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横刀夺爱后他甘当外室》 皇帝出行,官员随行的同时也不能耽误国事。
朝中魏王暂代朝政,但在骏玉山,禹王也没能闲着。
在旁人游山玩水、纵情肆意之时,梁霁初好几日都在禹王处商定朝中大事。
连着几日都是子初十分才回到梁家的别院。
今夜稍稍早了些许,亥时一刻他便从皇家别院出来。
如往常般行至连接各别院的栈道时,遇到了昌福公主。
余光才瞥见那火红的衣饰,梁霁初便预备扭头,却被人叫住。
“梁大人,公主有请。”
昌福被禁足了半月,想方设法让弟弟禹王去求贵妃让皇帝解了她的禁足。
皇帝毕竟对这个女儿有所纵容,见她又生了病,还是心软答应她一道来了这骏玉山。
昌福在别院养了许多日,还是面上的红疹渐好,她才出门。
这段时日里,她想了又想,决定给要梁霁初一个机会,是以今夜便来了他时常路过的地方等候。
树影重重,夜凉如水。
昌福在凉亭中等了许久,总算是把人给盼了过来。
“公主可是有事吩咐?”梁霁初一踏入凉亭便问。
“没事便不能找你吗?”昌福仔细欣赏着才涂上的蔻丹,语气玩味。
梁霁初知晓昌福的性子,毫不犹豫行礼告退:“既如此,下官告退。”
“你站住!”昌福气极站起身。
她来到梁霁初面前,看着那双形状极其漂亮的凤眼问:“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当真不想与我成亲?”
昌福明白,像梁霁初这般前途无量的世家子是绝对不会尚公主的。
毕竟在大景,驸马爷虽尊贵,可实权有限。
但她是昌福公主,是父皇母妃最为宠爱的女儿,也可能是未来的大长公主。
即便是梁霁初成为了驸马,她也能保证他不会远离权利中心。
“多谢公主美意,下官还没有成亲的打算。”梁霁初仍旧油盐不进。
昌福威胁:“你就不怕我直接找父皇赐婚?”
梁霁初勾了勾唇,凉薄道:“公主大可试试。”
看着他转身,昌福气得咬牙。
她自然不会去找父皇赐婚,不知是父皇,即便是梁氏也不会答应未来家主尚公主。
立储在即,梁家向来明哲保身,一旦家中有人和她染上关系,便意味着站在弟弟那边。
父皇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梁家也不会。
正是因为她知晓其中利害,才想着从梁霁初这里入手。
可偏偏,那人傲得很。
“行,咱们走着瞧。”昌福愤然转身。
既然他如此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她了,即便是挽回颜面,她也绝不能让梁霁初一次次下她这个公主的脸面。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昌福扭头问身旁的婢女。
绿芜眉间忧色难消,“公主,您还是……”
“闭嘴!”
昌福眼中的犹豫一闪而逝。
他梁霁初不是高傲吗?百姓不是赞他高洁如莲、世外谪仙吗?
她倒要看看,这高雅的贵公子如何失态,如何出丑!
正是昌福的那一声厉呵,惊扰了不远处的温韵辞两人。
一扭头,便对上了梁霁初那讳莫如深的眼神。
曹誉远远向其行礼问好,梁霁初微微点头回应,临走时,视线不着痕迹地略过那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
三日后,别院夜宴。
往日沉寂的骏玉山顶此刻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皇帝和贵妃等人虽同席宴饮,但只是稍稍坐了片刻便回。
因着不是在皇宫,待那些上了年纪的官员或者女眷走后,余下的便是一群年少的姑娘公子。
每年前来骏玉山,回京后总是能传出几家喜事。
对于少年人,大家总是更加包容些。
席间,温韵辞和安阳等人喝着果酒,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有人见状,瞧见温韵辞端丽秀美,才华横溢,免不了想要上前交谈几分。
当再次打发了一个上前有意无意搭话的小公子后,安阳促狭地看向对面席间,脸色越来越黑的曹誉,嗤笑出声。
“你还笑?”温韵辞微恼。
“这有什么?我觉得此间风景独好,是该让那人涨涨教训,让他知晓你可不是巴着他曹家不放之人。”
提起这个安阳就来气,什么狗屁礼教,他们皇室都没那个破落曹家繁文缛节多。
都是未婚妻了,亲近些又能如何?
