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今天也在努力活着

    严汀雨话音刚落,阮知有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你好。”


    钟榆点头,声音没有起伏道:“你好。”


    钟榆的视线落到他身上,阮知有只觉浑身僵硬,像是被定住一样。


    “你们情况怎么样?”钟榆扭过头对着关山月几人问道。


    钟榆视线移开后,阮知有才偷偷松了一口气,他也惊讶于自己的反应,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季长青举手,“我找到了一面校旗,”在钟榆期盼的目光下继续说道,“但是是那维克斯的砺锋铁砧。”


    季长青心虚地别过眼,不用想他都知道钟榆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的,那里面一定写着两个字:没用。


    到严汀雨,他双手朝向自己,“我身上的伤,就是我们联邦第一军校最好的校旗。”


    钟榆白了他一眼。


    “我的校旗已经找到了,中间还出现了点……”小插曲,关山月话还没说完,一道讨厌的声音插入了这小小一方空间。


    “关小姐,又见面了呢。”阿尔维德踩着优雅的步伐从黑暗中现身,银灰色的眸子环顾一周,轻笑道:“还有新朋友呀。”


    阿尔维德出现得无声无息,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


    这些话在关山月听来还不如两斤鸡屎有营养,更何况她还忘不了这人还在不久之前威胁过她。


    关山月脸色一冷,走到钟榆身后站定,只给这不速之客留了一张臭脸。


    自阿尔维德出现后,季长青几人如临大敌,立即进入防御模式。


    但阿尔维德仿佛未看见一般,银灰色眼眸中的笑意没有消减半分,直直看向钟榆。


    “此人叫做阿尔维德,赛罗米尔的人,不好对付。”关山月在钟榆耳边压低声音道。


    “这位同学,我有一个很好的……”交易。


    话音未落,比回答更先到来的是拳头。


    阿尔维德头一偏,拳风轻扬起他耳畔的银色发丝。


    他眼神一凝,周遭具静。


    强大的精神力牢牢包裹住钟榆的手腕,她的拳头推进不了半寸。


    钟榆棕色眼睛微眯,两人的相态力在无声中碰撞。


    严汀雨站在后面,缓慢挪向靠着季长青处,冲他低声嘀咕:“这就是S等级的威力吗?”


    季长青没看他,只答,“小榆一向如此。”


    严汀雨:……


    他就知道,在这人嘴里是听不到一句他小榆不好的。


    “精神系相态。”钟榆收回手,轻掸衣袖。


    阿尔维德笑意不减,“那,小榆同学,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谈谈了吗?”


    钟榆:?


    季长青:!?谁准你这么叫的?


    关山月:怒气酝酿中。


    严汀雨、阮知有:与我无关。


    季长青懊悔,这人是精神系相态,感官敏锐异常,一定是刚刚同严汀雨说话时被听去的,太可恶了。


    但他又打不过阿尔维德,于是转过身狠狠瞪了严汀雨一眼。


    严汀雨:我是无辜的。


    两人面对面坐下,中间隔了约一米的距离。


    “说吧,你要做什么交易?”钟榆淡声道。


    阿尔维德拿出两面深空之锚,藏青色旗帜散发出的微光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的目光。


    在场的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等着他的话。


    “用你身上的天穹律令来换,我想这个交易十分划算吧。”


    天穹律令?其余四人一惊,哪里来的塞罗米尔学院的校旗?


    钟榆眉头一跳。


    阿尔维德看出对面人的疑虑,薄唇轻启,“这两面校旗于我而言不如一面天穹律令,毕竟我把深空之锚拿在手里也交不了差啊。”


    关山月:?那你之前抢我校旗是?


    钟榆对他看穿自己还揣着一面天穹律令没有什么困惑,毕竟身为一个塞罗米尔学院的精神力相态觉醒者,对自己军校的校旗有多熟悉也不为过。


    但,会有人这么好心?


