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眼泪

作品:《驯服心机男x5

    左溪月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制止。


    为她穿鞋的时候,岁樟掀起了她的一点裙摆,露出她光裸的脚,和一截小腿。


    左溪月就这样盯着他的手指,看那几根手指轻轻擦过脚踝,又拂过她的小腿。


    黑色裙角慢慢滑落,遮盖住她的小腿,也遮住了缠绕在她小腿上的那只手。


    “服侍您的这些日子,我能看出您是个善良的人,也许是因为这样,我才有那么大的胆量,做出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


    岁樟的手臂藏在裙角下,黑色裙摆堆叠在他衬衫手肘处,黑与白是极致的对比,却意外和谐。


    “但,请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半分……”


    岁樟顿了顿,继续说:“看不起您的意思。”


    左溪月动了动腿,岁樟的手指顺势拖住她的膝弯,她隔着裙子戳了戳他:“你这是什么意思?欠债还肉?”


    “您今天忙了一天,累吗?”


    岁樟不答反问:“您在外面应该走了很多路吧,腿酸吗?”


    左溪月没说话,她牢牢盯着岁樟的脸,试图从上面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表演痕迹。


    但没有,他在微笑,身体前倾,脑袋上仰,每个细胞都好像写满了投怀送抱。


    “酸啊,”她笑了一声,“你想怎么办?”


    岁樟低头,睫毛颤抖几下,而后轻轻开口:“我记得,在医院的时候,我曾经向您说过,我学习了很多……”


    几根冰凉的手指蹭走了属于她的体温,逐渐温热起来,左溪月不合时宜地分了神——


    他就是来暖手的吧。


    岁樟的手没有向上冒犯,反而退了回去,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小腿肚,单手揉捏:“包括按摩,在进入庄园前我就懂一些基础按摩,进入庄园后,管家又找人培训了……”


    “他连这个都培训?”


    左溪月打断他,她不觉得管家是那种要求侍从样样精通的扒皮。


    相反,实际上管家更喜欢专人做专事,像按摩之类的工作,即便要做,也应该是雷娜手底下的人来做。


    岁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先抬起一直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又两只手一起托住她的小腿肚,把她穿着鞋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左溪月顺着他的力道把脚放好,鞋底薄,她甚至能似有若无地感受到脚下肌肉的弹性。


    “不,别人不学,只有我学了。”


    岁樟双手的虎口卡住左溪月的小腿肚,不轻不重地按着:“因为……”


    “因为我是您招进来的,大概……可能……管家觉得……”


    “觉得你不是侍从那么简单,”左溪月替他补充完整,“觉得你应该需要替我……疏解?”


    她用岁樟曾经说过的话来替他回答。


    初见的时候说这些话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现在犯了错就故作扭捏,他真是“聪明”啊。


    “是。”岁樟点点头,手上动作不停。


    左溪月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享受按摩服务,脚下甚至故意用了点力气:“这么说的话,现在的事情都是你应该做的,你想靠这个让我不追究你偷药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疼了还是怎么样,岁樟腿上一个不稳,她的脚就滑到一边,鞋底传来更微妙的触感。


    岁樟面色不变:“是的,为您缓解一天的疲劳,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希望您高兴之后,可以网开一面,不要让我失去这份工作。”


    “高兴?”


    左溪月索然无味地收回脚:“你怎么知道我会高兴?”


    她今天走的路并不多,腿也没多酸,刚才之所以顺着他的话说,只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事实证明,他能做的很多。


    左溪月却觉得很没意思。


    “药不用你赔,管家也不会知情,但你记住,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属于我,这里的任何人都服从我,”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没有人是例外。”


    “我理解你妹妹生病需要用钱,我会把你调去其他地方,调岗不降薪,但如果你再做这种事,我不会留你。”


    左溪月说完,转身走向浴室。


    但她没能走远,她的裙角被人拉住了。


    “我不是那样的小偷,”岁樟跪在地上,“我只是……”


    他只敢揪住她一点裙角,指甲用力到泛白,话还没说完,他就垂下了头,在左溪月的视角里只能看见他弯折的后颈。


    左溪月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她穷了二十几年,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岁樟的做法,无非是觉得雇主有钱,不会在意这小小一瓶药膏,又想起自家可怜的病人,穷心战胜了理智而已。


    可涉及自身利益,她不可能包容他。


    “你不用解释了,我……”


    左溪月刚开口,她的眼前就闪过一道微弱的亮光。


    亮光一闪而逝,掉进地毯,被悄无声息地吸收。


    岁樟……哭了?


    左溪月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咽回了嗓子里,她一根手指戳住岁樟的脑门,轻轻抬起他的头。


    年轻的男孩眼角微红,脸上却并没有泪痕,表情也是自然的。


    “你哭了?”她问。


    岁樟微微后仰,避开她的手指:“没有。”


    左溪月盯着他睫毛上挂着的小水珠看了几眼,没反驳。


    沉吟几秒,左溪月还是没忍住:“我也没告诉管家,只是给你调岗而已,为什么你反应那么大?”


