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作品:《女鬼王她掀棺而起》 谢二姑娘当众撞伤四妹,被关禁闭,誊抄女戒家规,令罚三月月银给四姑娘作赔礼。
那头,谢琼由着丫鬟敷冰涂药膏,哎呦呦喊疼。查明秋接过药膏亲自给女儿上药,“人都不在了你喊这么大声,方才怎的不喊。直接晕过去,二姑娘岂会轻罚。”
说来也气,谢苑那个死丫头伤人利索,认错亦利索,若非她认错快,四姑娘又伤得不算重,岂会只有禁闭扣月例这般轻巧。
老太太若不在,就二姑娘今日之状,足够一顿仗罚。
谢琼哭得更委屈,“我当时懵了,老二真敢下手啊,我何曾遭受嘶……这等皮肉苦,我下次,嘶……下次一定晕倒。”
查明秋戳女儿脑门:“还有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呐……”
“啊小娘疼疼疼,我之所以不够聪明都是小娘从小戳坏的。”
“造孽啊,怎的怪到我头上。”
阅微苑内,风长意喝着参汤配茶糕。
关她禁闭,岂非让她安安心心宅家里吃喝睡觉养精神么,至于三月例银更不值一提,她又不是来人间发财的。
刺猬捧来两个新摘的火晶柿子,蹭掉柿霜方递予主子,“怪不得魇魔一次吃好几个,这株柿子树结的果子甜人一个跟头。”
风长意不挑食,拿起柿子插上秸秆吸溜一口,兔子盛着参汤提醒,柿子性寒,谢苑脾胃偏弱,宜少食。
风长意咬着咯叽响的柿子舌道:“你们几个谁的字好,女戒家训便交由谁誊抄。”
……三小只面面相觑。
它们乃山精野怪,何曾受过正经教化,能识字已是文化妖,刺猬好歹握过毛笔,兔子和青毛鼠只拿树枝石头打地上乱划拉过几笔。
风长意翻出谢苑在翰清学院的文章课业,让三小只临场发挥,看谁募的像。
三小只三脸便秘般拾起笔纸,风长意吃完柿子一瞅,好家伙,一个如鸡爪一个如狗爬一个如鬼画符。
她负手,罢了,自己上吧。
当年她在落梅岭修仙时,不是被罚跪扫雪种树,便是被罚抄书,倒是练出一副好字。
但同谢苑的字一比,还是有差距的。
风长意惋叹,谢二姑娘是个被后宅耽误的书法大家啊。不但字好,文章行云流水字字珠玑,若非囿于母亲兄长的命冤里,若专功课业,当属柳絮之才。
正当她感怀天妒才女时,兔耳朵一动,“不好。”
有敌情。
胡妈妈和詹妈妈一脸凶相入屋,一个捧《内训》,一个端戒尺,双双朝风长意福礼,是奉主母之意,特来督助二姑娘提早结束戒罚,恢复自由身。
风长意的惩戒是老太太赏的,安红拂不服老太太的轻罚,又不好明着忤逆婆母,便搞些挑不出毛病的小动作,委婉给她颜色来了。
两个婆子监视下,她还怎么吃喝躲懒睡大觉。
胡妈妈摊开《内训》,铿锵有力道:“身为女子,当三从四德,规范束身,先人后己,《内训》为后宅女子之典籍,共七十一章,从德、行、名、慎……呸……”
胡妈妈打嘴里捻出个飞蚊子……
大冬日的怎的还有蚊蚋,老婆子诧异张望,风长意亲自给婆子倒了一盏茶,“我屋内炭火足,偶有飞蚊,妈妈漱漱口吧。”又给端着尺子预备随时打人的詹妈妈倒了一盏,“妈妈辛苦了。”
她笑吟吟亲手端上,两个婆子见她识相,相继喝掉。
风长意满意地坐下,洗耳恭听的架势,“我准备好了,两位妈妈继续罢。”
俩婆子未能继续下去,一个肠子嗡鸣,捂着肚腹跑去如厕,一个瘫地上呼呼打鼾。
詹妈妈反反复复蹲茅坑,从晌午蹲到日暮,蹲得腰膝酸软,老脸蜡黄,几乎走不动道,拄了个树枝打净房蹒跚走出来,胡妈妈这一觉亦睡得昏天暗地脑仁发胀。
两人由刺猬和青毛鼠架出院,俩婆子一个揉着腰一个捏着头穴,气弱叨叨着二姑娘给的茶有问题,定有问题。
“话不可乱说,约莫两位妈妈的八字与阅微苑冲克,要不两位妈妈与主母请示换人来。”刺猬说。
“是啊,方半日便这样,多在阅微苑待几日,老命岂不没了。”青毛鼠暗笑附和。
“你这无理小辈胆敢诅咒我。”
“妈妈多心了,我们是好心,要不我们送妈妈回二姑娘院子多感受几日。”两小只架着两个婆子转身,一致往阅微苑拽。