    不会是想骗她拿出天穹律令后一网打尽吧。


    阿尔维德似乎看穿了钟榆在想什么,脸上得体的表情消失,给气笑了。


    他好心好意追着人过来,给人递“打瞌睡缺的枕头”,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钟小姐,我阿尔维德·达里安做生意绝不会违反承诺,你尽可放心。”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钟榆听出这话中的不快,眼底情绪翻转,抬起头:


    “既然阿尔维德先生都这样说了,我还不放心倒显得我小气。如此……”


    钟榆从包里掏出银灰色的天穹律令,仔细捋平整后送到阿尔维德面前。


    阿尔维德深深看了她一眼。


    一银一蓝光线交错。


    钟榆呼吸放缓,垂在腿边的右手暗暗蓄力。


    关山月手按在刀柄上,眼睛死死盯住两人手中的校旗,只要阿尔维德有半分异动,便会群起攻之。


    交易达成。


    钟榆捏着手里的两副校旗,转过头与身后的伙伴交换眼神。


    阿尔维德轻轻抚摸着手里的旗帜,银色的发丝在空中轻轻晃动。


    他扬起一抹笑,似乎在笑她们的过分谨慎。


    “小榆同学,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哦。”


    话说完,白色的身影就施施然消失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人一走,关山月上前,钟榆浑身泄力,拿起校旗扇风。


    被这人叫小榆,真的有点恶寒。


    “这人走的倒是干脆利落。”季长青走上前来。


    钟榆随手把校旗递给他。


    季长青愣愣的,“给、给我的?”


    钟榆:不然呢?


    “给你们。”说着把校旗塞进他怀里。


    “我们!?还有我的份儿?”严汀雨惊喜万分,几乎跳起来。


    真拿到那面深空之锚时,他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钟榆,这真就给我了?这多不好意思啊我什么都没做……”


    听这人絮絮叨叨一长串,钟榆眉头一皱,“不要还来。”


    “不不不!我要,我要的。”严汀雨绑着绷带的头摇成拨浪鼓,直摆手道,“钟大侠,我以后为你当牛做马鞍前马后……”


    钟榆皱着脸让他离远点。


    “好嘞!”严汀雨识趣圆润地离开了。


    严汀雨与钟榆接触不多,对钟榆的了解都来自季长青,但由于季长青对钟榆只有夸夸的话,他原本是不怎么相信的。


    现在,他的想法发生了翻天覆地地转变,以后谁要是敢忤逆钟榆,就是和他严汀雨不共戴天!


    这么想着,他捧起深空之锚猛亲几口。


    抬头便看见季长青对着他一副便秘的表情。


    “干嘛?瞧不顺眼别看!”


    角落里的阮知有默默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落寞一闪而过。


    “休息得差不多了,出去看看吧。”


    一行人走到水边,水面上的混战还没有结束。


    “这异兽这么难杀?这都多久了?”关山月沉眉。


    “我的姑奶奶,您是没瞧见我身上的伤吗?”严汀雨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对关山月说道。


    关山月上下扫了他一眼,扭过头,“是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有这么多。”


    严汀雨微死。


    好好好,他没用,他躺平。


    “现在看来,没用的人倒也不是那么多。”季长青盯着战局,蓦然出声。


    其余几人闻声看去。


    水面上一道深褐色身影在异兽中急速穿梭。


    几道银光闪过,异兽的触手轰然掉地,激起的水花拍飞了空中穿梭的好几个人,触角断裂处鲜血汩汩流出,瞬间将浅红色的水染成了深红。


    其余人见状,立马行动起来,挥出的相态力几乎把这边的天照亮,异兽几乎淹没在四起的烟尘和水花中。


    只是没等到异兽死亡的哀嚎声,反而等到了从黑暗处猛然窜出的几只巨型触手,扫落下一片人。


    不幸被击中胸口徽章的人遗憾离场。


    触手的攻击范围很大,几乎囊括了八十平方米的水面和岸边。


    “小心。”钟榆凌空一跃,踮脚站立于树枝之上。


    “看来,这头异兽已经被激怒进入最后狂躁阶段了。”关山月无声出现在钟榆身边,语气沉沉。


    季长青狼狈躲开后抬眼就找不到钟榆和关山月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寻找的模样活像一只无头苍蝇。


    严汀雨看不下去了,怎么会有人蠢成这样。


    季长青全身心都放在找人上,冷不丁被人拍了下,见是严汀雨,脸色一变,”你干嘛?“


    严汀雨:……手指了指上面。


    季长青见自己误会对方了,尴尬地笑了笑。


    季长青走后,严汀雨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阮知有,一想到辛珩严汀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这可不能把人丢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命苦呢?


