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他在那里

作品:《结婚不如捡条狗[星际]

    阎越砾没有任何寒暄,单刀直入:“唐议长,D星,珠姓复古派议员,她近期的动向,你是否知情?你的人,有没有对一位叫裴清初的机甲工程师下手?”


    狂妄!!!


    地上的假凯路简双目圆睁,看着全息投影里的人,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了。


    如果这不是什么恶搞节目……投影里的,是如今联邦的议会长,是联邦实际的掌权人!


    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直接拨通议会长的通讯!不仅有通讯号、敢随时拨打,甚至还能被马上接通,脸色没有丝毫不悦!


    尽管联邦传言唐议长“清风明月”、涵养极佳,但他终究是议会长,怎么可能对一个普通人如此和颜悦色?


    刚才,唐议长称呼眼前这人为“越砾”……


    假凯路简脑中噼里啪啦闪过一连串火花,猛地打了个哆嗦,终于将眼前的人,与那个传说中的名字对上了号。


    ——阎越砾。


    联邦世家,向来是普通人津津乐道,却遥不可及的存在。


    早在人类离开母星、在星海中漂流时,世家便已初具萌芽,如今,历经数百年沿袭,他们盘根错节地生长在整个联邦中,既是承托联邦的泥土,也是汲取资源的根茎。


    阎家,就是这些根茎脉络中,执掌征战的一支,执掌第三军团,是联邦不可撼动的铜墙铁壁。


    作为阎家的继承人之一,阎越砾当然有资格这么跟唐晏清对话。


    唐晏清脸上并没有被冒犯的愠怒,微微抬眼,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与阎越砾隔着全息影像对视。


    他沉吟片刻,像在记忆中检索。


    “珠议员……我知道。复古派在D星确实很活跃,至于你说的裴——裴清初?”


    他品味了一下这个熟悉的名字,随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摇头笑了笑,“我没下达过任何针对此人的指令。每个公民都享有在联邦自由生活的权力,不是吗?”


    “我们确实强烈谴责复古派议员无视议会规定的不正当竞争,但最终目的,是希望维持联邦的稳定发展,我们不会伤害任何联邦公民,这是本末倒置。”


    他的态度坦诚,仪态无可挑剔,像清风拂过山岗,听不出丝毫伪饰。


    阎越砾当然不会全信他的话,能在联邦错综复杂的派系斗争中维持平衡、掌控局面,甚至被众人推举成为议会长的人,又岂会真是纯粹的“清风明月”?


    如今他自己也建立了势力,花了无数时间精力在首都星的泥潭中斡旋,早已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不过,”唐晏清话锋微转,依旧是那副平静口吻,“保守派成员众多,有不少利益纠葛。不排除有人急于求成,假借派系之名行动。我会立即让人核对近期D星方向的安排,尤其是与珠议员相关的异常人员调动记录。”


    无可指摘的回应。


    阎越砾盯着那张儒雅的脸,知道这一步已经是他如今能做到的极限——


    唐晏清愿意给他交代,不是因为他背后有阎家,只是因为他。


    “有劳唐议长。”他最终点头,眸光沉沉。


    “举手之劳。”唐晏清微微颔首,全息投影随即挂断。


    阎越砾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时隔多年,他终于手握权柄,成为了能在棋盘上落子的棋手。


    尸山血海中积攒的累累战功、投机置换出的桩桩产业,甚至出生入死的兄弟战友……


    他有世家身份加持,走到今天尚且举步维艰。如果没有他,谁还能为裴清初平反?


    通讯挂断,看着地上抖成筛糠的假凯路简,阎越砾拍了张照片,令齐鸢带人来接管。


    下一秒,S75+级的alpha信息素,轰然爆发!


    硝烟、尘埃、腐木的气息如同绵延不断的湿热暴雨,像是雨林中的风暴席卷而出一般,瞬息便充斥了整个冷库!


    距他最近的假凯路简等人,像被扼住咽喉的鹅,捂着喉咙,发不出丝毫声响。


    然而,比窒息和压迫感更重的,是被更高阶猎食者锁定的绝对恐惧——他们的意识在过载的威压下瞬间空白,在骇人的惊惧中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只剩下蜷缩躲藏、恨不得消失不见的原始冲动。


    找到了。


    随着浓度的升高,信息素分子仿佛被吸引的磁铁,隐隐朝某个方位雀跃。


    定位到狼牙的所在地,阎越砾迅速收回信息素,压下颈后腺体的躁动。他身形调转,以最快速度朝那里赶去。


    “易重山,那个方向有什么?”调出地图,阎越砾感应了一下方位,飞速报出坐标。


    “……角斗场。”


    通讯另一端,伴随着键盘敲击声,侦查官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响起,“结合空间结构和心想城的信息推测,准确率92.5%以上;另外,根据复原模型,您的左侧方应该有一条近道。”


    阎越砾看到了地图上的“通路”,眸光落回眼前,没有明路,而是一片人造竹林景观。


    他皱眉,刚迈进竹林,身体骤然失重!


