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约定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于彦怀闻言一滞,“你跟世子经常一起下棋?”


    “偶尔。”


    于彦怀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到棋罐中,眼睛看向对面的曲瑜珺,“我仍记得当初曲姑娘将我引荐给老师的目的,不成想曲姑娘自己却忘了,那样背叛你的人,你竟也能心平气和地跟他一起下棋。”


    曲瑜珺对上他的目光,“我原就是这样大度的人。”


    “大度到可以原谅未婚夫的背叛和轻视?”于彦怀拧眉,“这世间许多女子受教条约束,一辈子以夫为天,不敢反抗丝毫,可曲姑娘,我一直以为你不是。”


    曲瑜珺:“那大概是你高估了我。”


    “所以你真的原谅他了?因为他逐渐厌倦赵清清,转头向你亲近?你要重新接纳他了?还是你已经重新接纳他了?”于彦怀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于大人,你逾矩了。”曲瑜珺开口警告。


    “我一直以为你会跟他和离的,难道不是?”


    “和离?”曲瑜珺笑带讽刺,“怎么和离这件事在你们口中都这般轻易。于大人,你去想一想,为何那戴兴文的妻子受他虐待多年,甚至到了听到他的名字都忍不住发抖的地步,却也始终都没开口说过‘和离’二字,难道是她不想吗?”


    于彦怀原本已经黯淡的目光又重新亮了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不想和离,而是不能?”


    曲瑜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重点是这个吗?


    于彦怀轻咳了一声,接着道:“戴兴文的妻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她家中不许她和离。她嫁进怀庆侯府,在外人眼里是高嫁,她家中必然……”


    曲瑜珺提醒他,“我嫁进平南王府,也是高嫁。”


    “可在我眼中,他配不上你良多。”


    曲瑜珺:“世人和曲家的人不会这样想。”


    “若是这些顾虑都没有了呢?你会跟他和离吗?”


    曲瑜珺闻言失笑,“怎么可能没有?”


    “万一呢?”于彦怀追问。


    曲瑜珺避开于彦怀的目光,低头饮了一口清茶,“那就到时候再说。”


    于彦怀还欲说些什么,曲瑜珺却打断了他,“我出来的时辰不短了,该回去了。”


    “不下完这盘棋吗?”于彦怀显然有些遗憾。


    曲瑜珺低头看了一眼未完的棋局,“下次吧。”


    “好,那就下次。”于彦怀说完,却伸手取走了棋罐中的一枚白子,举在面前道:“为防曲姑娘你食言,这枚棋子我先拿走,待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还给你,到那时,这局未完的棋我们接着下。”


    曲瑜珺看了一眼那枚棋子,片刻后方道:“随便你。”


    谁知于彦怀却得寸进尺,“若是曲姑娘能答应我,在这期间,不再跟旁人下棋就更好了。”


    曲瑜珺却不再理他,迳自转身走了出去。


    而跟在她身后的云浮则在跟云渺挤眉弄眼,之前她还只是怀疑,如今已经是确认了,这于探花果然对自家姑娘有不轨之心!拿走的那枚棋子分明只是一个借口,他不是不想让姑娘跟旁人下棋,他只是不想让姑娘跟世子一起下棋!


    云渺先是看了一眼前头的曲瑜珺,而后快速掐了云浮一把,示意她别乱说话。这种事,若是被人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把姑娘给淹死。


    主仆三人各有心思地回到王府,一进沂阑院就听守在门口的婢女说世子再里头等了许久,云渺下意识地心虚,脱口问道:“世子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今晨夫人刚离府,世子就过来了一趟。得知夫人是去了慈恩寺,便离开了。半个时辰前又来了一趟,然后就那么坐在里面等着,一直没走。”


    曲瑜珺回想起来,好似昨晚他也来寻过自己一回,那时付萱刚离开,她猜测着应该是为着戴兴文的事。他跟戴兴文的关系一直不错,戴兴文对他一直都是称兄道弟的,当初还为了他不顾怀庆侯的意思,在侯府里设计陷害于彦怀,这次傅凛急着要见自己,八成也是为了他的好兄弟。


    只是这事儿他直接去找父亲不是比较好吗?还是说他放不下世子的身段去跟自己父亲低头?


    心中怀着疑惑,曲瑜珺步入室内,见到了等候已久的傅凛。


    “姑娘,你回来了?”先开口的却是钱妈妈,她看向曲瑜珺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显见得,她还未放弃让傅凛和曲瑜珺二人夫妻恩爱和睦的幻想。


    “世子等了姑娘许久。”茶都换了几回了。


    “有什么事吗?”曲瑜珺一边走过去坐下,一边问道。


    “我听说昨天晚上戴兴文的夫人过来见你了,可是为着那件案子?”


