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共度风雨

作品:《娘子的小食店

    围聚在火边的孟猛几人,心里好奇心彻底激发,将头伸进筐里瞧,也没看个究竟。


    筐上面还搭了块盖子,遮盖得严严实实。


    “啥好东西?瞧你那像没见过世面的傻样。”


    “哼,还说我,看你等会儿又知道不?”陈一不服气哼道,刚才他可是特意在门口取了经,这些个大佬粗想也不会。


    孟猛话不多说上前一把掀开盖子,往里一瞧,雪白的米粒装在油纸袋里,卷曲的干面饼,其余就是些陶罐,他拿起来一一掀开,有烤干的蔬菜碎、块状凝固的膏脂肉油、更绝的是后面罐子还是密封起来的,费了劲开了条缝那里面的浓郁肉香就不受控制钻了出来,往在场的所有人鼻孔里冲进去,来势汹汹。


    几人不约而同喟叹一声。


    李六几人被香味所吸引脚步不自主就聚拢过来,鼻尖耸动,眼神发亮就像抢着肉骨头的饿狼带着一丝狠意。


    里面的瓶瓶罐罐分开瞧他们知道是什么,但全部加在一起让人脑袋发懵,不知何物。


    李六蹲在地上,头伸进筐里仔细打量着,在罐子的底部发现了一副画,急切喊道:“快来瞧,这里面还有书信。”


    几颗大脑袋凑在一块愣是没瞧出个名堂,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在孟猛等人身上没应验。


    画上面分了四个格子,第一个格子是冒着热气的茶壶正往碗里注水,第二个碗上面画了蔬菜碎、油膏,第三个则是拿盖子盖上碗,上面特意写了一行字,字迹不小,孟猛仔细辨认,说:“中间的数字我认识,是三百,但这跟三百有什么关系?”,第四个则是画了个小人正埋头大快朵颐。


    陈一捧腹大笑,指着图纸笑道:“那是说必须要盖上盖子数三百数才能打开盖子。”


    孟猛恍然大悟:“好小子,感情你刚才在门口死命拉着那兄弟就是为了这呀。”


    “真狡猾。”


    陈一翻白眼:“大哥,若不是我,就咋们几个大老粗难不成还指望看这说明书学会不成。”


    李六:“说明书?”


    “就是这书信,那兄弟说这叫什么说明书,名字真怪,那些个文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不过取的名字还挺贴合。”


    陈一把说明书翻了个面,又指着背面的图案说:“这是自热米饭的说明书,跟前面那幅图类似,但不是直接把水倒入碗里,而是要先把这包粉末放在最下面,在把米粒加水放在上面,倒入肉菜。”


    李六指着上面没冒气的茶壶疑惑:“为啥这只茶壶没冒气?”


    陈一猛的一拍额头道:“哎呀,差点忘了,那兄弟刚才说自热米饭最底下的水必须要冷水,没过粉包。”


    孟猛一巴掌拍在陈一肩上。


    “你小子行,快点给兄弟们演示一二,大家可都盼着吃口热乎饭。”


    热水不缺,毕竟寒冬里外面的水早就结冰,几人回屋早早烧好了热水。


    孟猛:“我吃汤面。”


    李六:“我吃米饭。”


    大家翻找出各自大陶碗,有的加冷水,有的加热水,煮汤饼的照图上挖油脂、抓蔬菜碎再注入沸水,而以李一为代表的则加米粒、挖肉粒,几人在陈一大鳖脚指挥下,磕磕绊绊下碗里总算冒上了热气。


    汤饼上的油脂很快融化、连烤的看不出颜色的蔬菜碎也很快恢复了原色,在黄色的汤饼里躲躲藏藏,是大雪纷飞的霍家关里难得一见的绿意,几人光看着刚才还急躁的心情也缓缓平复下来。


    陈一取下墙上挂的一顶草帽盖在几张大碗上。


    “你用草帽干啥?下去取个锅盖啊?”


    “你去?这关键时候我可不去。”


    几人头摇着波浪鼓,谁也不愿此刻离去。


    三百数在平日里数起很快,但在此刻又异常缓慢,麦草编织的草帽透气性太好,无法阻挡住慢慢散发出的香气。


    众人心痒难耐。


    寂静的屋内不知是何人腹内先鸣叫起来,已分不清。


    刚好数到三百数,不多也不少,草帽就被从旁伸出的一只大手迫不及待的掀开,浓郁香气很快氤氲在空气里,满屋飘香,香的几人的魂都飞走了,好似回到了故乡,回到了亲人身边。


    与刚才的急迫相比一时间竟无人端碗。


    映入眼帘是鲜活的食物,霍家关在边境,生活条件艰苦,当烈日炎炎时,汗如雨下,在这漫天飞雪里,荒原上更是寸草不生,往日军营多数发的馕饼,先不说好不好吃,那牙口稍差些的连牙齿都能缺上块,昨年就有同营的弟兄在冬季里顶着豁口的牙包不住风,让人生生笑了好些时日,但笑着笑着大家也都心酸起来。


    有些用热水泡软后还能勉强食用,但那味道很难吃,受得住的捏着鼻子一口气就灌了下去,总算肚子消停了。


    在几人眼里不说好吃与否,就光色香味俱全中时色香都俱佳,那味就肯定别提,不说大家心里也清楚。


    “孟哥,我们不是在做梦吧,你快掐我下。”手臂传来的刺痛感让那被热气模糊的眼睛挤出了滴泪,李六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哽咽抽泣。


    “你小子,哭啥?”孟猛蒲扇大手扇过去,他就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娘们似的哭哭啼啼,抖了抖冒起的鸡皮疙瘩。


    “我想我阿娘了!”


