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要死了
作品:《重生九零霸王花》 柴米一听牛犊这个状态,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急匆匆的便去了牛棚。
到了牛棚一看,小牛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眼睛都有点直了。
旁边全是清一色的如同水状的粪便,还有一些带着零星的血丝。
“妈的,真恶心。”柴米骂道。
不过柴米并不是说牛弄的,而是骂人。
“成天扯闲犊子一愣一愣的,干点正经事,全特么完犊子。真特么和宋秋水说她爹差不多了,啥也不是,还特么不是委屈,就是犟嘴。”
柴秀自然知道柴米说的是柴有庆了。
本来喂牛的活,是交给了柴有庆干的。结果,这牛犊都快死了,柴有庆一个屁都没有。
要么是瞎,要么是真瞎。
反而是他成天管这个管那个的,别人干活他就去凑热闹,假装他也干点。
他自己的活,他干的是一塌糊涂。
怎么形容呢……
烂泥扶不上墙。
柴秀深知老父亲柴有庆的问题,柴秀很聪明,随着渐渐长大,她早就看穿了柴有庆的本质。
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问题他还没事的时候,别人一说他,他就很委屈的样子,表现的唯唯诺诺的,整的别人都不好意思说太多了,但是本质上,他是真不行那种人。他并不是过日子不怎么行,而是干啥啥不行。
还总是觉的自己什么都能干的样子,别人要是做点什么,他指定去凑热闹。
就比如最近,柴米本来准备炸鸡,他就假装劈柴。
为什么说是假装劈柴呢?
因为柴米试验了一次就知道,用木头烧火不行,控制不了火候,所以后边都改用燃气罐了。
但是,柴有庆依旧劈柴。
就这种人,真的是让人很无奈。
就属于那种比挂机还恶心的队友一样,成天瞎带节奏。
“姐啊,你生气也没啥用了,快看看咋整吧。”
“咋整?我特么又不是兽医,我怎么知道怎么整?!”柴米没好气的说道。
过了一会,柴米消了一点气,才说道:“我去镇里找个大夫吧,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弄。不过可以肯定,这牛指定不是简单的腹泻了,已经肠炎了。这才出生三四天,特么的我估计第一天就特么开始腹泻,现在都拉的脱水了,你爹是真特么啥也不是。真不知道他这一天一天的想什么呢?除了犟嘴吃饭,就是捣乱。”
“好了好了。姐你快去吧。”柴秀说道。
柴米叹了口气。
随后又回屋拿钱,准备去镇上兽医站找人看看。
柴米骑着倒骑驴,车轮碾过坑洼的土路,颠簸得她心里更加烦躁。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不散她眉宇间的焦灼和怒气。
脑子里一会儿是牛犊蜷缩着拉血的惨样,一会儿是柴有庆那张闷葫芦似的、啥事也指望不上的脸。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柴米忍不住又低声骂了一句。喂牛这种活,简单却要细心,柴有庆连这都干不好,还能指望他什么?
牛犊拉水带血,这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肯定是早就开始腹泻,柴有庆要么是瞎了没看见,要么是看见了不当回事,以为扛扛就能过去。
这牛可是家里重要的财产,尤其是刚下的犊子,金贵着呢。
而且本身柴米对这个老牛的感情就很好,牛犊生病了,她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结果,到了镇上。
镇上的兽医站已经关门了。
柴米看了一眼时间,才四点多点。
!!!
“去特么的!什么玩意啊,这特么才几点啊?就关门了下班了?真不拿规定当回事。”
本身这种事可能平时柴米也就司空见惯的爱管不管了,毕竟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今天柴米本来就生气的不行。
柴米直接走到乡镇接待的地方,接待员一看有人来,便问道:“你好,有什么事?”
“我问一下,兽医站正常几点下班?”柴米问道。
“五点钟。”
“那为什么现在没人?兽医站不是四五个人呢吗,怎么现在一个没有?”
