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公子无双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真不愧是曲家的女儿,这一进门便要掌权。但今日之事的确是他们王府理亏,若此时不答应,果真让她在新婚之夜哭闹着回了曲府,那明日一早又要闹得满京皆知,还不知会惹来多少闲话。


    平南王妃当下便有了决定,握着曲瑜珺的手,道:“你且安心,待明日母妃便命人将你们沂阑院对牌拿去给你,院内所有小厮婢女们的身契到时也一并交给你。”


    “母妃一早便盼着你进门,好帮母妃分担一二,只是你初来乍到,许多事情一时不好上手,就先将府中花木园艺这块儿交给你,至于其他的,你先跟在母妃身边历练历练如何?”


    曲瑜珺原也没指望一上来就大权独揽,眼下便见好就收,“多谢母妃体恤,瑜珺不求其他,只望不被府中人看低也就满足了。”


    平南王妃又出言安慰了一番,曲瑜珺这才告辞离开。


    一直到回到新房,钱妈妈才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担忧说出口。


    “姑娘今日这般主动争权,只怕王爷和王妃心中会对姑娘生出偏见来。”


    曲瑜珺揉了揉自己的脖颈,不以为意地道:“偏见?我本来就是要争权,算不得什么偏见。我嫁过来既得不到丈夫的尊重,那自然是要将掌家权握在手中,两头总得落得一头,不然在这王府里,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踩我一脚?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总比让他们以为我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要来得好。”


    今日从早忙到晚,方才又去平南王和王妃的面前哭诉了一番,曲瑜珺也很累了,洗漱之后,很快便沉沉睡去。


    翌日,钱妈妈早早唤曲瑜珺起床,照规矩,今日一对新人要一起给长辈请安。只是昨晚世子就那么离开了,今晨恐怕不会陪着姑娘去给王爷和王妃请安了。


    曲瑜珺却并不在意此事,反正做错事的又不是自己,该心虚的是他们。


    不曾想,曲瑜珺穿戴完整之后,那在新婚之夜弃新娘而去的傅凛重新出现在了新房之中。


    “听闻你昨夜去父王和母妃那里哭诉了?”傅凛站在珠帘后,看着对镜整理钗环的曲瑜珺问道。


    “世子既然都已经打听清楚了,还来问我做什么?”确认穿戴无误之后,曲瑜珺起身便往外走,在经过傅凛身边时,亦是目不斜视。


    傅凛只得随后跟上。怪不得昨晚自己的那个提议,她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原来是在心中已经有了她自己的打算。


    新婚的夫妻两个,一路沉默着走到王府主院。


    主院内,王府的所有主子都已经到齐,除了主位上的平南王和王妃外,下面还坐着平南王的两个侍妾、几个庶子、庶媳妇,以及两个未出嫁的庶女。


    曲瑜珺准备的见面礼无非就是一些绣品,自从知道傅凛和赵清清的事情之后,她也懒得自己亲手绣,只让曲府里的绣娘代劳了。莫说是这些人看不出非她亲手所绣,就算看得出,谁又会开口点破呢,毕竟这件事是傅凛理亏在先。


    一番客套话之后,平南王便开口让新婚的小夫妻俩回去自己的院子。纵然是发生了昨夜那样的事,平南王依旧还指望着傅凛和曲瑜珺两个能在相处中生出感情来,好让儿子能早点放下那个商户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但显然傅凛和曲瑜珺都不这么想。两人回到沂阑院之后,一个进了卧房,一个呆在书房,两厢互不打扰。甚至,当天晚上傅凛直接就睡在了书房,曲瑜珺连派人去问他一声都不曾。


    就这么一直到了回门那日,傅凛倒也乖乖地陪着曲瑜珺一起回了曲家。


    一一拜见过长辈之后,傅凛被曲老爷留下,而曲瑜珺则被自己的母亲叫了去。


    女儿回门,做母亲的难免要关心女婿对她好不好。


    曲瑜珺神情淡淡:“挺好的。”


    “这里又没有旁人,你跟母亲说实话,世子他对你究竟怎么样?”


    曲瑜珺一双眼睛湛湛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您想让我怎么说呢?我说他对我很好,百般呵护,无微不至,您信吗?”


    “你还在怪母亲,是吗?”


