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叶端奉旨战在即,相拥卫衡离别……

作品:《倾卿良策

    连威眸子一转,端起桌上的汤药递给卫衡:“殿下,药凉了。”


    卫衡接过,咚咚两口喝下,又拿帕子擦拭了嘴角药迹:“娘娘怎么突然想起剿匪来了?”


    内侍躬身:“这——奴才不知。”


    卫衡点了点头:“知道了,等本王伤口换过药后,便即刻入宫。”


    “是,殿下,奴才就先行一步,去给娘娘回话去了。”


    “有劳公公。”


    锦园。


    叶端提着药箱放在园中石桌上:“本就是唬人的,殿下何须如此在意?”


    卫衡轻笑:“不是在意这假伤口,只是想拖她一会儿。”


    叶端边解下卫衡手臂上的纱布,边道着:“这次温家定恨极了遥州山匪,温观识定要亲自去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可他那本事,太后不承认其无用,周相必是知道的。所以,周相一定会劝说太后,为温国舅挑选一个得力副将。”


    “依你看,周相最后会选谁?”


    叶端想了想:“嗯——右武卫何将军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啊。”


    “何昌桥?”


    “嗯,是他。”


    卫衡垂了垂眉:“那若是我请命的话,他们又会以何种借口拒绝呢?太后召我入宫商量剿匪一事,定也是想试探我。她终究对我是不放心的。”


    叶端一笑:“殿下伤口未愈就是最好的借口啊。”她转了转眸子,便往屋里跑去,“殿下稍候。”


    不一会儿,叶端便取来颜料、剪刀等等。


    她拉过卫衡的手臂:“我给你好好画画。”


    卫衡歪一歪脑袋:“画什么?”


    “画伤口啊。”叶端挑他一眼,便俯身安静画起来。


    少时,叶端起身,放开卫衡这支手臂,又拉过他另一支手臂再画起来。


    卫衡抬手仔细看着,由衷叹道:“你这手艺着实不错,真可以假乱真了。”


    叶端得意:“那是当然。”


    卫衡看了看她,见她心无旁骛地画着,他俯了俯身:“瞧你这画功,也是精湛,可是专门练过?”


    叶端无心说着:“这哪用得着特意练?小时候我给师弟师妹们画假伤口,与师父告假,然后带他们去河里捕鱼,师父从来都未发现过,画的多了熟能生巧罢了……”


    叶端忽而觉得哪儿不对劲,她抬头看了眼卫衡,却见他满脸笑意——是那种窥探别人秘密后的坏坏的笑容。


    “殿下这是在套我话?”叶端咬着牙,笑问他。


    卫衡一弯腰凑进叶端,仿佛想要钻进她的眸子里去似的,牢牢盯着她的眼睛。


    “这下,我可抓住你的把柄了。”


    叶端眸子顿时一阵慌乱,“噌”一下站起身:“抓住了又如何?反正,师父又不在渊都。就算在,师父还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惩罚他最得意的弟子不成?”


    卫衡笑出声来:“就是就是,我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怪罪自己的得意弟子。”他说完这话,就静静地看着叶端。


    他的眸子似璀璨星光,守着他的皎洁月光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叶端继续为卫衡包好纱布,指尖轻轻捏住卫衡的手。不等卫衡明白其缘由,叶端手上突然用力,指尖便陷入卫衡掌心里去。


    卫衡从手掌至整条手臂立时像有闪电划过,一瞬疼痛,发间、后背便有冷汗淌了下来。


    “嘶——”他不解又委屈地看着叶端,“谨义,你……”


    叶端嘴角一挑,又握起卫衡的另一只手。


    尚不及叶端碰触,他连忙抽回手去,抱于胸前,略带惶恐地看着叶端:“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


    叶端轻笑:“才这么点痛,殿下就妥协了?”


    她不顾卫衡的躲闪,抓过他的手,翻开手掌,指给他看:“这儿穴位可让你手臂疼痛,殿下只有伤口却不痛,便是最大的破绽……”


    卫衡认真看着,终于明白了叶端的用意。


    “殿下可记住了?”


    卫衡点头:“嗯,记住了。”


    皇宫大殿。


    一切都如叶端与卫衡分析的那样。


    温言成以遥州发生特大抢劫案为由,表示遥州山匪猖獗,严重危害遥州百姓,已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了。


    卫衡拱手:“娘娘,臣愿率兵剿匪。”


    温言成与周誉相视一眼,便道:“区区山匪,乌合之众,晋王乃我朝肱骨,如今尚有伤口未愈,哀家怎会忍心让你带伤出征呢。”


    说着,她便对尚无竹道:“尚公公,去请闻太医来,问问他,哀家命他调制的药膏如何了?”