    难道庄园里轻松的工作仅此一份?可据她观察,岁樟的工作才最麻烦,不仅学的东西多,还要保持弹性工作,时刻准备应对她的突发情况。


    岁樟闭上嘴,摇了摇头。


    “算了,我去洗澡,你自己待着慢慢想吧。”


    左溪月不管他了,她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如果是管家在这里,岁樟现在恐怕已经收拾东西滚蛋了。


    浴室热气氤氲,浴缸水温正好,小桌板上还贴心地放了平板,正好打开在音乐界面。


    左溪月长舒一口气,打开音乐闭上眼睛,放空大脑。


    而浴室外,客厅内,年轻的男人依旧跪在原地,眉目低垂,眼角微红。


    浴室水声晃动,岁樟面无表情抬起头,看向紧闭的浴室门。


    送走他?想都别想。


    他太懂这种活在象牙塔里的有钱人了,一瓶药算什么,偷东西算什么,看,她最终在意的,不过是有钱人的权威。


    所以跪下就行了,像个彻头彻尾的奴隶一样对她下跪,再流两滴不知所谓的眼泪。


    膝盖算什么,尊严又算什么呢。


    有钱人,不就是这样吗?


    她竟然还冠冕堂皇地说调岗不降薪,可她明明清楚,管家愿意负担他妹妹的医药费,不过是看在他被她收在身边的面子上。


    一旦他离开这里,成为最普通的下人,谁还会承担那份天价医药费?


    真是有钱人的恶趣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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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在逼他。


    没关系,他愿意。


    岁樟缓缓起身,伸出一根手指,弹掉眼角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滴水,面无表情往浴室走。


    “咚咚咚——”


    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岁樟脚步一顿,看了看紧闭的浴室门,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站在门口,没有发出声音。


    “小姐,你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一道模糊男声,门板太厚,隔音效果实在太好,岁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但他能听出对方应该是个年轻人。


    排除管家。


    他松了一口气,继续装死,没有开门。


    门外人等了一会儿,开始扭动门把手,但岁樟进门时就反锁了大门,没有钥匙的话,从外面是无法打开门的。


    “小姐,有人吗?”


    外面的人放弃挣扎,继续敲门:“灯亮着,不回信息,你睡了吗?”


    岁樟依旧沉默。


    这么晚了,因为一点破消息就来敲主人的卧室门,真以为他会信吗?


    不就是来爬-床的吗?


    但不好意思,今天暂时轮不到外面的家伙了。


    岁樟冷笑一声,轻手轻脚离开大门口,没有理会门外的人。


    门把手又被转动几下,随后归于平静。


    左溪月洗好澡,哼着歌套上浴袍,简单护了个肤才关掉音乐。


    音乐消失,封闭的、潮湿的空间变得格外安静,只有门外偶尔的响声证明这里并非她一人。


    左溪月揉着脸上的护肤品,凝视镜中的自己。


    她好像对自己的身份越来越习惯了,洗漱的动作都自然不少。


    吹风机不知道被放在哪里了,左溪月拉开浴室门,想要问一问岁樟,却被门前站着的人遮住了视线。


    “岁樟?”


    她吓了一跳:“你为什么站在浴室门口?”


    她还以为他真的会老老实实跪在那哭鼻子呢。


    岁樟眼睛很红,脸上却是讨好的笑:“在等您出来,给您吹头发。”


    他不看她,微微偏着脑袋,双手举起吹风机推到她面前,手指还在不安搅动,看起来一副可怜样子。


    左溪月从他手里拿过吹风机,他们指尖相触,她是热的,他是凉的。


    “我自己吹,”她拒绝,“你回去收拾东西吧。”


    “求您!”


    长长的线被他拽住,岁樟眼中含水,高大的身躯贴近再贴近,直到两人中间只剩一个吹风机的距离。


    他隔着她的手握住吹风机,掌心摩挲她的手背:“您累了一天,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做,哪怕是为了报答您没有把我赶出庄园……”


    岁樟的手比她糙很多,左溪月感受着手背上微痒的触感,还是没忍住,轻轻抽出了手。


    于是吹风机顺理成章落入岁樟手里,他眯了眯眼睛,抬抬嘴角:“太好了,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左溪月扯了扯嘴角:“……不客气。”


    岁樟的技术很好,吹头的同时还能替她按摩头顶和太阳穴,热风在头上吹拂,灵活的手指在发根打转,左溪月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哒”,吹风机被关闭,干燥柔顺的发丝垂落在她胸前,左溪月睁开眼,看见他修长手指插进她发丝,慢慢梳理到发尾。


    岁樟弯腰站在她身后,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大门,然后手指请动,凑近她的耳朵:


    “主人,您还没涂身体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