    孟猛这才想起这小子是几人年龄最小的,来这霍家关不过一年,声音别扭起来:“那你忙,你忙,你那份我帮你吃了。”


    “不行!”李六揉了揉眼睛,护着自己那份米饭,尝了一口泡了汤汁的米饭,嘴里细细嚼着,良久还不舍得吞下这一口:“天啊,这么短时间米饭居然也熟了,而且这……不是一般的好吃啊,比……对了上次过年时军营里发的羊肉馍馍还要好吃上百倍。”


    此言一出,吞咽声此起彼伏,在这屋内热闹起来。


    陈一也动了筷子:“这汤饼也美味至极,不知是什么肉吃着好香,来军营十几年来还是头一回吃上如此美味的汤饼,太神奇太神奇了,就这么热水一冲就熟了,还这般香。”


    “确实,老子在这霍家关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今年日子总算有了些盼头。”孟猛嘴里猛塞了口,含含糊糊道。


    手里的筷子不停,很快一碗热乎乎的汤饼就嗦完了,末了连汤底都喝得一干二净,亮堂堂的碗璧不留一点残汁。


    没吃米饭或者汤饼的也在同僚处尝到了口,不论是那种都好吃的不得了,就连汤饼大家也交换尝了些,每碗味道的各不相同。


    孟猛吃完后腹中饱暖,四肢百骸都浸染了热气,仿佛将屋外的风雪寒冷彻底隔绝开来,又仿若吃上这么一顿就能抵御所有的寒风在这片荒原扎根,根部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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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壤,把所有不幸都拒绝在门外,让远在他乡的亲人平安顺遂,喜乐安康。


    也不知是何方庖厨,这等奇思妙想也能化为现实,那脑袋瓜子得多么灵光啊,对比那死读书满脑子都是四书五经的榆木脑袋,这才是他们所敬佩的。


    陈一凑近几人,神秘低语:“听说是三殿下派人送来的,是外面一家新建的汤饼作坊,其中入股的还有一位小娘子呢,这方子、手艺就是那小娘子的。”


    李六依依不舍舔干净碗里最后一滴汁,感叹道:“这小娘子好生厉害,手艺更是一绝,也不知我们几个有没有机会能尝上一尝。”


    “咋们不是都吃上了嘛,有吃不错了,切莫贪心不足,想想那馕饼。”


    “哎呀,我这不是就是想想嘛,想想还不成嘛。”


    “就是,今晚做梦我要吃鸡腿。”


    “那我要吃猪蹄。”


    众人大笑起来,李六掀开另一个箩筐,里面是刚才还念叨的厚实冬衣,毛靴子,今日这惊喜真是一个接着一个,让人措手不及,李六摸着冬衣爱不释手,大家今年可算能过个安稳的年了。


    “你们发现没有那肉粒好像是豕肉?”有人疑惑道。


    “好像是,见你们都没说,我还以为是错觉,不过这豕肉竟无一丝腥味,与往日吃上的大不一样,简直让人不可置信。”


    “那小娘子可真是奇才呀,庖厨中的顶级庖厨。”


    “那可不是,比牛羊肉还便宜许多的豕肉,相必明年也有盼头了。”


    想到以后的日子,众人兴奋嚎叫起来。


    与之相同的屋内都不约而同响起了欢呼声,陈陈嚎叫声穿透窗洞让外面肆无忌惮的飞雪都暂停了瞬间,为之震撼。


    。


    那日一同看过信,宋甜甜也知道了陆渊在尽全力给她争取最大利益化,纵然面对的是皇亲贵胄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


    在把方子交给陆渊的那日她就做好准备,即使孟元不让利,想到驻守边境的将士们,在寒冬来临之际,仍吃着难以下咽的馕饼,仍在默默保卫后方的亲人,她也会交出去。


    不为自己,只求无愧于心。


    但陆渊给她争取到三层利润。


    屋内借着烛光宋甜甜坐在梳妆镜前,面前静静躺着做工精致的檀木盒子,盒生雕刻着细腻的卷纹草,做工精致生动。


    她打开了,上面是一封书信,展开后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吾爱宋甜甜:


    自卿到来,吾心之所系,无时不念,夜晚辗转难眠,难以入睡,盼卿知情意,吾情之所托,皆在卿身,愿为卿之所翼,助卿高翔,共度风雨。


    ——陆渊亲笔


    建元年十二月十二日


    信下面是一叠银票,合计怕有几万两,或许不止最底下还有房契地契。


    宋甜甜翻了翻地契、房契,不应该呀,青松曾说陆渊在陆家并不受宠,哪里来的这么多房契地契,且还不是在云海县,各个县州都有,简直是广泛撒网、一网打尽。


    摸了摸滚烫的脸,她把信重新放回盒子。


    宋甜甜有些害羞了,因为前世今生还没有人给她这样的承诺,前世照顾师傅,来到这里抚养吉祥如意,她常告诉她自己一个人也会做到,但此刻她相信或许有人陪同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