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我不许
作品:《王妃与花魁》 洛玖卿歪着头,就连她也知道陆少卿是个案痴,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
以她对季玄的了解,他不可能下一个这样直的钩。
季玄的目的不在试探,他是故意想让自己去接触陆谦白?
洛玖卿没将她的想法告知王爷,只是点了点头:“陆少卿王爷最了解了,那我就不白费那个功夫了,不过样子还是得做一做的。”
她冲褚青宴眨眨眼:“届时还望王爷通融一二。”
“既是要做样子,便做真些,我不插手你二人的见面。”
“王爷昨日留宿青玉楼,看到的人可不少,外头现在流言怕是都传疯了吧。”
“无人敢传。”
褚青宴说得轻巧,个中曲折并不多言。
白日里,袁守信刚同他闹过,被他毫不留情地武力镇压。
他叫骂声犹如在耳:“青宴!你卑鄙!你跟我面前装得清心寡欲,没半点凡人欲.念,背地里竟然……竟然已经跟欢喜好上了!”
“嗯。”他面色如常地点头,“没错,所以你以后无事别再去青玉楼见她。”
袁守信愣住了,不是,这若是往日,青宴不该义正言辞地反驳他么?他怎么坦坦荡荡地就承认了?
袁守信双手叉腰:“凭什么啊,凭什么我往后就不能见她了?”
“因为我会吃醋。”
褚青宴眼见得袁守信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裂开。
他像是见了鬼,伸手探褚青宴的额:“青宴,你脑子坏了吧?你吃醋?你为欢喜吃醋?你不要王妃了?”
褚青宴打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鬼故事:“哦,那也是要的。”
袁守信暴怒而起:“青宴我跟你拼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欢喜!”
褚青晏单手轻巧将他双臂反剪。
袁守信嘴里还在胡乱叫骂:“褚青晏!你个负心汉!你玩弄欢喜感情,你……你无耻!”
“谁说我要玩弄欢喜的感情了?”
手底下的人听得这话终于安静了会儿,随即扭头:“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会迎欢喜入王府……做侍妾?”
褚青晏眉头微蹙:“不是侍妾。”
“侧妃?”
“是正妃。”
袁守信在片刻愣怔后,又剧烈挣扎起来:“青宴你骗鬼啊!谁不知道你府上现在的王妃是陛下钦定的,陛下怎么可能同意你另立正妃,你……你个大骗子。
“你是不是就用这些鬼话骗的欢喜?你太过分了!我……我要跟你绝交!”
褚青晏松开他的手臂将人推开:“求之不得,记得还酒钱。”
袁守信揉着手臂上的指痕:“什么酒钱?”
“春仙酿千金难求,这些年你从王府顺走的怎么说也得有百八十壶吧,给你算个友情价十万金。”
袁守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十万金!青宴你怎么不去抢啊!”
褚青晏回神,洛玖卿伫立在另一侧窗口,望着楼内喧嚣,高台上轻歌曼舞,飞扬的裙角似翩跹的蝶花。
她以手撑额,由衷赞叹:“真好看。”
“你喜欢吗?”褚青晏站在她身侧。
“喜欢。”她点头又摇头,“但是练舞太苦了,就不喜欢了。”
或许并非是因为苦,练剑也很苦,但她知道练剑能使她变强,就不觉得苦了。
她跳舞最快乐的一次应该是初见栾素那时,她见她在花海中跳舞,姿态翩然舒展,美得不可方物。
栾素拉她入花海,让她随心而舞,不必考虑舞姿是否好看,也不必在乎神态是否自如,快乐就好了。
可之后学舞,栾素再没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她的舞必须取悦讨好男人。
一曲终了,高台上的姑娘们各自寻了相熟的恩客,或入席饮酒,或上楼进兰房,那些笑靥如花的面容再寻不见方才的光彩。
褚青晏合上窗,捧着她的脸俯身压下,洛玖卿眼前的光骤然暗下,她削痩的身躯全部被他笼罩,睁眼所见全是他,闭眼所感受到的气息亦全是他。
细密绵长似永不停息的吻,将那些遥远的回忆挤出她的脑海,不知时间几何,洛玖卿寻隙推开一丝缝隙,大口呼吸,面颊绯红地喘息:“王爷今日,是来寻欢的么?”
“不是。”
是来陪伴我的妻子。
“既然正事已经聊完,王爷还请回吧。”洛玖卿冷着脸下逐客令。
褚青晏也不着恼:“那我先行回府,改日再来看你。”
回、回府?!
洛玖卿迅速扯住他的衣袖,急切抬头:“王爷,青玉楼的糕点茶水很是不错的,王爷要不要尝尝?”
褚青晏浅笑:“好。”
洛玖卿开门吩咐门口的侍女去端茶点来,她远眺二楼长梯,望见个体格魁梧面容肃杀的人缓步而来。
身后冷不丁响起清凌凌的声音:“在看什么?”