    “是。”


    “我觉得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也不要在岳父面前说什么帮戴兴文求情的话,我知道你跟戴兴文的夫人关系不错,但此事干系重大,一个不甚,只怕岳父大人也要受到牵连。”


    曲瑜珺十分意外地看着傅凛,“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替他在我父亲面前说情。”


    傅凛略犹豫了一瞬,“其实,我跟他的关系,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亲近。”诚然,自己跟京中这些权贵子弟的关系都不错,那是因为自己需要他们的人脉关系,并不意味着,自己真的跟他们是交心好友。


    “那他私下里对那些姑娘们做的事,你知晓吗?”


    傅凛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实话,“有过那么一些猜测,但是没想到他会做到这种程度。”


    曲瑜珺感到厌烦,“好,你要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累了,想先休息了。”


    傅凛无奈,只得起身,但在走出房间之前,又忍不住道:“其实我今日去慈恩寺寻你了。”尽管知晓自己跟她很有可能错过,但自己还是去了,结果真的错过。


    说完,傅凛回身看向曲瑜珺,却见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最终只能失落地转身离去。


    傅凛离开之后,钱妈妈忍不住开口劝曲瑜珺,“姑娘,您何必这样拒世子于千里之外?方才在您回来之前,世子问了我许多有关姑娘您的事,显见地是放了心思在你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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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身上。既如此,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也就是了,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已经成了夫妻,后半辈子总得过下去。


    曲瑜珺并不应声,只将云浮和云渺支了出去,房内只留下自己和钱妈妈二人。


    钱妈妈不明所以,直到曲瑜珺将那封和离书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钱妈妈不可置信。


    “这是傅凛在沂阑院养伤期间,赵清清拿给我的,这封和离书是傅凛在跟我成亲之前,提前写好放在赵清清那里保管的。”


    钱妈妈已经被气红了双眼,“他们欺人太甚了!”世子怎么能这样?姑娘可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啊,就那样把和离书交给妾室保管,这太侮辱人了!


    眼下已经不用曲瑜珺再说什么,钱妈妈也不会再撮合她跟傅凛了,只见她红着眼上前搂住曲瑜珺,“姑娘,没事,以后我们还可以找个孩子来过继,找个年纪小不知事的,以后养大了,跟亲生的也没差。”


    钱妈妈自曲瑜珺年幼时就跟在她身边,怎么会不清楚曲瑜珺的性子,这封和离书就如同一根刺扎在姑娘的心上,一辈子都不可能拔出来,如此羞辱,她绝不可能再接受世子了。


    曲瑜珺只是安慰地拍了拍钱妈妈,却没有应声。过继个孩子?那是她在得知有这封和离书存在之前的想法,自从赵清清将和离书交给她,她就再没有考虑过继一事了。只是这话,她暂且还不会跟钱妈妈她们说。


    ……


    监牢里又来了新人,这一块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如无意外都是要被判斩刑的,所以这里的看管十分严格,亲人探监是不被允许的。


    戴兴文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简陋的环境还有恶臭的气味儿都快要逼疯了他,每日送过来的饭菜也是难以入口。


    自幼养尊处优的侯府公子自然难免要发脾气,可这里却没有人再惯着他的脾气。


    “闹什么闹?还当自己是侯府公子呢?都死到临头了,还耍大少爷脾气呢?”


    “行了,别跟他废话了,于大人那边还等着呢,赶紧带他去审讯室。”


    戴兴文身上的伤还没好,几乎是被拖拽着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中到处都是斑斑血迹,旁边的铁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些已经生锈,却仿佛闪着寒光,叫人寒毛直竖。


    于彦怀吩咐其他人都下去,单独留下戴兴文,戴兴文抖着声音问道:“私下动刑是不被允许的,你别乱来。”


    于彦怀今日没穿官服,身上是一袭深棕色的直缀,他的手依次划过那些骇人的刑具,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是吗?可我若是在这里对你动了刑,又有谁会说出去呢?对了,”于彦怀转身看向戴兴文,“其实我已经用不着你的口供了,二十五个死者,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一个不缺。不过我想,被你害死的姑娘应该不止二十五个吧?她们死之前一定很痛,不过或许很快,你也能感受一下她们的痛了。”


    说话间,那一双干净的、指骨分明的手停在了一把铁钳上,白与黑的对比是那样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