“这个.”接待员也不知道,他含糊其辞的说道:“也许下乡了吧。”
“下乡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柴米没好气的说道,随后直接不搭理接待员了,顺着平房往里走,直接到了黄乡长的办公室。
黄乡长正在打电话呢,看柴米来了,示意她先坐,过了一会挂断电话,走了过来,还倒了一杯茶:“这不是三家村的柴米嘛。”
黄乡长是认识柴米的,上次柴米家老三过满月宴的时候,还去随礼来着。
“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嘛?”
“没什么事情。我就是路过,寻思找兽医站买点药啥的,结果一个人没有。我就过来问问,他们都干啥去了?是放假了还是怎么了?”柴米平淡的说道。
黄乡长立刻眉头紧皱:“好,这事我知道了。不还意思啊,给你带来不便了”
——
柴米没在里边多呆,三两分钟便出来了,这才消气:“好像刚刚有点上头了,不过.就这么着吧。”
柴米随后直奔兽医老张家。老张是镇上有名的老兽医,虽然脾气有点倔,但手艺硬。
而且,这老张还和柴米家有点亲戚。
具体到实际亲戚,好像是柴家有个和柴米一个辈分的姐姐,嫁到了老张家。那个人和这个老张,好像是什么不太远的亲戚。
之后就这么八竿子打不着,但是又有点偏亲了。
敲开老张家院门,老张披着件旧褂子,叼着烟袋锅子出来,一看是柴米,眯了眯眼:“柴米丫头?这都快黑天了,咋了?”
“张叔,急事!”柴米顾不上客套,语速飞快,“家里刚下三四天的小牛犊,拉稀拉水,带血丝,蔫儿得不行,趴地上眼睛都直了!我爹…唉,估计是前几天就开始拉,他没当回事,也没发现,今儿才发现严重了!”
老张一听,眉头就皱成了疙瘩:“拉水带血?三四天的犊子?哎哟喂!这可是要命的事!犊子小,扛不住折腾!你爹…唉!”他显然也对柴有庆的“能耐”有所耳闻,叹了口气,“等着,我拿东西!”
老张动作麻利,回屋背上他那磨得油亮的木头药箱,又拎了个暖壶,里面是温水。“走,赶紧看看去!这犊子脱水脱得厉害,路上就得想法子先灌点水补补。”
回程比来时更急迫。柴米开得飞快,老张坐在倒骑驴的车斗里,一边护着他的药箱暖壶,一边叹气:“你们家这牛犊,怕是得了‘犊痢’(新生犊牛腹泻),这病凶险,搞不好就折了。尤其拖了时间,更难弄。你爹啊…真是…”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都明白。
柴米咬着牙没吭声,心里那股火又往上拱。
她甚至能想象出柴有庆此刻可能还一脸茫然或者委屈巴巴的样子,越想越气闷。
终于到家,牛棚里,柴秀正用破布蘸着温水,小心翼翼地擦牛犊的嘴和鼻子。牛犊仍旧蜷着,气息微弱,偶尔抽搐一下。
老张跳下车斗,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检查:翻开眼皮看看,摸摸耳朵和鼻子,又掰开嘴看舌苔和口腔,最后仔细查看了排泄物和肛门周围的情况。牛犊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脱水太厉害了,得赶紧补液!”老张神情凝重,动作却丝毫不停滞。他打开药箱,拿出点滴管、生理盐水瓶和一些药粉药水。
“孩儿,再去烧点开水放温!柴米,帮我按住它!”
