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死亡电梯
作品:《请在我的废墟里爱我》 现在两人又得想办法通关B层。目前看来,B7层比B8层更暗,更静。
冬逢初靠在斑驳的墙边,单手扯开染血的衣领。布料黏在伤口上,撕离时带出细微的血沫。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却在解到右臂绷带时停住了动作。
袖口被血浸透,连着皮肤,要处理必须脱下整件上衣。
他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向几步外的初与序。
她正半蹲在地上,短刀横在膝头,警惕地扫着B7层昏暗的走廊。感应到他的视线,初与序侧过头,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短暂相撞。
冬逢初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了下受伤的手臂。初与序的视线在他染血的锁骨上一掠而过,随即站起身,握住短刀。
“我去附近看看。”她的声音很淡,脚步声干脆利落地远去,很快消失在转角。
冬逢初这才脱下上衣,B7层冰冷的空气贴上裸露的皮肤,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和淤青。他咬着绷带一端,单手给右臂包扎。
转角处,初与序的刀尖抵着墙面,在墙上刻下一道记号。
冬逢初包扎完毕,穿好衣服,跟上初与序。他的夜视能力极佳,在绝对的黑暗中仍能辨认出五米内的轮廓。
走廊尽头,忽然亮起两点猩红。
一只穿着破烂礼服的兔子从阴影中蹦出,它的怀表指针逆时针疯狂旋转,左眼窝里塞着一颗腐烂的苹果,右眼则爬满蛆虫,随着眨动簌簌掉落。
“迟到了!迟到了!”白兔尖叫,“茶会要开始了!客人们都等着呢!”
初与序的短刀已经出鞘三分,冬逢初的长剑指着地面,两人无声对视,彼此眼中都映出同样的震惊。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冬逢初张了张嘴,犹豫着问,“这里不是《十只兔子》的副本吧?”
“你没出现幻觉,我也看到了。”初与序叹道,“不出意外,这层楼在模仿《爱丽丝梦游仙境》,但却是被某种恶意扭曲后的版本。”
白兔不等他们反应,转身蹦跳着带路,长耳朵在身后甩啊甩:“快来!帽匠要生气了!他生气就会砍掉别人的脑袋,就像红皇后那样!”
“B7层有点不一样,我和冬逢初晚一点进电梯。”初与序对着对讲机报点,随后向前走,“跟上兔子。”
白兔蹦跳着将他们领到一扇镶嵌着人牙的拱门前,腐朽的木门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缓缓向内打开。
“欢迎光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由人类脊椎骨拼接而成的长桌,表面覆盖着绷紧的人皮“桌布”,上面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与茶垢。桌面摆放着三把椅子,椅背由肋骨弯曲而成,坐垫则是两片被压扁的、仍保持痛苦表情的人脸。
疯帽子坐在主位,他的礼帽是用一整块头皮缝制的,上面还粘连着几缕黑发。见到两人,他咧开被黑线缝合到耳根的嘴角,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
“你们让我们等了整整九千九百七十二年!”他歪着头,“迟到的人要自罚三杯!”
初与序在思考为什么是九千九百七十二年,而冬逢初的目光扫过四周:
三月兔的耳朵被铁钩钉在椅背上,随着它颤抖的动作不断渗出脓血。睡鼠的肚子被剖开,里面塞满了发霉的茶叶,每当它呼吸时,茶叶就从伤口簌簌掉落。
而空椅子上摆放的布偶,穿着精致的童装,但头部却是真实的人类婴儿头颅,被防腐处理过,玻璃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来客。
“这是小爱丽丝。”疯帽子温柔地抚摸布偶的头发,“她太贪睡,我们把她的头泡在茶里醒神。”
“快来做吧,我的客人们。”他拍了拍桌子上两个空位,示意两人坐到那里。
待两人落座,他推来一个头盖骨制成的茶壶,里面沸腾的液体散发着甜腻的腐臭味。
“先喝为敬!”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液体接触空气,竟浮现出几张痛苦的人脸,又很快溶解。疯帽子一饮而尽,喉结滚动,脖颈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轮到初与序时,她接过骨杯。却在下一秒,茶杯摔碎在地,暗红色液体泼洒在人皮桌布上,立刻腐蚀出嘶嘶作响的洞。
“我感到非常抱歉,先生。”她面无表情、毫无诚意地道歉,“手抖了一下。”
疯帽子的笑容僵住了,缝线处开始渗血。但还没等他发作,冬逢初突然咳嗽一声。
“这么重要的茶会,怎么能没有助兴节目?”他垂眸,从从椅背上掰下来一块臼齿。
紧接着,他将臼齿弹向烛台,精准击中支撑结构。倾斜的蜡烛点燃了桌布,火势瞬间蔓延。
“着火了!着火了!”白兔尖叫着跳上桌子,结果被疯帽子一把抓住后腿。
“我的茶会!我的完美茶会!”疯帽子的缝合线全部崩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蛆虫。
趁着混乱,两人拔腿就跑,冲向侧门。身后传来餐刀劈砍骨头的声响,以及疯帽子癫狂的歌声:“再砍一刀~再砍深一点~就像时间砍掉十八年前和九千九百七十二年前~”
推开沉重的侧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球场,铺着深红色的“草皮”,但细看才发现是无数细小的血管编织而成,踩上去时能感受到微弱的脉搏。场边竖着九道由肋骨弯曲而成的球门,每根骨头上都钉着仍在抽搐的头颅,空洞的眼眶随着来人的移动而移动。
远处,一座由骸骨堆砌的高台上,红皇后正慵懒地倚在主座上,她的王冠是弯曲的肋骨编织而成,裙摆由剥下的皮肤缝制,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新玩家!新玩家!”
