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出彩

作品:《从南起始,女帝基建录

    她与世家夫人少有往来,一来是她是穿越而来,本就与她们不熟是,二来她也不喜欢她们的态度。


    那些世家女郎,各个都有一套礼仪规范,时不时因她的言语而交头接耳,好像她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跟她们呆在一块儿,林茨憬就得学着安静,学着讲些无聊的话,她实在是不自在,便不大愿意了。


    “这花好漂亮啊,这么大一朵,漂亮得像假花。”


    女使露花忍不住笑了,“夫人,哪有人夸真花像假花的呀。”


    林茨憬有点怀念,“怎么没有,我们都这样夸,比如说这花好看得像假花,这假花好看得像真花。”


    她弯起眉眼,笑嘻嘻开口,“或者说,这家饭馆味道好的像家里的,或者说家里的饭菜好的像外面的。”


    “总而言之,这样夸才显得真。”


    露花觉得有些道理,但也有点不理解,只是笑着点点头。


    林茨憬见她这个表情一下没了兴致。


    还是算了,露花不会明白,这个地方,是没人能明白她了。


    正当她要离去,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娘子刚刚说的话有趣,我倒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江汉南又是摇着折扇晃晃悠悠地出现,比之上次去梨园,他这次身后只跟着一个奴仆,却显得更嚣张。


    毕竟这里是江府,江恍容是他亲祖父,谁敢惹他不快。


    林茨憬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并不妨碍她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心生不喜。


    像个精神小伙,这是可以说的吗。


    林茨憬暗暗皱眉。


    她收起懒散,站得笔直,立马换成贵妇人的模样。


    露花也很快反应,“见过郎君,不知郎君名讳,奴是原少卿府上的,这位是原少卿的夫人林氏。”


    见来人眼里不正经,露花连忙点出林茨憬的身份。


    江汉南装模作样地拱手,“在下江太傅之孙,江汉南,见过原夫人。”


    太傅比司空有面,江汉南见人便道祖父是江太傅,巴不得往脸上贴金。


    林茨憬微微下蹲还礼,“江郎君好,妾有些不适,不打扰您雅兴,先告辞了。”


    她欲转身离开,江汉南也无意拦住,只是在她侧身离开时莫名笑了几声。


    见人不喜皱眉,江汉南手快地摘下一朵花,在林茨憬转身之际塞给了露花。


    “娘子慢走,这花得娘子眼缘,便送与娘子。”


    露花也不敢扔,只得跟着林茨憬走了一段,待人停了才将花捧上。


    “夫人,这......”露花为难。


    “扔了。”


    回到宴席,梨园戏班正好演完一场,场上有人提议大家击鼓传花,谁拿到便先做一首祝寿诗,做不出就饮三杯。


    此提议一出,江老夫人很是赞同,她是个爱看热闹的小老太太,看着满院的年轻人,也是喜欢,乐上一乐又有什么关系。


    她笑着开口,“好好,老头子刚刚去后院了,就让老婆子我先来作评审吧。”


    场上人纷纷应和,哄得她眼角皱纹深了又深。


    她抬手示意安静,“这是年轻人的花样,就让年轻人来,你们那些老家伙可不准抢。”


    一旁的老友林夫人假装恼怒,轻轻嗔怒道:“老夫人嫌我们老了,哎呀,我们本也不惜得争。”


    江老夫人笑着去拍她,两人嬉闹一阵,击鼓传花正式开始。


    不远处,江恍容正静候在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身后。


    冼行璋站在阁楼上,隔着纱幛往下望。


    见下面一个接一个的写起祝寿诗,冼行璋眸光深深,回头微笑开口。


    “太傅坐罢,我也借太傅的光见见我朝的好儿女。”


    江恍容拱手,“不敢不敢,陛下请先坐。”


    待二人皆落座栏杆边,下面的鼓声也开始了。


    一声又一声的“砰砰”,急促地好似心脏也随之加快,花球在席上众人手中飞快的交换着。


    “砰——”一声停下,击鼓人手还悬在鼓面。


    所媛手捧花球,惊喜不已。


    林茨憬也随众人看去,露花在她身后小声地介绍。


    “这是所侍中的三女,妾室所出。”


    “那正室的孩子呢?”林茨憬皱眉,不会是宠妾灭妻的戏码吧。


    “在年初嫁人了,嫁去了南海郡。”


    她点点头,再看过去,所媛已经作完诗,算不上很好,但大家都很给面子得鼓起掌。


    击鼓继续,几轮下来,男女都被传过,但无一人作诗让人眼前一亮。


    江恍容也有些兴致缺缺,但陛下的目光一直放在下头,他也不好说什么。


    一道温和的嗓音唤回他的心声。


    “我瞧着,太傅的孙儿不大有太傅风范,将来若要承祖宗基业,可得上心教养。”


    说到这个,江恍容真如一个操心又无奈的祖父。


    哀哀地叹口气,“陛下说的是,我这儿子身体不好,就得了这么一个孙儿,看护得比眼珠子更甚,虽学些书却不通其意,品性笨拙。可我若是管上一二他便心疼极了,实在无从下手。”


    冼行璋轻轻笑了声,并未开口。


    江恍容观察了下陛下,还是狠下心道:“但这孩子实在不成器,我一定好好教导,不求争气,但求他行事稳妥,品行端正便是了。”


    冼行璋这才回头瞧他一眼,缓声带笑,“太傅自己拿主意就是了,瞧瞧,下头又有祝寿诗了,一起听听吧。”


    江恍容跟着望下面望去,扫了几眼才看到。


    这人,跟在原施身边,是他的夫人罢?


