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 93 章

作品:《娶哑妻

    珍宝阁门外,阮元笙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因为娘亲买了根糖葫芦而高兴的孩子。


    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随着孩子的笑容,露出了笑意。


    可扭头看向还在里面挑选的段以裄,那笑容立马就收了回来。


    阮元笙等不及地走了进去,先是余光瞥视他,在对方视线即将看过来时,她又扭头看向别处。


    “你不是说不进来的吗?”段以裄见她进来问道。


    阮元笙说:“本来我还真的不想进来的,但是你……不觉得自己挑太久了吗?”


    “……你不觉得这个玉镯上面雕刻的很细致吗?”段以裄将手中拿着的玉镯亮了出来。


    阮元笙觉得还不错,点了点头,但是,她看着这玉镯的颜色,欲言又止地看向了段以裄。


    段以裄见她也看出了玉镯颜色的问题,便开口道:“你也是这么觉得对吧,是不错,就是颜色……不适合。”


    他说是这么说,但是,阮元笙看他半天都没把玉镯放下。


    “其实,银镯会不会更好些呢?你看这个,”阮元笙看向摆放银镯的那边,目光骤然被旁边放置的梳子吸引。


    段以裄还想着她给自己介绍哪个合适呢,他自己都看半天银镯了,她都没出声,他瞥了眼过去。


    见她好像在想什么似的,一直盯着摆放在最显眼位置的那把玉梳看。


    段以裄不禁想到了她好像也有一块。


    “你不是有把也是玉做的梳子嘛。”


    闻言,阮元笙不悦地看了过去:“难道我就不能再买一把给它做陪伴?”


    这语气冲的直喷段以裄的脸,他别过视线:“买。”


    阮元笙哼了一声,继续看着那把玉梳,良久后,她目光陷入了沉思中,脑海中突然闪现碎掉东西的画面。


    微弯下身子的她,缓缓挺直了起来:“那把破梳子碍眼得很,两年前就扔了。”


    段以裄还在想着要选这个玉镯,还是那个镌刻杏花的银镯好时,听到她这话,他眼底浮现惊异。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他死了。


    段以裄侧眸看去,阮元笙也没再看梳子那边了,她像是看到了自己满意的东西。


    阮元笙直盯着正上方摆放的耳饰,没听到段以裄说买人,她目光往他那边看了去。


    “这个比那个好看多了吧,这种小巧的很适合姑娘家戴,你觉得呢?”


    “嗯,就这个吧,”段以裄说完,转身离去,余光瞥见身后未动身的阮元笙。


    他顺着她目光看去,双唇翕动了一下,想说的话在嘴边盘旋,琢磨片刻后,他说:“要赶紧回去了,待太久了。”


    “刚才挑选这么久的人好像是你吧!!”阮元笙说


    段以裄:“不能让她等太久。”


    阮元笙:“……”


    “……嗬,真是的!!”阮元笙一肘子撞了他,“就让你等我一小会而已。”


    出了珍宝阁时,阮元笙说:“那就按照我们刚才说的去做了,他们不就是想知道嘛,给他们点消息吧,还有你,赶紧做决定吧,还要等多久啊。”


    “小心人家一心在敌营,”阮元笙瞥了眼他。


    段以裄颔首。


    回到客栈。


    阮元笙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似的,抬起脚将房门关了起来。


    “哎呦,虽然我是想买买买的,但是没想着会走这么多间店铺啊,这附近的都给逛完了吧。”


    阮元笙将东西放在桌上,浑身软绵绵地往床上走去,一靠近床,整个人就趴了下去。


    “哎呦干这么久的活都没觉得累,就是走了那么几步,看来是身心疲惫啊,”阮元笙侧着脸说。


    躺了会,刚要眯上眼睛的她,脑海蓦地闪过一帧画面。


    趴了没一会,她睁开清澈双眼,侧着脸,视线斜斜地看向被不太显眼地方的盒子。


    半响后,她坐了起来。


    双腿很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双手也很不听使唤地将它拿了过来。


    这都在手中了,看一眼也算是跑腿费了。


    阮元笙心里安慰。


    这封信是那渣爹叫人写的,本应该一眼都不看地将其丢掉。


    那日也不知道怎么的,估计是刚训完犯错的伙计,觉得还不够解气,想着看看他叫人写了什么鬼东西,顺便骂几声让自己解解气。


    看了后,气倒是消了,信更舍不得扔了。


    只因,信内有行字,是“他”说的。


    阮元笙打开盖子,里面有两件物件,她将用绣着桃花的手帕包裹的碎玉梳,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最底下的那封信,之前被她折成小长方形塞回去的,看起来有些鼓起。


    此时三楼。


    段以裄看着戴着瓜皮帽的店小二:“你在那里干什么?”