    钟榆原本打算静观其变,但现在异兽狂躁四处攻击,她们被迫逃窜换了好几个落脚点。


    “山月。”二人对视,瞬间读懂对方心思。


    关山月纵身一跳,手上白光乍现,前方的水浪一瞬冻结。


    她脚步轻点,踏过一簇簇冰浪花,疾驰到异兽身边。


    钟榆伺机而动,手腕一翻,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相态力汇聚于剑上,钟榆利用地势优势从上空突袭。


    雪白的剑身劈到异兽身上发出“铮”一声响,带出一片火花,但却没在异兽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反而整个人受力弹开。


    钟榆微怔,不等她反应,触手先思绪一步到来,巨大触手投下的阴影极速落下。


    “钟榆/小榆小心!”关山月和季长青大喊。


    轰隆——伴随着异兽的震耳欲聋的吼声,触角再次落下。


    关山月大脑一片空白,季长青像是被定在原地,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下一秒,庞大的触手被大力推回空中,不知哪来的蓝色丝线将其寸寸缠绕,倏一收缩,细细的丝线之下,血液如失控般渗出。


    异兽吃痛哀嚎,庞大的身躯扭动,蓝色丝线骤然断裂,消散于空中。


    钟榆趁机翻出凌空而站,持剑的手在空中向后一挥,剑身化作点点白光消失。


    戴着手套的手,黑色与莹白交织,双手翻飞结印。


    钟榆动作停止的那一刻,温度骤降,冰雪飘落。


    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还站在水中央来不及跑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冰晶在自己身体上蔓延,无可奈何地击碎胸前的徽章退出竞技场。


    瞧见钟榆没事的几人松了口气,关山月飞身前往。


    季长青则火速逃离现场,以免波及到他。


    毕竟,就算他手拿校旗,此时捏碎徽章出去学校也不会认。


    学校考核的不仅是他们能不能找到校旗,还要看他们有没有能力保住校旗,直到倒计时结束。


    见到此刻场景,辛珩脸色凝重,“你就留在这里,不许乱跑。”


    漆黑的瞳孔盯着后面一脸不虞的阮知有说道。


    “听到没?”她音色清冷,没有情绪起伏,但阮知有还是从中听出了怒气,不敢反驳,低垂下的眼睫轻微颤动。


    辛珩自然看到了,她轻叹,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一手轻拍他的背,一手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轻声安慰。


    另一边,霍索恩轻点膝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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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眼睛睁开,深褐色的眸子注视水中局面,缓缓站起身。


    他身后的人上前,霍索恩抬手制止,“我一个人足矣。”


    语毕,一把长刀幻化于手中,身上鼓起的肌肉把黑色的布料微微撑起,露出内里小麦色的皮肤。


    霍索恩手腕一挥,长刀划过空气发出铮铮响声。


    壮硕的腿蹬地发力,霍索恩整个人像脱弓的箭射出,迅影无声,刀锋直指异兽。


    钟榆见到这突然出现的人,让出位置。


    霍索恩的刀落下,带着肆虐的罡风,其中蕴含的相态力使得异兽狂躁不安,身躯疯狂扭动,试图挣脱困住它的冰层。


    冰层在异兽的破坏下层层破碎掉落,钟榆没管。


    现在既有人来收拾残局,那她也不必继续与异兽纠缠,索性退回水边,静观战局。


    瞧见骤然离场的人,霍索恩眉头一挑,手中力道不减分毫。


    他在异兽的触手间快速穿梭,原本高大的身形在异兽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渺小。


    眼看异兽即将挣脱束缚,水蓝色的丝线再度出现,无数丝线犹如有意识般攀爬至异兽全身,不留一丝缝隙。


    辛珩衣袖翻飞,凌空而至。


    她脸上没有表情,红唇轻启,“杀死这只异兽,我要潮汐遗瑰。”


    霍索恩轻笑,“辛小姐来得倒是巧。”


    辛珩不理会霍索恩言语中的讽刺,眼神一凌,精神力所覆盖之处蓝色丝线遍起。


    钟榆站在下方,视线被漫天的蓝色占满。


    “这人是谁?”关山月问道。


    “哦,她啊,是辛珩。”严汀雨坐在那无所事事说道。


    关山月默念,“是帕塔的人?”


