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亡国帝后的被囚日常

    谈节躲在祠堂门外,静静看着胡献跪拜行礼、点香烧纸,终究没敢上前偷拿纸钱。


    不到万不得已,她仍是不敢偷东西。


    爹娘从小教她,不能偷不能抢。可爹娘自己又偷又抢,最后落得死无葬身之地。报应来得太快,她心里害怕。


    她更不敢去要,她太清楚母亲父亲干的坏事了,全世界也就她一个人会祭奠他们。


    昨天她把胡献的手帕藏在褥子底下,一整夜提心吊胆,生怕他问起。她本想带回去给夫君看看上面沾的究竟是什么药,再洗干净还回来。


    烟雾缭绕中,别人的祖先牌位肃穆而立。她像一只被雨淋透、浑身毛发湿答答的大尾巴狐狸,可怜巴巴地蜷在那儿,什么也做不了。


    胡献早就注意到角落那道人影。祭祀一结束,他便从供桌上取了一碟皇后赏赐的油糖果子,绕到她身后。


    “看什么呢,一脸向往的样子,难道想进我家祖坟?”


    谈节低着头沉默片刻,内心发牢骚道:“我是夫君的妻子,才不要进别人家的祖坟。我觉得自己大概也活不长了,不知死后会埋在哪儿。


    好久没见到刘公公了,听说他被皇上派去了外地。要是有点钱给他,说不定还能请他帮我安葬。”想到这儿,她长长叹了口气。


    他有些不满她叹气的样子,“呵,你叹什么气?走,跟我吃点东西去。”


    她确实饿极了。又甜又油的油炸麻圆,此刻比什么绿豆糕玫瑰饼都更诱人,只是吃多了有点干噎。胡献很贴心地递上一盏碧清的龙井茶汤。


    谈节吃着果子喝着茶,心想:要是能给夫君带些就好了,他也爱吃甜食。


    他们俩都爱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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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之外,白继实在受不了她一讲到吃就磨牙咂嘴的声响,插话道:“你要是饿了,桌上就有我买的酒和烧鸡。可以先吃再讲。”


    狐女停了下来。她半掀开面具,黑夜里,白继看不清她的脸。


    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刹那间,两盏泛着蓝光的鬼火在亭中幽幽飘起。借这点幽暗的光,白继瞧见了她的下半张脸。


    “想看我这张脸?”


    “是人都会好奇。”


    她一边啃鸡腿一边说:“可惜,这些东西只能填饱身体的饥饿,补不了灵魂的空虚。”她又忍不住感慨:“谈节和沉曜的滋味,可真好啊。”


    “你是把他们吃了?你要吃人?还想吃我?”


    她嫌弃道:“别自作多情。我们这行的,不主动吃人。你不请我,我也不会动你买的鸡,我可是很讲规矩的。”


    狐女吃得很快,连骨头都嚼碎咽了下去。天亮之前,她总算没再发出那恼人的吧唧嘴和磨牙吞口水的声音。对家教甚严的白继来说,那声音比什么淫词浪语都更恼火,更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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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献盯着她的脸,眼底亮晶晶的,又带着侵略的爱意,按捺不住欣喜试探问道:“你喝了我家的茶,又吃了我家祭祖的果子,是不是想当我家的人?


    啧,倒也不是不行。我姐说你生个儿子就行。我比较大方,你生个女儿就可以了。”


    谈节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听清他的话。她嗓子疼,吃得不多,也吃得很慢。


    胡献见她没反应,咬了一下唇,眼神低下,眨了眨眼睛,等她吃完,便贴到她耳边问:“对了,快过年了,你想要什么?新衣裳、首饰,还是别的?当然我不白送,你也得给我点东西。光陪我睡觉可不够。”


    谈节这回听到了,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道:“我想要些纸笔和剪刀。”


    他一下子过分联想道:“是不是还要颜料?你想画画?我记得你父亲的书房里曾有一幅你的画,是海棠吧?可惜抄家时被毁了。”


    她有些意外,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画?我好久没画了。不过……有画笔颜料也好的,我想给夫君留幅画像。琴棋书画里,我最擅长的就是画。”


    “行,我答应你。”他眉眼间掩不住喜悦,他也想要一幅大小姐的画挂在书房。若能得一幅她的美人图就更好了,小时候见她荡秋千的模样,他一直念念不忘。


    “那你要给我的东西呢?”


