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捉奸

作品:《驯服心机男x5

    花洒关掉的瞬间,左漾就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只给你十分钟。”


    左溪月和他对视,神情自然到像在催司机,半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左漾眨了眨眼,挤掉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姐姐,你是故意的吗?”


    他笑着问,被水流冲刷过的面庞恢复了几分清醒,滴水的发梢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


    “姐姐,”他喘着粗气笑,“其实姐姐也在心疼我吧。”


    “谢谢姐姐,既没有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也没有让其他人欣赏我的丑态。”


    “还有精力给自己加戏,看来好的差不多了。”


    左溪月神情冷淡:“我只是怕你用刚才那副样子招摇过市,丢左家的脸。”


    “左家的脸?”


    左漾笑出一口白牙:“姐姐终于认可我了吗?认可我作为左家人的存在?”


    左溪月静静看了他两秒,“唰”一下重新打开花洒,激烈的水柱直冲左漾的笑脸。


    “咳咳咳……”


    左漾整张脸都被冲刷,水流掀起他的头发,年轻精致的脸庞暴露无遗,眉头微蹙,薄唇艳红,水珠轻轻滑过,没入衣领。


    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左溪月再次意识到这个事实,一阵疑问忽然涌上脑海——


    他是怎么被发现是左家人的?


    左漾被冷水兜头浇下,神情不变,笑着偏过脑袋,唇角滴水:“姐姐这是做什么?”


    左溪月关掉花洒,提起裙角,踩着浅浅的水渍走向他。


    跪坐在地的男孩仰头笑看她,而她,微微垂下了高昂的头颅,以怜悯姿态俯视他。


    一缕黑发从左溪月肩头滑落,垂在左漾鼻尖上方几厘米处微微摇晃,惹得地上的人眼珠不自觉随之转动。


    狭小空间中弥漫着淡淡香气,左溪月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捞回自己的头发。


    “左、漾。”


    她一字一顿念出他的名字,问道:“你原本姓什么?”


    左漾的笑有一瞬间凝滞,他眨眨眼,目光随左溪月的手指转动:“什么?”


    “进入左家、进入庄园前,”左溪月重复,“你姓什么?”


    “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左漾笑得天真:“姐姐终于想要了解我的过去了吗?”


    左溪月冷着脸看他,在左漾的笑脸里扬起右手,飞快给了他一巴掌。


    “啪!”


    白皙的脸颊浮起一层粉红,左漾的脸被打歪到一边,脸上的笑也变了形。


    她刻意收了力,只是左漾皮肤很白,所以痕迹看起来有些明显。


    左溪月手心都是水,她甩甩手,直起身子,满脸嫌弃:“我问,你答,就这么简单。”


    从进入休息室到现在——不,甚至可以说,从第一面见左漾到现在,他就从来没有老实回答过一次她的问题。


    每一次,他不是反问就是顾左右而言他,狡猾得像只老鼠。


    “听懂了吗?”


    左溪月问他。


    左漾已经慢慢转回了脸,他仍然看着她,脸上仍然带着笑,像是没有知觉:“听懂了,姐姐。”


    他湿漉漉的睫毛垂在眼睛上方,遮住他的眼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阴影轻颤,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他的唇角依旧扬起,嗓音依旧甜美:“姐姐,我原本姓周,叫周漾。”


    “为什么姓周?”左溪月继续问。


    左漾喉中溢出微不可查的喘息,脸上被扇出的红痕慢慢扩大,他抬眸直视左溪月,笑容灿烂:


    “姐姐,这些等我回家了说给你听好不好?现在……是不是应该,多给我一点时间……解决别的问题?”


    左溪月扬起右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次用的是手背,打了他另一半脸,也算是雨露均沾了。


    她这回长了记性,轻飘飘的巴掌震慑不了眼前浑身心眼子的左漾,所以左溪月没留情,一巴掌下去,他的脸上顿时浮现清晰的红色指印。


    她叹了口气,高高在上:“我问,你答,很难吗?”


    “对不起。”


    左漾偏着脑袋道歉,巴掌印暴露在左溪月视线里。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轻声解释:“姓周,是因为第一任养父母姓周,但他们领养我没多久就生出孩子了。”


    “所以我……”他抬眼看着墙壁,“又回到了孤儿院,用周漾这个名字生活,直到被认回左家。”


    “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


    左溪月单手插兜,她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冷漠,藏在口袋里的右手却止不住的轻颤。


    她从没打过人,指尖甩过对方脸颊的感觉很陌生,她先是感受到一阵光滑和柔软,随之而来的便是指尖的刺痛。


    “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回答我,”她暗中掐了掐指腹,脸色保持冷淡,“再敢扯东扯西,我就继续扇你,直到你能好好说话。”


    左漾没看她,目光投向墙壁,紧闭的唇缝里挤出一声“嗯”。


    水滴从他发梢滴落,沿着额头滑向眼角,又从眼角一路往下滑。


    怪可怜的。


    左溪月没什么波澜地想。


    说他可怜,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在陈述事实,他现在这副被人欺负的样子,不管从什么角度看,的确都很可怜。


    “十分钟,”左溪月退出浴室,“你只有十分钟。”


    她看也没看左漾,抬手带上门,把他隔绝在小小的浴室里。


    不知是不是这里的隔音做得很好,左溪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都没听见浴室里有什么动静。


