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川，混账东西，你不成的话，别吹那个牛啊，到害了老夫，真真的，不中用了。”


    钱斌拧着眉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名单，心的将它放到桌子上。


    这一刻，他真正的放弃了沈宁川，不再有任何考察着，他当成真正弟子的打算。


    就是一个上位工具罢了。


    毕竟，傲气不可怕。


    真正的天才有些傲气，都是可以理解的，天才总有怪脾气，众人也都能接受。


    同进士也无所谓。


    这官场之中，能做到三品之上的，少之又少，百之一，二罢了，更何况，沈宁川还有个宠妾妹妹，日后待得世子爷登基。


    自有他的前程。


    但，怕就怕在，沈宁川是个假大空，既没有自知之明，又自我判断不足，偏偏还有股不合时宜的孤傲。


    这样的人，就跟那烂泥似的，扶都扶不上去。


    “算了算了，天才难得，哪儿那么容易就被我遇见了！”


    钱斌自我安慰着，直接把沈宁川放弃了。


    可是，他放弃的容易，晋郡王府中，楚清晏同样拿到了名单，他可没有钱斌那么洒脱。


    “是怎么回事？”


    “怎么烤成这样？难道，难道……”


    他的一个重生，会引起这么大的变故吗？


    怎么会干预到沈宁川身上！！


    楚清晏眼珠子都立起来了，满面狠色，重重击打着桌案。


    也是气的不轻。


    跟钱斌娜没大相信，赌赌试试，万一赢了就是赚了不同，楚清晏是经历过的，他深深知道，沈宁川有大才，他一定会中状元。


    所以，这段日子，他是真真切切的期盼着，也已经做了准备，甚至亲自写了请封折子，准备把沈婉音提做侧妃。


    当然，这其中也有太医把过了脉，确认沈婉音肚子里是个男胎的原因。


    但是，原本楚清晏是打算在沈霜云嫁入晋郡王府后，把沈婉音生的孩子报给她养的。


    他们一家，子嗣艰难，儿子更难得，嫡母教养的，说出去也好听一点。


    只是后来，眼睁睁看着沈宁川对沈婉音的疼爱，沈家人对她的重视，楚清晏才改了主意，把她提上来。


    结果，结果……


    “废物，真是废物，我的奇遇，跟他家有什么关系？怎么就影响到了他？拜的师父不一样也就算了，总归那是个老迂腐，他便是拜师了，我也拉拢不过来。”


    “钱斌虽不如那老迂腐有名声，更实用一些，但怎么能考个同进士呢？为什么差那么多？”


    “到那个老迂腐，教学的本事那么厉害，我就不信了！”


    “气人，气死个人，还是沈宁川不争气，给我丢尽了颜面，那侧妃的位置，我白给了……”


    楚清晏只是个王世子罢了，以往是晋郡王还是亲王时，他这个王世子，等同郡王，按制可以测封四个侧妃，但晋郡王被贬了爵位，他这个世子自然也跟着降级……


    侧妃位置只剩下两个了。


    楚清晏本就有周侧妃和乔侧妃，在请封沈婉音，其实是违制的，只是，他有老太后疼爱，沈婉音又怀了孩子，还是男丁，楚清晏准备豁出面子，替她‘特立’一回。


    然而！！


    白费了！！


    沈婉音不再有一个状元的哥哥，失去了未来首辅妹妹的殊荣。


    同进士出身，哪还有可能当上首辅！


    沈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官之家，沈墨言失了机遇，不像前世拜得许将军，潜心研究兵法，而是被囚在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之职上，当的战战兢兢。


    沈今安在边关，虽然有一些建树，但那体量对晋郡王府来说，也是无甚大用。


    楚清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明明，前世这个时候，沈今安已经借着访市，赚到大笔银子，并且给他上供了十万两，可今生……


    楚清晏一文钱都没看到。


    当然，楚清晏倒不是缺他那些银子，呃，好吧，他确实是缺，前世，沈今安就是他的钱袋子，为他夺嫡的大业，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力量。


    但今生，这股力量没了。


    沈墨言在武将职业里，平平无奇。


    沈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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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钱袋子，没提供任何帮助。


    沈宁川更是直接考了个同进士。


    “我重来一回，竟然是对他们影响最大，简直是，简直是不可理喻。”


    楚清晏喃喃，眉眼间的怒意，越来越强，想着那封已经递上去的折子，想到会被沈婉音占掉的侧妃位置。


    他越来越生气。


    若早知沈家不中用了，他又何必浪费，明明，他做过打算，在选秀之时，除了沈霜云这个正妃之外，还要再选个旁人，占据侧妃之位，结果，就因为相信了沈宁川的鬼话，信他会像前世般中状元！！


    楚清晏眼眶通红，怒满胸膛，他猛然起身，抬脚都把眼前的桌案踢翻。


    ‘哐当’。


    一声巨响。


    桌案横着摔在地上，上头的文房四宝，笔筒花瓶，尽数摔得粉碎。


    ‘噼里啪啦’声音不绝。


    角落里，‘红袖添香’的许惠儿，吓得汗**倒竖，浑身僵硬，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


    没得到沈宁川的消息之前，楚清晏挺高兴的，传召许惠儿过来，行动还很温柔。


    许惠儿心里还庆幸，今儿世子爷心情好，应该是不用挨打。


    可是，可是……


    看着眼前像个愤怒的狮子般，咆哮着来回走动的楚清晏，再看看满地的碎片狼藉。


    许惠儿战战兢兢，软倒在地，心中想着：果然啊，她的运气，就不可能那么好，怎么就服侍世子爷不挨打了呢？


    想的也太美了！


    她若是有那个气运加身，许是就不进晋郡王府了。


    哪用遭这个罪呀？


    许惠儿苦笑着，动作熟练的抱住了头，果然，她这边刚一动作，楚清晏便闻讯而来，连个前摇都没有，抬起回来，一脚就踢中了她的肩膀。


    就听‘咕噜’一声，许惠儿迎声而倒，脸上露出痛楚到麻木的表情，她在地上翻了三圈，撞到墙角才停下来。


    她蜷缩起来，抱着脑袋，护住柔软的胸腹，口中麻木的喊着，“世子爷，奴婢有罪，世子爷息怒，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