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醉酒吻

作品:《科学养珠手册

    唱完歌陈逢其实已经醒了,自觉没脸见人,继续装醉。


    从KTV出来,晚风一吹,她彻底清醒了,不过没舍得挣脱许过的搀扶,半靠在他怀里。


    “醒了吗?”许过敏锐地察觉到陈逢僵了下,询问。


    “没醒,没醒!”此地无银。


    “那怎么办?我好像,喝醉了。”


    没等到陈逢做出反应,许过几乎是瞬间,往旁边一倒。


    陈逢摸摸耳垂,残余的那点醉意瞬间消散了干净,庆幸自己眼疾手快,不然——


    许过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那可不妙。


    陈逢在女生中身高算高挑了,但架不住许过是个大高个,她使出努力把自己当人形拐杖,终于扶许过坐上马路旁的长椅。


    “还好吗?哥?许过?”陈逢怎么唤许过,许过都没有反应,歪歪斜斜地倒。


    “真醉了?醒醒,醒醒!”陈逢控制不住笑,故意灌许过的酒没白费。


    一松开许过,许过便砸在她肩头,陈逢揉揉肩膀,像小时候许过嘱咐她似的嘱咐他:“你乖乖待在这儿,别乱动,我去给你买水,好不好?”


    许过闭着眼唇微张,唇角和眼角稍稍翘起,露出全然不设防的柔软表情,借着椅背扶手支撑才没倒下。


    陈逢离开两步后,又撤回来,蹲在许过面前,撩开他额头碎发,目不转睛盯着他泛红的脸,没忍住掐了一下。


    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许过眉头微微下压,陈逢以为是拧痛他了,本能缩回手,而他只是敷衍动了动眉,再没其他动作。


    陈逢笑出声,赶忙捂嘴,宛如作贼似的四周望望,没见着别人,再次探出手。


    这次是蜻蜓点水的触碰,指尖量过他脸部轮廓,她终于感觉到心满意足。


    果酒后劲很足,但来得快去得也快,陈逢估算了下自己上头时间,猜测许过不多久后会醒酒,争分夺秒喂许过喝完蜂蜜水。


    “许过,看着我。”


    陈逢扶正许过身体,让他端正坐好后,蜷起右手食指,抵在他下巴,迫使他仰头看她。


    路灯昏黄的光晕映在他眸中,如湖水面般水光潋滟,清明之色挣扎着刚浮起,转瞬又被新涌上的酒气吞没。


    他几番努力对焦视线失败,额头蹙成了个川。


    “你是不是和爸爸一起瞒了我什么?”陈逢沉了沉声,佯装嗔怒:“你们别想合谋骗我。”


    许过傻傻地咧开嘴笑了下,没答话,看起来像没醒酒。


    见之前的招数不管用,陈逢改为双手搭在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很担心你。”


    说着说着,陈逢开始倾诉委屈:“你怎么那么忙?都不理我,我好久都没有见你了。”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许过眸光微不可察的闪了闪,很快归于寂静,歪歪头,涣散的瞳仁表面像是蒙了一层雾。


    陈逢倾身,两人鼻尖几近相对,没有真正触及,但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呼与吸在若即若离间缓而慢地交融,然后慢慢绞紧。


    她的节奏渐渐乱了,转为短而粗的喘,彻底再无规律可言,濒临失控,


    陈逢慌乱间后退一步,许过有意无意向前送了送,呼与吸彻底交混,相互擦过对方的唇,形成一场无声的厮磨。


    嘶——


    陈逢头发发麻,忘记了动作,眼里唯能看见许过。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唇上,意识到这点,陈逢视线一寸寸下也挪至他的唇上。


    沾着蜂蜜水的唇晶莹透亮,看起来,很甜。


    念头一起,再也控制不住。


    陈逢试探性再次向前顶了顶,确定许过没有后退,她轻声说:“你喝醉了,对……”


