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过，考学不大好，正愁呢。”赵青接道，“我还想着让她随了她姐姐去呢，姊妹俩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金花是技术员，赚钱少罚款多，唯一的好处是清闲。人们有些不愿意去，嫌弃没有发展前路，有去了的待不住，到底钱少，不如回去种地。


    这倒好安排，苗佳一口答应下来，顺带谈好了赵青接下来的安排。


    苗佳本觉得苗昭宁身边有萧十就够了，能看住那些人，现在想想确实需要个女人来一起看着，别人也许有投靠其他家的风险，赵青没有，这就好很多。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过的快，苗昭宁过了百日宴；常英等几人带着军队按计划出去继续向汀南了；苗佳每天都不怎么忙，他们怕她刚生完身体不好，连着政务量都少很多；萧十一直忙着看孩子，根本顾不上干别的；常玥完成德明整改就带着部队回到了平壤，德明方向又换了其他驻扎军过去；赵红按照冬天收上来的报表重新规划了各个城市的安排。


    日子很快就到了夏天。


    苗佳已经修养好了，正好汀南也已经修整地差不多，按照传回来的信，现在正在修水库。


    会治水的人才少，不能多线开，常英当时从学堂带走不少学生跟着去，专门跟着简羽白庄权美夫妻学治水，成效尚且还不明显，目前还是打算先把汀南处理好再沿着大河走去处理容雅、汾西、汾源。


    这四座城人数不多，打下来基本没费功夫，现在主要要基建，到时候把一些人迁过去慢慢也就起来了。


    他们原先想着过河继续打北面，现在看了河水宽度，大概能有三四座城那么大，想过对岸就必须依靠船，而现在这边只能造出小船来过原先的汀河，勉强还可以过大河，就很难用。


    他们还是觉得得先把南方打下来。


    南方水多，除了大江以外还有各种小河，听说还有一个城基本都在水里，那里的人小船做的多，大船应该也不在话下。


    而且那边粮食收的快，打下来的话屯粮就能更快了。


    今年所有产粮区全部都种了末世红薯，秋天能收上来不少粮食，等明年就能支撑双线作战了。


    萧十带着苗昭宁留在平壤，苗佳带着蔡淑珍和萧十一以及一只军队先前往了汀南建造了一个仓库，然后去了洛南建仓库，最终到了怀德。


    这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怀德作为整个燕地最南方的城市，在去年冬的大雪里受到了一些难民冲击，不过怀德地不错，交完平壤要求的粮食之后还有不少粮食，在向平壤请示之后没用平壤送粮就完成了对难民的救助。


    之后还建出来一个大堂给这些人避难，提供了一些柴火。


    开春之后这些逃难来的人不愿意走了，没结婚的男女纷纷试图找城里的男女结婚，而有孩子的男女商量了一人带几个分开各自想找城里的男女发展关系。


    怀德城主叫卫来四，是个男人，看城中乱像颇为震惊，实在受不了哪哪都有男男女女为爱鼓掌——甚至这些大多是为了有口饭吃，于是他叫他老婆柳秀秀私底下给这些人指了一条明路：去投入到城市的建设之中吧！你们看看一冬过去，整个城里的房子也有点被压塌了，路也不咋整洁，听说啊，只要帮着去修，就能喝粥呢。


    逃难来的青年男女没时间为爱鼓掌了，通通都去修东西赚饭钱了，然后为爱鼓掌的变成了老年人和小孩子。


    卫来四大为震惊，百思不得其解，和柳秀秀讨论了一晚上，得出结论：“这些人需要的是在城里能光明正大的活着的方式，比如和一个城里人结婚。现在要终结随地鼓掌的恶习，就是给他们开一个能靠他们自己获得户籍的方式。”


    最终二人决定了一个新的方法，向平壤递信去请求开一个慈宁堂，递信需要时间，卫来四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建起了慈宁堂，柳秀秀做慈宁堂的代理主人，直到平壤派人过来。


    慈宁堂负责收留小孩子和老人，这些人需要去砍猪草回来，喂猪牛羊，就可以在慈宁堂每天吃两顿饭。每一大框猪草算一个分，每人攒够了二百分就可以获得户籍。


    这下子老人带着孩子去慈宁堂去做正经活了，所有一切欣欣向荣。


    等到苗佳过来的时候乱像已经止了，基本所有灾民都获得了户籍，建起了房子，还有了一些存款。


    今年秋天也不是什么好天气，一直下雨，温度很低，都是冻雨。


    人们窝在家中不出来，只有没粮的时候才出去一会儿。


    苗佳等人也懒得走，便在怀德住下了。


    怀德的基建还是不错的，这么多雨基本都排出去了，只是路上稍有些泥泞。


    苗佳看了个雨不大的时候带着蔡淑珍等十来个人一起出去看戏，柳秀秀带路——这边有个戏班子，听说很不错。


    这边信奉一个叫香妃的女神，凡人之躯消散的时候是半秋，所以这边会过半秋节，而它的娱乐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听戏。