    严汀雨恹恹地点点头。


    季长青靠过来,攀着他的肩膀,“你怎么回事?”


    严汀雨偏过头,“别说了,倒霉惨了我。”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严汀雨发现阮知有不见了,心里暗道不好,他当时就不该管这人的。现在好了,被辛珩知道了阮知有在他这儿,人要出点事有他苦果子吃。


    严汀雨仰天长叹啊。


    在水边的树林里找了几圈都没瞧见阮知有的踪影,他心里琢磨,不会被异兽卷到水里去了吧,又掉过头慌里慌张跑到水边张望。


    果不其然,阮知有正在不远处的水面上扑腾呢。


    严汀雨见到这一幕心都凉了半截,脑子更疼了。


    “这就是你说的‘包在你身上’?”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严汀雨身子一僵,艰难地扯出一个笑。


    “辛小姐,你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辛珩已经飞身去了水面,把阮知有捞了起来。


    被救的人脸色惨白,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好不狼狈。


    “你说吧,我听你解释。”辛珩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阮知有发抖的身上,一边语气冷漠地对严汀雨说。


    听见这话,严汀雨想打哈哈糊弄过去,刚想开口就听见阮知有替他辩解的话。


    “阿珩,这不怪严同学,之前要不是他我都已经淘汰了,而且这次我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他声音虚弱。


    辛珩的脸隐匿在阴影下,看不清表情。


    严汀雨暗戳戳观察,但听见这话心中还挺宽慰的。


    “是你太善良了。”辛珩沉默半晌后开口。


    听到她这么说,两人心中都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这事翻篇了,但辛珩蓦地开口:


    “我希望不会有下次。”


    这句话伴随着精神力威压说出,给毫无防备的严汀雨当头一棒,他头痛欲裂还是坚持住没出声。


    阮知有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到严汀雨的脸色猝然痛苦,他顿时反应过来,拉住辛珩的手,“阿珩……”


    威压撤离,严汀雨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倒在地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心里破口大骂,他要是再沾这两人一点事他就天打五雷轰。


    阮知有心里很愧疚,辛珩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平日里没人敢忤逆她,出来了也还是这样。


    他冲严汀雨投向了歉意的目光,但地上的严汀雨还在生气,根本不理。


    直到这两人离开后他才从地上爬起来。


    站起身的瞬间头昏眼花,直泛恶心。严汀雨缓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走回去。


    听完这些,季长青大为震撼,考虑到严汀雨的心情,很小声地嘟囔着怎么这么窝囊的话。


    严汀雨听见直翻白眼,这公子哥是不懂他们这种底层人的苦。


    钟榆和关山月双双皱眉,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就没开口。


    严汀雨不知道的是,这三人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这边聊着,那边的战局已经接近尾声。


    霍索恩最后一击挥下,异兽轰然倒地,激起的水花掀起数米的水浪,拍在岸边的植物上,为树叶添了分鲜红。


    异兽化作灰烬消失,它所在之处凭空浮现五面旗帜。


    旗帜散发的微光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但碍于霍索恩和辛珩两个人在,不敢贸然行动,但心里已经在打主意了。


    霍索恩手一张,褐棕色的砺锋铁砧一瞬出现在他手中。


    他侧身行了个绅士礼,对辛珩道:“你随意。”随后离开。


    辛珩漆黑的瞳孔一动,丝线已将晴蓝色的潮汐遗瑰带到她面前。


    辛珩伸手抚摸,感受着校旗上图案的纹路,转瞬消失在原地。


    这两人的离开使还算平静的水面彻底沸腾,剩下的三面校旗少顷间被淹没。


    大家都不知道对方是哪所军校的,痛下杀手,人群里不乏有没护住胸前徽章被迫出局者的骂声。


    场面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