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故技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曲瑜珺淡笑,“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像傅凛那样卑劣。”脚踏两条船这样的事,不像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于彦怀表情有些复杂,“我真不知该庆幸于你对我人品的信任,还是该沮丧于你对我的不在意。你当初听闻傅凛和赵清清的事,也是这样云淡风轻吗?”他苦涩地想,应该不是。
曲瑜珺怔了一瞬,当然不是,那个时候自己既难受又愤怒……
“其实我……”
曲瑜珺想说,其实自己听到他跟康怡郡主的事,并不是无动于衷,也是有些在意的。
但这话她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因为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尽管心中有波动,但远比不上当初听闻傅凛和赵清清之事来得强烈。
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对傅凛有多深的感情,只是今非昔比,那个时候的自己对男女之爱、夫妻之情还有向往,如今的自己对这些却已淡了许多,没那么深的期望,当然也就不会失望。
她默了片刻,改而道:“十三四岁的姑娘念到书上有关朦胧情爱的诗句,总不免脸红心跳,暗暗憧憬着一个涉水而来的男子,希望能与他结成连理,恩爱一生。十五岁的时候,她有了一个未婚夫,长相、家世、能力样样出众,是旁人眼中的如意郎君,这个人便这般从姑娘里的憧憬里走到了她的身边,寄托着她所有的少女情思。她因他而喜悦、失落;怅惘、期盼。”
曲瑜珺说着,走近几步,立在于彦怀的面前,她仰头看着他,“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曲瑜珺再回不到十五岁了,那些独属于少女的辗转反侧,她不会再有了。”
于彦怀安静地听她说完,而后摇了摇头,“你不是没有了,你只是怕了。”怕付出真心,怕再次被辜负。
傅凛,你真是坏事做尽!
他伸手握住曲瑜珺的肩膀,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我会让你重新找回来的。”
随后,他直起身子,开口解释:“我跟康怡郡主的确是在宫宴上认识的,但我只跟她说过一句话,对她没有一丝一毫旁的心思。后来,你的父亲曲大人私下跟我透露华熙长公主想要将康怡郡主嫁给我,我当时就回绝了。我不知道外头那些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我跟康怡郡主真的没什么。”
至于康怡郡主进宫跪求之事,自己更是一无所知,他甚至怀疑傅凛是不是为了在瑜珺面前抹黑自己,故意在那里添油加醋。
他不认为自己跟康怡郡主的一面之缘,就足以让她为自己做这样的事。
曲瑜珺转身走到书案前,低头翻了一下案上放着的书,口中道:“华熙长公主与其驸马乃是受先皇指婚,自成亲后便二人恩爱甚笃,成亲后一年,他们便有了第一个孩子,只可惜那孩子生下后没多久便夭折了。之后一直没能再怀上,一直到长公主年近三十才再次有孕,对于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夫妻二人自然珍之重之,只是上天偏偏要捉弄人,眼见长公主临产在即,驸马却意外亡故。”
“当时长公主悲伤欲绝,若不是因为腹中还怀着孩子,只怕就跟着去了。后来,腹中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儿,这孩子便成了长公主的掌中珠,一应用度全都比照着宫里的公主,甚至比起那些不受宠的公主,康怡郡主养得还要更娇贵些。”就连圣上都怜她未出生就丧父,对她百般纵容,说是万千宠爱在一身也不为过。
曲瑜珺收回手,抬眼看向于彦怀,嘴角笑意分明带着调侃之意,“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骂于大人有眼无珠、不识抬举了。”
于彦怀也勾起嘴角,眸光清亮,“这软饭嘛,我也不是吃不得,只是某人给的软饭我吃得惯了,再吃不了旁处的。”
方才瑜珺跟自己说,她的少女情思已经耗尽了,再没法跟以前一样。可自己恰恰跟她相反,以前的自己完全不知‘情’为何物,以为那不过是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一直遇到了瑜珺,才突然开了‘情’这一窍,那么猛烈地在自己的胸中冲撞,迫切地想要拥有。他想,哪怕要穷尽一生呢,自己都跟她耗到底了!
……
翌日,曲瑜珺刚起床洗漱,乔梅便来敲门。
“先生,昨天那位公子天不亮就来了,非要见您,我说先生您不想见他,可他就是不肯走。”左邻右舍地看见了,没的传出什么闲话来,对先生也不好。
曲瑜珺心中微恼,撂下手中的帕子,便随乔梅一起往前头去。
“你还想说什么?”曲瑜珺不明白,昨天不都说清楚了吗?
