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伤敌一千自损一万

作品:《在梁祝世界攻略马文才

    有道是瞌睡时送枕头,谢清言又经历了和马文才同床共枕的一夜之后,谢道韫就来看她。


    两个人也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属于是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也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这么回事。


    谢道韫自然说她眼下女扮男装跟马文才住在一起并不妥当。


    此人鹰视狼顾,恐怕不是好相与的。


    倒不如住到她的住所去,一个院子里有几间房舍,倒也方便。


    谢清言动作一滞。


    她想,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没任何停顿,连忙收拾了东西。


    甚至没等马文才回来,只告诉马统,自己和桃枝都搬到谢先生院子里去。


    马统一听说她和桃枝要搬走,立刻高兴坏了,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看的出来被摧残了不少。


    没有丝毫犹豫,他连连点头,甚至想帮着谢清言打包东西。


    谢道韫的居所是书院后山一处清幽小院,翠竹掩映,环境雅致。


    院内有几间独立的房舍,谢清言住在其中一间,格局倒是跟学子房舍差不多。


    能够一人住一间房,不用担心被马文才发现女子身份,这太安全了。


    她刚将行李归置妥当,正与谢道韫说着话,院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王蓝田等人小心翼翼的劝阻声:


    “文才兄,你先消消气……”


    “滚开!”


    一声压抑着暴怒的冷斥响起。


    下一刻,院门被人从外猛地推开!


    马文才站在门口,一身学子蓝袍,明明是温雅的颜色,却被他穿的冷冽寒气。


    他的目光冷如利箭般扫过庭院,瞬间便锁定了站在谢道韫身旁的谢清言。


    “谢、清、言!”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挤出她的名字,“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清言不禁出了身冷汗,心想这至于吗?她搬走之前不是让马统留了话吗?


    谢道韫微微蹙眉,上前一步,挡在谢清言身前些许,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公子,清言是我族弟,我接他来此居住,便于切磋学问,有何不妥?”


    马文才看都没看谢道韫,目光死死钉在谢清言脸上:“我问的是她。”


    谢道韫见状,沉声道:


    “马公子,清言去留乃是她个人之事,我也已经请示过山长了。”


    马文才只是盯着谢清言,周身散发出一股压迫感。


    谢清言忙道:


    “文才兄,咱们在讲席的院子里吵闹也太不成体统了。”


    “还是出去说吧。”


    其实站在马文才角度,确实挺窝火的。


    昨天来劝你的室友今早还跟你躺一个床上,叫你帮忙请假。


    下午就收拾东西搬走了,东西收拾的干净利落。


    谢清言代入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确实做的不地道。


    主要是昨天被马文才撞到洗澡,谢清言确实有点慌。


    也有点心虚。


    他要是起了一分疑心,跟他相处就多了十分危险。


    她这才忙不迭的收拾东西跑路。


    本来想着收拾完去找他说一声的,谁能想到他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谢清言走出两步,见马文才仍然留在原地,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谢道韫还想劝,谢清言摇摇头,示意她进房间,让自己跟马文才说。


    她长呼出一口气,看着马文才,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文才兄,昨日我在讲堂回答谢先生的问题的时候,曾说过一些话,你还记得吗?”


    “我说过我敬慕强者。”


    废话,马文才又不是老年痴呆,能不记得吗?


    何况那些话称得上惊世骇俗,离经叛道。


    却又暗暗的合他的心意,让他不禁认同了大半。


    世间本来就该以强者为尊,推崇强者很正常。


    但是这些话跟她卷铺盖跑路的行为有什么关系吗?


    马文才眉头微蹙,语气强硬,透着股不耐烦:


    “你究竟想说什么?”


    谢清言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那双如春水般的桃花眼。


    “我所说的敬慕强者,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马文才心中疑窦更深,竟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他看着谢清言,还没开口。


    谢清言就已经有些难为情的扶住额头,道:


    “我的意思是,文才兄就是我心中的强者。”


    “因此,我心中其实,十分思慕你。”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马文才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一向耳力过人,此刻却宁愿是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


    往日如此冷静讥诮的一张脸,满是震惊和一些无措。


    谢清言正色,说的无比清晰:


    “我思君子,寸心如狂。”


    “之前我爱而不自知,自己也是最近才发觉这样的心意。”


    她说的言辞恳切,殷切的看着马文才,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印在眼中。


    或者说刻在更隐秘的地方。


    马文才再也听不下去,厉声打断:“闭嘴!”


    明明是他在让别人闭嘴,他却摇晃着地后退了半步。


    谢清言却像不肯放过他一样,仍然盯着他的眼睛道:


    “我知道我们都是男子,这样的心思只会让人不齿。”


    “所以我才会搬出来,就是怕日日相对,对你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来。”


    马文才又是一惊。


    今天发生的事情,听到的话,已经超出了他平生所能想象的限度。


    他从小被父亲管教的极其严格,不是射箭练武就是读书习字。


    连男女之事都从未接触,对于官宦子弟爱去的青楼更是嗤之以鼻。


    生平第一次被人告白心意,居然是一个男子。


    这?


    谢清言还说自己想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马文才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十分精彩。


    他整个人既愤怒又慌张,对于这种断袖之事下意识的觉得恶心:


    “你给我闭嘴!”


    谢清言果然依言闭上了嘴,只是一双眼睛蒙了水汽的看着他:


    “此事我也无地自容,既然文才兄已经知晓我的心意,我……”


    “我就再无遗憾了。”


    马文才像是再也听不下去,闭上眼睛,竟然直接出手。


    谢清言眼看着他一拳挥过来,直冲自己面门。


    看来马文才对她的“男子”身份还没有起疑嘛。


    还在尝试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而直男被男人表白会如何呢?当然是会恶心的狠狠打一顿。


    谢清言觉着自己这事确实做的过分了点。


    马文才虽然是反派,目前还没干坏事呢,自己这么恶心他,还真挺不好意思的。


    脑海里念头转的极快,她正想着要不要受了这一拳给马文才消消气的时候,凛冽拳风已经刮到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