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我什么?”不怪她反应不过来,实在是长这么大也没被人这么喊过,就算是之前养的那几个也都是恭恭敬敬喊她一句大人,而且,虽然她是在把楚岁宁当孩子养,可人毕竟这么大……席暮大脑一团浆糊,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毛了出来。


    至于什么他的脸还在自己手中,席暮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手就那样伸着也忘了收回。


    “不对吗?确实。”楚岁宁似乎终于清醒了一点,开口反驳了自己刚才的称呼,席暮松了口气,看来人没傻,但下一刻,席暮是真的绷不住表情,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


    “主人!”楚岁宁的表情甚是兴奋,对自己找到正确答案非常高兴。


    席暮收回手搓着双臂,刚才那个称呼一喊出来她甚至打了个寒颤,过于惊人了。这不对,这一点都不对,还是得让医生来检查一下……于是,席暮假装自己根本没听见刚才的称呼,几乎是飘着离开了房间。


    让向慧约了个极为有名的专家,但是检查结果就是没有问题,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结合多年经验,“可能是爵夫昏睡多日,再加上精神受创,导致的记忆错乱。或许不需几日就可以恢复。”


    席暮只希望医生说的是对的,楚岁宁如今这情况很快便能恢复。她本来还想询问那晚究竟是什么导致的他昏迷,直觉告诉席暮,是那块红色水晶。


    但无论真相如何,现在最当务之急的是纠正楚岁宁的奇怪称呼!


    “我不是你妈妈,也不是你,‘主人’!你叫我公爵就可以了。”向一个傻子解释他们之间的契约实在太过困难,席暮干脆忽略一切,只说他们是朋友,“记住了吗你?”


    但楚岁宁人看似傻了,实际上却一点不傻,他亮出光脑,指着他当初与席暮签订的契约,盯着席暮,“可是,这上面说现在是你在养我,如果你不是我妈妈,也不是主人,那为什么我们会有这个契约?”


    这是怎么找到的!席暮咬着牙恨不得把那光脑摔了,事已至此,席暮只能把当初的起始解释了一遍,口干舌燥,席暮一脸期待看向楚岁宁。


    “……”楚岁宁眨巴着眼,消化了会,“我明白了!”


    真的吗?席暮保持怀疑态度。


    “你虽然是我妈妈,但我不能叫你妈妈,得叫你公爵,是不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岁宁会如此执着,但,这样说似乎也没错,席暮迟疑着点了头。


    “那公爵,我可以牵着你吗?牵着你很舒服。”或许是认定了母子这个关系,楚岁宁的态度明显比之前亲近很多,此时在和席暮说话时,语气竟带着些撒娇意味。


    但他的认知和席暮无关,席暮毫不犹豫拒绝了这个请求,并告诉他只许跟在她身后一定距离,肢体接触只能是轻微的触碰,比如之前说的指尖相碰,楚岁宁明显不解,但在席暮强硬的态度下,也只好答应。


    这边的问题暂且不说,宿初夏那边早已摩拳擦掌。有了这次席暮提供的意料之外的情报,宿初夏以雷霆速度将所谓特训营从上到下查了个遍,尽管主要成员早已撤离,但留下来的那些小角色她也有办法榨取一些情报。


    但今天,宿初夏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冷冷注视着跪在下面的下属,“你是说,都死了?”


    “是。”魏煌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陛下信任他将一切疑犯交给她看顾,可她却让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将这些人全部杀害,哦不,还有一个,魏煌猛地抬起头,“陛下,温群还活着!”


    因为他是由公爵亲手抓获的特殊疑犯,温群被单独关押在特殊监牢里,除了她和陛下之外,无人有权靠近。正因此,温群尚未遭到毒手。


    “人呢?”


    “不敢擅动,任关押在原位置。”


    宿初夏走下王座,“叫上席暮,我亲自去看看情况。”


    “是!”


    安排好楚岁宁,席暮迅速赶往监狱。具体情况她已经大致了解,但她不相信温群没死仅仅是因为他被单独关押,她更倾向于温群这个人有些特殊,如此想着,席暮又让飞行器的速度加了一档,几乎是贴着被罚的线开的。


    “陛下。”一路畅通,席暮迅速抵达了目的地。那间单独的牢房,环境可以称得上不错,温群倚坐在床上,抬头看着这几位身份尊贵的大人物,没有分毫起身的意思。


    被这番姿态激怒的魏煌一把将人拉起,向着墙壁就是一甩,身体撞击墙壁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温群捂着脑袋,仍不说话,视线在几人间来回扫视。


    宿初夏皱着眉向后退了几步,九黎护在她身前。很显然,温群的异常已经肉眼可见,但大家之所以都还站在原地不曾动弹,不过是对自己有信心。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当作了将陛下引来的筏子,魏煌眉眼间越发阴郁,她将众人拦在身后,竖起透明的盾牌。


    “你就是温群?”宿初夏是见过温群的,但面前这人给她的感觉却格外怪异,很快,宿初夏有了判断,“你不是温群!”