    店小二闻言,转头看去,点头哈腰地说:“啊,刚才有人吩咐小的,在他走后,送吃的上楼来,但,里面的一位客官叫我不要进去打扰,可这……”


    他示意手中的托盘。


    “里面——”段以裄话还没说完,里面的王二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就出门迎接。


    “啊,你回来了啊,”王二因为紧张而没注意到门没被关紧。


    “你怎么会在里面?”段以裄眉宇蹙起。


    王二一瞧,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即使心里有万般不爽,还是笑着脸。


    “这位小哥帮了我一些忙……啊不是,这位小哥帮了我们的忙。”


    “上次腿不是很方便,现在好多了,就过来道谢,”王二说,“难道这样不行吗?”


    段以裄神情不变:“她身子还没有恢复好,暂时不宜见客。”


    王二尴尬地笑了笑:“嗯,好……好了,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甜蜜——这是什么?”


    王二突然被一道香味吸引,他看向店小二托盘里的碗:“哦!!这好香啊。”


    店小二身子侧了侧,避开了那双伸过来的手:“这位是另一个客人说要给房间里的那位客官的。”


    “唔,”王二撇了他一眼,真小气。


    王二看着热气腾腾的米汤,眼眸微转,手背故作贴了贴碗,说:“呦,都凉了呢。”


    王二说着就把店小二手中的托盘抢了过来:“这都凉了,怎么能给病还没有痊愈的病人喝呢。”


    “不是——”店小二神情不悦地想要抢回来,但是被王二给避开了。


    他还厚脸皮地说:“虽然我不是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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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馋,但是我愿意效劳,唔,你叫人再做一碗送上来吧,哦,这两碗都算他头上。”


    王二示意店小二往段以裄那边看,都没等店小二有所反应,就单手拿着托盘走了。


    掠过段以裄身旁时,王二露出感谢神情地走下去。


    段以裄看着王二下楼,回头看去,正好对上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店小二。


    段以裄酝酿着话语,字欲出时,店小二先开口了:“这就去叫人重做一份。”


    段以裄若有所思地多瞥了他几眼,说:“你不太像店小二。”


    店小二微笑地说:“客官多虑了,小的只是按客官需求行事罢了。”


    段以裄眉头一压,言语冷冽地说:“不用了,下去吧。”


    “好的,客官。”


    段以裄身子侧了侧,店小二道谢后,径直走到楼梯口。


    就算亲眼看着他走下去,段以裄心里还是不安。


    那小二的眼神……好像要把我给看穿。


    傍晚。


    包厢内,阮元笙眼尾微红,她看着人数不太对。


    “是我们三个先点呢?还是只有我们三个吃啊?”


    “唔,应该——”黑胡子刚要说,外边就响起了敲门声。


    喜燕一脸不好意思地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吧,已经开始说了吗?”喜燕坐在了阮元笙的旁边。


    阮元笙见她肩上有浮尘,上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灰扑扑样子,还以为你在外面逛了一圈跑回来呢。”


    “哈,是吗?”喜燕说,“因为那个柜子太窄了,空气不是很多,所以一出来就猛吸新鲜空气,就有点这样了。”


    “柜子?你一整天都待在柜子里?”阮元笙说,“但是,刚才我找你,还喊了你半天,都没人应啊。”


    “唔?”喜燕眼神疑惑,“东家有找过我吗?这,不知道啊,但是我知道王二那小子找过我,我没理他。”


    阮元笙略思,喜燕见状说:“可能是,躲在柜子里精神没有这么紧绷,睡过去了吧。”


    阮元笙哦的一声,点头:“那……王二呢?”


    “哦,那小子啊,东家我看你还是别等了,”黑胡子说。


    “你刚才叫我下来时,顺便把那小子背下来,我一上去,那小子正趴在桌上,边上还剩一口没喝完的粥呢,估计是吃饱喝足睡着了。”


    阮元笙:“那也应该把他叫醒啊。”


    黑胡子:“他得醒才行啊,我都晃得这么厉害了,他还是不醒,就把他放到床上睡去了。”


    众人:“……”


    喜燕感觉不对劲地说:“胡子哥啊,他……该不会是……”


    “那可没有,呼吸好着呢,”黑胡子说,“离开前,我探过了,没事的。”


    阮元笙托着腮说:“那要说的那件事,还是等他醒了之后再说吗?因为回来的时候碰到楼上那小子,我跟他说过了。”


    众人思索。


    喜燕见他们还在犹豫,说:“还是现在就说吧,他自己也说过,不守时那就退出去好了。”


    阮元笙望着众人,最后视线落在喜燕身上:“那……大家好像都同意了,那等他醒了之后,辛苦你跟他说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