    最后一个字没有来得及出口,许过猝不及防过启唇,刹那截断她的呼吸,直接覆了上来。


    蜂蜜很甜。


    许过嫌不够似的,单手压在她的后颈,掠夺她呼吸的同时,大拇指和食指摩擦着她的皮肤。


    陈逢能感觉得到那双手的克制又放肆的力道,以及掌纹的纹路,情不自禁战栗,她开始放任自己沉沦。


    短暂的浅尝辄止后,是掠夺似的单方面碾压。


    她的呼吸,她的灵魂,半推半就,脱离了她的意志,轻飘飘地在向他游走。


    胸腔里的空气即将被榨干,接近窒息的感觉,但又不一样的美妙,身体仿佛要融成一团水。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陈逢猛然张开眸子——许过双眼未睁,改为轻咬她唇,犹如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酥酥麻麻的感觉绝不是疼,更类似于痒,钻心的痒意在提示她,她想要的更多。


    但铃声没有罢休的架势。


    陈逢终于清醒,一把推开许过,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息,像是重新活了一次。


    “小逢,我忘带宿舍钥匙了,她们今天都不回来,你今晚还回来吗?”电话那头,潘瑞雪抱歉道。


    陈逢故作镇定扫了眼许过,他被她推开后,发出一声闷哼后便没了声响,安静斜靠在长椅上。


    “可能要等我一会儿,我哥醉了。”


    “好!那你们慢慢来。”


    陈逢想纠正潘瑞雪的误会,眼神却定在许过唇上无法移开,于是将澄清的话咽了回去。


    她实在没脸说,什么都没做!


    陈逢收拾好心情,坐在许过身边,把他的头靠向自己的肩膀,就这么陪伴着,等他醒来。


    半小时后许过苏醒。


    “我睡着了?”许过揉揉太阳穴,解释:“可能最近太忙了,没好好休息。”


    说完他大拇指在唇角划拉了一下。


    “怎么了?”干了“坏事”,陈逢紧张又兴奋。


    “可能是睡觉时不小心咬到了,没关系。”许过眯眯眼,顿了下,勾勾唇,旋即站起身,“很晚了,送你回宿舍。”


    宿舍楼下陈逢依依不舍和许过道别,回到宿舍免不了被潘瑞雪打趣。


    时间正式进入期末倒计时,两人再没有多余的心思相互调侃,一心只有怎么才能抢到图书馆座位。


    连续三天没能抢到座位,被迫在宿舍复习。


    潘瑞雪唉声叹气,抱着书费力爬上床,双手举起放下,放下举起:“这厚度竟然是书?划这么多重点,干脆把整本书划了算了,以后能不能都按重点生病?不然我不白记了。”


    同样没能抢到座位的室友抓抓两天没洗的头发,面部表情管理失调,阴恻恻笑了下:“根据我的精神状态,我能断定我得了‘疯人病’,所以我能申请免考吗?”


    陈逢意外地安静,没加入群聊。


    “小逢都复习完了?居然有闲情逸致发呆。”潘瑞雪由衷佩服。


    陈逢这才回神:“你们在说什么?”


    她刚给许过打电话,想说好几天没抢到图书馆座位这事,接电话的却是杨颂:“他忘了拿手机。”


    陈逢愣怔,“你们期末也很忙吗?”


    “差不多,还忙着搬家。”只说了两句就挂断电话。


    搬家?


    陈逢想,杨颂说的大概是搬宿舍,她记得,西政和医大一样,每个学年会重新分配宿舍。


    但隐隐的,她就是觉得不踏实,这种不踏实感,在星期三结了实体。


    天气预报晴,但临近下课忽然乌云满天,黑压压的不透气,从远处碾了过来。


    陈逢望了眼,下一秒手机震动。


    “带伞了吗?”是许过。


    “忘带了。”