    结实有力的手臂瞬间扳住一侧墙壁,阎越砾眯眼,抬头看向抓握的边缘,宽度不足三指:“……这就是你说的‘近道’?”


    “咳咳,些许误差。”易重山有些尴尬,“我们依靠黑市网络有限的照片信息复原,难免存在不足之处。”


    阎越砾呼了口气,身体扭转,生生凭借极强的核心和手臂力量攀回平台之上,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双眼眸灿若鎏金,直直穿透黑暗。


    这狭窄“通道”里有不少管线、外机,虽然间隔距离较远,但对他来说不算困难,几乎是瞬间,阎越砾已经在心中计算好了落脚点,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弹射而出!


    “什么声音……”“怎么感觉天花板在动……”


    被兽化的五感通明,将层层墙壁后的窃窃私语都尽数收入耳中,然而,比这些更清晰的,是脑海中那枚狼牙的位置。


    ——裴清初为什么没有移动?


    终于,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场馆内狂欢的声浪像实体般扑面而来,阎越砾眼眸微眯,手中军刀弹出切入墙壁,在潮水般的呼啸中悄然速降,落在观众席后方。


    和梦幻的心想城、奢靡的拍卖场不同,这里更像他记忆中最原始的黑市。


    廉价酒水和烟雾混杂着信息素飘荡在空气里,熏得人头昏脑涨,唯一清晰鲜明的,是台上选手拳拳到肉时溅出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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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席上,人们亢奋地挥动手臂、投掷出手头一切可以扔的东西,震声呼喊。阎越砾的目光透过人群,落在脑海中“感知”的位置上。


    在角斗场……后方。


    这里的空间是竖立的半球形结构,格斗舞台悬于正中,同步投影在后方的巨幅天幕上,远远看去,像一枚巨大的铜钱。


    脑海中的位置清晰而顽固,死死地钉在舞台后方,阎越砾心头发紧,喉中几乎哽住。


    他一字一句,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易重山,你刚才说,后面是什么?”


    易重山沉默一秒,声音更肯定:“……长官,我很确定,后面是实心承重结构,图纸和力学模型都显示,那里绝不可能存在房间。”


    图纸在阎越砾脑海中飞速重构,所有的可能性被一一排除。易重山是对的,角斗场后方,不可能有空间。


    但狼牙传来的能量波动就在那里,固执地跳动,像一颗浇筑在混凝土里的异质心脏。


    欢呼声猛地拔高,几乎掀翻屋顶。八角笼里,一个选手用机械臂生生拆下了对手的大腿,裁判亢奋地举起那浸透鲜血的合金手臂。


    有人注意到,铁笼入口边缘,有个人影忽然出现,他随口对看守者说了句什么,随即站上了传送台。


    炫目的灯光、烟雾,上空落下洒金彩带,阎越砾在靠近八角笼时一跃而下,站在聚光灯正中。


    场中的哗然肃静,几乎所有的目光镜头都在一瞬间锁定了他,锁定了这个灯光下的巍峨身影。


    “嗷——!!”


    沉寂数秒后,观众席骤然爆发出更狂热的喧嚣!口哨、跺脚声不绝于耳。


    踢馆!


    角斗场有这样的传统,挑擂往往伴随着生死状,铁笼一旦关闭,只有一人能活着从台上走下。而挑战者,必须接受所有选手的攻击。


    场中沸腾起来,残酷的呼喝和怂恿声响起,一阵一阵、愈演愈烈,如同将人架在火上。


    阎越砾眸光沉着,甩了甩手。细微的血珠从不知何时划破的裂口滚下,落在地板上。


    在观众席的齐声呼喝、跺脚伴奏中,八个身影踩着传送台飘然而至。


    这是主办方设计的“守擂者”,每一位都是曾接受肢体改造,用敌人血液浇灌擂台的昔日霸主。


    此刻,他们身着统一制式的作战服,黑色面具覆盖面孔,露出的皮肤部分闪着幽深阴冷的金属光泽,一眼望去,不像人类,更像是纯粹的杀戮机械。


    传送台还未完全靠近,其中三人猝然抬手,肘关节翻转,黑洞洞的枪口瞬间瞄准!幽蓝的火力交织成网,顿时笼罩了阎越砾所有闪避空间。


    阎越砾侧身翻滚,子弹擦着胸肋掠过,带来灼热刺痛。


    就在身体落稳的刹那,,脚下地板轰然耸动,一只肥硕的变异鼠猛地窜出,用与体型极不相符的敏捷扑来!


    阎越砾抽刀格挡,刀锋抵上鼠身的瞬间——


    火光炸开!糜烂的血肉迸溅,观众席上一阵兴奋的尖叫,那老鼠体内竟藏着炸弹。


    阎越砾面无表情地擦去脸上的污血,眼神更冷。两个改造擂主已从空中跳下,受身落地的间隙,阎越砾矮身疾冲,一刀洞穿其中一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