    林茨憬有些懵,她拿着花钱呆呆起身。


    这下完了,她可不会作诗,怎么办。


    虽然心中慌乱,但她强撑着面上淡定,一旁的原施见她不安,正想开口让她饮酒便是。


    但,林茨憬开口了。


    “......愿上龟莲千岁寿,永令凫藻一家肥。也知厚德天应报,更说阴功世所希。”


    原施刚要伸出的手慢慢收回,他眼中划过深意。


    江老夫人连连点头,大赞,“原夫人好才情。”


    大家都止不住附和,一是捧老夫人,二是卖原施一个面子。


    “确实不错。”


    “原夫人年岁不大,诗才极佳。”


    “是是。”


    林茨憬得了夸奖,面上难掩羞涩,坐下后扭头去看原施。


    却见对方正温柔地注视着她,林茨憬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你怎么啦,怎么一直看着我。”


    “夫人好生厉害,叫我敬佩。”


    她羞红了耳朵,忙忙开口,“哎呀,别说啦,”还拿手去捂他嘴。


    这样的恩爱不仅落入周围人的眼中,也清清楚楚地落入冼行璋眼中。


    “这诗倒是有点意思,太傅以为如何?”


    江恍容点点头,“确实,原夫人潜才未露。”


    快到黄昏了,水杉上前提醒冼行璋。


    “既如此,我先回宫了,”冼行璋起身准备离开,她伸手止住江恍容的动作,“太傅不必相送了。”


    冼行璋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江府。


    马车向着皇宫前进,路过衙署时转头停在了一条街外的巷口。


    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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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儿,一个穿着红黑色长袍的男子掀开帘子进来。


    水杉向其行礼,那男子也像冼行璋下跪行礼。


    “起。”


    于笙绿:“谢陛下。”


    冼行璋掀开车窗布帘一角,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查到些什么?”


    于笙绿掏出一个小小的本子,摊开便开口,“原施派人去查过林茨憬的过往,无果后又派人去普宁寺求问主持,已与主持约定,十日后带林茨憬去往普宁寺。”


    “林茨憬最近在研制一种......铜板,”于这点上,于笙绿了解的不真切,“用于刻字印刷,好像是为了作书籍。”


    铜板,活字印刷术,她点点头。


    “另外,原施原本有三个通房一个妾室,在林茨憬越发强硬的态度下,已经有孕的通房被原施偷偷转移到庄子上,其余二人皆重新为奴。”


    于笙绿还在说,但冼行璋听到这就没再听下去了。


    这就是为什么说她好运,因为她是帝王。


    即便有人察觉她的脾性能力有极大的改变,也不会有人胆敢质疑帝王。


    而林茨憬呢,却要因为新奇的想法,出众的能力,被枕边人怀疑。


    明明是新妇,原施本也只听过林茨憬闺中名声,却还是因为她有些许不同就怀疑在心。


    至于原施的妾室通房,林茨憬的强硬,不过是耍了几次脾气,连真正的立规矩都不曾有过。


    骨子里,她还是一个现代人,并不曾肆意打骂欺压妾室。


    原施不过是想维护自己好丈夫的形象,便将林茨憬竖了起来。


    只要“惧内”,那妾室通房所受的苦,和自己的忍让大度都变得再正常不过。


    真是好聪明。


    怪不得世家夫人都明里暗里瞧不上林茨憬,有这样的丈夫在外败坏她名声,谁还敢与她接触。


    “......原施怕她再口无遮拦,也担心她是妖邪,已暗中与林家商定,待她‘意外亡故’后,由她的妹妹续弦。”


    说完,于笙绿放下本子,垂首侍立。


    冼行璋这才开口,“坐下吧,高高一个挡在中间,有些渗人。”


    于笙绿:...好吧。


    他侧身坐下,只挨着坐垫边缘,背挺得很直,随时准备迎接女帝发号施令。


    冼行璋有些无奈地扫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太久未见,于笙绿怎么瞧着比之前更加姝异了。


    眉眼秾艳更胜从前,眼波横转间风情万种,瞧着更像男狐狸。


    只是这样的气质,搭上他莫名的严肃端正,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在司行部待着可顺心?”


    “陛下圣恩,臣很喜欢,司行部甚好。”


    冼行璋移开视线,随口问,“邰谷裕呢?怎么还没来。”


    于笙绿也皱眉,歪着头有些错愕地看着女帝。


    “臣已让他进宫了,陛下不是说让他去寻君后吗?”


    沉默。


    冼行璋不禁沉默了。


    她说让于笙绿告知邰谷裕随她一同入宫,君后身子不好又不想告诉家人,她这么做本是想玩一把贴心。


    于笙绿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也有点太明白了。


    她只能干笑几声,“是,险些忘了,既如此,你回去吧,朕也回宫了。”


    下马车后,于笙绿注视着马车行远。


    他慢慢收回视线,挺直的脊梁也变得随性,显出难言的惑人。


    收起的笑意缓缓晕开,勾魂摄魄的眼里全是笑意。


    他怎么会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只不过,他也不是时刻都想做贴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