    戏棚子后面还有一些亭子，很多人挤在里面听戏。


    柳秀秀要了戏本来给苗佳看，苗佳看一会儿对故事大为震惊：香妃是神鸟降世，本来要救大殷于水火之中，结果被父母谎报了出生顺序，于是她的同胞兄弟成为王储，要继承王位。


    母亲为了不让她有可能动摇哥哥的地位，叫了心腹把她远远地扔出去。


    她被一只鸟认了出来，于是在群鸟的庇护之下等到了一个好心夫妻把她收养了。


    她在养父母家中长到十六岁，正要准备议亲，遇上皇上下令叫各地上交到岁数的女孩做浣衣女，于是她和其他女孩们被从各地搜刮来拴着绳子带去京城。


    戏里写了她一步一步回望养父母，看到有鸟盘旋在养父母家上空，听到各种声音，最终回到了她的出生地，做了她亲哥哥的妃子。


    香妃一路上看了各种民生疾苦，决心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个暴虐的帝王杀死。


    接着就是香妃和皇帝的一系列虐身虐心恋爱之后，皇帝终于发现自己的香妃居然就是自己的妹妹！


    香妃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带了一些首饰银两逃跑了。


    总之一路跑一路乐善好施，最后回到了养父母的家中，这才发现养父母已经去世，她跪在坟前痛哭，然后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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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整个城开始下雨，接着粮食突然疯长，秋收的时候人们得到了非常多的食物，度过了一个好冬。


    中间对兄妹骨科写了一大堆，黏黏腻腻的很恐怖，然后就是略过的那些百姓生活很让人难受，有一些孩子在哭、还有一些装扮成老人的在哭女儿。


    其他的……


    苗佳不觉得这玩意是真的，大家就是想编一个皇帝大肆抢掠民女结果喜欢的是自己妹妹的故事，这个妹妹换成母亲、小姨、姑姑也没什么差，哪怕说这个皇帝搞男人搞到自己小叔、小舅也一样，主要还是个爱情故事。至于香妃是不是真让粮食变多了，估计是皇帝暴虐所以人死多了，粮食才够用……


    没什么意思，但是苗佳看众人都看入迷了也不好扫兴，只能也看一看。


    看到最后的时候，系统突然上线了：【检测到被感染的燕子，请尽快回收。】


    好久没见到系统自己说话了！


    苗佳马上坐正，看了看左右。


    但是被感染的燕子在哪儿？


    等……


    苗佳瞪大了眼睛，看到蒙蒙细雨之中，演香妃的那个人的影子里有东西在动。


    一只小鸟从影子里跑出来，绕着香妃转。


    “香妃旁边那个是什么？”苗佳悄悄问蔡淑珍。


    蔡淑珍警觉起来，但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您是在说戏的人吗？是饰演百姓的戏子。”


    苗佳心里想着该叫彭小倩过来，面上不动声色：“嗯。”


    现在不可能上去抓一下，只能等结束了。


    谢幕之后，缠在香妃演员身上的影子不见了。


    苗佳叫人赏了些钱，又上去问了问接下来戏班子的各种安排，趁着扶几人起来把所有人都检测一番，什么都没发现。


    系统的条也不亮着了。


    好奇怪。


    苗佳又勉励两句，带着人走了。


    “之后我写点戏本来演怎么样？”


    “您想写什么样的本呢？”


    “……呃。”该死，大荣能写的本子都被他们自己写完了！正史野史都自己写的王朝也太可怕了！


    柳秀秀笑着：“鬼怪故事很多，咱们这边有拜火教呢，随便编一些还是有的。”


    “拜火教是什么？”


    柳秀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像没预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样，但马上就解释道：“就是将火视为最重要东西的教徒们，他们认为火是神的体现。为了和神保持联系，有的会彻夜点火把，有的会垒旺火，之前也有架起火来祭祀的传统，后来您不让就没了。不过灶神娘娘就是火神的一部分，拜灶神娘娘也是传统。”


    “垒旺火也是？”


    “是的，点燃旺火，围着它转圈，甚至在旺火里烤些吃的分食，都是在祈祷火神的祝福。”


    苗佳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目瞪口呆，感觉脑子都要过载了，心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是：“完了，好像不自觉地支持宗教了。”


    【检测到被感染的燕子，请尽快回收。】


    苗佳下意识左右看，看到一个很小的影子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