“放放手,我我们要去见主母……”
很快,两小只折返阅微苑交差。
“一说回来,两个婆子脸都绿了。”刺猬笑。
“詹婆子蹲坑蹲的浑身打颤,尺子都拿不住了。怕是日后再不敢进这院子。”青毛鼠吱吱道。
三小只笑出法身,风长意却未得意忘形,她笑容微浅,满目算计,手指哒哒哒敲桌子,“莫要掉以轻心,当心乐极生悲。”
—
翌日,安红拂早早去闻鹊居拜谒老太太。
老太太坐于中堂,端起肘侧的甘露茶,“向梅说你已在院外站了小半个时辰,何事如此急。”
安红拂跪下,“此事事关重大,妾身心里彷徨不安的很,拿不定主意,特来请示老太太。”
“起来说。”
安红拂起身,胡妈妈呈予老太太两幅字帖。
天方擦亮,安红拂派人去验收谢苑誊写的女戒家训。
“母亲仔细瞧,旧些的是苑儿先前打翰清学院时写的字,墨迹尚新的是昨日苑儿写的字。母亲精通丹青墨宝,比妾身懂字,二姑娘的字比先前差了些。不知是否对老太太的惩戒心存怨怼。”
谢老太太乃太子太傅嫡长女,自幼饱读诗书,承继太傅才墨,字画双佳,尤其一手好字得名师赞誉,连圣人都夸赞过,自然于笔墨上洞悉颇深。
安红拂不好明说两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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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同,但细看却有微异,颇有模仿之嫌。
果然,老太太仔细比对两贴字,眉心微蹙。
安红拂心内得意,看来老太太瞧出端倪。
她继续引导,“妾身是看着苑儿长大的,苑儿她聪敏乖觉,虽儿时冲动不慎推倒母亲至母亲受伤,然彼时她年岁尚小,又逢姐姐与聂儿相继仙去,小丫头过于悲恸,倒亦情有可原。
“母亲此去佛地经年,未看到苑儿养成了一副淑慎雍和的好脾性。近些年苑儿谦恭温顺,明礼识体、周全双亲。”安红拂拿帕子拭泪,心疼愧疚道:“甚至楠儿不慎遭焚,伤了肌肤,苑儿这个好孩子自愿换皮给妹妹。”
谢老太太端茶的手一顿,“竟有此事。”
“是啊。”安红拂眼泪簌簌跌,“妾身既是感动又是心疼,三姑娘前世定然积了福报,此世方修来如此好阿姊。楠儿常与妾身说,若阿姊有难,她定舍了命相助。”
“姊妹情深至此,倒是难得。”老太太浅嘬一口茶,望着外头的银杏叶道。
“二姑娘不但与三妹亲近,与四妹相处亦睦。苑儿心思淳柔,委实想不通竟会在长辈面前做出伤害妹妹的事。近些日子,阅微苑着实有异,妾身派去伺候二姑娘的湘蓝回来后疑神疑鬼,海嬷嬷去了一趟竟被白脚寡妇咬伤,还有二姑娘的院内突然冒出的硕鼠和毛刺猬,更有那些虼蚤亦是打苑儿院前出现的。种种迹象,妾身怀疑……阅微苑许是遭了不干净的东西。”
老太太默然片刻,“儿媳可有主意。”
“为阖府安心,为苑儿安危,妾身欲请玉京的道师来看看。”
“主君可同意?”
“将军道由妾身安排。”
“便依你之意。”
安红拂踏着晨曦,返归同枝苑,净手焚香,于供奉的玉佛像前虔诚叩首。
谢楠扶母亲起身,满含期冀道:“娘,今日王天师当真能收拾谢苑么。”
安红拂颇有自信,昨夜她已派人去天师阁送了封密函。王开贤乃玉京天师阁四大真人之首,玉京城内还算有威望,谢二姑娘命格主煞的谣言,便是由他散出去的。
王天师私下养了不少听话的小鬼,届时随便往谢苑身上打进一个,不管那丫头究竟搞何名堂,先给她坐实被夺舍,驱邪过后,依着世家贵勋的规矩,入邪之人要被送去药王洞浴香净身一至三年不等。
药王洞那里,安士林说得上话。那洞苦寒荒僻,与世隔绝个一年三载,足以将一小娘子锐气悉数磋磨,若再严厉些,成痴傻之人亦说不定。
近来谢二姑娘满身疑点,不知受了高人点拨刻意装神弄鬼,还是真被夺舍。
老太太已回府,不能再由着她放肆,先前让那小丫头多蹦跶几下,眼下该她出招了。
佛身洁白,慈眉善目,泛着圣光,安红拂拿帕子细细拭着佛身,“小鬼于佛祖面前自然无所遁形,此计,至少让她脱层皮。”