    “嘻~”一声诡异的轻笑后,温群嘴角咧开,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宿初夏,恶意喷薄而出,“真是美味的气息~”


    这个声音,席暮耳朵微动,和那晚屋内的老者沙哑声音几位相似,无非就是更年轻了些,难道?席暮霍然抬头,没有任何预兆直接出手,狭小的牢房内,风越发狂暴,将一切都欲撕毁。头发、衣服随风剧烈晃动起来,但所有人的身体都是稳稳站在原地——包括温群!


    “知道你的‘风’厉害,又怎么会不做准备呢。”


    果然就是他!有着空间能力却不打算逃走?席暮抿起唇,暗自蓄力准备离开。


    “‘主’向大家问好!”举起双手,脸向着虚空身体却向几人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温群神色狂热,带着一股迫切的、喜悦的期待,温群的身体突然还是坍塌,如同被晒化了的橡皮泥,逐渐开始变成一滩,“愿诸位在‘主’的天国内再会,‘主’将庇佑一切,包括你们这些罪人!”


    是光。


    眼前一片白茫,仿佛世界都寂静了下来,一只瓷白的手从虚空中深处,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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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轻轻一捏,那片白茫就被撕碎,像撕碎了一张白纸,于是被纸遮住的一切就露了出来。九黎、魏煌、然后就是宿初夏。


    右手举起,可以看见这只手的衣袖上破了个口子,瓷白色逐渐褪去恢复成正常的肤色,宿初夏看了眼那破损的地方,有些嫌弃撇开眼。


    而在众人身前,温群原来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滩黑泥。


    身体内的触手蠢蠢欲动,有点渴望但又很嫌弃,不过也不需要触手的反应。席暮认出来了这滩东西是什么,是异种,更具体一点,是异种进化后的遗留物,是废渣。


    “异种。”宿初夏冷冷吐出了答案,一个异种在她的眼前完成了进化,生命得到了蜕变,这对宿初夏来说是莫大的侮辱。“魏煌。”


    “陛下!”单膝跪下,魏煌右手握拳抵在额头,“听凭吩咐。”


    “给我查。”


    “是!”


    语气虽然没有波澜,但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她平静表面下汹涌的怒火。这首都星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但愿这些怒火都只会发泄在那些异种上,不要牵连无辜。九黎心中暗道,只是,九黎扫了眼一旁平静的席暮,刚才似乎在她身上感知到了一些属于异种的气息。


    一甩衣袖,宿初夏大步离开了这间被一扫而空的牢房。


    席暮察觉到在经过自己时,那个九黎似乎有话想说,只是不知为什么没有开口。席暮挑了挑眉,跟着她们慢悠悠向外走。


    “啊,‘主’的眷属,可否向我明示‘主’的吩咐?”耳畔突然响起了呓语,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声音。


    “滚远点。”席暮脚步没有半分停顿迟疑,权当耳边这个声音在放屁。


    今日的事看似已经结束,实际却是一切的开始。但至少目前和席暮的关系是,让席暮不是很高兴。


    “公爵!”


    伸手抵住凑过来的楚岁宁,席暮单手脱掉外套,还顺手给了人一个脑瓜崩。


    记忆错乱之后就更傻了,跑过来时候跟条傻狗似的,比之前热情了不知道多少,是真把她当妈了?


    “公爵,你今天不高兴吗?”楚岁宁跟在席暮身后,向四周看了看,“而且,你身边跟了个东西诶。”


    这下可以确定楚岁宁的异能绝对不止和植物有关这么简单了。


    “想继续跟着就闭上嘴巴好吗?”虽然现在的楚岁宁很奇怪,但席暮不讨厌这样,反而真有种喜当妈的感觉。


    拍了拍楚岁宁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后者瞬间了然。


    “原来是圣子,想必您一定是‘主’的计划中重要的一环。”那声音又开始絮叨起来,“那一定是我破坏了您的筹谋,我罪该万死!”


    “还请让我弥补!”


    “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吵死了都。”


    随着走动,触手慢慢显露了身影,在她身后晃动。因为逆着光,所以很轻易看见触手上还串着一片虚影。


    而随着触手的摆弄,虚影逐渐变成了人型,俨然就是刚才化掉的温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