    黑暗和安静包围她,左溪月陷进沙发里,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现实。


    像是某个下了长班,赶着末班列车,疲惫钻回出租屋,连灯都没力气开的夜晚。


    左溪月体会着久违的劳累幻觉,心底竟然生出一丝恐惧。


    由奢入俭难啊,她默默感叹。


    身后忽然响起哗啦水声,清晰的水声把她奔走的思绪拉回正规。


    听着浴室隐隐约约传来的,有规律的水波荡漾声,左溪月闭上眼睛,心如止水。


    隔音其实很烂。


    过了一会儿,听着慢慢扩大的、一声一声的、一浪一浪的动静,左溪月无奈睁开眼,心如鹿撞。


    隔音,确实非常非常烂。


    她悄声走到门口,轻手轻脚拧开门把手,一头钻出休息室。


    然后眼中撞进另一袭黑衣。


    左溪月反手合上休息室的门,阻挡眼前男人毫不遮掩的视线。


    “你来做什么?”她站在门前,淡定发问。


    懒散斜倚墙壁的商之绪闻言直起身子,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又转:“来看看你。”


    “看我?”


    左溪月忍不住提起一边嘴角,嘲讽他:“我需要你看吗?我又没喝酒。”


    “池远真那种货色的酒,你大可以直接拒绝。”


    商之绪冷静开口:“哪怕是拒绝他,都算是给他面子了。为什么一定要喝?”


    “或者说,为什么一定要我喝?”


    左溪月倚着墙,借着昏暗灯光打量他:“什么为什么?替我喝酒需要理由吗?替我喝酒很没面子吗?”


    “你忘了吗?”


    商之绪往前走了两步,在她跟前站定,隔着镜片的眼睛慢悠悠在她脸上打转:“我不喝外面的酒。”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的,外面的东西……都很脏。”


    他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轻很轻,像情人间的耳语。


    联想到他不停戴手套扔手套的动作,左溪月莫名觉得他在骂自己。


    她微微仰头,迎着商之绪的目光直视回去,嘴角扬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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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讽的弧度:“商少爷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商之绪沉默两秒,忽而轻笑:“谁是淤泥?”


    左溪月挑眉,刚想开口,远处就传来嘈杂的动静。


    她微微直起身子,和商之绪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


    宴会厅的后门被人打开了,几个人挤在门口处,对着左溪月的方向探头探脑。


    左溪月直觉他们的眼神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按兵不动,假装毫不在意。


    “晚上好。”


    倒是商之绪先开口打破了双方的僵持,他像是没有察觉到那些微妙的眼神,对着人群微微颔首,自然问好,还特意偏了偏肩膀,示意自己无意挡路。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商之绪的肩膀刚好偏向了左溪月的方向,两人的衣角轻轻蹭在一起。


    “哦,哈哈……晚上好,晚上好。”


    “嗯……”


    “我就说嘛……”


    “谁说的捉奸,这不是……”


    捉奸?


    捉谁的奸?


    零散的声音起此彼伏,左溪月安静听着,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这些人,说不定是来捉她的奸的。


    左溪月皱了皱眉,虽然不想离商之绪太近,却又不能让外人看这份热闹,于是把门推开一条缝:“各位,自便,我们不打扰了。”


    她用眼神示意商之绪进休息室,后者的眼神在漆黑的房间里转了一圈,脚步没动。


    “慢着!”


    清脆的女声穿过人群,直直传进左溪月的耳朵里。


    人群自动向两边散开,露出后方的女人。


    江天雅拎着包,目不斜视,风风火火,几个大跨步就走到了左溪月面前。


    “池远真呢?”


    江天雅看也没看商之绪,开口就问左溪月。


    左溪月皱眉:“问我还不如去前厅问他爸。”


    “你不知道?”


    江天雅瞥了商之绪一眼:“他们刚才说你好像看上池远真了,说你们来后面私会,还说商之绪要来捉奸,你不知道?”


    “谁说的?”


    左溪月沉下脸,眼神扫过不远处看热闹的人。


    “你管谁说的?把池远真拿出来,反正他是罪魁祸首。”


    左溪月紧紧捏着门把手,心里烦躁得想骂人,脸上却保持着微笑:“我也很想知道他在哪,我倒想问问,我是什么时候看上他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周围的人听清楚。


    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左溪月一个带笑的眼神扫过去,他们顿时闭上了嘴,互相推搡着躲回了宴会厅。


    后门被重新合上,走廊陷入一片黑暗,左溪月与商之绪、江天雅站成了三角形,三个人谁也没说话。


    ——哦,准确来说,加上房间里自己玩得正高兴的左漾,一共是四个人。


    “你们的事我不想管,我只想知道池远真在哪。”


    江天雅双手抱胸,似乎笃定了左溪月知道他在哪。


    “走廊尽头,”商之绪忽然淡淡开口,“左手边那间。”


    左溪月闻言看向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疑惑。


    商之绪依旧神色淡淡:“碰巧看见了。”


    他话才说了一半,江天雅已经迈着步子气势汹汹冲向了走廊尽头,把他们两个人抛在脑后。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来捉我和池远真的奸的?”


    盯着江天雅抬脚踹门的动作,左溪月漫不经心问商之绪。


    商之绪垂眸看她:“大概吧。”


    “大概?”


    左溪月下意识讽刺:“那就是知道喽?还以为商少爷是不小心散步到这里的呢。”


    商之绪没什么反应,他的目光停留在门把手上,轻轻抬了抬下巴:“不是让我进去吗?怎么不开门。”


    “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