一个脖子被拉长到夸张程度的侍从蹦跳着过来,他的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不断流动重组,手里捧着一颗还在滴血的人头:
“红皇后陛下说,规则很简单!”
他咧嘴一笑,抬腿踢了踢脚边的“球杆”。说是球杆,但这是一个个被砍下的活人头颅,眼睛和嘴巴都被粗糙地缝合,只在顶部留出一截颈椎作为握柄。
“用这个击球!打进球门得1分,打到裁判得3分,打到红皇后得6分,直接通关!”
“凑满10分就能离开~”侍从突然压低声音,“但要是得分太低的话。”他指向场边一个沸腾的大锅,里面煮着半融化的失败者。
初与序轻笑一声,这是典型的诱导陷阱,鼓励玩家攻击裁判和红皇后。
侍从不由分说将两个“球”塞进她和冬逢初手里,那颗球突然睁开缝着的眼睛,牙齿咯咯作响。
“游戏开始!”
十几个“球”被抛向空中,落地后立刻用牙齿啃咬地面,到处乱滚。初与序没有急着挥杆,而是仔细观察。
球门会突然移动位置,那些裁判们故意站在击球路线上,而红皇后始终用扇子遮住脸。
冬逢初突然挥杆,将球打向最近的裁判。“噗!”一声,头颅直接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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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克士兵的胸膛,黑血四溅,记分牌跳动:3
“太棒了!”侍从的脖子像橡皮筋一样拉长扭曲。
初与序敏锐地发现,被打中的裁判倒下时,其他裁判的体型明显膨胀了,而红皇后的王座每得一分,就升高一寸。
当分数达到6分时,幸存的三个裁判突然融合,变成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手持六把滴血缝长矛。
“继续啊!”侍从的脖子在空中打结,“还差四分!”
冬逢初点了两下耳骨夹,他的心念清晰地传到初与序耳朵里:“王座下的机关。”
初与序立刻会意:每次红皇后升高时,王座底部都会露出一个奇怪的金属装置。
两人立刻改变策略,初与序专攻球门,冬逢初制造混乱,将球打向场边沸腾的大锅,每等怪物逼近,就用球杆格挡,配合闪避。
当分数达到9分时,整个球场的空气骤然凝固。
初与序手中的颈椎骨制成的握柄深深勒进掌心,冬逢初的长剑在身侧微微震动,剑刃上还滴落着刚才击球时沾的血。三头六臂的怪物挡在他们与红皇后之间,六把长矛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初与序侧过头,和冬逢初对视一眼,冬逢初轻轻点了点头。
“快点决定!”侍从的脖子在空中扭动,“要打门还是打……”
话音未落,冬逢初突然暴起!
他左手抓住地上滚动的头颅球,右手长剑划出一道寒光,却不是攻向目标,而是斩断了连接记分牌的猩红血管。整个球场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红皇后王座下那颗巨大心脏发出的诡异红光。
在黑暗降临的瞬间,初与序已经腾空跃起,整个人冲向红皇后!
“大胆!”红皇后的头颅膨胀到原来的三倍大,扇子猛地展开,却扇了个空。
初与序在半空中突然变向,短刀脱手飞出,刺向红皇后王座左侧三寸处的空气。刀尖仿佛撞上无形屏障,爆出一串刺目的火花。
冬逢初将长剑突然插入地面:“这才是真正的王座位置吧。”
剑刃没入血管草皮的刹那,整个球场的透视轨迹被打破。红皇后和王座其实一直位于场地右侧,他们看到的只是投射中空中的幻象!
裁判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六把长矛同时掷出。
但初与序已经落在真正的王座前,她没有去碰那颗跳动的心脏,而是将球杆狠狠刺入王座扶手上镶嵌的宝石,那才是控制整个球场的核心。
“咔嚓!”一声,宝石碎裂,红皇后的身体开始融化,一截截矮下去,猩红的礼服化作血浆,顺着王座滴落。裁判怪物僵在原地,六条手臂纷纷断裂掉落。
“你们…逃不掉的…”
话音未落,整个槌球场开始剧烈震动。血管编织的地面存存断裂,骨制球门接连倒塌,那些被钉在门柱上的头颅发出凄厉的惨叫。
“走!”初与序一把抓住冬逢初的手腕,他的皮肤很冰。两人踩着不断塌陷的地面冲向出口,身后传来侍从歇斯底里的尖叫:
“拦住他们!”
一根断裂的肋骨突然从侧面刺来,冬逢初想要挥剑格挡,却发现手臂已经脱力。初与序猛地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拽,肋骨堪堪擦过他的脖颈。
她拽着冬逢初撞开摇摇欲坠的大门,门外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两侧墙壁上挂着的肖像画全部变成了红皇后狰狞的脸。
两人冲进走廊尽头唯一的暗门,眼前豁然开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