却见傅凛将自己的手抬到曲瑜珺的面前,“昨天你们书院的那位老仆不小心握住了我手腕上的伤,眼下疼得厉害,我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连医馆在哪里都不知晓……”
曲瑜珺看了一眼傅凛的手腕,好像是有些红肿的样子。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就有一道声音传来,“出门右拐,直走,看到一棵大槐树,再往右拐,那条街上有一间药铺,里头的大夫治跌打损伤很有一手。”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袭披风盖在了曲瑜珺的身上,曲瑜珺侧头看了一眼,正是已经妥帖妆扮好的于彦怀。
于彦怀一边帮曲瑜珺系了披风,一边沉着声音道:“可老奴记得昨天握住这位公子的手腕时并没有用力,再说老奴年老体衰,就算使力又能使多大的力气呢?公子莫不是在这里故意讹人吧?”
傅凛被气到的同时又有些疑惑,这老仆给瑜珺系披风的动作未免也太熟练了吧?而且……这对吗?就算他上了年纪,也是个男人,为什么要给一个年轻姑娘系披风?怎么看怎么怪。
曲瑜珺不知道傅凛心中所想,只是极不耐烦地道:“傅凛,你知道你站在这里,会有多少闲话传出去吗?你已经毁了曲瑜珺,难道还要毁掉曲珍吗?”
傅凛慌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才能见到你。
“既然已经在兵部领了职,就好好地做事,照顾好赵清清和你们的孩子。不要再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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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下这么一句,曲瑜珺再不理会他,直接转身进门。
傅凛看着她的背影,陡然道:“好,我记着了。”
曲瑜珺脚步一顿,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随即又丢开去,随他是什么意思吧。
“我昨天真的没用力,他诬陷我。”身旁的于彦怀忽然出声。
“嗯?”曲瑜珺不明白他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他在对你使苦肉计。”学自己的招数,可恶。
偏瑜珺她心软,就吃这招。
曲瑜珺想了想,十分公正地道:“我瞧着倒不像,他的手腕都肿了。”
“他故意的。”自己当时的确用了那么一点点力,可绝不至于让他的手腕肿起来。
“不要担心他。”方才瑜珺走神了,是不是在担心?
曲瑜珺睇他一眼,“我本来也没担心。”他手腕的伤说起来还跟赵清清有关,自己担心他做什么?伤了也是活该。
接下来的一整天,傅凛都没再出现,曲瑜珺便以为他已经回京去了。
结果第二日却在明智医馆里看到了他。
不待曲瑜珺开口,傅凛先解释道:“我是来这里看手腕的伤,听说这医馆是你开的?”
在这高柳县呆了两天,许多情况他都打听清楚了。这间医馆是瑜珺开的,每月的月末,瑜珺都会带上几个医馆里的学生去村里给农妇们义诊,今日恰好就是她们义诊的日子,所以他一早便等在这里。
“你来这里看手腕?明智医馆只治妇人病。”曲瑜珺进得门来,瞧了正在忙活的杜雨一眼,杜雨闻言耸了耸肩,应道:“所以没给他治,劝他去别处,他也不肯。”
一旁的于彦怀冷眼瞧着傅凛,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曲瑜珺不再理会傅凛,带上几个学生,便乘了马车往城外赶。
于彦怀坐在马车前赶车,车厢里,几个女子商议着待会儿进村后重点问诊的几个病人,她们不是第一次去这个村子了,之前给几个病情比较严重的病人开了方子,也不知道她们去抓药了没。
曲瑜珺在旁听了一会儿,道:“升米恩斗米仇,你们只管给她们瞧病,抓药的事她们自己去解决。”除非是十分困难的,否则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义诊也很难继续了。
马车驶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到了赵家村。
曲瑜珺最后一个下马车,正要往前走,却被身旁的于彦怀给拉住,她不解:“怎么?”
于彦怀轻叹一声,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耳铛,曲瑜珺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耳垂,果然空荡荡的,应该是方才下马车的时候掉在地上的。
于彦怀拾起后,也不递给曲瑜珺,迳自站在身旁给她重新戴上。
却不知这一幕正被提前策马赶到的傅凛看到,他立在那里,一时目瞪口呆,怪不得那老仆对自己那样大的恶意,原来他竟……竟……!
可他这样的年纪,怎么敢……怎么敢对瑜珺起这样的心思,实在是老不知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