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新法之效,矿脉疑云

作品:《乱世荒年,从一棵宝树到万古王朝

    陈庆指着前面的矿洞,自信说道:


    “师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脱颖而出的自由民,已不是青木氏。”


    “他们会成为祝融氏和青木氏之间,一股维护自身利益的新团体。”


    “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可要是三头虎呢?三虎都懂一个道理,不能先动手,否则就被人坐收渔翁之利。”


    **不是一句话,一个人,一个意志能决定的。


    所有人都是活人,有着自己的思想和观念,心里有着小算盘。


    只有不断平衡各方势力,祝融氏这一艘船才能更大更坚固,驶向更辽阔的天地。


    这就是陈庆最终目的。


    当他成了祝融氏姑爷后。


    想要的东西,就不只是赤阳朱砂了,而是南陵百族!


    ......


    半个月后。


    陈庆新法效果立竿见影。


    赤阳朱砂的总产出开始飙升。


    而木石凭借过人的体力和领悟力,很快在工徒中脱颖而出。


    他所在的小组,开采量连续数日位居榜首。


    甚至在某日。


    对矿车的一个连接扣,提出了小小的改进意见。


    虽然只是加了一个防脱落的木楔,却被陈庆采纳,给他记了一笔“小功”!


    当木石的名字和功劳被第一次写上看板。


    当他拿到“小功”凭证——一条猪后腿肉时。


    这个在战场上受伤都不曾哼一声的汉子,眼眶湿润了。


    公平!


    前所未有的公平!


    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认可,比任何空头许诺都更有力量。


    一种微妙的变化开始在战俘营中发生。


    消极怠工和暗中抵抗几乎绝迹,取而代之的,是钻研技术,比拼工分的风气。


    木石这样的先进者,开始自发的维护秩序。


    因为他们不希望任何人的愚蠢行为,破坏了这个能让他们重获新生的,珍贵的机会。


    祝融焰巡视矿山时。


    看着那井然有序,效率惊人的场面。


    看着工徒们眼中不再是死寂和仇恨,而是专注与渴望。


    她心中对陈庆的钦佩已然无以复加。


    “姑爷,你不仅是在挖矿,你是在......挖心。”


    陈庆握住她的手,望向那深邃的矿洞,仿佛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人心所向,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


    “这工勋制,就是我们祝融山未来的根基。”


    木石推着一辆满载矿石的矿车,在轨道上稳步前行。


    车轮滚滚,发出规律的声响,如同他此刻坚定起来的心跳。


    他抬起头,看向洞口那方小小的天空。


    “一百功......或许,用不了那么久。”


    ......


    但陈庆很快发现了新的问题。


    工徒们,甚至部分本族矿工,对于新工具、新流程的理解,仅仅停留在机械模仿的阶段。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一旦遇到稍微复杂点的情况,比如矿脉走向突变、工具出现非常规损耗。


    他们就束手无策,只能停下来等待指令或粗暴处理,反而造成损失。


    “这样不行。”


    陈庆对祝融焰和几位核心管理人员说:


    “我们需要的,不只是听话的手脚,更需要能思考的脑袋。”


    “我们的体系越复杂和先进,对人的要求就越高。”


    “姑爷的意思是?”祝融焰问道。


    “办夜校。”陈庆吐出三个字。


    “夜......校?”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


    教书识字。


    那是中原人的事情。


    跟他们南陵百族有什么关系?


    陈庆解释道:


    “不是教你们吟诗作对,是开‘矿山识字班’和‘技术讲**班’。”


    “每天晚上,抽出一个时辰,点火把,在广场上课。”


    他看向木石。


    作为第一位立功之人。


    现在已被破格允许参加这种会议。


    “木石,你第一个来讲。”


    木石猛地抬头,一脸难以置信:


    “我?天爷,我......我一个字都不认识,我哪会讲课?”


    作为恭敬。


    工徒对陈庆的称呼,甚至不是姑爷,而是天爷,代表至高无上的天意。


    毕竟在俘虏眼中。


    陈庆可谓是凭空而来,带领祝融氏打败了青木氏。


    陈庆目光鼓励,说道:


    “就讲你怎么发现‘木石法’的,讲你当时怎么观察岩石纹理,怎么调整发力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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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想到改进那个矿车扣。”


    “把你脑子里想的东西,用最朴实的话讲出来。这比任何空洞的说教都有用。”


    他又看向铁匠和木匠:


    “阳长老,巧长老,你们也要讲。”


    “讲你们怎么理解我画的图,讲打造这些新工具时遇到了什么困难,又是怎么解决的。”


    “把你们的经验,传下去。”


    最后。


    陈庆看向王小虎:


    “小虎,从明天起,每晚抽时间,教他们认最简单的字。”


    “不需要他们会写,先要会认!”


    “看板上的字他们都不认识,怎么知道自己挣了多少工勋?”


    一套完整的职业技术培训体系,被陈庆以最粗暴,也最直接的方式,强行塞进了祝融山。


    起初。


    无论是讲课的还是听课的,都别扭无比。


    木石在几百号人面前结结巴巴,汗如雨下。


    老匠人们习惯于手把手教徒弟,对这种“公开课”极不适应。


    工徒们劳累一天,还要对着鬼画符一样的中原字,更是昏昏欲睡。


    但陈庆坚持每晚到场,亲自督学。


    他没有责罚任何人,只是不断引导、鼓励、简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


    情况开始好转。


    当木石磕磕绊绊念出看板上自己名字,以及后面的积分时。


    震惊了所有工徒。


    那种巨大的成就感,让所有人都觉得枯燥的学习,十分值得。


    ......


    二月立春。


    不知不觉之中。


    来到南陵已经两个月了。


    “老爷,矿上出事了。”


    王小虎气喘吁吁,找到陈庆。


    陈庆正与祝融焰商议山寨的布防事宜,闻言同时抬起头。


    祝融焰英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小虎,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王小虎喘了口气,也在理清思路:


    “焰夫人,老爷,富金脉那边,好几个矿工倒下了。”


    “不是外伤,像是......中了邪。”


    “浑身发冷,咳血,皮肤底下冒出金色的线,看着瘆人得很!”


    祝融焰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


    “金色线纹?可是在西南角那段新开的矿壁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