    初与序的短刀指向那颗巨大心脏,景明垂的琴弦缠上她的手腕:“按原计划?”


    “不。”初与序盯着冬逢初滴落的血。那些血在下坠过程中,竟然全部飘向心脏某处特定位置,“我们找到弱点了。”


    那些血珠违背重力,在空气中划出蜿蜒的轨迹,最终全部汇聚到心脏右下方某处。景明垂仔细一看,那里有块巴掌大的区域,血管分布呈现出诡异的放射性纹路。


    “你看到那个漩涡状纹路了吗?”景明垂压低声音,“所有血管都在那里形成死循环。”


    初与序没有回话,转头沉默地看着景明垂。


    “哦不好意思,忘记你视力不好了。”景明垂淡淡道,“不出意外那里是控制痛觉的中枢。”


    琴弦突然绷直,景明垂从面板中拿出之前副本奖励:三枚金属圆扣,将它们弹向不同方位。圆扣在触碰到心脏表面的瞬间爆炸,炸开的烟雾里带着刺鼻的硫酸味。


    心脏的所有眼球同时转向爆炸点,就在这短暂的盲区里,初与序如离弦的箭般冲向目标区域。


    冬逢初似乎感应到什么,剧烈挣扎起来。更多的鲜血从他伤口涌出,在空中凝成清晰的血线。这些血珠诡异地避开了所有防御血管,像被某种力量牵引般,全部滴落在那个漩涡纹路上。


    随着“滋啦”的腐蚀声响起,被血沾染的区域的血管开始萎缩,露出下面薄膜状的脆弱组织。


    “不是我说,冬逢初你别把自己当血包使啊!”随歌叫道,“我刚给你止住血!”


    冬逢初没回答,他抬起血迹斑斑的脸,扫了一眼远处阴影里行动的初与序。新涌出的血从他嘴角滴落,精准地落在漩涡状血管纹路的正中心,也是最后一处关键位置。


    “再放血老子把你阉了信不信!”随歌气得大骂。


    “不放了,够了。”冬逢初说。


    血珠滴落的刹那,黑暗心脏骤然痉挛。


    初与序的视线锁定在那片被鲜血浸染的漩涡纹路上:血管萎缩,薄膜颤动,暴露出下方脆弱的组织。


    就是现在!


    她的短刀抵在那片漩涡状纹路上,触感像戳进一团带电的凝胶。薄膜下的组织剧烈收缩,试图绞碎入侵者,但冬逢初的血仍在持续腐蚀防御层。那些血珠像活物般在血管网络里逆向游走,所到之处,猩红的管壁纷纷坏死。


    所有嵌在表面的眼球疯狂转动,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初与序手腕猛地一拧,像转钥匙般横向发力。刀锋顺着血管自然生长的螺旋纹路划开整片薄膜。


    黑血喷涌的刹那,整颗心脏如同被按下暂停键。那些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像突然被抽空生命力的蛇。


    深渊之口发出最后一声非人的嚎叫,天花板开始大面积剥落,露出后面锈蚀的金属框架。


    缠绕冬逢初和随歌的血管齐齐断裂,四人下坠的瞬间,江意的机械手环爆发出刺目红光。


    【重力反转】


    下坠的四人突然悬停在半空,随歌的竹扇展开到极限,翡翠色的治愈波纹在空气中织成缓冲网,景明垂的琴弦缠住暴露的钢梁,为所有人提供着力点。


    但初与序仍在坠落。


    她刚刚那刀借了全身重量,此刻正随着崩溃的心脏残骸一起跌向深渊。就在系统打断播报她死亡消息的下一秒,剩下四个队友突然挣脱重力场,冬逢初的长剑脱手飞出,剑身横卡在两道钢梁之间。


    初与序凌空抓出剑柄,悬在深渊上方。她抬头,看见江意在调整重力场,而景明垂和随歌趴在边缘伸出的手,袖口全是血。


    “快抓住我们!”随歌焦急道。


    初与序被两人拽了上去,保下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