柴米赶紧上前,用力按住牛犊虚弱的身体。老张手法利索,先在牛犊颈部剃掉一小块毛,消毒,然后熟练地将针头扎进静脉,开始推注温热的生理盐水。牛犊只微弱地哼了一声。
“先补充点水分和电解质,稳住点。”老张一边推注,一边说,“看着像病毒或者细菌感染引起的急性肠炎,就是犊痢。拖得太久,肠道都损伤出血了。光补液不行,还得消炎、止泻、保护肠粘膜。”
他配好药水,又在另一个部位注射进去。随后,他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示意柴秀端来温水兑好。“来,把它头稍微抬起来点,慢慢灌进去,小心别呛着。”
柴米和柴秀配合着,小心翼翼地把药水一点点灌进牛犊嘴里。牛犊似乎连吞咽都有些困难。
“今晚是关键。”老张擦擦手,眉头紧锁,“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接下来几个小时,你们得有人守着,隔三四个点,给它灌一次这个药粉兑的水,少量多次。水要温的。看它能不能拉得少一点,精神头能不能回来一点点。要是…要是天亮了还不见好,或者拉得更厉害,那就…唉。”老张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柴米的心沉甸甸的。
这牛犊要是没了,损失不小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它代表着一个新希望,就这么被柴有庆的疏忽给毁了。
“谢谢张叔,大晚上麻烦您跑一趟。”柴米掏出钱,“您看诊费药费…”
老张摆摆手,只收了个成本钱:“行了,先不说这个。救人救兽都是本分。你们好好照看着吧,我明儿一早再过来看看。”他收拾好药箱,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在柴米的再三感谢中离开。
送走老张,牛棚里只剩下姐妹俩和那头气息奄奄的小牛犊。
牛犊的眼睛半闭着,一直“妈妈妈”的叫着,老牛也是一直回头,叫的撕心裂肺的。
显得格外可怜。
“姐,爸他…”柴秀看着柴米紧绷的侧脸,小声开口。
“别跟我提他!”柴米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看见他就来气!让他喂个牛都喂成这样,除了添乱还能干啥?这牛要是真没了,我看他拿什么赔!”她蹲下身,拿起柴秀准备好的温药水,小心翼翼地凑近牛犊的嘴边,“来,再喝点…”
她知道姐姐嘴上骂得凶,心里其实更难受。
柴米累得腰酸背痛,靠在牛棚柱子上短暂休息时,院门响了。
是苏婉和柴有庆回来了。
苏婉一看柴米姐俩在牛棚的,没进屋子换衣服,便直接过来了:“咋了?”
柴秀说道:“牛犊要死了。”
柴米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没起身,也没说话,目光又落回牛犊身上。
苏婉轻手轻脚地走到牛棚边,看着里面的情形,满脸震惊:“柴米…牛犊咋滴了?”
柴有庆也过来了,看了一下,说道:“我看牛犊早晨还吃奶呢啊,这咋到了晚上就不行了?”
柴米一听柴有庆说话就来气,直接质问道:“爸,来。我问问你,咱们对天发誓,你看见牛犊子是咬着大牛奶头吃奶并且咽下去了吗?还是就是你寻思的,其实你根本没看见?”
柴有庆低声说道:“我是离远处看着的,也没看见到底吃没吃到嘴里。”
柴米都快气笑了:这就是柴有庆。
这特么没看着就没看着,还特么犟嘴呢!
牛犊假装吃奶,应该是身体疼的不行,挨着老牛呆着呢。
都已经拉血了,哪里特么的有力气吃奶啊。
苏婉小声说了一句:“柴米,你咋还和你爸发誓啥的呢?这是干啥啊?”
“我干啥?让他喂牛,牛都快喂死了,他都不知道?”柴米没好气的说道:“早点发现牛犊有病了,不至于现在这么严重吧。”
苏婉也是看出来小牛确实虚的不行,随时要死的感觉,也是不满的白了一眼柴有庆,随后说道:“我这两天还问他了,他说小牛活蹦乱跳的。”
“那可不,都快活蹦乱跳死了.”
“哎”苏婉叹了口气,随后问道:“那找兽医啥的看了没?”
柴米没回头,声音硬邦邦的:“看过了,说是‘犊痢’,脱水太厉害,肠道出血,能不能活过今晚看它自己造化。张叔明早再来。”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刺,“托我爹的福,牛犊拉了好几天稀,硬是没人发现,生生拖成这样的。”
柴有庆的头垂得更低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发出蚊子哼哼般的辩解:“我…我瞅它前两天是有点稀,我…我以为天凉了,小牛都这样…就没…没当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