偏那个曹誉最是听他娘的话,当真定亲多年都鲜少对韵辞有所表示。
可惜韵辞喜欢,她也没法子。
是以今天见到韵辞如此找人稀罕的场面,安阳恨不得拍手叫好。
与安阳的兴奋不同,温韵辞此刻心中有几分忧愁。
她虽不是那么善于揣摩人心,但也知晓近年来曹誉变得有些多疑。
今日过后,若是她不去哄哄,这人估计又得胡思乱想。
待宴席彻底散尽,温韵辞不知不觉间喝得有些多,走路的脚步都踉跄了几分。
身旁的雅竹扶着她,忽然想起自己家姑娘的手帕似乎还在桌上没收好。
姑娘家的贴身东西,遗失了可不好。
温韵辞听她这般说,便说自己在此处歇脚等她,也让安阳的婢女赶紧先带着她家已经有些人事不知的郡主回去。
夜色浓重,灯影憧憧,温韵辞站在翠竹旁,微风吹过,稍稍吹散了丝丝酒意。
忽然间,竹林那边晃出几道灯影,温韵辞听出讲话的人是昌福公主。
脚步一转,便往回走。
来到骏玉山才知那位公主也来了。
但不知为何,除了那夜见了她之外,便再也没见过此人。
只是冤家路窄,她还是遇上了。
扭头急走的功夫,脚踝忽然一痛,比疼痛率先袭来的,是失重往一旁竹林倒去。
温韵辞紧闭双眼,却感受到手臂被人一扯,然后撞入了一堵温暖的胸膛中,鼻尖满是好闻的松香气息。
“又是你?莫不是你不会走路?”嬉笑的声音响在耳边。
温韵辞睁眼,便对上了那夜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眼。
察觉到此刻两人的距离,温韵辞立即退后几步,然后行礼道谢。
犹如之前所见一般,梁霁初还是那副冷淡神情,淡淡应一声便与她错身而过。
“再会啊。”古鸿征朝温韵辞招招手,跟在梁霁初身后。
对此,温韵辞没有应答,而是快步离开。
自然也没有见到,不远处,梁霁初狠狠给了古鸿征一脚。
古鸿征迅速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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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痛心疾首地看向面前男子,“你不是好歹!”
“心思该用到正道上,你当知晓她定了亲。”
言意之下,像是方才故意使人摔倒的事别做。
古鸿征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定亲又如何,抢过来便好,你梁云开可不是那般大度的人。”
古鸿征跟上梁霁初的脚步,不依不饶、死皮赖脸道:“哎,你就老实告诉我,你对那姑娘到底是何心思,若是半点心思也无,我保证日后不再多管闲事。”
“少废话,还是想想你被派去幽州的事吧。”
“还不是都赖你,你这阴险小人。”
……
脚步声渐行渐远,说话声也渐渐消失。
另一处小路旁的曹誉将方才的场面收入眼中,双拳紧握。
就在不久之前他才亲耳听见,梁霁初为了卖古家一个面子,有意将员外郎的位置给古焕那蠢货。
眼下却又见到那样一幕。
凭什么?
他兢兢业业,卯时起,戌时归,时时刻刻想着为朝廷做事,可到头来,居然还是古焕那等只会依靠家中的蛀虫上位。
究竟凭什么?
就在他怒不可遏之际,一道轻柔低浅的声音响起:“子诚,你怎的在此?”
曹誉回头,便见温韵辞出现在身后。
此处小路四通八达,温韵辞见到曹誉也不觉得惊讶。
曹誉看着那双醉意朦胧的眼,还有那坨红的双颊。
忽然想起那日与父亲商议时,他所感叹的话语。
“若是能抓住梁霁初的把柄以此威胁,倒是好办法,可惜那人年纪轻轻做事便滴水不漏,此路不通啊!”
当时他也如此认为,可现在看着温韵辞。
把柄,或许有,那条路,也不是不能通。
胸中那无法克制的念头像是吞噬人的野兽,越发壮大。
脑中尽是事成之后,他官运亨通、大展宏图的非凡景象。
成败在此一举,只要事成,她和韵辞还是恩爱夫妻。
*
人一旦突破自己心中的那道障碍,便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当夜将温韵辞送回晋王府别院后,曹誉便马不停蹄让身边的小厮去置办需要用的东西。
小厮将手中花样繁复的香料盒奉上,然后一五一十将那掌柜的话复述出来:“此香味似檀香,只稍稍弄些,除深谙调香之道之人,寻常人难以察觉。若是在中此迷香者耳边稍加言语,此人眼前便会出现此等场景,之后必定听之任之。”
“知道了,下去吧。”
小厮闻言,有些不解一向正派的大公子为何会命他找寻这种虎狼之香。
欲张嘴问几句,却见到大公子眼中几近癫狂的情绪,而后立即闭了嘴。
主子的时,他还是莫要多嘴。
曹誉察觉到小厮的惊讶,但却不以为意。
他把玩着手中的盒子,心底的贪念像是毒蛇一般,散发着幽冷和冰凉。
这东西也是他偶然听旁人提起才知道的。
原先以为只是唬人骗钱的玩意,直到一次真的见到这香料的威力,才惊觉世间竟有此等东西。
曹誉看着手中的盒子,眸底疯狂越来越深。
眼下,只需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实施计划的机会,也是他平步青云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