    许过没再回消息。


    下课铃响有人头铁直接冲进雨里,在大雨中吹着口哨奔跑,双手使劲挥动,鼓动其他人。


    果真有人响应了他,有一就有二,转眼留守教学楼的反而成了异类。


    陈逢和室友们面面相觑。


    潘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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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叹:“我长大了,不再期待盖世英雄踩着七彩祥云。如果有人能拿一把伞现在走到我面前,说‘嗨!同学,你的伞’,我就很满足了。”


    “然后你回答:‘不,同学,是你的伞’吗?”室友从不让梗落地。


    陈逢被两人一唱一和逗笑,忽地感觉到手机在口袋中震动。


    “还在上课吗?”许过那头雨水噼里啪啦,打在伞上又沉又闷。


    “下课了,在等雨停。”陈逢如实回答。


    “还好,赶上了。”许过急促的喘息声平复,松了一口气般,轻笑着语调上扬:“我在楼下。”


    陈逢扫了眼室友们,没说话,接着听到许过补充:“和室友们一起下来。”


    陈逢没想到室友们下楼前的眉来眼去,是约好了接伞,一起冲进雨里。


    许过和陈逢两人一伞,无奈相视一笑。


    “带你去个地方。”许过持伞,稍稍向陈逢倾斜,陈逢有意往他的方向贴近。


    “去哪儿?”


    许过挑挑眉,“先,卖个关子。”


    陈逢跟着许过坐两站地铁,最后停在一处小区民房外。


    许过敲敲门。


    “来了来了!许过你出门没带钥匙?”杨颂打开门,睡眼惺忪和陈逢打了个招呼,转身打开某间房门,止不住哈欠。


    “有淋湿吗?”许过从柜子里拿出条毛巾给陈逢。


    陈逢摇头。


    伞一直撑在她头顶,湿透的只有许过。


    “我去换个衣服,在沙发坐一会儿,乖乖等我。”许过嘱咐完,打开电视后又开口:“柜子里有你爱吃的零食。”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布置陈逢一看出是许过的手笔,几乎原样复刻了家里的装饰风格,心没由来的沉了沉。


    许过很快换完衣服出来,径直走向厨房,边走边问:“今天排骨换个烧法,炖鸡爪,再加红烧鱼,南瓜藤,和地瓜叶,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陈逢趴在门框,看他熟练处理好食材:“够了。”


    她喜欢看他认真的样子,尤其是为了她。


    不过半小时,两荤两素便端上桌,杨颂闻着味儿打开房门坐上擦桌,半闭着眼冲许过伸手。


    许过盛好米饭先给陈逢,接着才是他。


    “车票帮你买好了,到时候我送你去车站。”饭吃着一半,许过突然开口。


    陈逢刚咬了一口鸡爪,闻言抬起头。


    筷子没夹住,鸡爪溜了下来,滚到地上。


    杨颂望望这个,瞧瞧那个,放下碗筷识趣转身回了房间。


    陈逢直勾勾盯着许过,眼里除了震惊,还夹杂着一些不知所措,以及类似惶恐悲伤的东西。


    “你假期又不回家吗?”


    “还有些实习的事要处理。”意思是不回。


    实习定在八月初,他明明可以同她一起回家,待一整个七月再回西平。


    陈逢不敢深想许过租房,不回家这一系列的背后代表着什么意义。


    “你又骗我。”陈逢语气低沉,满腹委屈。


    不是控诉,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许过眼底有浓得化不开的沉重,他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只一遍遍地重复:“我会照顾好自己,开学后我会去车站接你,好吗?”


    “爷爷奶奶知道吗?”陈逢问。


    许过摇头:“我还没说。”


    “那爸爸呢?”


    许过沉默。


    “我去和爸爸说!”陈逢认为是陈明之在给许过压力,作势给陈明之打电话。


    “小逢,这是我的决定,跟爸无关。”许过阻拦她,“听话,别让爸和爷爷奶奶担心,好吗?”


    是他借着装醉蛊惑陈逢,是他先违背了承诺,是他无法面对陈明之。


    陈逢噌地站起身,下颌紧绷,因为咬合过于用力,轻微颤抖着:“哥哥,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