    曲瑜珺却摇头,“我没有怪您,在曲家您做不了主,我明白。”但在母亲心里,比起自己的婚事,兄长的前途更重要,自己也明白。


    “珺儿,眼下这只是一时的,你这么好,总有一日世子他会看到你的好。”自己的女儿,容貌、才情、性情样样出挑,没道理会被丈夫厌弃,世子只是一时被外面的女人迷惑了,待他跟珺儿相处久了自然会被珺儿吸引。


    曲瑜珺点头称是,“女儿明白的。”可她却在心中反问,难道母亲您不好吗?这么多年来,父亲为何一直没能看到您呢?情爱这事从来都是不可捉摸的啊。


    女婿回门,按规矩是要在岳丈家用一顿饭的。眼下饭时未到,傅凛便被岳丈赶去了妻子的闺房。


    “你也喜欢石三先生的画?”傅凛目不转睛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画,满是惊喜地问身后的曲瑜珺。


    曲瑜珺的目光落在画上,又看了傅凛一眼,方道:“没多喜欢,就是偶然得了这么一幅画,觉得还可以,就那么挂着了。”


    “既如此,”傅凛转身看向曲瑜珺,“你将这幅画卖给我可好?”


    “这是旁人送我的,只怕不好转卖出去。”


    傅凛显然很喜欢这幅画,“你不告诉那人就是了。或者,你告诉我送你画的人是谁,我去跟她商量。”


    “是我的老师。”


    傅凛不吭声了,人都不在了,自己上哪儿找她商量去?


    “真的不能割爱吗?”傅凛犹不死心。


    曲瑜珺斩钉截铁地回绝,“不能。”


    “若是有一日你想将这幅画出手,可以随时来找我。”说罢,傅凛又依依不舍地看了那幅画许久,然后才注意到这上面竟然没有落款。


    “这幅画上怎么没有落款?”


    曲瑜珺也是好奇地看向傅凛,“既然没有落款,你是怎么知道这是石三先生的画?”


    “因为这着笔、设色都是石三先生的习惯,他的画风格鲜明,一眼便知。我书房中收藏了十几幅石三先生的画,时常拿出来临摹,绝对不会认错。”说着,傅凛又有些迟疑,“可据我所知,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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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常画山野趣味,这幅画却多了几分富丽……”


    “或许是旁人模仿了石三先生呢。”曲瑜珺对这画似乎不怎么感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


    “若是能模仿到这个程度,此人也能成一大家了,我瞧着实在不像是仿作。”若是沈夫人还在的话,自己一定会去寻她问一问,只可惜……


    曲瑜珺也不管他,左右离饭时还早着,自己便取了茶饼来沏茶。


    良久之后,傅凛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一眼看见旁边摆着的一盘残棋,“左右闲着无事,我们二人来一局如何?”


    “好啊。”


    不知为何,傅凛觉得此时的曲瑜珺对他好似多了几分耐心,说话都不带刺了。


    傅凛常读兵书,对棋道也略有钻研,起手便是自信满满,但很快便发现对面的曲瑜珺实在不可小觑。


    他不知道曲瑜珺不能去家学读书的那两年,在无聊时常常打棋谱,后来又经常陪沈先生对弈,棋艺一直都不曾放下。


    “再来!”输了第一局,傅凛自然不甘心,又要再来一局,曲瑜珺左右闲着无事,便再开一局。


    不知不觉间二人下棋一直下到了饭时,直到曲府下人前来唤他们去用饭,傅凛犹舍不得离开棋盘。


    曲瑜珺此人虽不讨喜,但跟她做个棋友倒是不错。


    眼看着傅凛走出去,曲瑜珺故意落后一步,低声吩咐身后的云渺:“将那副画收起来,对外只说是不小心泼了水,毁了。”


    “是,奴婢知道了。”


    回门宴上,傅凛倒顾及着两家的面子,不曾给什么难堪,曲家众人送他二人出门的时候,气氛也算是和乐。若是不知内情的看了,倒要赞一句天赐良缘。


    殊不知,就在回门后的第二日,傅凛便离家而去,作为新婚妻子的曲瑜珺对他的去向却是一无所知。


    但曲瑜珺总归也不在意就是了,她初嫁入王府,还得忙着收服下人,站稳脚跟呢。


    又十几日过去,到了殿试之日。临轩问策,万众瞩目。


    金銮殿上,圣人独唤于彦怀近前,笑赞一句‘公子无双’,定下探花之名。


    据云浮所说,当日跨马游街,风头被探花郎一人揽尽,不知多少女子抛花予他。


    “那场面当真热闹,姑娘该亲眼瞧瞧的。”


    曲瑜珺依旧低头看着账本,“以前又不是没看过,反正都是那么回事儿。”自己又不能考科举,只看别人风光,也是有些心酸。


    “那能一样吗?于公子的风采可不一般,连圣上都说他‘公子无双’呢。也不知那商户女这时候心里难不难受,要是当初她没有跟世子纠缠在一起,如今便是探花郎的未婚妻了,不知有多少女子要羡慕她。”


    曲瑜珺不知道赵清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但她却能想到傅凛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是不会好受的。


    “夫人,外面有人自称是裴府的下人,说是来给夫人送东西。”


    裴府?裴先生是郑尚书的老师,然而自己却跟裴先生没什么来往,怎么突然给自己送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