    “是。”


    周誉道:“娘娘,晋王殿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温言成道:“讲!”


    周誉便颔首:“此前漠州一战,温侯未能成行,民间常有不实言论时而传出。依臣看,此时剿匪一事,便是温侯自证的最好时机。”


    “正是,正是。”温观识连连说道。


    兵部尚书万胜沉默片刻,拱了拱手道:“周相言之有理,不过,遥州山匪能发展到如今势力,自是不容小觑,还是谨慎为妙。”


    周誉点头。


    万胜又道:“娘娘,不如就让右武卫将军何昌桥与温侯做副将,如此一来,剿匪一事便有了两重保障,定是必胜之战。”


    温言成思虑片刻,终于抬头道:“好,就这么定了。”


    闻述走上殿前,温言成便道:“闻太医,哀家命你为晋王殿下调配的治疗烧伤、烫伤的药膏,你可调制好了?”


    闻述拱手:“回娘娘,调制好了。不过,此药膏用法与其他药膏不同,臣斗胆,想在此为殿下换一次药,示范如何使用。”


    温言成示意内侍:“赐座。”


    卫衡自是明白,温言成与闻述此举便是想当众揭穿自己的伤情,他面色沉着,拱手道着:“臣多谢娘娘。”


    说罢,他提袍,便在内侍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他掀开袖口,便把手臂交给闻述。


    纱布一层层解开,半结痂、半流脓的伤口渐渐裸露出来。最后一层纱布甚至粘在了结痂的伤口上。


    闻述慢慢扯下,卫衡额上已渗出汗珠。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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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紧握起,似乎疼痛难忍。


    在场众臣纷纷惊呼着:“竟伤得如此之重……”


    闻述取了药膏,慢慢涂在卫衡的伤口上,又用打湿的帕子湿敷片刻,才又重新包好……


    朝堂散去,叶端便收到了诏书,命她后日随右武卫一同出征剿匪。


    月牙挂在双辉殿的梅树枝上。


    卫衡立在树下仰面看着,片刻他稍稍蹙起眉头,似乎不解为何昔日繁盛的枝叶,如今竟变得如此干枯。


    “殿下在想什么?”


    叶端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卫衡愣了一愣,转身看她:“你既收到诏书,为何不在帅府陪陪苏夫人?”


    叶端缓缓向他走来,语调倒是轻松:“也不知为何,今夜就想来陪陪殿下。”


    她在卫衡身边停步,也仰头看着树梢的月牙:“殿下可是在想,昔日这梅树枝繁叶茂的景色?”


    “嗯。”卫衡轻声道着,“打从烈州回来,我便用尽各种办法想救活它,但这梅树怎么都不肯发芽,或许是从根部就坏了吧……”


    两人一同仰头望着夜空,沉默许久。


    卫衡侧首,看着叶端:“今日朝堂之上,太后点名要你出征,有人支持,有人反对……谨义,那一瞬间,我竟不知自己究竟是该支持还是该反对。”


    叶端也收回视线,转眸注视着卫衡:“殿下之意,谨义明白。太后对山匪恨之入骨,是因以为他们杀了她的亲侄子,而我又是她做主为温萦挑的未婚妻子,温萦死了,她自然不会希望我能安稳度日。加之她对叶家的忌惮,此次剿匪,便是她的一个机会。不单山匪强悍,剿匪主将还是温国舅,如此,我便是她的瓮中之鳖……”


    她勾了勾嘴角,一伸手,环腰拥起卫衡,脸颊贴在卫衡的胸膛。


    “殿下,此次出征,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是殿下闲暇了,能否请您常去帅府坐坐,陪陪母亲,宽慰她?母亲常年牵挂父兄,如今,我又要带走她的一份牵挂……殿下,我知道那种感觉,所以,能否请您多去帅府坐坐……”


    卫衡心口一酸,紧紧搂住她:“我答应你。”


    连威从府外回来,方走到双辉殿门前,便见卫衡、叶端相拥在一起,他立马转身欲往回走,却听卫衡厉声道:“回来!”


    叶端一惊,抬头看了看卫衡,立刻松开手,转头才见连威。


    卫衡也放开拥着叶端的手,问连威道:“可是漠州来信?”


    “是。”连威边答,边向二人走来,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卫衡接过信笺,打开,发紧的眉梢渐渐放松下来。


    他看一眼叶端:“出征前,我也不知该送你些什么。就给你这个吧。”说着,他把手中的信递给叶端。


    叶端扫了眼信上内容,又抬眸看着卫衡:“是黑蜂山上山匪的身世情况。”


    卫衡道:“这是苟六所述,可信。‘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些你要仔细记在心里……希望能帮得上你。”


    叶端莞尔:“谢殿下。”


    太阳尚未升起,鸟儿已振翅往天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