    “我不知道能给什么……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算了,以后再说吧。”见她手上的冻疮一时难好,他遗憾地住了口。


    其实他一直想要她做的香囊。前几日见好友吴霄身上挂着一个针脚粗糙、模样丑丑的香囊,实在配不上他如今的身份。细问才知是未婚妻送的。


    吴霄和他一样出身寒微,却与商贾千金定了亲,还把香囊当宝贝天天戴着。


    看得胡献心里直泛酸,不爽得很。他知道谈节的女红手艺也很好。至于他姐姐……缝个补丁都像狗爬,松松垮垮的。


    吃完点心,还是一碗药,谈节真的要喝吐了,喝这些东西。


    此时,送给她的皮毯已从宫里取来,就干干净净放在书房上。


    来之前,青鸾、雪鹤、玄燕三人凑在一处商量。


    玄燕不满地骂道:“青鸾你也是贱骨头,以你的身份,将来出宫去富商家做正妻绰绰有余,偏要跑去国舅爷家做妾!”


    青鸾回道:“用不着你管。离天子、皇后越近,权力越大。我看你是自己没本事,才眼红我攀高枝。”


    雪鹤淡淡道:“玄燕,你既然不乐意,就别多嘴。”


    玄燕哼道:“我是为你们好才来的。罢了,不听劝就算了,将来费尽心机一场空,可别怪我没提醒。不过你们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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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共事这么多年,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想搞什么鬼?”


    雪鹤扫了两人一眼,昂首冷笑道:“我看你们都也别吵了。废后谈节如今护着她的人不少,想直接下手,我们没那个本事。但挑拨、栽赃、陷害、污蔑这一套,咱们不是手到擒来?”


    她与国舅爷日夜相处,只要咱们递把刀、煽风点火,让他们之间生出嫌隙不就行了?”


    玄燕不屑一顾:“说来说去还是老一套。咱们做丫鬟的,确实也聪明不到哪儿去。你以为皇后看不出来?”


    最后青鸾除了送来点心和毯子,还给谈节送来一些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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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她再次衣衫不整的被压在身下,胡献吻着她的唇舌,他还是尝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父亲书房,全身上下被家里的马奴玷污吧?”他轻笑道。


    他总是忍不住说刺激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了,簪着玉钗的发髻被散下,遮在白纸一般脆弱的肌肤后背,胸前的痕迹没有消散,冬天的冷让她忍不住颤抖。


    谈节不喜欢白日还干这事情。


    不过幸好,这屋子里有一扇窗户没关,她仰着头,身体躺在父亲时常办公的桌上,身下垫着毛绒绒的毯子,正好能看到窗外的景色,只不过是倒着的景色,窗外又下起了雪。


    屋子内有点暗,胡献还点上了好多蜡烛油灯。


    她能督见自己上午在那边堆的小雪坟,就是不知道上面的三朵白梅花还在不在了。这个时候她总能很好的放空自己,毕竟身上的年轻人,不懂怜惜,至于疼痛,她习惯麻木以对。


    “父母的魂要是今天回家了,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被气死吧。唉……毕竟他们给我择夫婿,就没有考虑过皇帝以外的人选。”


    他道:“晚上,你陪我去烧柱香,求祖宗保佑能让你尽快怀孕生子。”


    不过一柱香功夫,有人来请侯爷,有说事情商量,胡献才恋恋不舍的停下。


    临走前,他餍足又欢喜的挽起她的秀发,“我姐老是不喜欢你披头散发的样子,我倒是觉得这样很美,不过晚上你还是梳起来吧。”


    胡献走了,她起身穿好衣服。


    “既然他同意给我笔纸剪刀了,因为能用书房的笔墨吧。”


    她要这些东西,只是想剪一些铜币纸钱烧给父母。今日祭祖,父母虽然十恶不赦,却也生她养她十多年,她还是很想念他们的。


    她抓紧时间手忙脚乱的剪了一些,借着没燃尽蜡烛的烛火,蹲在院子里的角落烧了点纸钱。


    她身上还有自家马奴的气味痕迹污秽,但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怕他或者其他人来发现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