不待她回答,褚青晏已自行说了下去:“宣武将军章猛,此人英勇善战,狠辣果敢,曾在战场上手撕敌将,据闻生活中亦是残暴,曾因残忍责罚家奴被御史台弹劾,降职贬去南疆,在崧阳谷之战中立下大功才被重召回京。”
“听闻此人曾在一月中逼疯三名姬妾,京中各青楼妓馆都视他为瘟神。”他垂眼看着她,“你要笼络的人有他?”
“嗯。”
褚青晏眉心收拢:“他不在名单上。”
“名单是死的,人是活的,以他的分量,若是能拉拢成功,是甲等任务”洛玖卿盯着章猛进了头号雅间飞鸢,“况且此人能力虽强,心志却不坚,很好收买的。”
褚青晏扣住她的手腕:“真那么简单,陆闻怎会至今没有将他收入囊中。”
“武将相轻?”洛玖卿点了点下巴,“我听闻他家夫人也是个狠角色,他府中姬妾虽多,却是个惧内的?”
“我不许你以身犯险。”
洛玖卿心口像被羽毛轻扫,莫名荡起涟漪,那份名单上本是有张猛的。
是柳娘当着她的面将那页撕碎:“此人你就不要管了。”
当时她还问柳娘:“为何?”
“这就不是个人,是畜生。”
“我是问,柳娘你为何要这样帮我?”
柳香玉别开眼:“你那便宜师父逮着机会就要我关照你,烦都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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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玖卿没忍住,十分矫情地抱了一下柳娘。
她鼻头一酸,低眸看着褚青晏握在自己腕上,青筋突起的手背。
这世间关心她的人如此多,她还怎舍得以身犯险。
她正要答应他,她不去了。
眼前的男人似叹了口气,无奈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非要笼络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洛玖卿抬头,眼眸亮晶晶地望他:“王爷有办法?”
“他是惧内,且与夫人感情极为恩爱,只是他夫人一直缠绵榻上,始终未有所出,所以才做主替他张罗了那些姬妾,你若能找到神医,治好他夫人的病……和他的隐疾,他定感恩戴德,无有不从。”
神医……那不是有现成的么!
“等一下。”洛玖卿突然反应过来,“……和他的隐疾?他有何隐疾。”
“宣武将军章猛,年三十有六而无子嗣。”
洛玖卿张开双臂拥着王爷,踮着脚尖在他右脸啄了一下:“王爷,你也太聪明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做完,洛玖卿才惊觉自己方才干了些什么。
都怪王爷对欢喜态度太亲密了,还好欢喜本就百无禁忌,亲就亲了,她大大方方地瞧着他。
褚青晏嘴角微扬,眼底浮现藏不住的笑意。
“王爷且在青玉楼等等,我这便去寻神医。”
褚青晏拦着她:“不急,我陪你去。”
洛玖卿面露难色:“王爷,您可是有妻室的人,不避避嫌么?”
“他迟早会知道。”甚至于或许顾仲鸣已经知道了。
“王爷。”洛玖卿推开他的手,“就算王爷可以不避嫌,欢喜也是要避嫌的。”
若让季玄知道,她跟祈王爷勾搭,不对,勾结上了,她还怎么暗中筹谋借王爷脱身。
“我躲在暗处。”
洛玖卿无奈,也不知王爷怎么就变得这么黏人了,她准备换夜行衣,他非但不避嫌,还上手想帮她。
被她坚决拒绝,并赶出了屋子。
悬济堂内,今夜并不安宁。
袁守信抱着顾仲鸣的腿痛哭:“仲鸣啊——你说青晏是不是太过分了?他跟我抢欢喜就算了,只要他能给欢喜幸福,我可以放手的,但是他……他他他得到了居然不珍惜!他还是人吗!”
他将脸上鼻涕眼泪全擦顾仲鸣衣摆上,顾仲鸣不无嫌弃地撇了撇嘴。
“哇呜——你说咱们仨,就他有媳妇儿就算了,反正从小到大他就招女孩儿喜欢,秦蓁也只围着他转,可是、可是他怎么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呢!”
顾仲鸣实在忍无可忍,戳着他的额头将人推开些,给他倒了碗酒:“好了,殿下不是那样没分寸的人,他定是逗你呢。”
“不可能!”袁守信将酒一饮而尽。
悬济堂的酒都带着淡淡药香,入口醇香不辣喉,喝完四肢百骸都暖和起来。
袁守信怨气冲天地将碗摔在地上:“他是认真的,我从没见他那样认真过,他昨夜已经入了欢喜兰房了!我在青玉楼等了他整整一夜他都没出来。”
他才不信青晏是跟欢喜盖着棉被纯聊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