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帝亲自到访,这个消息不亚于老太爷死而复生,让人震惊且惴惴不安。


    王家主这下也顾不得其他,让人赶紧收拾了院子,把尸体拖到柴房,然后更衣接驾。


    无缘无故,明惠帝怎么会突然过来?


    王家主心中暗暗猜测,却没往姜璎身上想。


    王二老爷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姜璎,“大哥,陆宣来了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户部侍郎,难道咱们家还怕他不成?”


    “二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王夫人脸色不好,“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现在最要紧的是接驾!”


    说完看了眼丈夫。


    同床共枕三十多年,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王家主。


    中书令眼看这一两年就要退下来,最关键的时期,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仕途,家族的前景更重要?


    姜璎过来杖杀仆婢,是打了王家的脸没错,但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萧止柔如今重伤昏迷?


    此事可大可小,又事出有因,端看后面怎么处理。


    王夫人很快安排下去,让人把陆二郎领到偏厅,又催着家里几个男人沐浴更衣,迎接圣驾。


    “阿池。”王氏忙上前握住姜璎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保无虞才松了口气。


    “你大哥一会儿也到了,你要是不想回家,就先跟陆二郎回去。”


    姜璎周身的冰棱慢慢融化,轻轻“嗯”了一声,欲言又止,怕王氏有所芥蒂,但……姜璎抿了抿嘴,她不后悔。


    王夫人到底只是袁老夫人的儿媳,面对姜璎所做的一切,她虽然震惊,但并不像王家主他们几个那么愤怒。


    相反,她发自内心感激萧止柔。


    如果不是萧止柔,恐怕现在昏迷不醒的就是她的女儿。


    白发人送黑发人,听着轻飘飘,可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句话有多苦。


    王夫人没说其他,只带着王氏和姜璎去见陆宣。


    结果下人道:“陆大人伴驾左右,还有姜二姑娘,都在正厅,陛下还特意让奴婢来请姜女君。”


    ——完了。


    这是王夫人心里仅剩的念头。


    明惠帝携未来皇后亲自登门,用意不言而喻。


    说不准就是来给姜璎撑腰的!


    王家主等人没有王夫人敏锐,尚且还抱着侥幸心理,王家主毕恭毕敬跟明惠帝禀报公务,目光掠过一旁的陆宣,心中隐隐不安。


    也不知道他们是商量好的,还是半路碰上。


    陆宣也算年轻有为,应当不至于把两家的私事放到明面上来说。


    这样一想,王家主定了定心。


    直到明惠帝提起姜璎。


    “姜女君呢?不是说在王家,怎么不见人影?”


    王家主面色微变。


    正暗自猜测时,站在陆宣身旁的年轻女郎开口了,她漫不经心,“不会被王家人扣下了吧?”


    王家主还没说话,王二老爷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陛下跟前,岂有你说话的份!”


    他自以为下了陆宣的面子,一个丫头片子,也敢在这种重要场合插嘴。


    “陆二郎,我王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管好你的人,别一点儿家教都没有!”


    阴阳怪气的话令王家主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他恨不得揪着老二的衣服咆哮。


    你睁大眼睛看看她是谁!


    她是谁?!


    当着明惠帝的面,说他未来的妻子是阿猫阿狗,没有家教,**有几个脑袋能砍!


    王四老爷也没想到二哥这么勇,当下冷汗狂流。


    他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偷瞄了一眼明惠帝。


    帝王脸上瞧不出喜怒,只微微侧目,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哦?”


    王二老爷看不懂脸色,还当自己入了明惠帝的眼,他为报姜璎杖杀徐嬷嬷的仇,疯狂踩陆宣还有他身边的女郎。


    “陛下有所不知,陆二郎之妻乃我们家老太太收养的女儿,如今昏迷不醒,他却带着新人登堂**,其用意险恶,着实可耻!”


    “可怜我们家老太太,日思夜想,忧心养女伤情。”王二老爷越说越起劲,看他样子,是真心实意心疼袁老夫人,“这年头,养条狗都有感情,更别说活生生的人了!”


    天爷啊。


    王四老爷痛苦地闭眼。


    二哥,你快闭嘴吧。


    不想活了就**,别带上全家行不行!


    “住口!”王家主险些喉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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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腥甜涌上,他正欲跪地请罪,明惠帝却抬了抬手,制止道:“无妨,让他说。”


    姜珞好整以暇地看着王二老爷,猫眼一闪而过恶劣笑意。


    像极了准备干坏事的小猫。


    蠢蠢欲动,又可爱非常。


    妻子的乐趣,丈夫的使命,明惠帝自然一万个配合。


    他语气和善,“你的意思,仲扬今日特意带新人过来王家耀武扬威?”


    仲扬是陆宣的字。


    “如果真是这样,朕绝不轻饶!”帝王面色一沉,似意有所指,“为官之人,品行和能力,二者不可缺其一。”


    王二老爷两者都不沾边,但还是厚着脸皮讪讪附和:“陛下言之有理。”


    姜珞心里笑**。


    她轻轻扯了一下陆宣的袖子,故作无辜委屈,“姨父,什么新人旧人?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陆宣拍了拍她手背,一脸淡然,“姨父也不懂,姨父这就问问王二老爷,是如何做到在陛下面前,也能黑白颠倒的。”


    王二老爷听到那声“姨父”,方才察觉不对劲。


    他张了张嘴,想到刚才说的话,面色涨红,却又不肯低头认错,“既是你外甥女,便该好好管教才是!陛下面前,岂容她一个女郎放肆?”


    姜珞颇为冤枉,“这话说的,我何曾放肆?”


    “你现在就是!”王二老爷怒斥,他看不上女人,这份轻蔑已经延伸到了除母亲袁老夫人和大嫂王夫人以外的人身上。


    “我没问你。”姜珞道,偏头看向明惠帝,“我放肆了吗?”


    王二老爷冷笑一声,真是不知死活!


    看向陆宣的眼神也多了一丝鄙夷,他就算要往明惠帝身边送人,也该精挑细选才是,怎么选出这种蠢货,真当明惠帝什么都来者不拒吗?


    就在王二老爷看好戏时,明惠帝忽然展颜一笑。


    他摇了摇头,答得认真。


    “没有。”


    姜珞还算满意,瞥一眼王二老爷,又故意问:“我不能放肆吗?”


    声音娇娇的,像是有根小羽毛撩拨着明惠帝的心尖。


    他唇畔笑意加深,“你是朕的妻子,大魏的皇后,不过就是说了句话,谈何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